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師?”除了在游戲中,我還是頭一次在現實里聽到有人提到這個職業。
“唉,都是以前的封建遺毒,老爺子活著的時候就經常說什么
‘門開風入,風入魂出。’
所以他特別害怕病房門打開。但這門關得好好的,不還是走了。”說完,男人又紅著眼框嘆了口氣。
見如此狀況,我便也不好再問些什么,便安慰道:“斯人已逝,請節哀。”
男人點了點頭揉著眼睛回到了老人的病床前。
“陰陽師啊,那不是外國的嗎?”給我檢查身體的護士看著男人的背影好奇道。
“不是哦,是我國傳過去的。”聽了我的話護士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道:“聽說陰陽師到好厲害的,看山說水,符咒捉鬼。不曉得這個老爺爺是不是這樣。”
聽了護士的話,我的臉不由地抽搐了一下。
捉不捉鬼我不知道,昨晚我倒是看見他被某些生物給捉走了。
“對了,麻煩問一下昨晚值班護士怎么不在?”我提起了昨天晚上有些不同尋常的現象。
“不會吧,昨晚是護士長當班,她不可能出現這種瀆職狀況的……我們都有錄像的,等會我去查一下。
對了,把溫度計給我看看。”
“這樣啊,那麻煩到時候叫上我好嗎?”說著,我把溫度計遞到了護士伸出的手里。
護士看了眼溫度計,甩了一下,然后賽回口袋里。“三十八度六,恢復的挺不錯的。
額,錄像這個沒理由的話,好像不能輕易給外人看……不好意思。”
我忙笑了笑表示理解。
“不過,要是昨晚真有瀆職現象的話醫院會通報的。你放心吧。”說完,護士轉身便準備往外走。這時,剛才的那個給我木塊的男人突然走過來,攔住了護士。
“護士,麻煩問一下,什么時候可以轉到太平間。”
“我們已經安排了,應該一會就好了。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男人有些不安的壓低聲音道:“可能是天氣問題,家父身上有些潰爛了……希望能快點。”
“嗯嗯,好的,我去說一下。”護士有些敷衍的回答了幾句,便走了出去。
等護士走后,男人跟幾個家屬耳語了幾句,然后有些焦急地開始在病房中來回踱步。
“沒事吧,朋友?”我見他神情恍惚,便問道。
男人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
但他剛走兩步,突然又像想起來什么一般走過來道:“不好意思,又要打擾你了,問個事可以嗎。”
“沒事,沒事。問吧。”我笑道。
男人點了點頭,有些支吾道:“昨晚……額……那個……就是,你有沒有覺得不太對勁?”
“不太對勁?”
“額,沒別的意思。比如說門沒關緊,或者老爺子說夢話什么的?”男人說這話的時候,樣子有些窘迫。他仿佛在隱瞞或者懼怕著什么。
“沒注意,我睡著了。”我并不打算把昨晚的事情告訴他,其實我自己都不確定昨晚發生的是真的,還是我該死的幻覺。
“真的?”男人皺著眉毛問道。
“當然,我沒必要說謊吧。”男人的語氣讓我有些厭惡。
“不好意思……我有點急了。家父剛過世,我的心情……對不起了大兄弟,我沒那個意思。”
“沒事,我理解。但你放心吧,昨晚很正常。”我說。
男人嘆了口氣,繼續在病房里踱起步來。
想著男人剛才有些隱晦的話語,我對那個自稱陰陽師的病友逐漸好奇起來。
我從床頭拿起手機,給白巖山發了一條信息。叫他幫我查一下這個孫靈英老人的信息記錄。
不一會,我便收到了白巖山回的短信。
“怎么了?躺醫院里還要查案子?孫靈英啊,有點耳熟。好像是你病房的那個老頭?特愛罵人那個?”
我看著他這個沒任何營養的回話,有些無奈,正準備再發信息詢問時,病房里又來了幾個人。
正在踱步的男人見狀連忙迎了上去。“你們可算來了,老爺子就在那邊。辛苦了。”
來人說了句沒事,便一起上前,把病床上的老人抬了起來。
然而這看似正常的一抬,卻出事了。
原本好好的老人,腦袋一歪,那個本就有些弱不禁風的枯瘦頭顱從脖子上掉落,“骨碌碌”一陣,直接滾到了我的床下。
病房里的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呆住了,其中一個女性家屬發出一聲驚呼,暈倒在地。
那幾個搬運尸體的工人也被眼前的場景嚇得不知所措。趕緊把老人的遺體放回到床上。
然后一個看上去比較有經驗的工人,快步走了過來,勾出了滾到我床下的老人頭顱。
不知為何,那個被他放在手里的老人頭顱,在我看來像極了噩夢中的人臉果子。
忽覺胃里一陣翻涌,我從比床上爬起來,快速跑進廁所嘔吐起來。
等我出來的時候,老人的遺體已經被帶走了,只留下幾個工人和護士整理病床。
其中一個工人低聲問著護士:“這個人咋死的?怎么腦袋一碰就掉,而且一點血都沒有?你們做處理了?”
