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人這是仙王了?”亂神驚疑不已,他如今借助江東羽的乾坤畫道化形,手持本體仙筆,完全解放了器物對他自身的束縛,比之在亂國還要徹底。
“怎么可能呢,境界未變,依然在三重天,但仙王烙印終是圓滿了,等我真正步入仙王,可以讓你超脫,擁有永久的血肉之軀。”
現在的亂神雖同樣與人無異,但不能脫離江東羽的乾坤畫道,就如當初不能脫離亂國的畫陣一樣,然而等江東羽真正步入仙王卻能徹底打破器物對其的束縛,給予亂神真正的生命,這一點是他父親江楚河昔日都沒有辦法做到的事情。
真正的乾坤畫道,可堪造化。
“去圣都。”
一件一塵不染的白袍浮現在江東羽的身上,在白袍上,背部畫著一副寒梅飄雪之景,一灘幽墨如水般流動,如天邊的山,如山巔的云。
極北中域,大宗千百,尤以離火教,長河宗,流云齋三大仙王勢力最為強勢。
而今日極北中域的登仙臺早已人庭若市,車水馬龍,三天前,一人向長河宗三千年來最杰出的天才發出了挑戰,挑戰形式為決斗,這在極北中域引起了軒然大波,因為挑戰者的修為只在天仙三重,他足足越了五階,若是切磋,長河宗可以拒絕,修為差距太大,可以不屑戰之,但決斗不同,乃不死不休的挑戰方式。
且挑戰之人囂張無比,言語間早已激怒了長河宗,容不得長河宗拒絕,今日便是決斗之日。
范明訣踏向登仙臺,在登仙臺上站著一個風度翩翩,氣勢凌人的青年,青年長發如雪,手持一把黑白相間的劍。
而范明訣所用的武器乃是一柄長槍,長河宗的長河槍訣聞名于極北中域,在東荒的槍決中論威勢可排第一。
待兩人都踏入登仙臺,登仙臺出現一道透明的結界,二人只有一位能活著出來,這便是決斗。
有人立足大地,有人浮于空中,有人飛向云霄,皆看著這場決斗,本是一場實力懸殊的對決,沒有絲毫懸念,本無看頭,但能一觀長河槍決的威勢,已是難得,只希望那挑戰之人可以撐的久些。
“蜉蝣撼樹,不自量力。”范明訣沒有去問挑戰之人的名號,一槍刺出,他要的是絕對的勝局,告訴天下,長河宗不可冒犯。
挑戰之人自然是江東羽,他一路從極北邊域到極北中域,已經挑戰了六人,范明訣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長河宗乃是通緝他的三十六宗之一。
長槍威猛,勢如破竹,江東羽以劍還之,登仙臺結界發出巨大的震動。
劍尖抵著槍尖,范明訣心神微凝,此人并不好對付。
“仙三而已,竟有如此神力,你是圣地之人?”
