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山桐看見仲密的時候,差點沒忍住一劍直接把他給宰了。
“蠢材!混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仲家怎么就出了你這么個傻逼?”在酒吧街的角落里,管山桐暴跳如雷,第一雷家的子弟噤若寒蟬。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管山桐發(fā)這么大的火。
實際上,雖然因為修行功法的原因,管山桐的性格其實相當(dāng)暴躁,就算是整個第一雷家修行最為平和中庸的水脈一支,也不能脫離出雷法這樣的特性,造成了他內(nèi)燥外冷的形象。
在平時的時候,管山桐已經(jīng)相當(dāng)抑制自己的脾氣了,從來都是用一副平淡的表情來掩蓋自己內(nèi)心當(dāng)中的任何情緒。
但是今天這種情況,他實在是忍不住。
本來找到了管千川的所在地,還以為遭到了起源或者灰繩的埋伏,結(jié)果等他解決了那些手持激光武器的狙擊手回來一看,正在和雷家子弟進行搏斗的,居然都是第二仲家的武者。
愣了一下之后,管山桐直接將所有人控制在了當(dāng)場。
仲密看到管山桐出現(xiàn)的時候也有些詫異,之前的戰(zhàn)斗當(dāng)中,他就已經(jīng)察覺到了對方的異樣,看起來有些不像是野路子的修行功法。
水脈一支因為極其依賴天地之間的水汽,就連管山桐這種宗師境界的高手都只能在下雨的時候爆發(fā)出最強的力量,何況是下面這些大師境界的修行人?
所以在秋末這個干燥的環(huán)境里面,第一雷家水脈一支修行人身上的雷法痕跡并不是十分的顯眼,導(dǎo)致了仲密的判斷失誤,根本沒有認(rèn)出第一雷家的修行人。
看來背后的推手,已經(jīng)將這些事情全部都算計清楚了。
發(fā)過脾氣之后,管山桐捏著眉心,接著就接到了報告。
在他們打成一團的時候,有人曾經(jīng)在戰(zhàn)區(qū)的邊緣發(fā)現(xiàn)了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頭,偽裝成了乞丐溜走,但是看起來特別像管千川。
聽到這個消息之后,管山桐的心里更加的暴躁了起來,瞪了一眼仲密,他冷聲問道:“那個白發(fā)乞丐,你們都看到過沒有?”
仲密馬上就想起了那個身上沒有任何修為波動,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醉鬼乞丐的老頭,冷汗瞬間就下來了。要是讓管山桐知道是他放走了管千川,那還不是要把他當(dāng)場活剮了?
一瞬間,仲密就想好了自己的說辭。
“大人,大人!我是看見過那個白發(fā)的乞丐,但是當(dāng)時離得遠(yuǎn),根本沒看清他的臉,就看到一個背影。我還以為……還以為是在這里的平民,還故意等他走了之后才動的手。”
仲密一臉的諂媚,把自己說的像是一個三好學(xué)生一樣。
管山桐冷哼了一聲,已經(jīng)確定了是仲密將管千川放走。這個傻/逼一樣的家伙,就是因為他,整個計劃都被打亂了,現(xiàn)在管千川再次消失在他們的控制范圍里,你還想撒謊?
之前的報告里明明說,管千川是在戰(zhàn)斗的過程中溜走的,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成了你還等了他一會兒然后再動手?撒謊都不用腦子的嗎?
但是尋找雷書要緊,管山桐并沒有理會仲密話語里的荒唐,于是佯裝相信,管山桐問道:“那他朝著哪個方向去了?”
仲密顫顫巍巍地指向了之前管千川離開的朝向,管山桐點點頭沒說什么,直接帶人就走了。
沒有留下任何人看守仲密,也沒有對仲家的修行者進行任何的限制,甚至連一點吩咐都沒有,管山桐轉(zhuǎn)身就走,風(fēng)衣的下擺飄過仲密的身邊。
他看著第一雷家的修行者從他們身邊紛紛走過,看都不看他們一眼,仲密的心里有些發(fā)涼。這是怎么回事?雷子的態(tài)度代表了什么?是對第二仲家失望了嗎?還是說要秋后算賬?
想到這些,仲密著急了,慌慌張張地從地上爬起來,轉(zhuǎn)身追上了管山桐,跟在管山桐的身邊諂媚道:“大人,大人!你看這件事,既然是一個誤會,那就不要公開了吧?”
