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原一聽有戲，趕忙熱絡了起來。

    “來，賢弟，這兒外人多，我們去別處談。”

    二人尋了個陰涼處兒，坐了下來。

    “碧傾，給蘇賢弟上些茶點。”

    話音剛落，一名窈窕的女婢裊裊娜娜地走上前來。

    “是，相爺。”語調那叫個欲迎還拒，欲語還休啊！

    蘇徵常聽他阿娘說狐媚子，百聞不如一見，果真——

    不怎么樣嘛！惡俗！

    看著蘇徴盯著那名女婢若有所思的樣子，柳原暗自竊喜，還真以為這蘇徴是個人物呢！沒想到也逃不過這美人的誘惑。也好，這人嘛！如果沒有弱點也不好拉攏。

    “蘇賢弟？賢弟！”柳原裝作不知，假意喚他。

    “嗯！柳相請說！”蘇徴回過神來。

    柳原輕啜了一口茶，舌尖于微苦中泛著些許甜意，回甘后，唇齒留香。蜀山俠君，果真名不虛傳。

    “賢弟可是對碧兒感興趣？”

    “碧兒？弟弟糊涂了。敢問柳相，碧兒是何人？”

    柳原皺了皺眉，斜睨了蘇徴一眼，又微微松展。起身湊近蘇徴，耳語道，“就是剛剛給你上茶點的那位姑娘，那是本相的外甥女。”

    “那位姑娘？她不是叫碧傾嗎？雖然弟弟見的女人少，但您也不能拿一個奴婢來糊弄弟弟呀！”蘇徴決定裝傻到底。

    “你！蘇賢弟，還是早些看清時局的好。雖說陛下正值壯年，后宮妖女媚主，于我柳家不利，可皇后和太后到底是我柳家的人，就連皇上也帶著一半柳家的血。且太子亦嫡亦長，是天命所歸的儲君。”

    “哦！既然太子殿下是天命所歸的儲君，那相爺您與我說了半天，豈非無用之言？”

    “蘇徴，你與老夫做這些無謂的口舌之爭，可曾想過你的老母與幼妹？”

    蘇徴心里一緊，如今局勢還未明了，自己如今的實力還不足以護住阿娘和嫣兒，萬不能將他們拖入這趟渾水中。

    “柳相莫氣，弟弟也是無心之言。前日，皇上宣了弟弟伴駕，因坊間的傳聞痛斥弟弟，說弟弟結黨營私，弟弟這心里不好受啊！連累了太子殿下實非弟弟本意，拒了相爺您的好意，這也是無可奈何。”

    “你說圣上認為你與太子……”

    “不錯！雖說如今玥貴妃得寵，可畢竟玥貴妃只育有一女。皇上對諸位皇子的期許還是很高的。圣上子嗣眾多，不算上太子，還有五位皇子。”

    “如今太早籌謀，恐遭圣上厭棄啊！”蘇徴苦口婆心地說道。

    “你說的老夫也清楚，但用老夫知道的來教訓老夫，推脫老夫，玩兒這套你還嫩了點兒。”柳原冷笑。

    “不過，你倒是點醒老夫了，這天下姓傅，可不姓柳。這關鍵還是在圣上。”

    “相爺，典儀就要開始了，皇后娘娘吩咐奴婢引您去。”女官行了禮，柔聲道。

    “既如此，下官就先告退了。”蘇徴正準備離開。

    “慢！剛剛不是還和老夫兄弟相稱，現如今怎么又稱下官了？”柳原從懷中掏出一方帕子，擦了擦手。

    “剛剛與相爺稱兄道弟，是因為相爺愿意。如今相爺不稱下官賢弟，下官自然也要守規矩。”蘇徴恭敬道。

    “倒是有幾分乖覺。”柳原冷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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