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手套出賣了你。”韓奕清指了指張芷蘭摘下來放在桌子邊的手套。
“你的手套是白色的，但是卻染上了紅色的污漬。一開始我也以為，這個污漬是在你收拾館長吃過的外賣的時候弄臟的，如果真的是那個時候弄臟的話，應該一擦就能擦掉。”
張芷蘭笑了笑，“所以為了試探我，你就給了我一張衛生紙，讓我去擦我的手套？”
“沒想到，真的中了。手套上的東西并沒有被完全擦下來，說明這個污漬是在你收拾垃圾之前就弄上的。”
“也有可能會是我去收垃圾的時候弄臟的�。磕銥槭裁床豢紤]這個因素？”張芷蘭疑惑不解。
“這個因素我也考慮過，只是看到你頭上戴的那個探照燈的時候，我就不自覺地想到了夜明珠。于是我就用口紅來詐你，看過你的態度之后，我知道，我的猜測是正確的，”韓奕清把手套用證物袋裝起來，“我覺得……夜明珠上的指紋應該不用驗了吧？你是戴著手套拿的嗎？”
張芷蘭點點頭，“沒錯，我是戴著手套拿的。我承認了，指紋不用驗了。我是拍賣前去偷的，那個時候韓警官你應該已經離開了，門也鎖著。那個箱子我搬不動，就抬起了一個角，用另一個手從里面掏出了夜明珠�！�
“你是怎么打開的儲物間的門？”聶曉輝問張芷蘭。
“去館長辦公室收拾東西的時候，從他西裝外套里拿的鑰匙�！睆堒铺m回答的很平靜。
“你確定哪個鑰匙是原配，而不是復制品？”韓奕清拿的那把，應該才是原配，這樣來說，張芷蘭的應該是復制品。
“我記不清了�！�
“那走廊里的攝像頭為什么沒有拍到你？”聶曉輝繼續問道。
“我用電腦潛入了博物館的監控系統，破壞了我進入儲藏室的監控數據，偽造了正常時候的監控錄像。”張芷蘭說的風輕云淡，倒讓韓奕清有些奇怪。
“電腦在哪里？”韓奕清又問。
“博物館保潔部的儲物柜里�！�
“你這十幾年一直在做清潔工嗎？”韓奕清覺得她的能力，應該做不了黑客能做的事情。
“是。”
“那你是怎么掌握了這些黑客的技能？是不是你的身后還有什么人幫你？”
張芷蘭搖搖頭，嘆了口氣笑笑，“哪有人幫我？我沒結過婚，父母年邁，親戚早就斷了來往，還有誰會幫我？”
韓奕清看了看聶曉輝，輕聲道：“那把這件事情誣陷在我身上，是你的計劃嗎？”
“不是我的計劃，我也沒想到后面有人會把矛頭指向你。鑰匙用完之后我就又偷偷放了回去，但我沒想到會有人手腳這么快。”張芷蘭撓了撓頭，顯然有些急躁。
“這是我和他的個人恩怨，我不可能會牽扯其他人進來的。”
“真的不是你？”韓奕清瞇了瞇眼睛，聶曉輝覺得周身的氣息冷了下來。
“不可能是我！我張芷蘭發誓！”
看張芷蘭信誓旦旦的樣子，韓奕清也知道自己可能想多了，“不好意思，我只是太心急了。對了，你們保潔部有沒有一個很年邁大概七十歲左右的老太太？而且是老伴兒生病了，急需用錢的那種�！�
張芷蘭仔細想了想，“我們保潔部基本上都是四十歲五十歲左右，沒有七十的老太太。警官你是不是認錯了？”
“沒有？”韓奕清抿了抿嘴，合上了審訊本，“既然這樣，我們就先走了，你在這兒坐著好好反省吧。明天，你就會得到你的判決了。”
聶曉輝站起身推著韓奕清出去，張芷蘭立刻站了起來，“韓警官！”
韓奕清回過頭，“怎么了？”
“這個，”張芷蘭舉了舉手里的銀行卡，“麻煩你了好嗎？”
韓奕清低下頭嘆了口氣，搖著輪椅過去道：“好吧�！�
“還有這個，謝謝你的口紅�！睆堒铺m把口紅還給韓奕清，韓奕清接過來。
“不客氣，希望你能好好反省，重新做回原來那個善良的自己�！�
楚承慕把Methew送到酒店，“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說合同的事情。”
“我們……不去嗨嗎？喝酒唱歌，蹦野迪？”Methew以為楚承慕會好好招待他，合著就是送他回來睡覺？
“今天晚上有事兒，你要想去，明天晚上再去。”楚承慕直接拒絕了。
“你還能有什么事兒？”Methew嫌棄道。
“我得去接韓奕清�！背心桨l動汽車，留給Methew一個瀟灑的車屁股。
Methew無奈地摸了摸腦袋，“得，我這個金主爸爸都不被人待見了。你們愛去哪兒玩，去哪兒玩兒。合作我不給了，哼！”
聶曉輝出了審訊室之后，韓奕清吩咐他：“去博物館儲物柜里，把張芷蘭的筆記本電腦找出來�！�
“你是懷疑……她騙你？”聶曉輝問韓奕清。
“我只是不太相信一個清潔工竟然懂黑客會做的東西，我懷疑有人幫她，但是我沒有證據，所以要從電腦下手�！�
韓奕清又從包里掏出那張垃圾車司機給她的名單，“這個名單上最后一個名字劉玉武，應該見過那個誣陷我的保潔老太太的正臉，明天你上班嗎？不上班的話陪我一起去問問吧�！�
聶曉輝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蹲下身子道：“最近林副隊她一直帶著我們訓練，平時都很忙，可能……去不了。要不我請個假吧……”
“不用了。你的事情最重要，不要因為我耽誤你。既然這樣的話，我再找其他人就好了，我又不是只有你一個朋友。放心，也別自責，好好訓練，我相信你�！表n奕清拍了拍聶曉輝的肩膀。
聶曉輝挺挺胸膛，“老大你放心，我一定努力訓練，爭取早日加入重案組，去破解更多的謎案，保護社會安寧�！�
楚承慕邁著步子走進警察局，一抬頭就看見韓奕清摸著聶曉輝的肩膀，腦海里又響起醫院里那個老太太的話，眉頭不自覺地跳了跳，立刻快步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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