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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十里玉門關 第四百零七章 屋漏逢雨

作者/素手點丹青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元妃?!”瑤紅瞪圓了眼,要知道皇上自登基以來,就從未冊過任何后妃,宮里數得上的妃嬪,不是從潛邸跟出來的,就是太后懿旨封的。

    皇上冊封,這可是頭一回……

    瑤紅咬了咬唇,問道:“那元妃是什么來頭?”竟就這么一步登天了。

    “是從前的元美人,沒有另冊封號。”璧青道。

    元美人……

    出宮之前,元美人正領了協理后宮的權力,與婉美人分庭抗禮,沒想到如今竟也封了妃。

    瑤紅也是跟了顧清若多年的,自然不會耽于兒女情長,很快反應過來,煞白了臉色:“皇上該不會是……”

    要動手了吧?

    伴君如伴虎。瑤紅從未有一刻如此心疼她家姑娘,不知姑娘如今心中是怎樣的煎熬呢。

    “還有一事。”璧青又扔下來一個霹靂。

    “宋之解宋統領的判罰,刑部已經核準,不日就會執行。”

    “判的什么?”瑤紅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鎮國公府。

    “姑娘這是怎么了?”瑤紅輕手輕腳從書房出來,小聲問璧青:“回來之后就埋頭處理軍務,完了往那一坐,水也不喝。方才我拿進去的晚膳也是一口沒動。”

    瑤紅快愁死了:“你們這是去哪遇到什么事了?四姑娘都回府半天了,你們才回來。”

    璧青把瑤紅拉到一旁,查探過四下無人,這才悄悄道:“國師給姑娘托夢,果真今日去了紫云觀,國師當真已經出關了。”

    “見了國師?”瑤紅張大了嘴,國師此人只聞盛名,像她們這樣的,無緣得見其真面目,當真神往。

    一會兒,瑤紅緩了過來,搖搖頭:“不對啊,姑娘又不是第一次見國師了,哪里至于這個樣子?”魂不守舍的,像是被攝了魂似的。

    璧青想到方才收到的消息,不由得暗暗嘆了口氣。她或許知道顧清若為何如此……

    “聽說宮里,皇上封了茹妃。”

    “姑娘,可有見到國師?”等在外面的璧青見顧清若出來,仍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自然是見到了。”

    “那國師因何喚你來?”

    “不,是我有事要求國師解惑,國師應該是算到才召我前來。”

    顧清若不經意伸手捏了捏袖子中暗藏的信封。她還沒有打開看,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樣的答案。

    “姑娘。”璧青湊近了顧清若,低聲問道:“觀里的貴客是不是……”

    “顧將軍。”一位披甲的侍衛從觀里走了出來,道:“皇上口諭,命你即刻前往覲見。”

    璧青暗暗吸了口氣,果然沒錯!

    顧清若倒是一臉平靜,只道:“遵旨。”

    “皇上既已知曉,當不會讓她回北境去的吧?”紫凈道長默默念了一句。

    若說皇上和顧將軍的障眼法,瞞得了天下人,那自然離不開他們紫云觀的手筆。

    這二人的事,在國師和紫凈道長這里并不是秘密。

    紫凈道長多年前還給二人卜了一卦,卦象倒是出乎意料的天作之合,只是其中兇險萬分,稍有不慎,甚至會有性命之憂。

    只是二人都是極為執拗之人,不會因為這天命之說動搖。

    “你自己都有答案了,又何必問。”

    國師一揮拂塵:“走吧,讓為師看看,你這些時日長進了多少。”

    顧清若悄悄抬眼,瞥見葉瑾煜臉色不好,不由得伸手覆上了他攥緊的拳頭。

    “很多年前,娘親為我求過國師的簽,說我福澤深厚,遇難呈祥,乃天生福將。這么多年,果然都應驗了。”

    “你走吧。”葉瑾煜抽回手,道:“朕見到你就生氣。”

    顧清若噎了一下,起身行禮:“微臣告退。”

    紫凈道長站在國師身側,與國師遙遙目送顧清若獨自離開。

    紫凈道長不解地問:“師父,您既然知道顧將軍病勢沉重,為何還讓她回北境?”北境苦寒,她若回去,只會雪上加霜。

    “她執念太深,京城是留不住她的。”

    “那你也不該拿命去賭。”

    “古往今來,文死諫、武死戰,若當真戰死沙場,倒是臣的福氣了。”

    她當真是這么想的。

    若論權勢,如今清河軍之盛,比之前輩先祖有過之而無不及。若論富貴,鎮國公府如今的家業足以澤及五代。

    除了有些對不住父母長輩,叫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她還當真沒有什么值得后悔的。

    她這一生,已然很是圓滿了。

    “可你方才剛說了貪生怕死。”葉瑾煜指出了顧清若言語中的前后矛盾。

    “皇上聰穎絕頂,又何必故意挑臣的言語過失?”

