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電話來干嘛呢？”
電話剛一接通，姜文明還沒來得及說什么，牛有矛就罵上了：“靠，你每回給矛爺打電話，都沒得什么好事，不是叫老子花錢，就是給你整人。認得你這種兄弟，我他娘上輩子肯定是被狗日了。”
“你是我兄弟，老子攤上事，不找你，還能找哪個？”
姜文明理直氣壯的反問道。
牛有矛這那邊怪喊：“干你一萬回啊，這也能算理由？”
“獨一無二的理由。”
“好吧，矛爺被你打敗了。說，么事？”
“今天晚上我不是認了個小妹……”
“曉得啊，你也替我認了，我出了十萬塊當見面禮。姜文明，你可不要跟我說，你認那小丫頭做小妹，就是因她有**煩事，想幫助她，卻又非要把我拉下水。”
“牛有矛，我發現你現在愈來愈聰明了啊。一點不錯，繼續保持這聰明狀態。”
“尼馬，我就說你給我打電話沒得好事吧？唉，有屁趕快放。”
牛有矛嘆了一口氣時，那邊響起女人的哼唧聲。
姜文明十回給他打電話，其中有八回他身邊都有女人，這貨真的一嘎嘎不怕精力耗盡而亡，但遲早都有一天他會后悔的，畢竟男人再強奘，身子也不是鐵打的。
不過，姜文明只會擔心他的身體，卻不可能去干涉。
兄弟就是兄弟，可以打一個電話就去殺人，可以在對敵時把背后放心交給兄弟，也可以把他銀行卡里的錢，偷偷劃到自己卡號里來……姜文明就干過幾回，但他不可能在女人問題上，教牛有矛該怎么做。
“我承認，剛開頭認子昕做小妹時，有點想籠絡蔡太賢的嫌疑。但現在我就不這么想了，要是再叫我選一回，我還是會這么做的。”
把今天晚上郭剛等人來找事，結果給打殘的經過，簡要說了一遍后，姜文明伸手打開了窗戶，看著天柱山小區前邊的夜空，冷傲地說：“小丫頭叫我哥時，我陡然想到每年八月節前三天，你老是喝的大醉像孫子一樣的號啕大哭了。”
牛有矛沒吱聲，女人的哼哼聲也聽不見了，只有打火機點煙的吧嗒聲，在手機內響起，還有牙齒打架的咯咯聲。
姜文明沒再講什么，倚靠在窗臺上，也點上了一根煙。
兄弟兩雖萬里相隔，但他們現在想的，卻是同一個小丫頭，牛有矛那個已經去世九年的小妹。
要是九歲的小妹，沒給老爸的仇家，有意推下山崖摜死；父母要是沒給女兒討回說法，而被雙雙砸斷腿，一起上吊死了……在山外上高中的十六歲少年，不可能成為現在的牛有矛。
那個造成牛有矛變為當今數一數二的賞金獵人，也只是那個普通山村的村長家而已，估計他們早就到了閻王那兒的一家六口人，再重生五回，也不會想到這個結果。
因小妹是被村長女人殺死的，所以牛有矛對女人沒得多少好感，這也是他老是不停禍害已婚小女人的原因。
除了姜文明之外，沒得哪個曉得牛有矛每逢小妹摜死的那個晚上，都會喝個爛醉如泥，嚎啕大哭一場的。
“說吧，想叫我干什么？”
起碼一根煙的時間過去后，牛有矛才在那邊冷傲地問道。
“我只跟你說是哪個想逼死子昕，至于該怎么弄，那就是你的事。”
姜文明打了個哈氣，把煙頭撂出窗外：“時間不早了，老子要睡覺了。”
他話的剛剛說完，牛有矛就在那邊掛了電話。
今天晚上認王子昕為小妹時，姜文明為什么要把她介紹給牛有矛？
叫他給一嘎嘎見面禮是次要的，回國跑來護衛王子昕也在其次，姜文明主要是希望他從小妹被推下懸崖的悲痛陰影里走出來，不要再老是找女人，夜夜新郎，自己作死了。
好吧，姜文明承認，這三點都不是他找牛有矛回過的主要借口……他實際上是個很怕啰嗦的人，不想把人生有限的時間，都浪費在跟河北楊家那些人的撕逼中。
給牛有矛找點正事來干，讓他離開那些**女人保住身體，還能除去自己惹來的麻煩事，這篤定是一舉多得的好事啊，姜文明不這么做才是呆得了呢。
弄好這件事后，姜文明可以安心休息了。
實際上他更想到對門去睡覺，像昨天晚上一樣，什么都不干，只摟著迷人的茍局一覺睡到大天亮，就是一種幸福的享受啊。
不過很顯然，在他決定要插手王子昕這件事后，茍茹香就對他關上了她家房門。
“唉，幸好老子不是牛有矛那種沒得女人就睡不著覺的比蟲子。每想起這一點，老姜就想痛飲一番。酒后對天狂笑，女人們，我才不想睬你……”
叮叮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姜文明的自戀，來電顯示小蹄子。
接，還是不接這個問題，對姜文明來說從來都不是問題，手指就像跳舞一樣，在屏上輕輕一劃，電話通了：“怎么，蕭總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想男人了？”
蕭總捏著喉嚨嗲嗲的聲音，讓姜文明汗毛豎起來了：“是啊，想大男人了，想的要死，渾身特別難受哦。唉，少女空虛的滋味，真是叫人沒得辦法承受。”
“說明一下，請別污蔑少女這個純潔的字眼。”
