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府張燈結彩,嫁入帝王家,而且是明媒正娶,為皇后,這對于南宮家來說乃是極大的喜事。
平靜的湖面旁,南宮白萱輕輕嘆息,如今海川帝國的地位相當于過去的龍淵帝國,也不乏仙人,格局和過去基本沒有太大區(qū)別,只是巔峰武者從霸主變?yōu)榱朔蚕啥眩适乙廊皇亲铨嫶蟮膭萘Γ蠈m家對于這門婚事唯有順從。
“當初和他們一起去仙門就好了,竟被楚正珩盯上了。”南宮白萱微惱,家族的羈絆讓她推遲前往仙門的時間,但既已成仙,心早已不在凡塵,不想嫁入皇室,更不想留在亂國。
江東羽在湖面走著,每走一步腳下的水面便凍成一片,雪靈坐在江東羽肩膀上,亂神筆被雪靈握在手里,如馬鞭一樣隨意甩著。
“駕!駕!”雪靈開心的喊著。
江東羽倒不在意被雪靈當馬,不過亂神倒是很有意見。
“我是畫筆,不是馬鞭,筆也是有尊嚴的。”亂神怒道,但很顯然抗議無效,雪靈玩得不亦樂乎。
南宮白萱看到湖面而來的江東羽,不由心中一喜。
“你傷好了?”
“嗯,多謝關心。”江東羽點頭,“看你愁眉苦臉,是不想嫁?”
“你這不廢話嘛,小姐我天生麗質(zhì),起碼得找個仙門俊杰當夫婿啊。”南宮白萱沒好氣的說道,隨即一愣,她突然意識到,江東羽可不是當年在五行城時的弱小修者,當日他只是一擊,南海眾仙皆滅,亂國之內(nèi),所有人只能仰視他,難以與其并肩。
“你可以幫我嗎?你的話絕對可以幫我的。”南宮白萱的話語客氣了起來,也疏遠了許多。
“你我說話不必這么生疏。”江東羽笑了笑,“我們相識一場,若非當年從你這拍得陰陽八卦甲,輕柔她恐怕已死,此乃大因果,你對我而言,是朋友,不管修為境界有什么差距,朋友依然是朋友。”
若有兩個貧民是朋友,突然有一個貧民成了貴族,二人還能肆無忌憚的交談嘛?身份地位差的遠了,很多事也就變了。
“相反你應該高興,我越強,就越能罩你們,仙門的競爭真的好大,也更加殘酷。”
南宮白萱聽懂了江東羽口中的你們,所有出自亂國之地的仙人都在其中。
“不過放眼五域,我太弱了,若是以后我遇難了,你可也要幫我才是。”江東羽輕聲道,“還是第一次來你家,不請我吃一頓嘛。”
南宮白萱嫣然一笑,心中的芥蒂終于消除了許多。
“亂國可都是普通的食材,吃的慣?”
“你這話說的,我就這么嬌貴嘛,幾天前剛在長安街的小吃巷吃了一頓。”
似凡仙,數(shù)月不食已不是問題,若修了辟谷神通,幾年不吃不喝也沒有饑渴之感,但就如云霄神宗,一日三餐都是準備的,有俗世菜品,也有仙家食材,只是為了滿足弟子們的口欲。
修行枯燥,有些宗門講究苦行,禁食禁欲,嘗盡人間苦難來鍛煉心志和道心,但有些宗門講究隨心,煩累就歇息,饞了就開吃,即便成仙了,很多仙人依然會保持愛好,或學廚,或騎術,或游歷,或樂器等等,而云霄神宗便是如此,很多弟子都不會埋頭苦修,往往都是苦中作樂,雖不貪圖享樂,但也享樂。
江東羽還是第一次吃到正宗皇家菜,當年在文閣他吃的都是大先生親自做的,菜相比較親民,菜名也是,比如清蒸鱸魚,紅燒豆腐,但今天在南宮府的這些菜品可是讓江東羽大開眼界。
皇家菜不是只有皇室才能吃,但遠不是平民吃的起的,可謂海川最高規(guī)格宴席,一張長桌上,西施舌,八寶如意,蟹黃燕窩,翡翠銀芽等一共一百零八道菜。
“就我們兩個?”江東羽問道,南宮家的其他嫡系成員并沒有和他們在一起吃飯,大殿上只有一些侍女。
“那群人,影響心情。”南宮白萱不在意的說道,家族中的長輩向來以家族利益為重,南宮白萱從小到大很少感受到親情,到后來她入先天,得到家族重視后也是離開了皇城而去了五行城,只是為了離這冰冷的家族遠點。
“要不是他們阻攔,我已經(jīng)去了仙門,在他們眼中,我是家族昌盛的保障,哪怕我成了仙也是一樣,可能男女有別吧,落家就不是這樣。”南宮白萱苦笑一聲。
落家知道落江南成仙后,落家老祖老淚橫流,與落江南暢談了一夜,第二天便讓落江南前往仙門,落家所有人都以落江南為榮,但南宮白萱卻被家族留在亂國,希望她能以家族為重,并非南宮家眼界窄,而是南宮白萱終是女兒身,哪怕是南宮家最優(yōu)秀的后輩,家族的老人們也不想將南宮家將給南宮白萱,在他們眼中,南宮白萱就像是一把刀,而他們是持刀之人。
門外一陣嘈雜一聲,一眾人滿臉怒容的沖了進來。
“你是何人,竟敢闖我南宮家。”南宮族老南宮尺指著江東羽,問責道。
“三太爺,這是我朋友。”南宮白萱臉色冰冷,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南宮族老們這是來找事的啊,江東羽和南宮白萱同座一席吃飯,怎么也不可能是私闖南宮家啊。
“你糊涂,你還有兩日便要與當今圣上成婚,怎么能在這個時候與一個男人見面,傳了出去,圣上怎么想?”南宮霸業(yè)怒道,看著自己的女兒,“你太讓我失望了。”
