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鬼,顯然就是現(xiàn)在天道所不容的存在,也就是說血鬼這個東西存在在世上,就已經(jīng)算是違背天地規(guī)則運轉(zhuǎn)了。只不過現(xiàn)在天道在沉睡,應(yīng)激反應(yīng)沒有那么靈敏,所以才需要守墓人來幫忙看守天地。
但是天道的沉睡也不是一直睡下去的,至少管理員都挨了兩次巴掌了,一次是安小語在廢舊工廠殺掉十六個普通士兵的時候,另一次是在管理員吸收了安小語體內(nèi)天道的時候。
所以說,天道的反應(yīng)還是有的,只不過血鬼還是太弱了點,還不足以讓睡著的天道翻個身。
安小語所要做的就是,利用血鬼本身的性質(zhì)和天道對于血鬼的排斥,直接把天道留在天地間的一絲潛意識威能引發(fā)出來,就能夠很輕松地將劉欣祎體內(nèi)的血鬼給處理掉了。
這種方法也正好符合以神入道的宗旨,抱著了解整個天地根本的意圖,來利用了解天道的途徑,達到超脫天道的結(jié)果。而在了解到超脫的過程中,互相利用才是合拼共存的方式。
跟管理員聊過之后,安小語茅塞頓開,裝作恍然大悟馬上就要去實施的樣子,趕緊跑出了B000室。被管理員看了一眼之后,安小語決定在他的床沿上如坐針氈,渾身冒汗。
趕緊跑!
出了三千書海,安小語松了一口氣,開始正經(jīng)地思考起自己的計劃。如果想要利用因果引出天道的懲罰,或者讓守墓人有理由出手,首先就要讓這些因果能夠大規(guī)模影響到天地規(guī)則。
比如上一次在沙海基地當中,關(guān)覺利用那道從開始就傳出去的信息,讓空間粉碎機爆炸,緊接著就導致了守墓人的出現(xiàn),將所有事情的根源遲默抹殺掉。
那么按照現(xiàn)在安小語所知道的理論和現(xiàn)實案例來講,自己應(yīng)該可以照貓畫虎,直接勾引天道出手?
但是利用血鬼,怎么才造成大范圍的天地法則影響,但是又不會影響到其他人的生活呢?在帝都這個滿地都是人的地方,顯然這是一個很難的事情。
安小語低著頭向前走,思來想去,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今天還沒請假,于是轉(zhuǎn)身就去找了左丘之左一趟,說明自己將來三天都可能會翹班。
左丘之左表示很理解,這些天畢竟只是預備賽,而且起源的試探也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安小語像前兩天一樣死死地盯著那間實驗室,反而會讓其他人發(fā)現(xiàn)出什么問題來。
校長準了了假期,安小語走出了左丘之左的辦公室,突然就想到了一個絕佳的辦法。
她馬上掏出了終端,打給了司明宇。
很快,司明宇接起了電話問道:“找到辦法了嗎?”
安小語搖搖頭:“沒有,專家說可能沒得救了,你在她身邊嗎?”
司明宇聽到安小語的話,沉默了一下說道:“我在。”
“嗯,那正好她還有兩天清醒的時間,我趁著這個時候繼續(xù)努力找找辦法,你跟她說,讓她想去哪,想見誰,想吃什么,趁著這兩天趕緊的。如果我真的解決不了,至少不會留下遺憾。”
想了想,司明宇答應(yīng)了下來:“好,那我還要跟著她嗎?”
“廢話,好好跟著。”安小語說完,馬上掛了電話,根本不給司明宇反駁的機會。而電話了另一頭的司明宇,好像感覺到有什么地方不對的樣子,是不是自己被安小語坑了?