“有什么需要我們第二仲家?guī)兔Φ模覀円欢x不容辭!您現(xiàn)在救下命令,我們絕對二話不說給您辦得妥妥帖帖的!仲家和雷家,都是帝都的修行世家,上古以來一脈相承,那個……”
管山桐看了一眼旁邊的仲密,有些惡心。
他當(dāng)然知道仲密在想什么,這個老東西以為他要跟仲家秋后算賬,但是他根本就想錯了。管山桐是那樣不明是非的人嗎?何況你這個老東西一看就知道是仲家的棄子了,開口閉口第二仲家,你能代表仲家嗎?
如果要跟第二仲家算賬,管山桐頂多就說他們管教不嚴(yán),管理不善,這都是小事情。現(xiàn)在管山桐心里最煩的還是眼前的這個老東西,看著他身帶虛神境界的修為,居然還衣服世俗小人的模樣,真是令人作嘔,一眼都不想看。
直接拂袖而去,管山桐帶著雷家的子弟飛上了天空,開始朝著管千川離開的方向搜索而去。
仲密站在原地,還保持著那種卑躬屈膝的諂媚樣子,愣在了當(dāng)場。
所以這到底是什么意思?根本不會原諒我了嗎?仲密的臉色難看了起來,心里開始慌張。平日里自詡的權(quán)謀算計全都沒了作用,仲密開始手足無措,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才好。
一個仲家的修行人看到仲密的樣子,不知道下一步應(yīng)該做什么,和同伴對視了一眼,他走到了仲密的身邊,小聲問:“五叔……雷子大人已經(jīng)走了……”
仲密扭過頭,腰板也直了,諂媚也不見了,瞪著身邊的這個人大聲喊道:“他走了我沒看到啊?你當(dāng)我是瞎子嗎?”
“沒有沒有!”那人嚇了一跳,連連擺手:“五叔,我的意思是說,我們下一步應(yīng)該怎么辦?”
“下一步應(yīng)該怎么辦?”仲密愣了一下,低下了頭,開始思索起來,而且一邊思索一邊在原地轉(zhuǎn)著圈子,活像是一個困在森林里走不出去的柴犬。
說實話,他的腦子根本已經(jīng)不管用了,現(xiàn)在滿心都是之后怎么應(yīng)付第一雷家的追責(zé),怎么在仲家保住自己的地位,然后想要想到一個完美的推卸責(zé)任的方法,至于之后應(yīng)該怎么辦?他怎么可能想的出來?
仲家的修行人看著仲密的這個樣子,面面相覷。
跟在仲密身后的這些人,大多都是家族里面從年輕時候開始就被仲密所吸引的那一批人。當(dāng)仲密回到家里的時候,指點江山的氣勢和凌駕于所有人之上的姿態(tài)一直都是他們崇拜的表率。
但是現(xiàn)在,看著這個團團轉(zhuǎn)如同喪家之犬一樣的仲密,他們也開始慌亂起來。五叔都開始沒有辦法了,他們到底應(yīng)該怎么辦?
仲密終于在一片混亂當(dāng)中撥開自己雜亂的心思,控制住自己的一點點理智,強行思考起了當(dāng)下的情況,胡亂地找到了一點的辦法。一拍巴掌,仲密說:“這次我們中了計,但是時間還早,我們可以將功補過!”
仲密看著身后的修行人說道:“因為我們的原因,影響到了第一雷家的計劃,現(xiàn)在他們要找的人跑了,要找的東西丟了,就要重新去找。我們雖然不能做什么,但是第一雷家的人也不可能一下找遍整個帝都。”
仲家的修行人馬上就明白了仲密的意思,現(xiàn)在他們能夠做的,就只是幫忙尋找第一雷家丟失的東西,找到因為他們跑掉的那個人,這樣才能夠?qū)⒐ρa過。
如果能夠比雷家先找到,那么這次的失誤就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了。就算不能先一步找到管千川,他們的努力也可以表明他們的態(tài)度,或許看在他們認(rèn)錯態(tài)度良好又辛苦的份上,就可以不再追究。
所有人的臉上都開始帶上了解脫的笑容,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仲密說道:“十七十九,你們兩個就不要去了!”
正在高興的時候,聽到仲密這樣說,仲家隊伍里面的兩個年輕人的臉色馬上就僵住了。
“五叔,為什么啊?”年輕人表示不理解。
仲密自以為找到了解決辦法之后,平日里的作威作福又重新出現(xiàn)在了心中,怒火沖天道:“要不是你們不知道從什么犄角旮旯弄出來的狗屁情報,我們現(xiàn)在會是這種下場嗎?為了避嫌,你們就不要去了!”
