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大廳,來來往往的侍從,諄諄有禮的君子,巧笑嫣然的佳人,頭頂上的水晶吊燈灑下柔和的光芒,桌面上的鮮花散發(fā)出迷人的香氣。伸手從旁邊侍者的托盤上拿下一杯冒著氣泡的果酒,安小語抿了一口潤了潤喉嚨。
這是安小語第一次參加這樣正式的大型宴會,姜家那次不算,安家的那次也不算。帶著一點新奇和大半的無奈,安小語和姜伊童來到了這個地方,沒想到在三千學院的附近,居然還有這么大規(guī)模的宴會廳。
“帝都這些個世家,從第一序列到第三序列,沒幾個沒派人過來的,有的就來了一個,有的來了好幾個,都特么想過來沾光!苯镣掷锱踔槐{(diào)制酒,笑聲在安小語的耳朵邊說。
安小語走在大廳里,偶爾停下來看看墻上掛著的書畫,這可是好東西。同時,她也在觀察著周圍的人,這些道貌岸然的家族子弟,果然都是一個德行。表面上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但是眼神總是在亂瞟。
靠著感念的能力,安小語可以輕易的發(fā)現(xiàn)那些偷偷看向自己的男男女女,只是笑笑,沒有理他們。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有人主動上來跟安小語搭訕,她想看看這些人到底能忍到什么時候。
“我聽全哥說,這回辦晚會,是因為這些家族妥協(xié)了,管他是政治世家,還是商業(yè)世家,都聽說了你跟第二安家有點事兒,有些子世家等不了啊,直接背地里操作了一番,被第一序列一個修行世家給一下懟回來了!
“完后那個修行世家直接施壓,所有世家簽了個協(xié)議,就辦了這個宴會,只能派自己的小輩在明面上跟你見面,至于到底誰能撈著好處,就看他們自個兒的水平了。”
安小語無所謂道:“我身上能有什么利益!
姜伊童無語了,你身上是沒什么利益,但是你背后拖著一大堆的利益,只是你一直往前看根本看不見好嗎?
“對了,你說第一序列修行世家,到底是哪家出面了?”
第二安家給安小語的印象是極好的,她現(xiàn)在對于帝都的修行世家很感興趣,而且管理員也曾經(jīng)跟安小語說過,修行世家在帝國的地位相當超然,就算是第二序列的安家,幾乎也能夠跟第一序列的其他世家并駕齊驅(qū)。
之所以第二安家只能是第二,是因為在它的上面,還有更加古老更加厲害的修行世家,只不過他們只帶著第一的名頭,平常甚至都不和外人聯(lián)系,居所也都不在帝都,而是藏在某些福地之中。
只是第二安家就已經(jīng)夠厲害了,而且還有坐看道這樣高明的以武入道修行道法,那第一序列的世家會是什么樣的?是不是還有什么守山神獸、至尊神器、閉死關的老祖宗什么的?
姜伊童說:“聽說是溫家。”
“溫家... ...”安小語沒做什么表示。
“對,就是溫良人的那個溫家!
這回安小語倒是感興趣了。
溫良人此人,表面上看起來溫文爾雅,說話辦事也從來都是滴水不漏,據(jù)說在監(jiān)察部里賞罰分明,威望極高,但是在安小語和管理員的面前從來都把自己的姿態(tài)放得極低。
而且他來找安小語的時候,挑的永遠都是管理員在旁邊的時候,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溫良人在監(jiān)察部作為中樞組總領的大秘書,可以說在監(jiān)察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很多關于帝國的決策都是從他的手里流出來的,他的態(tài)度,很大程度上代表著中樞總領的意思。
這種對于安小語的親近和對于管理員的尊敬,雖然外人不知道,但是姿態(tài)要從娃娃抓起,總會有鬧得天下皆知的一天。安小語甚至覺得,溫良人這種姿態(tài),就是為了現(xiàn)在這個時候擺出來的。
但是萬萬沒想到的是,溫良人居然還是第一序列修行世家的人?
“溫良人修行天賦據(jù)說差得很,一般這樣的人,在修行世家里,就負責家族的日常管理,或者直接打雜。但是溫良人和其他人不太一樣,他從小政治天賦就賊拉高”
“我聽說,修行人對于這些方面都不太擅長?你是修行人,到底是不是這么一回事?”姜伊童小聲問安小語。
安小語瞬間想到了自己撇腳的先手棋,稍稍點頭:“這個,修行的天賦是很占資源的,有資質(zhì)的修行人確實對那些東西天生沒什么感覺!
“是啊!”姜伊童繼續(xù)說:“我也是聽說,修行世家的人血脈太硬了,就算是修行不行的人,別的方面上也不能太出彩,據(jù)說因為基因,還有說因為出生環(huán)境決定他們心里就沒這個想法。”
“但是溫良人這貨在溫家就是一怪胎,十幾歲的時候就直接弄了到一件修行世家的政治案的事,上來就扳倒了一個第二序列世家中窩著的犯罪團伙。完后,監(jiān)察部的中樞總領直接跟溫家要人,他就成了總領秘書!