江東羽忙著吃食,看都沒看眾人一眼,倒是雪靈一臉狡詐,走到南宮白萱身旁,奶聲奶氣的道:“娘,這群人好兇哦。”
亂認爹媽,這已經(jīng)不是雪靈第一次干這事了,有了先前的經(jīng)驗,此時雪靈的語氣神態(tài)更加的真實。
“荒唐!荒唐!”南宮霸業(yè)氣的手抖,眾族老也在竊竊私語,說南宮白萱擾亂門風。
“就是你們看到的這樣,所以呢,要將我逐出南宮家嗎?”南宮白萱冷漠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她想知道,族中會怎么做。
逐出家族這顯然是不會的,南宮白萱可是仙啊,只要南宮白萱在南宮家一日,南宮家便在皇城是第一望族。
“我要你親手殺了這個男人,至于你的女兒我可以允許你留下。”南宮尺語重心長的說道,“白萱,你要知道,此事一旦被圣上知道,我南宮家將萬劫不復。”
南宮霸業(yè)面露不忍之色,想開口說些什么,但最終只是嘆了口氣。
“你們都是壞人,為什么要讓娘殺了爹爹。”雪靈如同戲精附體,大哭道,但是哭了半天,一滴淚都擠不出來,倒不是她感情不到位,只是她無血肉身,靈體怎么會流淚。
江東羽一把將雪靈拽過來,可不能讓她再說話了。
“爹!”
“爹你個頭啊。”江東羽緩緩起身,一桌子菜被他一人吃的干干凈凈。
“你是我見過最軟弱的仙了,你有著毀了整個南宮家的實力,卻被這些人逼迫。”江東羽搖了搖頭,“別讓親情綁架了你,有時候換種方式會好一點,不能讓他們愛你,那就讓他們怕你。”
南宮白萱失望的看了一眼南宮霸業(yè),但要讓她對親人出手她怎么也做不到。
離開南宮家,南宮白萱做出了決定,這里已經(jīng)沒有什么值得留戀的東西了。
“我們走吧,去仙門。”
“你還是不明白在亂國成仙意味著什么。”江東羽輕笑道,“你在哪,南宮家就在哪,對自家人出手確實為難,我來吧。”
“黃口小兒,找死。”南宮尺怒道,他也是一位老霸主,施展武學,出手狠辣,便要取江東羽性命。
“跪下!”江東羽輕聲說道。
南宮尺以威猛狂暴的武學攻向江東羽,卻在江東羽一言之下臣服在地,動彈不得。
“抬起頭,抽自己耳光。”江東羽嘴角輕輕上揚,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很好。
“我可以行走大地,與眾生平等,亦能立于云霄之上,俯視蒼穹,此乃人皇。”一段話在江東羽的耳邊響起
。
南宮尺一巴掌一巴掌的抽著自己,內(nèi)心驚懼,他控制不了自己,毫無反抗之力,江東羽使用的是一種控念之術,對修為遠低自己的人很是好用。
而南宮家的其他人,身不能動,嘴不能言,房間內(nèi)的氣氛詭異無比。
“這是神通?”南宮白萱一下子被吸引了,眼中發(fā)光,不會神通的仙人可以說算不得仙,兩者差距猶如鴻溝。
“控念之術,小道爾,不難學。”江東羽解釋道,“但類似你這種情況就很好用,或者可以刻一個主從契約,只要他們心里有任何對你的不滿就會痛不欲生。”
聽了江東羽的話,南宮家眾人都嗚嗚想要開口,怕到了極致。
“不過依我看,還是都殺了吧,這樣的家族沒了就沒了,以后你甚至可以創(chuàng)造一個自己的仙門,就叫南宮,你下不了手的話,我來,放心,他們不會有任何痛苦,只要瞬間。”
江東羽的話自然是說給南宮族老們聽的,雖是恐嚇,但效果明顯,有些人對自己的定位不明確,打服了就老實了。
南宮尺滿臉是血,看上去極為凄慘。
“你想殺我,我卻只給了你一些小懲罰,我真是個好人,你們說呢?”
江東羽解開了控念術,而這次再也無人敢大聲說話,南宮尺沒有表露絲毫不滿,低頭認錯之后還感謝江東羽不殺之恩。
南宮眾族老怕極了江東羽,再得知其身份后更是不敢有什么想法,江東羽這個名字在亂國并非人盡皆知,但在各大帝國權貴中卻是廣為流傳,龍淵就是被他滅國的,這件事太令人遐想了。
泗水河畔,兩人隨意的走著。
“有時候簡單粗暴一點更容易解決問題,你看現(xiàn)在,多和諧。”江東羽說道。
“他們只是怕了。”南宮白萱迎著微風,臉上露出一抹笑意,“不過確實輕松了好多。”
“先前他們的優(yōu)越來自于過去的習慣,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族老,他們不是怕了,只是明白了,明白了今非昔比。”
“也是,話說我后天就要大婚了啊,你準備怎么幫我?”南宮白萱問道。
“我準備……代替你嫁給楚正珩。”
“啊!!!”
南宮白萱呆若木雞,感覺自己世界觀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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