江東羽輕笑,仰頭低視,聲音輕蔑:“在你眼中,難道唯有圣地之人才能以仙三擋你的槍嘛?你高看自己了,也太小瞧天下人了。”
“不是便好,殺你即可。”范明訣揮動長槍,速度極快,身形仙力化為滔天大河奔騰不息,大浪滾滾,風河咆哮,范明訣破浪而出,殺意堅實,氣貫長虹,那浩浩蕩蕩的槍威鋪天蓋地。
……
“原來是他!”場中有人似乎想到了什么,驚呼道。
“兄臺何故詫異?”眾人不解。
“近日極北邊域出了個狠人,不知來自哪塊大陸,一連挑戰了紫霄宗,歸一門,無心閣等六大仙王勢力中最杰出的俊秀,皆以決斗的方式,沒想到已經來到中域了。”那人感慨,語氣佩服的說道,“此人修為在仙三,但手段極多,絲毫不懼七,八重天的仙君,尤其是他手中的那把黑白劍,恐怖無比,紫霄宗的少宗季紫衣,歸一門的李混元都是死在這把劍下。”
“我也聽聞了此事,據說六大宗震怒不已,而是此人修有很厲害的神通,速度極快,每次決斗完便不見了蹤影。”另一人應和道,“這人不露名姓,但劍訣與寒意冰雪有關,如今極北邊域的人都稱呼其為踏雪尋梅,有叫梅公子的,也有喊雪公子的。”
長河宗的人聽聞了這些言論不禁心憂了起來,這些消息到現在都未傳到這邊,想來是六大宗進行了一些威懾,減緩了消息的傳播速度,但隨著人來人往,期間的決斗詳情也逐漸在極北中域傳開。
“無心閣的清塵居士也死在了他的手上?”長河宗的人心中掀起驚濤駭浪,清塵居士乃是無心閣主的關門弟子,不過千歲,如今已經九重天,絲毫不遜色于圣地的圣子圣女,這樣的人怎么會敗在一個三重天仙的手上。
江東羽與清塵居士的那一戰沒有人看到內情,江東羽以仙王神通遮蔽了登仙臺外的感知,那一戰他神通盡出,血祖法,佛法,雪域,乾坤畫道都毫無保留,持續了足足十天才分出勝負,江東羽竭盡全力之下仙體依然被打碎。
若非擁有完整的仙王烙印,江東羽絕對活不下來,那清塵居士是目前他所遇到的對手中唯一能被他稱為天驕的人。
自他開始挑戰到現在,這些日子江東羽曾被大批高手暗地追蹤,若非他擁有仙王瞬身之術,早已被抓住了,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他本就是為了報復,挑戰的皆是各大仙門之中天賦最高,最受重視,地位最高的天仙,為了便是讓曾經通緝他的仙王勢力體會到真正的痛心。
……
登仙臺中,江東羽與范明訣的決斗愈發激烈了,本以為轉瞬之間可分生死,卻平分了秋色。
“大河槍訣,北望燕云不盡頭,大江東去水悠悠。”范明訣似蛟龍出海,麒麟奔月,槍影千百,千千百,勢不可擋,逼的江東羽唯有暫避鋒芒。
“九曲黃河萬里沙,浪淘風簸自天涯。”
范明訣猶如戰神附身,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噗!”
江東羽身受百槍,皆在一點,人皇軀也抵擋不住了,狂噴鮮血,面露痛楚。
“東荒威勢第一的大河槍決,名不虛傳啊。”江東羽不停咳血,輕聲道,“光是這大河,還不至于傷我,你有了自己的槍意,真了不起,你是我見過第二個擁有自己槍意的人。”
登仙臺中,生出一股寒意,一朵朵梅花瓣在河中浮萍。
“風吹雪片似花落,月照冰文如鏡破。”
江東羽輕聲低語,一劍揮去,波濤洶涌的滾滾大浪瞬間被冰封。
“你!”
范明訣大驚失色,這是何等恐怖的寒意啊,僅憑劍決真的能做到這一步嘛,要知道他的修為可是比江東羽足足高了五重天啊。
尋常的寒意當然不可能的做到越五階封其槍意,可江東羽的大寒之意源于天地十靈,乃世間最強的冰霜雪意。
范明訣經過短暫的驚訝后,很快便面如常色,戰意重新高昂。
“即今河畔冰開日,正是長安花落時。” 范明訣大喝一聲,大河槍意破冰而出,涌向江東羽,一滴河便是一槍,一江河又是何等霸道,大浪奔襲,時而被冰之,時而破冰之。
江東羽以劍為筆,施展乾坤畫道,欺瞞眾生,使觀戰之人無法看清登仙臺上的真實景,視覺和感知都受到了欺騙。
一道道黑色的符紋布滿江東羽的全身,血龍法相破浪而出,殺氣騰騰,江東羽身在龍首之中,面色平靜如水,冷漠無比,如帝王俯視眾生。
“血祖紋!”范明訣大驚,終是明白了此人的名姓,“江東羽,你還真敢來圣城。”
“不僅如此,我還要去圣都。”
江東羽手中的浮塵煥發千丈劍光,雙手持劍,如一個龍騎士般。
范明訣乘風破浪,立于大浪之巔。
“七天過去了,還未分出生死嘛?”眾人低喃,他們看向登仙臺,那里的兩人各有各的神通,打得難舍難分。
……
“你竟然敢在眾人面前暴露身份,真當找死。”
“我以仙術阻隔了一切,他們看到的景皆是虛妄,只要殺了你,他們不會發現。”
江東羽輕聲道,他仙力永不衰竭,但斗到現在依然血跡斑斑,微微氣喘,兩人施展的玄妙神通都不多,江東羽也未用域,而是選擇了與范明訣槍劍硬碰,此等戰斗方式最為危險,也更加殘暴。
“三萬里河東入海,五千仞岳上摩天。 ”
一槍驚天地!