看了看那邊正在被兩個女護士照顧的劉欣祎,心里其實很復雜。
當年劉欣祎出現(xiàn)的時候,他確實是一見鐘情了,尤其是劉欣祎對她說出當初那番話的時候,司明宇甚至有和她過下半生的沖動。但是后來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司明宇與劉家徹底決裂,女服務(wù)生也為司明宇生下了一個女兒。
世事無常,實在是變化太大,司明宇開放棄過去的時候,當年的那些仇恨也都放在了心底最深處。可以說,他對劉欣祎的看法其實很復雜,當初那些感情還記憶猶新,仇恨依然清晰可見,但是現(xiàn)在又要放棄掉。
本來這樣的人,放著不管從才是最好的,只要你們不再產(chǎn)生交集,那么事情就會很正常的恢復到兩個人原來的樣子。
但是現(xiàn)在……
司明宇走到了劉欣祎的床邊,將安小語的話說給她聽。
畢竟大家都是五十的人了,看得開還是看得開,而且劉欣祎還是一家大企業(yè)的執(zhí)行董事,有話直說才是最好的,而且如果安小語找不到解決辦法,那她也就真的只剩下兩天的時間好活了,還能瞞多久?
聽了之后,劉欣祎也很快地接受了這個現(xiàn)實。
她知道劉家已經(jīng)去跟他們的政治對手進行了博弈,也知道了安小語在解決這些事情上面很拿手。既然安小語都這樣說了,想想自己還真是有不少的遺憾,以前忙于工作沒有時間顧及,現(xiàn)在想起來,實在是有些不甘心。
血鬼對于對于血氣的擴散導致她現(xiàn)在身體虛弱,使不上太大的力氣,在護士的攙扶下,劉欣祎才能夠從床上爬起來。坐在床邊,劉欣祎點頭說道:“那就這樣吧,麻煩你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劉欣祎的臉上有些尷尬。
這句話,似乎很多年前她就應(yīng)該說出口,然而到現(xiàn)在只能借著這個機會說出來。
司明宇出了休息室,沒過多長時間,劉欣祎就換了一身衣服從休息室里面走出來。司明宇看了一眼,有些恍惚。
她身上穿著的這身衣服,雖然樣式更改了,變得更加適合中年女性穿,但是總體上來說,跟當年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劉欣祎身上穿的那身衣服,根本沒有多大的差別。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個晚會上面帶憂郁的美麗女孩,看到了那個當年最美好年紀的劉欣祎。
愣了一下,司明宇壓下了心頭的古怪感,點頭說:“走吧,我跟在你們后面。”
然而劉欣祎看了看身后的劉家保鏢和護士,擺擺手說:“你們回去吧,我跟司先生兩個人出去就夠了。”
一個保鏢著急了:“劉董事……”
“沒事的,反正我也活不了幾天了,他們還要公然下手嗎?”劉欣祎根本不在意。
司明宇也想要勸幾句,而且他本來也不想和劉欣祎兩個人走在一起,但是自己只是個外人,這就很難受了。難道要因為自己一個外人保護者的想法,讓她違背自己的意愿嗎?
想了又想,司明宇都沒決定要不要開口。然而劉欣祎已經(jīng)很快解決了自家的保鏢,讓他們留在了公司里面,看了一眼司明宇,邁步向公司外面走去。
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司明宇只能跟在了劉欣祎的身后,走出了公司。結(jié)果不知道是因為劉欣祎越走越快,還是司明宇越走越慢,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
劉欣祎看著身邊的人群,停在了街頭,回過了頭。
司明宇看到她停在了前面,愣了一下,還是繼續(xù)向前走,走到了劉欣祎的身邊,問道:“有事嗎?”
劉欣祎搖搖頭:“有點累了。”
我該說什么?司明宇的腦子混亂了一番,開口說道:“累了,就慢點走。”
劉欣祎笑了:“好啊,不如我們一起走。”
司明宇的腦子又混亂了一番,居然用了疑問句:“不用了吧?”