姜文明走到床前，直挺挺的仰面自由落體了下去：“哦，對了，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講。你先講，你講完了，我再講。”
“你認王春林的小女兒為小妹了？”
“你怎么曉得？”
姜文明眉頭蹙了下，接著舒展開了。
今天晚上這件事玩的這么大，瞞人肯定是瞞不住的，只是姜文明想不到忙成狗的蕭若水，會曉得的這么快。
“別管我是怎么曉得，就問你個事兒，是不是看人家長的好看了？”
“是。”
“想跟西門慶學，和潘金蓮合伙害死武大郎？”
“對呀，你怎么曉得？”
“扯淡呢吧？”
“明曉得是扯淡，你還問。”
“姜文明，那些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蕭若水在那邊沉默一刻兒，才說：“你沒得辦法想象他們有多強大。我曉得，你可能也是個殺人魔王。但他們是吃人不放鹽的，就跟麋鹿跟老虎，沒得一嘎嘎的抗爭能力。他們要想嫩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螞蟻……”
姜文明打斷了她的話：“怎么每個人，都把我說成一只螞蟻呢？你幾時，見到過我這么強奘的螞蟻？”
“你不怕死？”
“怕。哪個不怕死，那個是呆瓜。”
“那你為什么還要做這種傻事？”
“再傻的事，也要人去做。”
姜文明騰身坐起，嚴肅的說：“作為七尺男人，要是在病弱女子給人欺負時，卻膽小如鼠不管不問，那還是個男子漢嗎？……”
姜文明騰身從床上站起來，左腿蹬直，右腿前弓，右手拿著電話，左手狠狠揮動，看著窗外，越說越激昂時，被那個不曉得格調的女人中斷了：“你這逼，要裝到什么時候？”
“這個字，是女人能說得出口的嗎？”
姜文明不高興了。
“女人也是人，特別是不要臉的女人，還有什么話是說不出口的？”
蕭若水意懶心慵的說：“實際上現在我才看到，實際上女人跟男人一個鳥樣，只要不要臉了，才能品嘗到活著的樂趣。”
“蕭若水，你沉淪了。”
“沉淪，是一種享受。”
嘆了一口氣，蕭若水說：“說正事，你準備怎么應付那些人？”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我是你親親的小師妹，能不關心二師兄嗎？”
“少來。”
姜文明淬了一口，盤腿坐下：“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既敢惹，我就能擔當得起。”
“用非常規伎倆來對付他們？”
“不愧是蕭若水，就是聰明，一語中的。”
姜文明笑了：“你不曉得，他們也是用非常規伎倆，來對付子昕的。”
“可他們太強大了，而你這邊真正管用的，卻只有兩個人。”
“兩個人？除了我，那個人是哪個？”
姜文明心中一驚，我剛跟牛有矛通話，她就曉得了，難不成在我家里安了竊聽器？
蕭若水徐徐地說：“我。”
“什么？”
姜文明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
“我說，是我。”
蕭若水重復了一遍，呵呵輕笑：“文明，有沒得被感動呀？當你惹了彌天大禍時，只有我能堅定不移的站在你身邊，跟你同甘共苦，生死相隨，面對死亡，向蒼天大聲咆哮，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姜文明徹底被蕭總的不要臉精神給打敗了：“你還是洗洗干凈睡吧。”
“回來吧。”
蕭若水的聲音，陡然低沉了起來，還帶著明顯的顫音。
姜文明眼角一跳，佯裝沒聽清：“你說什么？”
“你回來吧，我想你了，希望早晨眼睜開后，就能看見你睡在我身邊。那樣，我會感到自己是地球上最幸福是女人。”
蕭若水的聲音，更低沉，甚至還帶有了一嘎嘎的哭腔：“文明，我曉得，我以前做過太多對不起你的錯事。今天晚上，我要當面跟你說聲對不起。希望，你能原諒我，回到我身邊。我已下決心，我會做個最好的老婆，你會是全球最幸福的男人，恩愛到永遠。”
姜文明的心，化了，深情也激動了起來：“若、若水，這是你掏心窩子的話？”
“日月可鑒，天地可表！”
“好，那我立馬就回去，以最快的速度！”
姜文明很激動的樣子，接著又說：“但，我要跟你說一個不幸的消息。只因我幫助王子昕，跟那些人對抗，茍茹香給我打電話說，她不可能再幫我盤下鄰市那家企業了。”
蕭若水聲音陡然提高：“那你回來還有個屁用！”
姜文明笑了，很開心。
這才是他所熟悉的蕭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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