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董,您怎么來了?”
看著黃軍山的到來,徐輝國硬著頭皮,賠笑走了上去。
黃軍山冷笑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怎么來了?你說我怎么來了!”
五輛奔馳車,包括司機在內的二十名紋身花臂的青年,齊齊從車內下來,其中還有黃俊博,將徐家別墅圍住。
他們每個人的手里還操著家伙,氣勢洶洶,看得徐家眾人一陣心驚肉跳。
老爺子見情況不妙,也拄著拐杖從門內走了出來:“黃董,有事好商量,和氣生財,怎么鬧這么大的動靜?”
黃軍山嗤笑著說道:“徐老,我今天就是來和你們商量的,這些都是跟著我吃飯的幾個兄弟,就長得嚇人一點,你放心,他們絕對不會動手的。”
黃軍山這一行,手底下難免要養著這樣一些人,處理某些事情的時候會十分省事。
老爺子連連點頭,說道:“黃董說的是!老頭年紀大了,最怕見到這種場面,不知道黃董上門是想商量什么?”
黃軍山雙手背在身后,對他說道:“也不是商量,就是來和你算三筆賬的!”
徐家眾人面面相覷。
“三筆賬?這么多呀……”老爺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兩名徐家晚輩連忙扶住了他。
黃軍山重重的哼了一聲,說道:“第一!昨天由于你們徐家耽誤了我不少時間,沒有及時去和疾俯公司解約,導致我五橋的那十一家商鋪收回得比較慢,壞了今天的大事!你們是不是要賠償我們的損失?”
老爺子從周子興那里了解了一些上午會議的事情,知道他指的是乘跡公司和疾俯公司達成合作,沒有要黃軍山爭取到。
但這件事情壓根就和徐家沒關系,這分明就是黃軍山強加的罪名。
徐老爺子敢怒不敢言,只得說道:“那……黃董想要我們怎么賠償?”
黃軍山輕蔑地看著他:“拿出一千五百萬,那十一家商鋪歸你們,這事我就算了。”
“一千五百萬?!”
徐家眾人目瞪口呆,這黃軍山還真敢開口!
他沒利用那些商鋪爭取到和乘跡公司的合作,就想把那里的爛攤子找徐家來接盤,當真無恥至極!
買下那里的商鋪有什么用?這錢壓根就是白出啊!
這就是敲詐,勒索!
老爺子冷汗涔涔,為難地說道:“黃董,這一千五百萬……對我們徐家來說實在有點難承受,您也知道,近年來輝國公司沒賺什么錢,吃不消啊……”
黃軍山冷笑道:“吃不消?別說我冤枉你們!要不是你們把徐家商鋪租給了疾俯公司,我們會拿不到這筆合作?!你向你分一年半的租金,還送你十一個店鋪,算是看得起你了,你要識好歹!”
“這……”
徐老爺子連忙將頭低下,面色極為難看。
這黃軍山看來是掐準了他們賠得起這筆錢,借著十一家商鋪為幌子,分明是眼紅這數額龐大的租金,也想過來撈一筆油水。
這趁火打劫的事情,還是他黃軍山會辦啊!
老爺子牙關緊咬,還沒給出個準信,黃軍山又繼續算起了后面兩筆賬:“第二!昨天我兒子上你家來坐客,結果你家這霸道女婿把他打成了這副模樣,你們說說該怎么辦?”
眾人把目光放到了他身旁的黃俊博身上,他臉上依然是高高腫起來的,雖然敷了藥,但這巴掌印和鞋印一時半會也消不掉,今天他跟著黃軍山去開會的時候,還鬧出了不少笑話。
老爺子自當知道該怎么處理,立即說道:“黃董,昨天發生那事情的時候,您也在啊!我們根本攔不住陳仰,這件事和我們徐家的所有人都沒關系,全是那陳仰自己一個人搗鼓出來的,您要怎么處理,我們絕對不管!”
陳仰和徐可卿站在了別墅門口,徐可卿聽到這話已經嚇得花容失色,連忙去求著老爺子,說道:“爺爺!您不能不管啊,他們帶了這么多人,要真對陳仰動手,會把他打殘疾的!”
