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笑瞇瞇地說道：“兩位是高中生吧，將來有意愿可以報考我們武大啊，我很期待能與你們成為校友。”
夏南笙禮貌性地點了點頭，其實平心而論，她心中最心儀的大學就是武大了。雖然不及清北的名氣高，但是武大在本土，離家近，她可以隨時回家看看奶奶。
彼時，顧北執已從福箱里抽出一張福卡出來了。
當他看清上面的祝福語時，他臉色瞬間變了。
夏南笙好奇地湊到他身邊，顧北執立即將福卡丟到了一邊，像是在刻意隱藏上面的內容。
“上面寫了什么？”夏南笙問。
“呃……這種東西能信嗎，就是圖個心理安慰。”顧北執的眼睛有些不自然。
“我就是想知道上面寫了什么而已，我聽這個大哥說這箱子里面每一張福卡上的內容都是不一樣的。”夏南笙不太明白這種事他有什么好隱瞞的。
青年在一旁點了點頭，算是附和。
“祝我們學業有成，前程似錦。”顧北執生硬地說出口。
“就這樣？”夏南笙半信半疑的。
“就這樣。”
看著二人漸行漸遠的背影，青年有些好奇地撿起地上的那張福卡。
青年輕笑一聲，他眼角眉梢似乎都變得溫柔起來。
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顧北執在心里默默念叨著這幾個字。
寓意挺好，就是太露骨，一不小心就把他心里暗藏著的想對她做的事說出來了。
兩人漫無目的地在廣場上閑逛著，九點圣誕樹的點亮也就意味著今晚的商業活動正式開始。
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有不同的主辦方在這里開展文藝匯演，打著為增強人民大眾文化消費水平的噱頭，實際在為自己的產品做廣告。
宣傳做的有多好，最后呈現在人們眼前的就有多差勁。
慕名而來的中老年人也為這些主辦方撐足了場面，但本該是傳播社會主義文化的文藝匯演總感覺變成了流量明星們的大型翻車現場？
現場該走的都走了，只留下一群年輕人在瘋狂地為他們愛豆打call。
夏南笙不怎么玩網，更不追星，她有些不太明白臺下那些女孩的瘋狂。
“那是他們的信仰。”顧北執似乎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淡淡說道。
他意有所指道：“就像喜歡一個人，她就是心中的信仰，愿意為她瘋狂。”
夏南笙的心情有些郁郁的，說不出來的感覺。
顧北執指了指那棵巨大的圣誕樹下，很多人正對著它許愿，“我們也去看看？”
“好。”夏南笙一掃陰郁，她的眼睛很亮，很漂亮。
他們站定在掛滿小禮物的圣誕樹前。
夏南笙十指交疊握拳放在胸前，她虔誠地閉上眼，許下了她的愿望。
顧北執看著她恬靜的側臉，幸福地笑了笑，然后偏過頭，也閉上眼。
“許了什么愿？”夏南笙許完愿顧北執就問她。
“說出來就不靈了。”她笑嘻嘻地扭過頭，不告訴他。
兩人正說好要去尋沈嘉樹和林安安，就聽見有人叫夏南笙。
“南笙！”
夏南笙側目，便瞧不遠處正揮著手與她打招呼的若離。
“若離姐。”夏南笙甜甜的叫她。
“這么巧，你們也來這里玩？”若離含笑說道。
顧北執朝她笑了笑，算是跟她打了聲招呼。
“離姐，你什么時候認識了一個小美妞啊？”
夏南笙這才看見，若離的身后還跟著兩個紋著刺青，留著寸頭，看上去極不好惹的小混混。
沒戴鴨舌帽的那人，額頭上有一道可怖的疤痕，冰冷的面頰寫滿了“別惹老子”。
只是他手里緊緊抓著的氣球有些讓人跳戲。
顧北執下意識地拉過夏南笙擋在她身前。
許博豪忍不住調戲道：“哎喲喲，原來名花有主了，小男朋友挺不錯啊。”
顧北執皺著眉，他不客氣道：“嘴巴放干凈點。”
“脾氣還挺大。”
若離瞪了身后的許博豪一眼，不好意思地對顧北執他們說：“抱歉啊，他就是嘴賤，對你們沒有惡意的。”
夏南笙想蹭到前面跟若離說沒關系，卻被顧北執掄著后頸重新塞到身后去了。
顧北執沒好氣道：“最好是。”
若離有些無地自容，她想想就氣，于是又轉過身去狠狠瞪了一眼許博豪。
許博豪心虛地笑了笑，抓了抓腦袋。
齊伍見若離生氣了，他面無表情地揚起手，朝許博豪的腦袋捶去。
許博豪疼得直咧嘴，他邊摸著腦袋邊埋怨道：“五哥輕點兒，疼啊。”
“知道疼你才長記性！”若離環抱著雙臂，氣呼呼道。
“若離姐，我今天能見到你實在是太高興了！”夏南笙終于從顧北執的魔爪里逃出來了。
“我也是。”若離剛剛還沉著的臉瞬間就明媚起來。
兩人歡歡喜喜地聊了起來，全然不顧各自身后的人。
“變臉變得真快。”許博豪小聲嘟囔道。
話剛說出口，他就接收到齊伍帶著審視意味的目光。
他尷尬地抓了抓頭皮，轉移話題道：“我覺得離姐認識的這妹子怪眼熟的。”
若離怕夏南笙不高興，于是說道：“你別理他，他就是不說話難受。”
“不是，真挺眼熟的，總覺得在哪里見過。”許博豪反駁道。
齊伍皺了皺眉，經許博豪這么一說，他好像也在哪里看見過這個女孩，但是一時之間就是想不起來。
若離怕再待下去會鬧得不愉快，便對夏南笙做出一個打電話的手勢，帶著身后的兩人快速離開。
一路上，若離的情緒都不太高，她好不容易認識了一個趣味相投的朋友，兩人第二次見面，差點就被人攪黃了。
“生氣了？”齊伍遞了一罐芬達給她。
若離只氣呼呼地奪過他手里的氣球在手里玩弄著。
齊伍咬著一根煙在嘴里，他推了推她的肩膀，咬煙的動作將他的臉上拉出一條生硬的線條：“小姑娘，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讓你覺得可以在我這里隨意撒潑？”
若離毫不畏懼地對上他：“你別以為你能嚇唬到我，四年前我就不怕你。”
兩人對視了許久，終究是齊伍先冷硬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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