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彈?聽到這聲驚呼,除了伍月娟以外,其余幾人都不淡定了。
“這……這是什么意思?”沈州惜命,他第一個開口發難。
伍月娟拖著殘疾的腿一步步往前走:“老伯爵愿意多出一倍的價給你們做第二筆生意。”女人唇角一彎,回眸一笑,陰冷詭異:“從箱子打開起,這艘船進入死亡倒計時……老伯爵要你們守到最后一刻,把馳二爺心愛之人恐懼、無助、掙扎的表情好好拍下來。當然,你們愿意廢物利用也可以……只要她死得讓伯爵高興,這些錢都是你們的了!”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權衡利弊,沈州最后回頭看了女孩子一眼,跟在伍月娟身后無聲無息離開了船艙。
時間顯示——九分三十秒!H姐向外張望,看到了一艘明黃色的快艇停靠在船邊上,隨著江風搖搖晃晃。“阿奇!”女人丟掉了手中的煙屁股,似笑非笑的對手下小弟道:“老伯爵讓我們廢物利用……馳夫人,你喜歡嗎?”
瘦巴巴的男人仍然對她笑得諂媚:“這丫頭,哪里比得上您半分!”
向佑隔著障礙物嗚嗚叫著,卻沒能把兩人從打情罵俏中拉扯過來。
H姐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既然這樣,你就去把老安東尼的任務盡快完成了,咱們還可以接著享用晚餐!”說完,女人轉過身,悠閑的對著艙口盤腿坐下,繼續喝她的小酒。
阿奇自然聽令,從褲袋里摸出手機,調至照相功能,對著將死之人連拍了數張。小丫頭,夠膽色呀!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還能笑得如此燦爛……
“阿奇!”H姐回頭看了男人一眼,被他臉上一本正經的表情取悅了:“做完這一票,咱們去旅游吧!我聽說希臘的愛琴海很漂亮……”說到這里,女人打了個酒嗝。
“好啊!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阿奇轉過身,向著他心愛的搭檔緩緩靠過去。
H姐撐著下頜在一旁兀自糾結:“你說——還有八分鐘,我們還可以做點什么呢?”
阿奇唇角一勾:“咱們還可以聊聊真心話!”而后,右手一揮……
向佑大駭。她還沒看清忠犬是怎么出的手,眼前不過冷光乍現的功夫,那位世界排名第三的殺手大姐就應聲倒地了。女人捂著血流不止的脖頸,震驚、茫然、憤怒地看著跟了她十年的小弟手中鋒利的刀刃,那上面染著自己的血,一滴一滴點綴出艷色的花朵,流淌著死亡的聲音。
“為……為什么?”H的喉嚨里拼命擠出質疑的嗚咽,就在剛才,她還想過要與這個人長相廝守。雖然他不高也不帥,卻偏偏合了自己的意。
痛下殺手的男人伸出紅紅的舌頭,舔去了刃上的血漬:“姐,您知道我的全名兒嗎?”他端起矮幾上斟滿液體的酒杯,就像平日里兩人對坐聊天時那樣,爽快的飲盡了。
H姐指縫里淌出的紅,已經染紅了甲板:“阿……奇!”她用盡力氣,重重的念著這兩個字,仿佛要用咒怨將它挫骨揚灰。
“不,不對!”男人往地上倒了一杯水酒,鄭重道:“我的全名叫——范曾齊業,阿奇是我的小名兒!”
H雙目圓睜,不敢置信。原來,她心心念念一直想要尋找、殺掉的世界殺手榜排名第二的人,一直就在自己身邊。可笑,她不僅茫然無知,還妄想著與他鴛鴦雙飛、退隱江湖!難怪自己永遠要屈居第三,論心狠手辣,他終究勝了自己一籌。
男人平靜的說:“十五年前,你暗殺了華國和訊電子集團的總裁,他……是我的父親!”
H的腳狠狠蹬了兩下,瞳孔開始渙散:“范……弘不是我殺的……”女人用盡最后一口氣:“我去的時候,他心臟病發作……已經死了。我只是為了賞錢……又補了一刀。”
“無論如何……謝謝你那一刀。”范曾齊業輕笑:“今天,我們算兩清了!”說完,男人的眼角擠出了一滴淚,口中卻不自覺的哼起她最喜歡的那首兒歌來:“一只小鳥掉下水,掉下水……”
另一邊,向佑的屁股悄無聲息的挪動了一點點,再一點。
兒歌唱完,男人抹了抹淚,直接走過去,將已經快挪到艙口的女孩子抱了回來,直接放到身體仍有些許溫熱的人身邊:“馳夫人,她最怕一個人了,你陪陪她!”
向佑搖頭,腦海里浮現的全是丈夫溫柔的面容,淚悄無聲息地掉落下來。我不要,我要回去……他說過,要我陪他一輩子的,我怎么能爽約呢?
“你們黃泉路上,結個伴吧!”范曾齊業斂去了臉上的戾氣,抬手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
向佑看到炸彈上綁的那只鐘:還有五分四十秒!如果在兩分鐘內不能逃離男人的視線,她將必死無疑。
男人起身看了一眼桌上的錢箱子,兀自嘆道:“這些身外物,她很喜歡,我都不要……”
向佑的掌心全是汗,里面緊緊握著丈夫送給她的那枚蛇頭戒子:喬宇大師,您一定要保佑我一擊即中。而后,她抬起右手,按動機括,針芒呼嘯而去,直取男人面門。
……
五分鐘后,維多港傳出兩聲巨大的炸響,大船在前,小艇爆炸在后,火光沖天照亮了半邊的夜空。
已經站在碼頭的女人臉上露出惋惜的詭笑:“可惜了!”世界排名前三的殺手,已經全部隕滅,只剩下孤零零的名姓還能供人談笑幾年。
這時,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停靠在她的身邊,車上的男人向她招手:“小伍,你的舊相識已經趕過來了……咱們走吧!”
伍月娟一把握住那只手,莞爾一笑:“明知道他們要死,還給這么多錢,多可惜呀!”
“你錯了……”男人的聲音蒼老沙啞:“是因為給了這么多錢,他們才心甘情愿死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古今皆然。所謂的拍照留念,與多出那一半的酬勞一樣,都是誘餌和殺人工具。
伍月娟用自己的臉頰摩挲著那皺紋密布的手:“謝謝你,替我報了仇!”
男人輕聲一笑:“馳沖如此待你,讓他嘗一嘗喪妻之痛,已經是本伯爵對他的仁慈了……上車吧!”
須臾,勞斯萊斯揚塵而去,身后只留下凄厲痛苦的呼喚,不絕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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