    “你若真出了什么事情,可有想過這世上留下的故人?”

    顧清若頓了一頓,扯了扯嘴角,道:“人去如燈滅,哪里還管得了別人呢。”

    “臣不敢。”

    “你還有什么不敢的。”

    “臣又不是國師之流的修道之人,看破五丈紅塵。俗話說螻蟻尚且偷生,臣也免不了貪生怕死,既知自身之病,必然會竭盡全力想法子活下去。”

    “顧清若。”葉瑾煜肅著臉問道:“你覺得你在朕這里,還有什么值得信賴之處么?”

    這話問的,顧清若覺得這問題沒法回答。

    若說有吧,確實有些心虛。若說沒有,她這不是挖坑自己跳嗎?

    見顧清若沉默不言,葉瑾煜閉了閉眼:“早知當初,便不該讓你南征。”煙瘴之地,本不是她能受得住的。

    “皇上,家國有難,又如何能做到袖手旁觀。臣不過是臣子,尚有不得已,何況您是皓國的君王。”

    “難得長久……是什么意思?”葉瑾煜冷聲問道。

    國師直言不諱:“若是將軍繼續如此點燈耗油下去,怕是活不過而立之年。”

    葉瑾煜像是被燙到一般松開了顧清若的手。

    顧清若低頭在心中嘆了口氣,國師果然是誰的面子都不給,什么話都敢往外說,早知如此,她今日便不該來的。

    國師已經離去了半晌,爐中的香裊裊而上,清香似雨后早晨。

    “你一點都不驚訝。”葉瑾煜忽而冷笑一聲,道。

    “是。”她的頭又默默低了一分。

    “好,真是出息了,與傅紅月聯手騙朕,確實好本事!”

    “將軍中過毒?”

    顧清若能夠感受到葉瑾煜攥著她手腕的手忽而就受緊了。

    她低頭應了聲:“是。”

    “可知是什么毒?”

    “西南煙瘴之地,自然免不了瘴氣。”顧清若想了想,又道:“不獨我,許多將軍士兵也不能幸免,好在有懂行的大夫解了此劫,不然也不會得勝而歸了。”

    “原來如此。”國師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道:“想必給將軍治傷的御醫也是醫術高明。只不過……”

    “不過什么?”葉瑾煜沉聲問道。

    “將軍本就舊疾累累,又不知保養,多增新患,長此以往,怕是難得長久。”

    “許是昨夜歇得晚了些,這才……”顧清若正想解釋,沒料想葉瑾煜忽然發話。

    “閉嘴。”葉瑾煜干脆利索地堵上了顧清若的嘴,伸手一抓制住她的手腕,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國師那邊一伸。

    國師不知從哪抽了根針,穩準狠往顧清若指尖一扎,瞬間血珠就冒了出來。

    “得罪了。”國師微微一笑。

    顧清若:……她還有反抗的余地嗎。

    國師將那血滴擠到方才空置的玉杯之中,再從懷里掏出個玉瓶,將里面的液體都倒了進去。

    半晌,國師晃了晃茶杯,面色不變,卻出語驚人。

    “都說國師此次閉關需得十月方才歸來,沒想到竟這么早便出關來了。”顧清若好奇道。

    “那不過是隨口一說的日子罷了,機緣而已,哪里就定的了時日。”國師直言不諱。

    隨口一說……

    嗯,是很任性沒錯了。

    “昨夜國師托夢,醒來還以為是夢里魔怔了,但又想國師神通,未必是假,果真如此玄妙,竟能入夢。”

    “將軍言重了,不過雕蟲小技而已。”

    國師忽而說道:“貧道瞧著將軍面色不好,可否容貧道取一滴血瞧瞧?”

    國師甩了一下拂塵,道:“將軍知道貧道的規矩,貧道一次只能回答一個問題,你確定你的問題就是這個么?”

    “是。”顧清若毫不猶豫。

    “好。”國師意味深長地看了葉瑾煜一眼,從袖中掏出來一個信封,推到顧清若面前,道:“這就是將軍要的答案。”

    “多謝國師。”顧清若真心誠意地感謝。

    “那皇上呢,可想好了要問貧道什么問題?”國師轉頭看向葉瑾煜。

    葉瑾煜肅著臉,看不出來任何表情,只淡淡道:“朕已經知曉答案,不必勞煩國師了。”

    “既如此,貧道這里有個錦囊,或可解皇上幾分煩憂。”

    說完這幾句話,顧清若忽然有些不知道要說什么,一時間竟也沒人再開口。

    又來了。

    顧清若在心中哀嘆,怎么她最近老是能夠遇上這種尷尬的局面?

