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奕清老老實實地系上了安全帶，“走吧。”
楚承慕扭過頭，看著正準備閉眼休息的韓奕清，目光不自覺地就落在了她嫣紅的唇上，腦海里就又想到了剛剛的場景。
一股燥火突然間涌上心頭。楚承慕打開車門下了車，從后備箱掏了一盒紙巾和一瓶水出來。
韓奕清聽到車門被打開的聲音，就睜開眼看了一眼，只見楚承慕怒氣沖沖地下車，又怒氣沖沖地坐上車，暴力地拆開紙巾，又擰開瓶蓋遞給她。
“喝。”楚承慕沒好氣地說。
“我現在不渴，我們還是先去大廈辦正事……”
“喝！”韓奕清的話被暴脾氣的楚承慕噎了回去，只好默默地接過水喝了一口，還沒喝完就又被他搶走了，灑了她一身……外加一臉。
“你有病？”韓奕清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這個男的怎么還有抽風的毛病？
“你喝灑了，擦擦嘴吧。”楚承慕從紙巾盒里抽出五六張紙巾，團了團按在韓奕清嘴上粗魯地擦了起來。為了不讓她亂動，他用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韓奕清只覺得嘴唇火辣辣的疼，感覺都要被楚承慕搓掉一層皮，趕緊抬手制止了他。
“我口紅都被你擦掉了，楚承慕你有病啊！”韓奕清推開他，“不想讓我坐順風車就說啊，我又沒求著你！”說完就要拉安全帶下車，沒成想楚承慕猛地一踩油門，把即將起身的韓奕清狠狠嚇了一下。
“你不涂口紅也好看。”楚承慕調整了車速，車子慢慢步入正軌。
“放屁！楚承慕，你就是看我不順眼是不是？等案子結束了，我讓你找也找不到我！”韓奕清的食指都要戳到楚承慕臉上了。
“不可能，”楚承慕在紅燈前停下車，“你還欠我三頓飯加十三萬，你不能消失，我也不會讓你消失。”
“好，好啊！”韓奕清拍了拍手，臉上的表情不知是哭還是笑，“你可真是打了一手好牌！坑我一把再拉我下水，真棒！”
“沒辦法，我是商人，錙銖必較這個毛病改不了。”
“摳就摳唄，還扯上商人，一口一個錙銖必較，拽什么文化人。”韓奕清看著窗外的風景，偷偷嘟囔了一句。
她不知道楚承慕聽到了，而且聽的清清楚楚。然而他本該因為這個發火的，卻越回想這句話竟然越覺得好笑。
“笑什么笑？”韓奕清回過頭來兇了他一句。
楚承慕輕哼一聲，“不笑了，送你去公司。對了，李彤今天下午要離職。”
“離職？”韓奕清直起身子，“你把她開了？”
“沒，她自己辭的職。”楚承慕把車子停到車庫。
聶曉輝的電話打了過來。
“老大，”聶曉輝的聲音有些急促，“王柯柔死了。”
“怎么回事？”韓奕清有點懵了，這一家人搞什么鬼？
“昨晚八點王柯柔關了窗戶、門和所有的排氣口，開煤氣自殺了。”
“有沒有他殺痕跡？”
聶曉輝停留了三秒左右，“沒有，可以判定是自殺。”
“好，我知道了。對了，劉奔的手機里有沒有當初那個賣給他藥品接頭人的信息？”
“沒有。時間太久了，再加上那個人有意隱藏，整個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好，你忙吧。”
韓奕清掛了電話，臉上瞬間布滿了陰翳。
劉奔殺人，李彤辭職，王柯柔死了。
事情好像一件比一件難理解了。
“怎么了？”楚承慕把她從車里抱出來，放在輪椅上。
“沒什么，走吧，帶我去會會你那個引咎辭職的好秘書。”
楚承慕怎么聽著這話里，有些酸酸的味道？
進了公司之后，韓奕清攔住了楚承慕跟著她的腳步，“辦案，無關人員禁止跟隨。”
“你現在不是休養時間，沒上班嗎？”
“你怎么這么多問題？讓你走你就走。”韓奕清翻臉不認人的樣子讓楚承慕不禁笑了起來，這個女人剛剛還坐了他的車，怎么現在就這么蠻橫不講道理，還懂得反咬一口了？
“行，我走。正好我還有個合同需要忙，你隨意吧。”楚承慕摸了摸她的頭，在她發火之前離開了還未爆發的戰場。
韓奕清煩躁地撓撓頭，轉身朝著李彤的位置走了過去，還沒走近，就看見李彤手里的紙箱子落地了。旁邊站著一個拿著咖啡的女孩子，她把咖啡放在桌子上，開始幫李彤撿東西。
韓奕清瞇著眼睛，手指摳著輪椅的坐墊。她清楚地看見那個箱子下面壓著一個東西——
一條藍色的領帶。
她站在遠處等著，直到李彤的東西都撿被撿起來，她才慢吞吞地走了過去。
“李彤，”韓奕清對著正在看箱子里的東西有沒有丟的李彤笑了笑，“我想跟你聊聊。”
李彤轉過身來，臉上的皺紋比韓奕清在照片上看到的還要深了許多。她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盯著韓奕清，給人的感覺有些許的不寒而栗。
“你是誰？”李彤的眼神有些渙散，細膩的嗓音跟她的外表完全不相符。
“我想，你應該明白我是誰，”韓奕清轉著輪椅走到她身邊，一只手把玩著桌子上的日歷卡，“我剛剛過來的時候看到有一家卡布奇諾咖啡店，去嘗嘗吧。”
……
十分鐘后。
卡布奇諾咖啡店。
“你找我有什么事？”李彤問正在攪咖啡的韓奕清。
“你開心了？”韓奕清吹了吹熱氣騰騰的咖啡，喝了一口。
李彤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呆滯，接著恢復了原來的神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為什么要辭職？是因為你的早衰癥影響了你的工作，還是因為你不想看著大廈里劉茉和劉奔的桌子暗自傷神？”
韓奕清敲了敲太陽穴，“哦不，你不會暗自傷神的，我想你只是害怕別人會看到你眼睛里的激動，你骨子里嗜血的野性。”
“你找我不會只是聊這些東西的吧？”
韓奕清放下咖啡，“當然不，我找你聊的，遠遠不止這些。你逼著劉奔犯罪，把他送進警局，你的目的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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