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凡人想入道為何要以獸血浸潤全身,熬煉筋骨?”山中人開口道,打斷了江東羽的沉思。
武道修行,煉體為先,然凡人體弱,若想入道,唯有奪天地造化。
靈寶得天地造化,因而天材地寶重金難求,是修行的至寶,尋常人沒有這些資源,便用血池法來奪造化,血池法是以靈獸的血液作為基石,只有成功熬過獸血燒身之痛,以后才有望突破煉體境,成為蛻凡境的高手,否則任你千般努力,也只能是個凡人,在道之外,不入其中,只是血池法只能在煉體境才有作用。
這些是每個人都知道的事情,江東羽自然知道,只是他以前不能煉體,也沒有用獸血浸潤過身體。
“太古之時,以八個種族為尊,分別是神族,妖族,靈族,魔族,天族,魂族,荒族,佛族,這八族者得天獨厚,生而便得造化,成年者必入仙道,而如今太古八族中只剩四族,靈,魔,天,荒四族早已衰落不可見,哪怕這么強盛的種族在歲月的長河中也不能一直稱霸宇內,反倒人族開始發展,遍布五域,人族得以成仙,開枝散葉,這其中的轉折都是因為一個人。”說到這,山中人的眼中流露著深深的敬佩,以一己之力改變一族,創人族修煉體系,開人族仙道之路,這樣的人不論是誰,不論是哪個種族,都不得不欽佩。
“此人被太古八族尊為血祖,他深知人族缺陷,不得造化,難以入道,于是創下一法,名龍獄血脈決,你們如今以獸血浸潤全身的血池法也源于此,只是這不過是龍獄血脈決演變而來的皮毛罷了,后來人族的仙人越來越多,也創下了自己的法,人族的武道才開始步入正軌,蛻凡的方式開始有了更多的選擇,靈丹妙藥,天材地寶,但這些資源都是珍貴的,就如你所在的桃花鎮,每個人都還是只能用血池法來煉體,可見血祖對你們人族的貢獻。”
“你和我說這些秘聞有什么意義?”江東羽不解。
“我看過血祖的法,此法當真蘊含大智慧,對血脈的理解前無古人,難怪血祖的身軀一點都不弱于太古八族,只是可惜此法只能人族修行,當初,血祖想將龍獄血脈決傳下去,讓人族成為太古第九大族,不過被太古八族阻止了,血祖也遭遇大劫,被迫進入了十方禁地,因而人族反而沒有龍獄血脈決的正宗,世間靈獸皆我妖族后裔,靈獸成仙便為妖,所以龍獄血脈決的正宗在我妖族,你,可愿學啊?”
江東羽一時間楞神,血祖的法,他真當能修嗎,而且如今他三肢被封,如何修武。
“血祖當年想將此法傳下,可卻沒有機會,因而龍獄血脈決他人是否能修,連血祖自己都不知道,你可敢修啊?”
不是每個人都是血祖,龍獄血脈決可以改變一個人的血脈,可想而知是多么逆天的法,連太古八族都因為忌憚將血祖逼入十方禁地,只是逆天行事必遭天譴,其中必然有著大兇險存在,稍有不慎便是粉身脆骨的下場。
“你能否先解了我三肢的封印?”江東羽問道,這是他目前最關心的事情。
“我被這五行佛山死死的封了五千年,比你要慘的多,你的心情我懂,我的絕望你卻不知,我如今能讓你進畫卷中已經是極限了,自是不能幫你解封,你若能入乾坤畫道,封印自解,不然只有……”山中人嘆了口氣。
“我不想等了,你能等五千年,我不行,給我龍獄血脈決。”江東羽眼神明亮如火如光,哪怕前方是懸崖,他也要踏上去,他要修血祖的道。
山中人一眼望去,江東羽的腦海中出現一片文字,那是龍獄血脈決的法訣,龍獄血脈決共分四重境界,第一重為不屈,第二重為龍王,第三重為人皇,第四重為血祖,每一重又分入門,大成,巔峰三層。
而第一重不屈境便是以獸血浸潤全身來奪妖族造化,只是這比血池法要高深太多,血池法的血品階不能高,否則凡人根本受不了其中的血脈力量,而不屈境對此卻沒有限制,獸血的品階越高越好,第一次浸血為筑基,至關重要,能吸收的血脈越多,以后的好處便越多,只是高品階的獸血其中蘊含的血脈之力一般人難以承受,即便龍獄血脈決護體,也會有撕心裂肺的疼痛,忍受得了便可鯉魚躍龍門,忍受不了便化為白骨。
“你是妖族,血的品階應該很高吧。”江東羽對著山中人說道。
