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噠，今早您煮飯！”王婷笑盈盈的，拿了水杯打水洗漱，順便感概阿噠真是好男人的榜樣，有門木工的好手藝，賺錢糊家養口，能下田干活，還能煮飯……

    “你阿嗲人不舒服，起不來，讓她好好休息會，吃了飯，去大黑那里撿點藥吃。”

    梁山以往也煮過飯，炒菜手藝沒法跟錢小鳳比，比王婷那破手藝強多了。

    “阿嗲，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王婷擠牙膏的手一頓，端了水杯蹲門口，目光往二老門口轉悠，梁山瞅見她擔心，便說：“別擔心，沒多大事。”

    王婷洗漱完了，換了衣服出來，想了想，腳往二老的房間門走去，不親眼看看阿嗲情況她不放心。

    “阿嗲，”王婷在門口悄聲喊，等了幾秒，屋里沒有人搭話，踮著腳往屋里走，聽到床上人的氣息比較粗重，好像呼吸很困難似的。快步走到床邊，看到錢小鳳皺著眉頭，神色好像很不舒服。

    “阿嗲，起來吃飯嘍。”王婷摸了下她的額頭，有些涼的，還冒出了汗。天又不是很冷，還蓋了被子。

    王婷喊了幾聲，錢小鳳才慢慢張開了眼，視線里迷迷糊糊的，看不清楚人，卻也知道床邊站的人是王婷，擔心地看她，扯了絲笑安慰她，“阿嗲沒事，睡會就好。”說完就閉上了眼，好似她所有的精力，消耗在剛才的話里了。

    她這樣說，王婷更擔心了，因為阿嗲是看著她旁邊說的話，沒有在喊她，再次摸了摸她的額頭，又給她掖好被子才出來，跟梁山說：“阿噠，今天我不去上學了，跟您一起送阿嗲去大黑叔家看看。”

    想到梁香梅在村口等她，飯也沒吃，也沒等梁山說什么，先跑去了村口。

    “你沒拿書包？跑太急忘了？你學習好，一天不帶也沒關系，老師不會說你的。”梁香梅看到王婷過來，看到她兩手空空過來，笑著打趣她。

    “香梅，我阿嗲身子不好，今天不去上學了，你幫我跟老師請天假。他們都走了，你也快走吧，省得遲到了。”說完就往回跑。

    梁香梅還想問問她，細阿婆怎么了，就見王婷跑得不見人了。

    “囡囡，你還是上學去，馬上快要畢業了，耽誤了上課跟不上……阿噠一個人也能照顧好你阿嗲。”梁山勸王婷去上學。

    “一天不去不要緊，后面的課本，我都自學完了，不會耽誤的，在學校不過是多聽一遍，加強記憶而已。”王婷自信心爆棚，考個高中而已，對她來說輕而易舉的事。

    “多個人多把手，您一個，總在看顧不到的地方。我剛看了阿嗲，比您說的嚴重多了，蓋了被子還發冷，身上全是汗……我給阿嗲擦擦身子，人也爽快些。”王婷打了熱水，拿了毛巾端進屋里去，找了身干凈的內衣擺床邊，給錢小鳳擦干身子，換了身衣服，人也給王婷弄醒過來。

    “阿嗲，起來吃點飯。”王婷看她醒了，臉盆毛巾放一邊，扶著她手臂，準備扶她老人家下床。

    “吃不下。”錢小鳳閉著眼搖頭，有氣無力的，靠著王婷的支持，才靠坐床上，人懨懨的，倦怠沒什么精神，臉也蒼白，好似一下子抽了精氣老了十歲。掀了掀眼皮子，看了眼窗外蒙蒙的天色，問王婷，“還沒去上學？”

    “今天不去了，請香梅幫我跟老師請假了。阿嗲，喝點？”

    瞅著囡囡眼巴巴的看她，生怕她又不吃，錢小鳳到嘴拒絕的話說不出來，點了點頭。

    王婷回了灶屋，抓了米準備熬粥。

    “醒了？”梁山看著火，頭也未抬。

    “醒了，阿嗲不想吃飯，我想熬點粥給她喝。”

    “熬好了。”梁山想得周到，一早熬好了，放旁邊的小陶罐里溫著，粥里還放了紅棗。

    王婷接過他遞過來的陶罐，勺子攪了攪，看到紅棗還剝了皮，去了仔，跟粥一起熬成了羹，不會噎到咽喉，生病的人喝最好。

    端了碗米湯，坐床邊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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