    好在國師并未沉默多久:“不知將軍想問貧道什么?”

    嗯?

    這不是你叫我來的么?顧清若心中疑惑。

    不過她確實有事要問就是了,但當著葉瑾煜的面……

    “國師神機妙算,連天命皆可窺探一二,難道猜不到我的疑慮?”顧清若反問。都能入她夢了,難道還算不到她的疑惑不成?

    “常言人心難測,將軍之惑,又怎是貧道所能揣測的?”

    顧清若扶額,好吧,這么糾纏下去,真是沒完了。

    “那好,我想請問國師,北疆如果一旦起狼煙,我清河軍能有幾成勝算?”

    不過下一刻,也不必紫凈道長開口了。

    顧清若進門后,對著那個身影下拜行禮:“微臣顧清若,參見皇上。”

    紫云觀的貴客,當真是貴客。

    “免禮,平身。”

    仙風道骨的國師坐在蒲團之上,抬手倒了一杯茶,放到他對面的位置,超顧清若一抬手:“將軍,請坐。”

    顧清若起身,拱手恭敬道了一句:“國師。”這才敢抬頭望了一眼。

    “坐吧。”

    葉瑾煜淡淡開口,顧清若才告了聲罪,坐到國師對面。

    一張四方的桌子,顧清若坐在左邊的位置,對面是國師,左手邊就是……葉瑾煜。

    顧清若這一坐下,才近距離地感受到了來自國師的沖擊。多年不見,國師居然一直就是當年初見時候的模樣,一點都沒變。

    “一別數年,將軍可還好么?”國師緩緩問道,聲音清靈出塵,仿佛天上人。

    “托福,一切安好。”

    紫云觀緊閉的觀門徐徐打開,一位仙風道骨的白發長老走了出來,朝顧清若一禮。

    “勞將軍久等了,里面請。”

    “有勞紫凈道長親自出來迎接,攪擾了。”

    紫凈道長乃是國師門下第一親傳,國師閉關之時,觀中上下事宜皆由紫凈道長打理。他親自出來,確實不在顧清若的意料之中。

    “將軍客氣了。”

    行到二門處,紫凈道長略看了璧青一眼,顧清若便意會道:“璧青,你就留在外面等我吧。”

    一旁立刻有道童過來:“這位施主,可隨我往雅室用茶。”

    璧青看了一眼顧清若,應了聲是,便跟隨道童離去了。

    等璧青離開,紫凈道長才慢悠悠地捋了捋胡子:“將軍應該已經知曉,觀中今日有貴客到訪之事吧。”

    “方才那位守門的小道童已經同我說過了。”

    “那就好。”紫凈道長笑著點點頭,不再多言。

    顧清若:……

    好什么?好歹告訴她貴客是誰吧?

    “勞煩幫忙通報一聲,就說國師讓我來的,而且還給了我一句話,你進去了一問便知。”

    “國師讓您來的?”小道童一愣,隨即行了個大禮,問道:“不知施主要傳的話是什么?”

    “春草明年綠。”

    小道童重復了一遍,又道:“勞煩施主等上一等,我這就進去給您傳話。”說著急忙關了門,一溜煙跑進去傳話了。

    真可愛。

    顧清若望著小道童的行動,心中念道。

    只是不知,這造訪的貴客,又是誰呢?

    還是姑娘癔癥了?

    抱著三分懷疑,璧青跟著顧清若來到了紫云觀門前。

    紫云觀雖藏身在山巔,但其身為天下第一觀,平坦寬闊的云臺,高聳層疊的石階,飛檐綠樹,自有一番氣派。

    守門的道童見有客前來,躬身行禮,道:“施主有禮。不巧今日閉觀謝客,還請施主改日再來。”

    “不知是否方便問一句,因何閉觀?”顧清若不是輕易死心之人,便又問了一句。

    “師傅說,觀內有貴客到訪,怕沖撞了不妥。”那道童略一思索,道。

    顧清若笑了笑,當真是個老實孩子,問什么答什么。

    “這可不是我自己要來的。”顧清若提著一口氣,眨眼間就上了好幾級臺階,氣都不需要多喘一下:“是國師讓我來的。”

    璧青忽然覺得自己的腦子轉不過來了,她一直負責顧清若的上下往來書信,沒聽說什么時候國師與姑娘有約啊,難道是她記憶出了什么問題?

    見璧青一臉迷惑,顧清若笑了笑,道:“你自然不知道了,國師是在夢里與我相約的。”

    璧青倒吸了一口涼氣,在夢里?!

    國師怕不是真的通了神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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