劉欣祎臉上的表情瞬間尷尬了,司明宇也發(fā)現(xiàn)自己說了些什么鬼話,趕緊改口:“好。”
劉欣祎這才恢復了原來的表情,邁開腳步繼續(xù)往前走,而且走的很慢。司明宇長得高腿也長,她這個速度往前走,結(jié)果他刻意放慢了速度,再放慢了速度,還是很辛苦。
就這么走了好久,劉欣祎似乎很開心的樣子,一直以來臉上的總裁撲克臉也消失了,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年女性。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包養(yǎng)良好的皮膚毫無修飾,還帶著一絲的疲憊和病態(tài)。
從公司走到了廣場,坐了一會兒之后,兩個人又走到了另一條街上,隨后又到了河邊。司明宇不知道劉欣祎到底想去哪,也不知道她想去干嘛,自己也只是一個跟在后面保護的人,也不好開口問。
“你知道嗎?當初那天晚上的時候,我是想帶你走的。”坐在河邊的長椅上,劉欣祎輕輕地開口。
站在長椅后面的司明宇聽到這句話,似乎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只是看著河面,沒有開口,而劉欣祎則繼續(xù)自顧自地說著,就好像自言自語一眼,講述著當初那個晚上發(fā)生過的事情。
“家族對我說,我就要到了結(jié)婚的年紀,上面有意思要把我送給其他的家族做聯(lián)姻的工具。一般來說,這樣的聯(lián)姻都需要一場酒會,讓男女雙方見過面之后,其實女方也沒有任何可以拒絕的理由。”
“當然,如果聯(lián)姻的雙方男女,都表現(xiàn)出聯(lián)姻的愿望,兩方家族的關(guān)系就會更加的穩(wěn)固和諧。所以,一般這個時候,一般都由具有聯(lián)姻欲望的家族成員,表現(xiàn)出自己的意愿。”
“而家族給我安排的第一個目標,就是你。”劉欣祎回頭看著司明宇,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仿佛不是在說自己的事情一樣,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東海長山機甲駐軍總司令,軍委巨頭之一,年輕有為,沒有背景,是帝都所有世家都想要拉攏的高級軍/事/官/員。劉家為我挑選的第一個目標,就是你。至少他們是這樣和我說的。”
“我喜歡軍人,我的父親也是軍人。自從父親戰(zhàn)死之后,本來就作為分家的成員,我的地位越來越低。家族的命令不能違抗,為了不會失敗之后將來被家族安排給其他世家的少爺,我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所以我穿上了家族為我準備的衣服,在家族的安排下,在魏京昌的幫助下,接近了你。按照他們安排的劇本,說著半真半假的話。其實我很開心,因為我看得出來,在那一刻,你是有真的動心了。”
“如果說我這輩子最成功的瞬間,大概就是那個時候吧。”說到這里,劉欣祎的臉上有些落寞。
“然而事情變得很快,家族的人給我了兩杯酒,讓我給你喝下去。我只是一個家族的邊緣子弟,從小又從來都沒有什么主見,那天晚上事情又發(fā)展得那么順利,我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了下來。”
“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后,我翻來覆去睡不著。其實我那個時候已經(jīng)察覺到了,家族很可能并不是要讓我和你聯(lián)誼,而是想要對你做些什么。我翻來覆去睡不著,想出去走走,結(jié)果就聽到了家族的人在另一間會客室里面談話。”
“他們說,已經(jīng)安排了一個當紅的明星,去你的房間,只等你的藥效發(fā)作。我聽到之后,趕緊到了你的房間,想要把你從酒店里帶出去。然后的事情,你就都已經(jīng)知道了。”
劉欣祎說的很平淡,司明宇聽到的時候后也已經(jīng)很平淡。
這么多年過去,在他們兩個人的心里,這件事情其實已經(jīng)淡了很多,就算他們之后為了這樣的事情付出了什么樣的代價,做出了什么樣的懺悔,甚至劉欣祎至今都未再嫁。
但是這些付出之后,當初的原因反而變得不再重要了。
他們兩個就像是兩個多年的老朋友一樣,坐在河邊的長椅上,曬著太陽,吹著風,說著當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當成是打發(fā)時間的消遣。
看到司明宇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劉欣祎的一絲擔憂才徹底消散開來,心情變得格外的舒爽,仿佛這輩子就已經(jīng)沒有悔恨了,仿佛就算下一刻死去,她都不會有任何的失望。
兩個人在河邊呆了很久,司明宇沒有說話,劉欣祎后來也沒有說話,沉默的氣氛反而顯得很和諧,與之前的尷尬氣氛完全不同。說到底,司明宇對于當年的事情,也不是一點都沒有懷疑。
時隔多年,他沒有去找過,沒有去問過。但是今天突然得到了當年的答案,他知道了那個自己曾經(jīng)帶有好感的女孩,一直都沒做錯過,一切的糾結(jié)和矛盾,都不需要再理會了,他終于看到了眼前的河面,很寬。
夜晚漸漸接近,秋末的天氣也開始轉(zhuǎn)涼,劉欣祎緊了緊外套,從長椅上站起來,回過頭才發(fā)現(xiàn)司明宇一直站在身后,抱歉地笑笑,問道:“累嗎?”
