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的時候,是想著對方的,可是當一回到家中,就變了,顧婉舟心中十分不好受,因著許冬辭,總覺得十分愧疚。
其實換位思考一下,如果她是許冬辭的話,就算可以為朋友做到這些,也還是會有落差感吧。
有的時候,只是告訴自己,反正會過去的,反正...慢慢的,大家就都不在意了,這樣究竟是對是錯呢?
許冬辭他...
也不知道這樣一直逃避,一直放著不管到底會怎么樣,可是...如果把他們兩個叫出來一起談一談,會不會好一些呢?
想了許久,顧婉舟嘆一口氣,好煩啊。
可是,怎么感覺好像很久都沒有看到哥哥了呢?其實也是有看到的,只是感覺哥哥好像很久沒有跟自己好好說話了,而且就連柳予安的事情,也沒跟哥哥好好說過呢?難道是哥哥也有了喜歡的人了嗎?
顧輕舟此時身邊躺著恬瓷,兩人來了一個廢棄的公園,地上很涼,等了許久,恬瓷嘆一口氣。
“哎?居然看不到啊,還以為在這種沒有光的地方可以看到星星呢,結果也就只有這么一兩顆,我什么時候才能看到一片星星海呀。”
說著往顧輕舟那里看一眼,顧輕舟枕在自己的雙臂上,并不介意自己駝色的大衣沾上灰塵,他彎起唇角:“雖然這里很暗,可是遠處還是很亮,而且江城這幾年的環境并不是太好,燈光污染和大氣污染蠻嚴重的,想看星星的話...要去很遠的地方吧。”
恬瓷看他故意不解風情的樣子也不在乎,她才不給自己心里填堵呢,要是真那么斤斤計較,她還能快快樂樂地走到今天嗎?
“顧輕舟,以后我會去很遠很遠的地方。”
“嗯。”
“顧輕舟,你說為什么有的父母可以不愛自己的孩子呢?”恬瓷的語氣有些低落,“我其實也是很迷茫的,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可是情緒這種東西,誰管得住啊...偶爾也還是很難過。”
她開始絮絮叨叨,說很多自己的迷茫和不如意,似乎要把自己的不滿一下子都說出來。
“顧輕舟,雖然你沒心沒肺,可是我還是好喜歡你,也好羨慕你。能被你這樣的人放在心上一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吧。”
顧輕舟摸出她早上塞給他的一把水果糖,隨手剝開一顆,是荔枝味的,甜滋滋的。
“是嗎?大概吧,這種感覺我不太清楚,因為我沒有親身經歷過。不過,謝謝你,恬瓷,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很多東西,雖然我不像你們有這么豐富的感覺,但是我其實很熱愛生活,我喜歡體驗不同的人生。”
不只是什么觸動了顧輕舟,他也開始談論自己的事情,“我呢,小學是個調皮鬼,初中是個小混混,高中變成好學生。身邊現在只有一個許冬辭算是最好的朋友,你是第二個。大概是待久了吧,莫名其妙地就蠻在乎的,最傻的是我們家舟舟。”
“看著小姑娘一點點長大,我就總是在想,為什么天底下會有這么傻的姑娘。我經歷不同的人設,看大家對我不同的評價,在這個過程中我是很快樂的。恬瓷,我也很羨慕你,你很快樂,會給自己找快樂,而這種感覺對我來說很奢侈,不過我正在努力學習,努力尋找。”
所以,顧輕舟沒她想象的那么難接觸,甚至,顧輕舟是一個很純粹的人,他的世界是淡淡的,可是他的思想是濃墨重彩的。
“那顧輕舟,你會不會覺得我們很傻,因為接觸多了,你總給我一種老爺爺的感覺,什么都知道。”
“會,可是還是會羨慕,人不就是追求自己沒有的東西嗎?”顧輕舟又拆開一顆糖,這次是橘子味的,“你給我的糖很好吃,每一種我都很喜歡,可是我不想去看我拿的是什么顏色的,只有放進嘴巴里,自己嘗出來的那一刻,才最驚喜。”
“切,答非所問。”恬瓷現在面對顧輕舟,已經可以做到平靜淡泊了,她還是很喜歡顧輕舟,可是,卻十分清楚,自己和顧輕舟不是一類人,他們是走不到一起的,可是令她欣慰的是,其他人大概也不會和顧輕舟走到一起吧。
“你什么時候去那個很遠的地方?”顧輕舟問道。
“什么?”
“最近這么瘋玩,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你在拼盡最后的熱情,想要把所有想做的事情都做一遍一樣。”
顧輕舟,顧輕舟,你說什么都可以云淡風輕。
“你知道了啊...還以為可以偷偷走呢。”
恬瓷突然委屈起來,所以哪怕是到了最后,她在顧輕舟心里還是沒有一點點不一樣,如果有的話,也不會這個樣子...
“猜的。”
“快了吧,也許高三,也許馬上,也許畢業,看紀先生什么時候再想起來。出去留學,回來嫁人,到時候人們該說,哇,這就是紀家的掌上明珠吧,真幸福啊,找到了這么好的人家,他家里也真是寵她。”恬瓷有些鼻音。
“把糖也給我一顆,我的糖都給你了,我現在也想吃點甜的。”她突然伸出手。
“你想要什么味道的?”
“我不用挑,你給我什么就是什么。”
顧輕舟笑一笑,遞過去,恬瓷伸手剝開,是草莓啊...
“我不是天上的星星,會過著如所有這樣的瓷器一樣的精致人生,無論我想要不想要,我生來就是要被擺到那個位置上的。”
“可是,其實我也很幸運,紀先生其他的那些見不到光的孩子會過的也許還不如我。”恬瓷的聲音不再帶著笑意,“可是呢...我不可憐任何人,那樣子是可憐不過來的。顧輕舟,我還是想試一試。”
“不是說人生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嗎?我恬瓷還是想試一試,我不是菟絲子,也不是金絲雀,就算不依靠紀先生,我也可以活得很精彩。”
她又燃起無限斗志,她不去征詢顧輕舟的意見,似乎只是單純地想把這個想法說給他聽。
顧輕舟沒有要指點別人的意思,“好啊,等到時候你走出了自己的道路,我們還來這里,到時候,就可以喝酒了,我請你喝酒,聽你講你精彩的人生。”
“那可說好了,一定要來啊。”
“一定。”
天色太暗了,恬瓷只能感覺到自己的眼淚滑下來是冰涼的,天上還是沒有星星,只有一輪被烏云遮住大半的下弦月,散著迷蒙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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