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電話過了十分鐘，楚承慕就到警局了。韓奕清拿著東西出門，“來的這么快？”

    楚承慕點點頭，“你吩咐的，自然是要快一些。”

    韓奕清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又麻煩你了。”剛要拉門坐進去，就被面無表情的楚承慕擋住了門，手腕一轉，就把她按在了車門上。

    韓奕清有點兒愣了，楚承慕這是什么意思？突然改變主意不想讓她坐順風車了嗎？但是……他能不能放開她？她不坐了還不行嗎……

    韓奕清尷尬地笑笑，“如果你忙的話，你就去忙吧……”

    “以后不許再說這種話。”楚承慕盯著韓奕清，強勢的氣息讓她喘不過氣來。

    “什……什么話？”

    “不要再說麻煩我了，這是我心甘情愿去做的，永遠談不上麻煩。”

    楚承慕松開韓奕清，拉開車門讓她進去。

    “我們去哪兒？”楚承慕發動汽車。

    韓奕清掏出手機跟之前垃圾車司機給她的那張紙，“我看一下地址啊……商業街360號汶水麗都快車公司，你知道在哪里嗎？”韓奕清扭頭問楚承慕。

    楚承慕搖搖頭，“不知道，但是有導航。”

    “那好，走吧。”韓奕清低下頭，把最后一行劉玉武的號碼存進了手機里。

    楚承慕開著車繞著海市轉了大半圈兒，才找到公司的地址。韓奕清下了車，給劉玉武打電話約在公司外的咖啡廳。

    五分鐘之后，韓奕清在咖啡廳見到了劉玉武。他穿著工作服，大概二十七八歲的樣子，臉色有點兒不好看。

    韓奕清站起身，把證件給他看，“我是警察，這次找你出來，是想調查一些事情。”

    劉玉武虛弱地點點頭，“知道了，警官，我能坐下嗎？”

    韓奕清看他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韓奕清問劉玉武。

    劉玉武皺了皺眉，“昨晚跑快遞單子去了，沒怎么休息，有點兒累。”

    “這樣啊，服務員，一杯熱拿鐵。”韓奕清叫完喝的，把話題轉了回來。

    “你對他有印象嗎？”韓奕清指著楚承慕的臉問劉玉武。

    劉玉武盯著楚承慕看了一會兒，遲疑地開口道：“好像見過，就是記不太清了。是昨晚嗎？這位先生在海市博物館前，幫一個老太太搬著垃圾桶到我的車前面。先生長相出眾，雖然燈光較暗，但是我應該不會記錯。”

    韓奕清聽到這話有些激動，“沒錯，那個男的就是他。你還記不記得，他幫的那個老太太長什么樣子？”

    劉玉武這次十分迅速地搖起了頭，“這個我就沒印象了。”

    “真的不記得了？”韓奕清又問。

    “我每天見過的保潔數不勝數，實在記不清了，”劉玉武一口氣喝光了咖啡，看了看時間，“警官，我下一單就要出車了，你還有別的問題嗎？”

    “沒有了，你走吧。”韓奕清無奈地看看楚承慕道。

    “那就由我來買單吧。服務員……”劉玉武舉起手，楚承慕打斷了他。

    “不用了，你去忙吧。”

    “這怎么好意思……”劉玉武不好意思地憨笑。

    “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快去工作吧。”韓奕清也道。

    “那就謝謝警官跟先生了。我先走了，二位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劉玉武鞠了個躬轉身就走了。

    韓奕清看著劉玉武壯實的背影，咂了咂嘴，“沒想到楚總竟然會請一個互不相干的人免費喝咖啡，像你這樣的奸商不都應該是唯利是圖的嗎？”

    “這有什么沒想到的？”楚承慕把自己面前的紅豆奶昔推到韓奕清手邊，“你見過我什么時候請你吃飯喝東西要錢了？”

    韓奕清白了他一眼，“那我還得謝謝你？”

    “你現在還在生理期，喝這個熱的，對身體好。”楚承慕把紅豆奶昔懟到韓奕清嘴邊，讓她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了。

    蘇禹南在解剖室里工作了三個多小時，一抬頭竟然十一點多了。想到韓奕清還在辦公室，就出去請她吃午餐。

    聶曉輝他們已經訓練回來了，蘇禹南走到韓奕清桌前，看見韓奕清不在了，連包包什么的都不見了。

    “聶曉輝，”蘇禹南扭頭看著他，“你們家老大呢？”

    聶曉輝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我們老大？應該是回去了吧，她還有別的事情需要辦，我今天有事，沒陪她。蘇法醫你有事嗎？你給老大打電話就行。”

    蘇禹南笑著搖搖頭，“沒什么，你忙吧。”他有過垃圾桶旁邊，突然看見他給韓奕清的那杯咖啡被扔在了垃圾桶里，里面的咖啡灑了出來，把垃圾桶浸濕了。

    微怔了幾秒，蘇禹南無奈地笑了笑。

    別人都不當回事的東西，他還當做寶貝，實在可笑，便頭也不回地往食堂走。

    林真從洗手間出來，就看見蘇禹南往食堂方向趕，連忙背上包跟了上去。

    蘇禹南打完飯坐在了靠窗的一側，林真偷偷瞥了他一眼，覺得他有些憂郁，思前想后，端著盤子走了過去。

    “好巧啊，你也在這吃飯。”林真在蘇禹南對面坐下。

    蘇禹南抬起頭，禮貌地點頭微笑，“嗯。”

    林真看了看蘇禹南的菜，糖醋排骨，西紅柿炒雞蛋，酸辣土豆絲，都是很家常的菜。

    “你喜歡吃糖醋排骨啊，我也挺喜歡的。你喜歡吃的這些菜我都會做，下次我做給你吃啊。”林真客套道。

    蘇禹南看著林真盤子里的西藍花，蘿卜丁跟魚香肉絲，估計是看穿了她根本就不喜歡他盤子里的東西，只是為了找話題而打的幌子。

    “不怎么喜歡。”蘇禹南喝了一口南瓜粥。

    “第一次見你在食堂吃飯，我還以為你喜歡這些東西呢。”林真心慌地解釋了一下，生怕他發現端倪。

    蘇禹南低著頭吃飯，沒講話。

    “對了，之前看你跟韓奕清的關系挺好的，你們應該……認識很久了吧？”林真小心翼翼地問。

    蘇禹南聽到韓奕清三個字，夾菜的動作戛然而止，過了幾秒后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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