顧北執等得不耐煩了，索性就從其他人手里把排名表搶了過來。
看到自己的排名后，他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他沉著一張喪臉，極度郁悶，一生氣就把身邊嘰嘰喳喳的人群都攆到教室外面去了。
然后“砰”的一聲，他重重關上教室門，世界瞬間就安靜了。
郭天非摩拳擦掌地向他走近，只要是顧北執的破事，小到問候請安，大到結婚生子，他都想去參一腳。
“看你這么郁悶，你不會是這次考得太好了吧？”郭天非睜大了雙眼一副震驚的神情。
顧北執靠在椅背上，仰著腦袋盯著天花板，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郭天非一瞅他這表情，他猛拍大腿，有些不可置信的說：“我靠，你丫的不會真走什么狗屎運了吧。”
顧北執“哼”了一聲，給了他一記眼神自行體會，自己則繼續盯著天花板放空。
“我就真不信邪咧。”郭天非嘟囔道。
他一路罵罵咧咧的尋排名表去了，他才不信上次還在他后面一名的人短短一個月時間不到就能撲飛猛進到那種程度。
看到顧北執的名字后，郭天非不禁揉了揉眼睛，又重新看了一遍，確定沒有看錯后，他便徹底繃不住了。
他靠著講臺，一手支著墻壁，一手捧著肚子，笑得無法自拔。
魔性的笑聲可繞校園一圈。
“哎呀，笑死我了，顧北執你數學怎么考了零分，你就算是瞎蒙也能蒙個幾分出來吧。”郭天非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顧北執是個考零分的天才。
班上一向愛搞事情的幾個同學忍不住吐槽道：“你們懂什么，考零分也是需要技術的。”
“或許顧少爺愛吃egg也說不定呢，哦嚯嚯嚯。”
一幫人笑得花枝亂顫。
顧北執歪著身子，臉上的神情淡淡的，似笑非笑的樣子看得郭天非心里一陣發毛。
他扭了扭脖子，慢條斯理地走到郭天非身邊，指節被按得“咔咔”作響。
“笑完了？”顧北執皮笑肉不笑地替郭天非理了理領口。
郭天非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呢，下一秒，他就被顧北執拖到廁所去了。
顧大少爺這是在殺雞儆猴呢。
剛剛還在鬧騰的一群人瞬間閉上了嘴，拍著自己的小心肝默念“佛祖保佑”。他們都是一群好事又慫的家伙，只敢混在人群里搞點幺蛾子，惹出事來了還是得自降輩分。
廁所里，門被關的死死的。
有人貌似看見顧北執拖著一人進了里面。自此，兩人便再沒有出來過。
一陣驚天動地的鬼哭狼嚎聲沖破天際，“我操，顧北執你他么吃屎了吧！”
“你這個BT，啊！啊！啊！”
外面的人嘴角一陣抽搐，隔著一扇門他們都能感受到里面的戰況有多激烈。
廁所里煙霧繚繞，看不清里面的人。
顧北執推開窗戶，煙霧便像找著歸屬一般隨著微風往外飄散，輕輕往外云層上飛著。
寒意撲面而至，郭天非蹲在墻角抱著腦袋一陣哆嗦。他的下半身只剩下一條平腳短褲，委屈巴巴的的樣子看上去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顧北執指間夾著一根煙，他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蹲在墻角的身長一米八的大男人。
“怎么了，還委屈你了？”他輕嘲道。
郭天非剛想罵回去，忽然看見顧北執抬起手，禽獸一般地把他褲子掛到了窗臺上。他到喉嚨里的話被生生咽了下去。
郭天非本想著他要想打架就痛痛快快陪他打一場，誰知顧北執這老陰狗一上來就想把他推到小便池里。
郭天非怎能如他意，就往前避開了幾步。這時，他便看見顧北執嘴角陰險一笑，不對，是猥瑣一笑。
他心里暗道一聲“不好”，下一刻，果然就正中顧北執下懷。顧北執趁他不注意把他推倒在地，扒了他的褲子。
郭天非想想就氣，這次竟然被人給陰了。但他的身家性命在顧北執那個老陰狗手里，他不得不向他低頭啊。
顧北執手里的煙一根接一根的吸著，郭天非弱弱道：“你別抽那么多。”
“心疼了？”
郭天非點了點頭，肉疼道：“你少抽幾根，我自己都舍不得，這可是國酒香，老貴了。”
“味道還不錯。”顧北執贊嘆般地點了點頭。
他扒了他褲子后，就喪心病狂地從他褲袋里搜刮出他的寶貝國酒香，然后一陣糟蹋。
他看著顧北執手里的香煙盒從滿滿當當逐漸變得熙熙攘攘，他感覺他的心都在滴血。
等顧北執滿意了，他才把郭天非的褲子從窗臺上取下來丟到了他腦袋上。
郭天非心中雖有怨氣，但一時半會兒也不敢再造次，誰知道這老陰狗還會耍什么陰招呢。
他半調侃半認真問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數學零分？難怪你倒數第二。”
一提起這個，顧北執就郁悶得不行，他再不濟數學也不該考零分啊。
顧北執沒好氣道：“操，我怎么知道。”
郭天非忽然想到自己初中那會兒也有次考試全科零分的事，好像是因為考號涂錯了。
想及此，他提醒道：“你是不是考號涂錯了？”
顧北執默不作聲地皺緊了眉頭。
“不然你等答題紙發下來自己看看？”郭天非挑了挑眉，“除卻這個原因，那就是你真的考了零分。”
——
答題紙發下來后，顧北執盯著自己的卷面看了許久，他簡直要把自己氣死了。
考號不是涂錯了，而是根本就沒涂。
不過，他心底還是一絲竊喜的，只要不是他真的考了零分，一切都還有轉圜的余地。
夏南笙默默拿出排名表，看著上面的成績陷入了沉思。
一下課，顧北執就跟著李林華進了辦公室。
李林華還以為是哪位同學來找他問問題，他就喜歡求上進的學生。
可當他看清是顧北執時，他心里的那股高興勁兒怎么都提不起來，他默默抹去了額頭上的冷汗。
他生硬地開口道：“顧北執同學，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顧北執從袋里掏出一團不知是什么東西的東西放到他面前，態度有史以來第一次那么恭敬：“李老師，我想請你幫我重新看一下數學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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