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破爛的舊麻衣,獨臂,滿身傷疤,以及那令人敬畏的強健身軀。
站在木質哨塔上的克拉克要多顯眼就有多顯眼,以至于掂著籃子,一副古西方村姑打扮的安妮一眼就能看到。
安妮的呼喊讓哨塔上的克拉克一個激靈,立刻回頭看向聲音來處,盯著安妮身后的托尼怒道:“托尼,我說過不要帶她出來到處亂轉!”
“是嗎?”
托尼聞言掏著耳朵對安妮擠了擠眼,這才對克拉克喊道:“我們怕你餓死了。”
安妮倒是沒什么心理負擔,將籃子往手臂一套,順著崗哨外懸掛的藤梯往就外上爬。
“慢點,慢點!”
看著安妮爬上來,驚出一身冷汗的克拉克忙伸手想托住安妮的腋下把她托上來,卻意識到自己只剩一只手。
被克拉克拉上來的安妮看著父親空蕩蕩的左肩和脖頸臉頰上觸目驚心的傷疤,有些心疼,又有些自責,如果不是為保護自己,克拉克也不會這樣。
一周前克拉克鮮血橫流,斷臂搏殺的壯烈一幕還猶在眼前,如果不是那神奇的白色光芒,讓傷口快速結痂止血,恐怕就要徹底這個失而復得的父親。
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告訴自己:'起碼人還在',然后微笑面對克拉克,盡可能為他做點什么。
此時托尼也爬上了哨塔,看著克拉克伸手拉安妮也伸手道:“不拉我一把?”
克拉克看著托尼帥臉上的傷疤,心里有點不舒服,伸手也把他扯了上來。
“營地里只送來了一些土豆,不過幸好帳篷里有炊具,還能勉強做一份土豆泥...”“弗蘭克叔叔昨晚又發了高燒,我們都以為他要撐不住了,但喬伊找到了一位在營地的神父,我一聽說神父,就以為是要讓弗蘭克做臨終懺悔留下遺囑...”
“太神奇了,那個老神父就用他們信仰的圣光讓傷口愈合了一點,還用一種臭烘烘的黑色藥水治好了弗蘭克的發燒,但那位老神父的圣光肯定沒那個騎士厲害,畢竟....“
“老神父告訴我,他們信仰的是圣光,我也想學,但他說我沒這個潛力,我左思右想才發覺,我可能是因為沒有信仰的原因...”
安妮喋喋不休的訴說著這今天的奇聞,顯然一個截然不同的全新世界讓她感覺很新鮮,看著克拉克狼吞虎咽的吃完土豆泥,此時的安妮才吞咽口水,轉移話題道:“其實我聽到托尼昨晚在帳篷外怪叫,哼哼唧唧的好惡心。”
“什么?不,我沒有!”
安妮的話讓托尼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一樣忽的坐起,看著兩人笑意的目光,沒好氣道:“這鬼地方竟然連紙都沒有,還得用樹葉石頭!”
克拉克聞言笑著搖了搖頭,但沒有回答,他的情緒很低沉,這源于這個陌生世界所帶來的壓力,他現在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對策,但思來想去腦子里只有一團亂麻,毫無頭緒。
這使得他近來說的話寥寥無幾,大伙也都知道他在自責,不過也都清楚,這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總比死在克林頓大廈上強。
還是那句話,畢竟事已至此。
與其怨天尤人,還不如努力適應這個新環境,先活下去再說。
看著克拉克還是不想說話,安妮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托尼也適時問道:“還要站多久的崗?”
思想還在陷入死循環的克拉克楞了一下,才道:“一天一夜,這是規矩,天不早了,晚上回營地還是不安全。”
夕陽的余暉下,克拉克看著被托尼跟著,三步一回首的安妮,在腦海中自語道:“想想辦法,克拉克,難道讓他們餓死?”
克拉克看出了托尼二人的饑餓,這個營地本就是個自稱'羅格',意寓‘流浪之人’的女性部落,十分排外,這個世界一眼就能看出是那種缺衣少糧的中世紀,能收容難民給出一點吊命的糧食也已經是大發善心了。
起初,初到營地那一刻,托尼借助戰甲在戰場上大顯神威,引起了營地的注意,給與了還算不錯的待遇,但當得知托尼能量幾乎耗盡,并且暫時沒有辦法補充時,他們便每天只送來四個土豆。
畢竟,在這種末日征兆已經初步顯露的時候,像他們這種要么老弱病殘一人占一個字的組合,托尼沒了戰甲就是個普通人,甚至從某種角度還不及。
畢竟他是玩科技的,冷兵器的確不在行,最多也就打打詠春,練點格斗術,在營地看來,就是拖累。
所以,他必須證明價值,當他的價值高過五個正常健康的普通人時,這些排外的'羅格'才有可能會勉強接納他們,對營地的價值越高,自然就能獲得更優厚的資源配給。
昨天,感覺自己身體稍有恢復的克拉克本想去營地某個差事,接過被幾個手持弓箭的女'羅格'直接告知留在營地,營地現在還不需要像他這種殘疾老頭上戰場。
這句話險些把克拉克肺氣炸了,雖然說的是事實,但他也不是一般老頭,但想起進營地時那些女羅格結陣射出的魔法箭雨,克拉克決定還是再等一天。
實在不行,就直接出營地找食物得了,盡管單獨行動可能更危險,自己也對這里的一切一竅不通,但起碼是在為安妮等人的生存做出切實可行的努力。
沒辦法,現實就是如此,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本就困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顧慮,大敵面前做法保守也無偏頗,只不過克拉克等人不是受益方,才顯得很難受。
但幸好,今天有人送來了一分差事,放哨一天,兩天內多給兩個土豆,傷口暫未痊愈的克拉克也只得讓自己保守一些,自己要是沒了,那刻就全完了。
夕陽漸落,木墻外點燃了篝火以便照明,以便于哨兵觀察動向。
哨塔凄風呼嘯,初春之風還有些微涼,蚊蟲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對人進行了騷擾,尤其是木墻外今日多有交戰,哪怕尸體燒了,血腥味也會引來這些東西。
所幸克拉克皮糙肉厚,借給這些蚊蟲八個嘴輪流咬,累死它也破不了一層油皮。
“肯特?你在上面嗎?”
喬伊的聲音在哨塔下響起,這讓克拉克詫異的看向哨塔下。
只見喬伊正氣喘吁吁地順著藤梯往上爬,由于藤梯不是很結實,自己體重又大,只得等到喬伊快爬到時再拉他上來。
“呼,累死了,這鬼地方。”
喬伊剛一上哨塔,就噗通一聲坐在木欄旁,肥碩的身子震得木欄外懸掛的皮革盾牌一陣晃動,那是用來抵御重型箭矢的。
克拉克瞅了眼喘成狗還在擦老花鏡的喬伊.博得,這位曾經叱姹紐約地產界的億萬富翁,此時穿的活像一只穿著馬甲的‘木花’,克拉克觀察著木墻外的動靜,問道:“睡不著?”
“啪!”
喬伊拍了下胳膊,渾身肥肉抖擻的說道:“當然,這么多蟲,我估計過不了幾天就要熬死了。”
克拉克聞言失笑:“那我可得給你準備口大壇子。”
喬伊沒聽懂,反問道:“壇子?我要壇子干什么?”
“你塊頭這么大,壇子小了骨灰裝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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