安小語聽著姜伊童的介紹,倒是沒感覺溫良人是個人才,被管理員熏陶良久的小丫頭,第一個念頭就是——
溫良人到底是不是溫家親生的?
帝國電視劇的四大萬金油劇情:孩子是你的!孩子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不是我的!
甩了甩頭,安小語放下了這個荒唐的念頭。溫良人到底是誰的種,自己又管不到。但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溫良人和第一溫家的關系,以后還是打好關系?他也有這個意思,總不會有壞處。
因為溫良人表現(xiàn)得太過圓滿油滑,安小語從來都不屑與他交集,可那是把他放在政治地位上來講,現(xiàn)在地位變了,態(tài)度也是要變的。
這個時候,安小語突然笑了,姜伊童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就看見吊著一條胳膊的冷殤站在墻角的地方,另一只手里正拿著一張大餅,廢力地單手卷了起來,使勁往嘴里塞。
似乎感覺到了兩個妹子的關注,冷殤咬著大餅一扭頭,逗得安小語和姜伊童笑得都要直不起腰來了。
冷殤也感覺自己的形象確實不怎么樣,本來是想偷偷吃點東西,速戰(zhàn)速決,沒想到居然被人發(fā)現(xiàn)了。臉皮一紅,冷殤趕緊一口咬下去,嚼了兩三下吞進肚子,擦干凈手走了過來。
“呦,來了!”
安小語緩了緩說:“嗯,既然是給我辦的宴會,總得過來看看!
冷殤不置可否:“我們家的態(tài)度不怎么樣,他們覺得我跟你的關系,不用搞什么虛頭巴腦的。”
“我們什么關系?”
冷殤尷尬又不失禮貌地一笑,湊過來偷偷跟安小語說:“你幫我切塊牛排唄,饞了半天了,我一個手又弄不來!
安小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們冷家要破產(chǎn)了?你連飯都吃不飽?”
冷殤痛心疾首:“你是不知道,這次回家,因為咱倆是同學的關系,家里把我都當成寶貝了,一聽說有內(nèi)傷,趕緊找了好幾個什么老軍醫(yī)給我會診,一個說不能吃肉,一個說不能太油,還有一個說不能喝酒,再讓他們說下去,油鹽醬醋都不能吃了,見鬼的!”
安小語翻了個白眼,冷殤這家伙,可能早就聽說一等兵可以無條件進預備隊的事情,借口有傷在身,一周的課都沒來上,天天在家里放假,還要抱怨說吃不飽,出門在外讓女生伺候他,真是要臉。
但是怎么說冷殤都是因為自己的計劃受傷的,安小語還是走到桌子邊,順手抄起了餐刀,挽了個刀花。
“對了,一直找著機會問你,當年帝都的第二序列世家里,是不是有一個趙家?”
冷殤看著安小語細長白皙的小手拿著刀,莫名的有些反差萌,結(jié)果還沒等好好欣賞呢,一道白光閃過,股間瞬間冒出一絲冷氣,咽了口唾沫,冷殤回答說:“好像是有這么一家,怎么了?”
從冷殤來了之后,姜伊童因為不太熟一直都沒開口,聽到安小語這么問,她突然開口說:“第二趙家,我知道,千年臥底嘛!”
“千年臥底?”安小語佯裝沒什么反應,手上的動作卻多了幾分力。
“對,就那個趙家,建國之前就有他們,聽說之前不怎么樣。結(jié)果是異族派過來的臥底,整整臥了八千多年。機甲出來的時候,他們直接成了第二序列的機甲世家,后來打算叛亂,被帝國給抄了!
冷殤點點頭:“是有這么回事,去抄家的時候,我們家還有長輩曾經(jīng)去看過。其實趙家的人也不都是臥底,臥底的一直都是宗家那一脈,異族的血脈也都很淡了。”
安小語點點頭,她看出來了,冷殤和姜伊童這樣的身份,還沒有到了解太多的程度,甚至還沒有關覺和白莧告訴自己的事情多,只是一個大概,于是不再問了。
姜伊童卻忍不住在旁邊吐槽:“你說人真可以的!這么涼薄嗎?第二趙家這樣的世家,就算沒有太高的地位,好歹也是在帝國生活了八千多年的老世家。明眼人都看著呢,帝國的生活和外面比起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通婚那么多年,血脈都淡了,都沒人知道他們到底從哪來,就算是徹底潛伏下來把過去都忘了,也能好好地生活下去,甚至讓子子孫孫過得更好。為什么非要認定自己就是異族人呢?”
冷殤在旁邊也表示贊同,又問安小語:“你問這個干什么?”
安小語搖搖頭:“沒什么,前兩天偶然看見老新聞了!
聽著姜伊童和冷殤繼續(xù)談論異族和帝國的問題,安小語心底暗自嘆了一口氣。他們不知道為什么,但是安小語知道,很多人也都知道,但是又有什么辦法?
異族和人族到底有什么區(qū)別?
這可能就是人族最終極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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