“給你,可別死了。”山中人冷漠的說道,手中出現一道裂口,一滴鮮血滴落下來,只是一滴,當這一滴血落下后卻化為了一片血海,江東羽瞬間被血海沖走,劇烈的疼痛感刺激著江東羽的神經,江東羽的三肢無感,可即便如此,江東羽也覺得他的全身皮膚似乎已經被腐蝕殆盡了,而事實也是如此,血海中,江東羽只剩下白骨架,可龍獄血脈決卻護著江東羽的靈識,只要江東羽自己精神不崩潰,他便不會死去,然而這談何容易,有誰只剩白骨靈識尚存?凌遲之痛不及此番十一,不斷的蝕骨之痛已經讓他的精神消耗殆盡,江東羽很困,他想睡去,可是他知道,一旦他睡去,便再也醒不來了,到時候就是一堆真正的白骨,這個時候,他慶幸自己的三肢被封,沒有感知,否則他必然堅持不下來,即便是現在,他也已經快撐不住了。
“怎么會有這樣的法,當年血祖是怎么做到的啊。”江東羽不甘心,他好不容易解開畫卷之謎,得知身世,如今的他有妖族指路,血祖的法供他修煉,如此得天獨厚的條件,他的路才剛剛開始,怎么能死在畫中,五行城是什么樣,海川帝國又是什么樣,亂國地其他帝國,望月大陸,日烈大陸,星耀大陸又是什么樣,他不甘啊,他讀遍古籍,對大千世界充滿向往,他連一步都沒有踏足這個世界,怎么可以死去。
“以獸之血,埋我之骨,葬我之身,以我不屈意志,筑我不屈道基。”
血海開始翻騰,只是三息之間,血海全部進入江東羽體內,而如今的江東羽靜靜的躺在地上,輪椅早就粉碎,全身裸露,本來孱弱瘦小的身體清晰可見柔美的線條,連胳膊也粗了一圈。
他太累了,在經歷那般折磨下,他堅持了下來,他睡得很熟。
當江東羽醒來時已經是次日,他不在畫中,而是躺在床上,身上是干凈的衣服,想來是德叔為江東羽換的。
江東羽起身,走到桌子前,隨手拿起面前的桂花糕咬了一口,他哭了,不是做夢,他站起來了。
江東羽推開門,看著正午的陽光,心境在這一刻得到了升華,這一刻,他有種奇怪的感覺,仿佛抓住了什么東西,可又不知道抓住了什么。
“少爺。”德叔顫抖著身子來到江東羽面前,早已泣不成聲。
“沒事了,德叔,一切都過去了。”江東羽感慨道。
“好啊,好,老天開眼啊。”德叔大笑道,“我去鎮上買菜,還要買酒,少爺長大了,今天一定要喝一杯。”
“好。”江東羽狠狠的點了點頭。
待德叔離開,江東羽才回到房間將那副乾坤畫卷打開,看似和平常的畫卷沒有任何區別,但此時的江東羽居然透過畫卷直接看到了山中人,這和第一次不同,那次是意識被山中人帶進了畫中,而這次卻是用眼看穿了此畫。
“畫境提升了,可惜還未入畫道,就差那么一點。”山中人遺憾的說道。
隔著乾坤畫卷,江東羽低聲道:“請問叔叔怎么稱呼?”
“現在知道叫叔叔了?”山中冷笑一聲。
江東羽也不覺得尷尬,輕笑道:“再造之恩無以為報,況且你與我父親還是舊識,這聲叔叫的應該。”
“好,我就認你這侄兒,你叫我孫叔便是。”山中人說道。
江東羽被先生要求閉關三個月,這段時間也不用去學堂,到了飯點,德叔卻一直沒有回來,這讓江東羽心生不安,德叔一直負責江東羽的起居,一日三餐從來沒有過時過,今日卻出現了例外。
一直到深夜,德叔才回來,當看到德叔的那一眼,江東羽頓時怒火中燒,德叔身上滿是傷痕,似乎是棍棒所傷。
“誰干的?”江東羽將德叔攙扶到椅子上坐著,拿出藥膏為德叔擦拭,每看到一個發青發烏的棍印,江東羽的心便痛上一份。
“呵呵,小傷,不小心打爛了酒莊的好酒,賠不起只好讓他們打了一頓,不礙事。”德叔笑笑,笑的酸楚。
江東羽臉色一沉,德叔做事穩重,不小心打爛了酒莊的好酒,這般說辭江東羽根本不信。
“德叔今天是去李子酒莊買的酒吧。”江東羽輕聲道。
德叔嘆了口氣道:“李字酒莊口碑向來挺好,誰知今天前去,酒莊之人刁難于我,我記得我的身后明明沒有酒壇,可卻打爛了一壇百年陳釀。”
“李一凡!”江東羽握拳,心中暗恨。<!-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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