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小的府邸，她難道還要休息一會再走？
這女人什么時候這么弱不禁風了？
看著折回來的某人，顧惜歡冷哼一聲，轉過了身。
淡淡一笑，顧惜歡道，“你怎么不走了？”
沐言神情淡淡，“等你。”
他現在是一句話也不想多說，能省就省。
顧惜歡回頭，視線看到他微腫的唇瓣和泛紅的臉頰時，一時沒忍住又笑了起來。
這模樣簡直太可愛了！
沐言眉頭擰成一團，深邃的眸底帶著些火光。
這女人不說話也有把他氣到的本事。
過了一會，小廝來請，“姑爺總算來了，老爺等你好一會了。”
“.......”
他不是早來了嗎？三關都已經闖過了，現在卻告訴他他才剛來？
沐言眉頭微皺。
今天的考驗不會還沒有開始吧？
顧惜歡心里也是不解，問道，“父親可是有話要交代？”
“老爺請姑爺去書房一敘。”小廝答道。
顧惜歡望向沐言伸了伸舌頭，“你自求多福，好好表現，記得別丟了我的臉，不然我休了你。”
“......”
沐言臭著一張臉跟著小廝去了書房。
顧惜歡領著春杏去了內宅。
書房里，顧韞正在揪著顧惜平的耳朵說著什么，見沐言進來，兩人忙規規矩矩的坐直了身子，一臉嚴肅。
沐言上前道，“小婿見過岳父大人，見過二哥。”
顧韞上下掃視了沐言好幾遍，看的沐言渾身不舒服，他都已經被折騰成這個樣子了，也不知還有什么好打量的？
半響之后，顧韞開了口，“聽說我們家姑娘在你家連葡萄都吃不上？”
顧惜平一口水噴了出來，他可沒有說過這話。
不虧是父女，跟他妹妹說的話真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沐言臉色微沉。
葡萄明明最后都進了她的嘴里，最后還說她沒吃上葡萄？
沐言不知道說啥，干脆不說話。
正好他嘴疼。
顧韞撇了一眼一旁坐著的顧惜平道，“把寫的保證書拿來給他看看。”
沐言一頭霧水的望著顧惜平，顧惜歡輕咳一聲，把一本書丟了過去。
“......”
沐言接過書，翻了起來。
越看是臉越黑，越看臉色越不好，看到最后剛剛辣的紅腫的嘴唇都變成青紫色了。
好長一段時間屋里都是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傳出來。
這保證書真的一點都不薄。
沐言看完抬頭，問道，“沒了？”
“.......”
顧惜平不由的佩服起他這個妹夫了，看完居然能這么心平氣和？而且還覺得這霸王條款少了？是個男人。
顧韞滿意的捋了捋胡子，笑道，“沒了，等以后我想到了在添也行。”
沐言，“......”
他是這個意思嗎？他哪里覺得少了？
誰家的保證書是真的一本書的？
上面寫的他都不想提。
第一條就是不許跟她家姑娘搶葡萄，第二條就是她家姑娘指東他就不能往西，第三條就是她家姑娘脾氣不好，他不但要哄著更要讓著......
說是流氓條約都不過份的慌。
沐言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說顧韞愛女如命真的是一點也不作假。
想了想進門的待遇，沐言猶豫了。
若是不簽，那他剛剛經歷的一切可能要打水漂了，可是若是簽了，那跟簽了個賣身契有什么區別？
沐言提筆磨墨。
只是筆是提了起來，卻遲遲沒有落下來。
顧惜平盯著那支筆大氣不敢出一個。
顧韞倒是一副心平氣和的模樣，其實心里也是緊張的要命，畢竟這事關他女兒，在小的事那也是大事。
思襯了片刻，沐言簽了字。
反正他是有休妻的打算，等他們和離，這些條約也都統統作廢了。
就讓他們先高興一陣子吧！
......
出了書房，顧惜平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妹夫，你真是讓我甘拜下風啊！”
要是他，打死也不簽。
這種沒有人權的事，他是寧死不屈的。
沐言，“......”
所以他這個親哥都知道這條約有多不平等，也不知他們哪里來的勇氣拿來讓他簽的？
屋內，顧惜歡正和顧老夫人還有楊氏說話。
不知是那句話惹的顧老夫人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屋內一片暖洋洋。
沐言和顧惜平抬步走了進去。
沐言行了禮立在了一旁。
顧惜平倒是樂呵呵的湊了上去，“剛剛你們在講什么呢？這么開心？說來也讓我開心開心。”
顧韞緊跟著也走了進來。
看見坐在楊氏旁邊的女兒，顧韞皺了眉頭。
女兒果然是在平伯候府過的不怎么好。
“你是不是在平伯候府住不慣？”顧韞打量著顧惜歡，心疼道，“怎么瘦了？”
“......”
顧惜歡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她瘦了嗎？
沐言黑著臉站在那里，一句話也沒說。
楊氏嘴角一抽。
才兩天！就瘦了？
“要不要為父找侯爺商量下，讓你和沐言回顧府來住？”
顧惜歡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回來住嗎？
沐言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他斜了一眼顧惜歡。
回來住這事想都不要想。
而顧老夫人遲疑了片刻，瞪了一眼顧韞，“你現在說這話不是晚了嗎？當初怎么不跟侯爺商量下讓我們把姑爺娶進門？”
顧韞一噎。
當初他不是沒有想起來嗎？
沐言，“......”
幸虧他沒有想起來，若想起來了，依父親的態度十有八九真的會讓他‘嫁’過來！
顧惜歡拿眼睛戳他。
你快說你愿意呀！
沐言不理。
顧惜歡推了他一把，小聲道，“你答應我好好表現的。”
沐言一張臉黑冷黑冷的。
他已經好好表現了，剛剛的保證書他不是簽了么？
還有他什么時候答應她要好好表現了？他只是答應來了。
沐言正了正身子，不吭聲。
顧惜歡剜了他一眼，捌過頭去！
真是看見他都是煩的！
敬了茶，吃了回門飯，顧惜歡回了自己還未出嫁時住的院子。
一切還如她未出門時的樣子。
扭頭看著后面跟著過來的沐言道，“咱們和離吧！”
沐言，“……”
這女人又咋了？
以為他不想？他做夢都想把她休了的。
但那也只是做夢，現實里他不還是乖乖的陪她回門了么？
他也是憋屈的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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