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夢雨酒吧”出來,宋韻如心里悶悶的。她說服不了自己的小姑子忘掉前恨,更改變不了她的心意。柯明袖與三年前早已判若兩人,她就像中毒一樣,沿著一條黑暗陰森的路一直走到底,再難回頭。
涼風幽幽吹著,帶著一股海的咸味,還有一點夜的危險,讓人浮躁不安。宋韻如緊了緊外衣,站在馬路牙子上等待計程車。昏暗的路口突然數道強光乍現,剎車的聲音打破了一方的寧靜。
下車、擄人、開車,一氣呵成,疾如閃電,根本沒有給女人一點點掙扎的機會。
柯明袖晃晃悠悠出門的時候,帶走宋韻如的車已經揚長而去。她兩只手撐著路邊的電線桿,胃里泛著酸,一陣陣惡心洶涌而來。一臺黑色的奧迪a6緩緩駛到她的面前,停下。
“醉了?”男人的聲音在深夜里舒朗溫和,分外悅耳。他遞過來的,握著絹巾的手纖細修長,骨節分明,一寸寸、一點點都透著儒俊柔和的味道。人,書卷一般,清雅淡然。可是,柯明袖知道,這副完美的皮囊卻與他的身份、他的性子,大相徑庭,很是諷刺。
柯明袖抬起頭,用迷茫的目光望著來人,半醉半醒間已撒嬌一般靠了過去,臉上帶著甜甜的笑:“樓霄哥哥……”她叫得親密,就像經年歲月一樣,對他充滿了天真少女的依戀和崇拜。
男人任女孩子緊緊抱著自己,兩人的身體彼此熨帖著,傳遞著溫暖:“明袖!”他低聲喚她:“天擎幫,我已經替你收拾了……那些欺負過你的人,一個不留!”
柯明袖擁著男人的手一滯,兩年前的噩夢走馬燈一般從腦海里一閃而過,淺淡的帶著余恨。下一刻,她迅速斂了那些不該有的情緒,抬頭燦然笑著:“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樓霄捧著她的臉,在側頰印下一吻,有些心疼、有些心動,卻被自己狠狠壓抑了下來:“宋韻如……我帶走了!”
“我知道!”柯明袖臉上的笑容一淡。原本,人是她打電話叫來的,陷阱也是她設的,發生了任何事都無需吃驚:“……我大嫂還挺著肚子,別鬧得太過。終歸是柯家的骨肉!”
樓霄擁著人上了車,他的腿雖然不太靈便,但已經可以丟掉輪椅,難看地行走了。“風云會”現任掌權人外表溫和俊朗,雖不良于行,卻帶著一種獨特的、殘缺的美感。“開車!”男人吩咐。
柯明袖斜倚著他。后視鏡里,那張略帶著書生氣,卻在道上人人稱“狠”的臉,分外好看。“柯竟梁在洗夜車,再過十分鐘你就可以聯系他了……“新城”最后兩個隱秘堂口,必須用他最在乎的東西,才能拿到手!”女孩子停頓片刻,忽而抬頭,眼睛灼灼的看著面前的人:“樓霄哥哥,我為你做了這么多,你要怎么謝我?”
“大義滅親……”樓霄戲謔道:“自然是以身相許!”
女孩子滿臉歡喜,含嬌帶嗔道:“那咱們說好了,一言為定!”
男人輕笑了一聲,下一刻卻斂盡笑容:“明袖,下個月15號,我會在金萊酒店迎娶向晚婷……沒有愛情,只是利益聯姻。”
柯明袖臉上的表情逐漸僵硬,摟著他胳膊的手一松:“……我知道!”風云會當家人和向氏集團董事長千金百年好合之喜的消息,早已在港城傳得沸沸揚揚,除非傻子、聾子,否則,沒可能一無所知。
樓霄抬手,摸了摸她冰涼的臉,柔聲道:“我在翠華路為你買下了一棟別墅,你會喜歡的。”
“金屋藏嬌嗎?”柯明袖扯起一個逗趣的笑:“可是,我懷孕了,樓霄哥哥!要藏的話,得藏兩個……你肯不肯?”
聞言,男人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為什么不聽話?”他的聲音有些冷。明明替她備了藥,竟然還會發生這樣的事。
“我太愛你了……你知道的!”女孩子滿臉祈求渴盼,仿佛面前的人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一切!
“剛才,你喝了酒。對孩子不好……”樓霄撫著懷里的人柔軟的發,溫柔哄道:“拿掉吧!”
柯明袖身子一抖,臉上的顏色全褪了:“樓霄哥哥,你怕我把你的新娘子嚇走嗎?”她用臉頰蹭著男人的胳膊:“不會的,我會很乖,不會透漏一分一毫的……”
“明天,我安排人送你去醫院!”男人依然溫柔,卻沒有半點轉圜余地。
柯明袖已經涼了的心,徹底死了。一年以后,他的選擇仍和從前一樣,那么決絕。恍惚中,她想起了淺微山上的男人,雖然是港城一等一的狠角色,卻對老婆寵到了極限,恨不能將全世界都捧到馳夫人面前,任她揀選,哪里會舍得心上人受到一星半點的傷害。“哈哈!”女孩子忽然捂著肚子放聲一笑,笑聲悅耳清脆,喜悅卻滄桑:“樓霄哥哥,我騙你的……你那么聰明的一個人,竟然信了!”
“柯明袖!”男人神色一滯,俯下頭,在她臉上留下狠狠的一吻:“……你好大的膽子。”
女孩子看著男人憤怒的一張臉,笑得前仰后合,眼中帶淚:“三日之后上午十點,松園公墓,我送你一個大禮!”柯明袖一字一句的說,生怕他記錯。
樓霄火氣全收,展臂摟著她的肩,嘆道:“事成之后,離開馳家……我等你!”
柯明袖埋首,臉上全是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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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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