老爺子看也沒看徐可卿一眼,冷哼道:“那是他咎由自取!昨天我們沒攔著他嗎?還打殘疾呢,黃董不是地痞無賴,該怎么下手,他們沒分寸嗎?可卿,你也別嫌我說話難聽,就你老公那樣的人,其實殘不殘疾也沒什么區別!”
“爺爺……”徐可卿無比錯愕地看著他,眼中滿是失望。
昨天陳仰打黃俊博的時候,徐家根本就沒一個人攔著,都是在看熱鬧,他們也在黃俊博那里受了氣,就等著陳仰痛揍他一頓。
至于后續要怎么收場,他們早就想好了,直接把陳仰推出去,壓根不管他死活。
李小琴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一把拽住徐可卿往別墅里走,小聲對她說道:“可卿!你別在這里多管閑事了!先不說說陳仰昨天做的那事,就現在這種場合,老爺子就是想幫陳仰,他又幫得了嗎?”
徐有為也攔著她往屋子里推,皺眉對她說道:“三妹,你現在最好是不要出聲!今天幸好是黃軍山親自來了,還不會和你一般見識,要是換成那黃俊博一個人在這里,他指不定還會在你身上出氣!”
“不行!”
徐可卿壓根聽不進去,固執地走到了陳仰身邊,對黃軍山說道:“陳仰現在是疾俯公司的人!你們不能動他!”
“疾俯公司?別急,我們待會就去找他們算賬!”黃軍山嗤笑。
徐可卿心里頓時生出了寒意,她原本以為搬出疾俯公司的名號,能保得住陳仰。
哪知道,黃軍山都已經把主意打到疾俯公司身上了,這要她怎么辦?!
黃俊博手中拿著棒球棍,朝著徐可卿指了一下,獰笑道:“徐可卿,你也別急,待會有你好受的!”
黃軍山也聞聲把目光放到了徐可卿身上,一字一頓道:“這最后一筆賬……就是你這孫女徐可卿!昨天她當著那么多人的面,仗著手上有和疾俯公司的合同,就故意在房間里不出,在我黃軍山面前忸怩作態,讓我把臉丟光,這又該怎么算?!”
徐輝明一顫,連忙替自己女兒解釋道:“黃董,那是徐可卿她不懂事,昨天她病了,不是故意待在房間里不出的……”
“別廢話!”
黃軍山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根本不想聽解釋,轉身從黃俊博手中拿了一個文件袋,說道:“這三筆賬一個個來,先從第一個開始,十一家店鋪的轉售合同我已經帶過來了,老爺子,過來簽字吧。”
黃軍山的這一席話,宛如閻王的催命符,聽得徐家眾人心驚肉跳。
老爺子面色極為難堪,伸手死死的握住拐杖,手都在抖。
“怎么辦……”
看著周圍那些獰笑望過來的社會青年,徐可卿慌措不安地抱住陳仰手臂,內心在發顫。
一旦老爺子過去把字簽下,那剩下就該輪到她和陳仰了……
但她看著陳仰,卻發現陳仰無比平靜,甚至鎮定過了頭,宛如在看一只跳梁小丑般。
“黃軍山,你活到了這個年紀,還要我教你怎么算賬嗎?”
陳仰注視著黃軍山,忽然出聲!
在徐家人驚駭的目光下,他一步踏出,直接走到了黃軍山的面前。
“第一,你這強買強賣的合同,我們一個字都不會簽,一分錢都不會給,如果你念在徐可卿昨天幫了你的忙,愿意把那十一家商鋪送給她,我會替她感謝你。”
“第二,你兒子侮辱我妻子,我在替你教他怎么做人!他要是再敢犯,我不僅能打他第一次,還能打他第二次,第三次!”
“第三,昨天合同是在徐可卿手上,你要真想把賬算清楚,昨天應該先把一千六百萬的違約金交過來,但徐可卿無償幫你解約,算給足了你面子。”
“你該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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