“傲雪凌霜,寒梅煮雪。”
一劍泣鬼神!
轟!
登仙臺的結界破碎,江東羽的胸前有著一道空洞正緩緩愈合。
“明訣師兄死了?”大河宗的人失魂落魄,登仙臺破碎便說明生死已分,而此時那登仙臺上除去江東羽再無別人。
江東羽施展拂塵仙術,身上血跡不見,傷口愈合,沒有了絲毫虛弱之態。
“我要向你挑戰!”
一名少女沖向登仙臺,大吼道,這少女十八九歲年紀,一張圓圓的鵝蛋臉,眼珠子黑漆漆的,膚光勝雪,眉目如畫,是個美人胚子。
此時少女眼睛掛著淚痕,滿臉憤怒,看向江東羽的眼神都能將他生吞了。
“你恨我?” 江東羽輕呵一聲,“你喜歡他,所以我就得死?你不認識我,所以我就得死?你現在是不是在想為什么死的不是我,很可惜呢,范明訣比我高五階,所有人都覺得死的會是我,可我贏了。”
“我要向你挑戰!”少女堅定不移的說道。
“殉情嘛?我成全你。”江東羽聲音清冷,這個少女不過天仙一重境,他揮手便可滅之。
“胡鬧!”天空一聲大喝,那個少女出了了一個中年人的一旁。
“爹爹你放開,我要向他挑戰!”
江東羽面色凝重,流云齋,云天河。
“你去找死嘛。”云天河呵斥道。
“明訣哥哥死了。”少女大哭,“爹爹你殺了他,不然就放開我,讓我自己為明訣哥哥報仇或者陪他上路。”
“一派胡言。”云天河一巴掌抽在女兒的臉上,冷聲道,“公平決斗,技不如人,大河宗都無人說話,你讓爹出手為他報仇,難道是要明訣死后都要背負罵名嘛!”
少女失了神,淚流不止,悲傷不已。
“還要挑戰嘛?”江東羽的聲音響起,他的話讓云天河眉頭緊皺。
“挑戰方式為切磋吧,我會留你一命,你若能殺我那就盡管動手。”
云婉兒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沖向登仙臺。
一柱香后,云婉兒失魂落魄的跪倒在登仙臺上,她盡力了,但完全不是對手。
“想死的話我可以成全你哦。”江東羽瞇著眼,絲毫沒有因為云婉兒可憐兮兮的模樣而有絲毫的動容。
“你動手啊。”云婉兒突然抬頭,怒吼道。
颯!
一道劍光劃過,云婉兒渾身冰冷,如墜冰窟,原來死亡來臨之際是這么的可怕,這般的絕望。
劍光只斬落了云婉兒的一縷秀發,云婉兒大口喘息,全身濕透。
“若不是因為你爹是流云齋的仙王,你已經死了,若還不想活的話,你自殺吧。”江東羽面無表情,將浮塵收起,“或者你可以努力修為,未來來找我報仇,雖然希望渺茫,但夢想還是可以有的,即便永遠實現不了,你覺得呢?”
眾目睽睽之下,自然沒有人會出手對付江東羽,他腳踏身法神通,很快消失在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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