司明宇搖搖頭。
“安小姐說,我想去什么地方,見什么人,吃什么東西,這趁著這兩天還有時間嗎?”
司明宇又點點頭,似乎不會說話了。
反映了一會兒,他才知道劉欣祎要說的是要自己跟她去什么地方,減什么人,吃些什么東西,于是摸了摸鼻子問道:“你想去哪?我陪你去。”
劉欣祎笑得很開心,夕陽照在她的臉上,映出一道柔和的輪廓,她說:“這么多年,我一直想去看看,你住在什么地方,見一見你的女兒,然后,在你們家里吃一頓飯。”
看著司明宇有些驚訝的表情,劉欣祎就像變回了當年那個膽怯懦弱的小女孩,再不復集團掌門人的氣質(zhì),小心地問道:“可以嗎?”
司明宇覺得今天的事情都太超出自己的接受能力,他只能順勢而為,磕磕巴巴地說:“可……可以吧……”
司明宇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帶著劉欣祎上了車,又怎么跟她一起回了自己的家,甚至連都忘了自己手里還有終端,還伸手摁了自己家的門鈴,就在劉欣祎被逗笑的時候,讓拎著一籃子酒回來的陸宇琪逮了個正著。
陸宇琪給安小語打電話的時候,安小語都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這么快就帶回家了?這進展有夠快的啊……看來已經(jīng)不需要什么煽風點火了。
“喂,姑娘,你玫瑰花還定不定了?”花店老板在一邊問道。
陸宇琪透過電話聽到了老板的話,一臉懵逼:“小語,你要買玫瑰花干什么?”
安小語隨便應(yīng)付了她兩句,直接掛掉了電話對老板說:“不定了,沒用了。”
看見安小語要走,老板著急了,追出去對著安小語說:“姑娘,你再想想啊,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值得擁有啊!”
安小語現(xiàn)在要去執(zhí)行下一步計劃,都沒空理他,結(jié)果老板還不死心,對著她的背影直喊:“吵架了沒關(guān)系啊,把花送過去,馬上什么問題都沒有了呀!聽大叔一句勸,和男朋友好好談?wù)劙。 ?br />
然而安小語已經(jīng)消失在了街角,趁著漸濃的夜色來到了城市的角落,來到了樓頂上面,向著逸藍別墅區(qū)趕過去。
而現(xiàn)在在別墅里面,司蘭依已經(jīng)跟司明宇一樣,感覺這些事情發(fā)展太快她已經(jīng)快要接受不了了。
多少年了,他們父女倆都是兩個人孤孤單單地生活到了現(xiàn)在。雖然長大之后,司蘭依也曾經(jīng)假裝乖巧,假裝理解,去試探司明宇,要不要找一個老婆,構(gòu)成一個三口之家。
但是每次司明宇都說不想,說兩個人挺好的,她的心里還是很開心的。
在她的心中,這個家就是他們兩個人的,任何一個人插進來,都會讓讓她不舒服。除了司明宇,她沒有任何的東西,她將這個兩口之家當成是自己今生的寶藏,任何人都不能奪走。
可她也明白,如果司明宇真的想要結(jié)婚,自己也沒有理由拒絕,當然還要祝福。好在司明宇一直都沒有這樣的想法,到了今天,司蘭依其實已經(jīng)很放心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司明宇突然帶了一個大美女回家,而且還介紹得語焉不詳,關(guān)系看起來也不清不楚,大美女對她溫柔得異常。
司蘭依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了,帶著可憐無助的眼神,切著一根胡蘿卜,司蘭依內(nèi)心亂亂的。
誰能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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