護士瞪了他一眼:“醫院里走的人各式各樣,我還聽過有肚子突然爆開的。別提的,逝者安息,你趕緊把床單收起來。”
聽著他們的談話,我慢慢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那個,麻煩問一下我能換個病房嗎?”我躺在床上向著旁邊的拿著掃把的護士詢問道。
“啊?不知道,應該可以吧,我等會去問一下。”說著護士看了一下我的床頭病例。“莫千回?你好像是單位報銷,我先去問一下醫院,不過你也得自己和單位說一下。”
我心里暗罵一聲麻煩,但還是很禮貌的點了點頭。
護士回過頭,繼續收拾老人曾躺過的床鋪。
我繼續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不知不覺,護士和工人已經收拾完病床走了,我躺在空蕩蕩的病房里有些悵然若失。
人的生命還真是脆弱啊……
我想起了高中時離我而去的祖父,想起了高中時期同年級因為感冒得了脊髓炎,痛苦離去的同學。
想起了警局里的案件里的每一個受害者。
就連我,也曾經在死亡的邊緣徘徊過。
人類真是脆弱至極的弱小生靈啊。
醫院那邊對于我要換病房的要求遲遲沒有回話,我只好撥通了局長的手機。
“喂?”
“局長你好,我是小莫。那個,我想換個病房。對了,你在查案子嗎?”我聽電話那頭聲音嘈雜,便問道。
“啥?換病房?怎么了,你明天就出院了,換啥病房啊……
喂!你們先把他扣住,今天不能讓他走。”聽聲音,局長那邊好像正在處理犯人。
“額,沒事,那就算了,你先忙吧。”
“好的……對了,今天白巖山說要過去看你,你是在有啥問題找他。”說完,局長掛斷了電話。
局長這頭剛掛斷電話,就見白巖山拎著個餐盒走了進來。
“哈哈,真巧,我剛打電話說到你來著。”
白巖山把餐盒放在床頭,微笑道:“是嗎?看來我挺會挑時間的。”
他看了一眼旁邊空著的病床,嘆了口氣:“真是世事無常啊,今天我還打算接著讓護士把飯帶給你呢,結果就得到了怪脾氣老頭離世的消息。
對了,你讓我查他干嘛?”
我指了一下窗邊的銅鏡道:“聽說他是一個陰陽師,然后……昨天發生了點事情,我覺得這個叫孫靈英的老人有些奇怪。”
說著,我向白巖山講述了昨晚發生的事情。
白巖山抱著胳膊聆聽了許久。
等我講完后,白巖山眼睛盯著我,有些擔心道:“其實我來之前,護士還跟我說了件事……就是他們通過錄像發現你有夢游的現象。”
“夢游?”我疑惑道。
“對,護士說你白天向她反映有人瀆職,然后查了視頻發現并沒有瀆職……反倒是發現你凌晨的時候一直在病房外的門口站著,站了許久才回到病房。”說到這,白巖山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病房門。
我低下頭,越發對昨晚的事情疑惑起來。難道真的是幻覺?
“你最近壓力大,可以理解。而且咱們這個事情有些特殊,你我都見到了本不屬于正常世界的東西。
但是,要保持住自己的理智。”
白巖山看了一眼身后的銅鏡,面色有些古怪。
“好吧,我可能真的太累了。話說那個銅鏡有什么問題嗎?”
白巖山楞了一下,搖頭道:“沒問題,就是突然想起了今天的案子。”
“案子?很詭異嗎。”我好奇道。
“算不上詭異,就是比較平常的拐賣人口。主要是嫌犯一直不認罪,還說那些人是外星人帶走的跟他無關。”白巖山瞇著眼苦笑起來:“現在為了脫罪真是什么都敢說啊。”
我也笑了笑,并表示對這案子有些興趣。
“這本來就安排在后天,等你出院在家休息一天后審訊的。”
我撓了撓頭:“額,為啥警局總給我安排這些奇怪的人。”
白巖山白了我一眼,道:“這是你心理作用,而且嫌疑犯就是個滿嘴謊話的人渣。基本已經定罪了,就差你問出被拐者的下落了。”
“哈哈,也是,但我真怕我問出外星人的下落。”那一刻,我說出了我至今都有些后悔的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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