十七十九兩個年輕人面色發(fā)苦,心里難受但是又不敢說出來。
當(dāng)初我們帶回情報的時候,還不是你說這個情報絕對是真的?還在那分析得頭頭是道,我們也覺得這個情報真的不能再真了,現(xiàn)在你又要怪我們。又不是我們倆說要來這里圍追堵截的。
看著仲密他們離開,十九看向了十七,問道:“哥,現(xiàn)在怎么辦?”
十七想了想:“這一次回到家里肯定是要受罰了,說不定還得連累家人,躲是肯定躲不掉了,但是五叔要跟雷家表態(tài),我們也可以跟五叔表態(tài)啊!”
“你是說?”十九有些拿不準(zhǔn),他還沒成家,根本不用擔(dān)心禍及妻兒的事情。
但是十七心里已經(jīng)堅決了,朝著仲密離開的方向就跟了過去,想要在這個時候亡羊補牢,跟在隊伍的后面,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到時候萬一趁機立了功,這次的事情就可以一筆勾銷了
十九想了又想,看著十七馬上就要看不見了,雖然還沒想通,但還是連忙跟了上去。
管山桐離開了之后,心中的怒火被他強行壓制了下去,開始部署水脈一支的人尋找管千川,同時令人回到第一雷家再次求助靈脈一支的太上大長老,請求他第二次尋找到管千川的位置。
太上大長老自然義不容辭,為了家族,他可以犧牲更多的力量,甚至可以燃燒壽命來施展秘法,尋找管千川的位置。但是就算是這樣,依然還是需要時間。
管山桐揉了揉眉心,實在是有些頭疼。
流年不利!流年不利!他站在空中看著整個帝都,心里苦澀。之前聽說安小語身上自帶大霉運轉(zhuǎn)嫁術(shù)的時候,他還不信。這個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霉運轉(zhuǎn)嫁這種荒唐的事情?
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由不得他不信了。
他發(fā)現(xiàn),只要自己跟安小語直接接觸的事情上面,就沒有不倒霉的。之前管心蘭被擄走的事情,這次的雷書丟失事件。
當(dāng)然,雷書和鑰匙丟了不能怪安小語,這些都是起源和灰繩計劃好的,只能說明他們的策劃人員實在是高明,讓人防不勝防。但是在追查過程中,遇到的倒霉事也太糟心了一點吧?
管山桐突然想,如果霉運是可以轉(zhuǎn)嫁的,那么他現(xiàn)在正在倒霉,是不是說明安小語那邊已經(jīng)開始走運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安小語恐怕很快就能夠查到那個偷走簡易門的人,然后順勢找到回升的總部。
想到這里,管山桐的心里才好受了一點,開始期待著安小語給他帶來的好消息。
可他根本就不明白,安小語身上的霉運何止滔天而已,就算轉(zhuǎn)嫁給他了一部分,安小語本身遇到的事情依然還是那么艱難。
當(dāng)然,要比平時遇到的事情稍微簡單那么一點點,而已。
現(xiàn)在安小語就在面臨這樣的抉擇,我到底是應(yīng)該沖進去呢?還是應(yīng)該沖進去呢?或者是應(yīng)該沖進去呢?
找到十二樓那個房間之后,安小語直接讓神魂進入了面包車主人所在的房間,在旁邊站著聽這個看起來賊眉鼠眼的人在跟對面一個胖子瘋狂地吹噓自己的豐功偉績。
安小語看出來了,他們只是在這個樓里面租了這么一間房間,名義上是私人偵探,但是本質(zhì)上只是給各方的勢力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從各大世家的邊邊角角撈一些油水。
這次這個賊眉鼠眼的瘦子,就是從點墨那里接到了偷盜簡易門的工作,點墨答應(yīng)事成之后給他們的錢已經(jīng)打到了私人偵探事務(wù)所的賬上,他們兩個買了兩瓶好酒和一些熟食,正在酣暢淋漓地大吹法螺。
安小語在旁邊聽了一會兒,感覺一點營養(yǎng)都沒有,實在是有些不耐煩。
但是線索已經(jīng)追到了這里,根本沒有其他可以進展的方向,安小語只能選擇耐著性子想要聽他們喝多了之后會不會稍微吐露一點什么。
事實證明是安小語想多了。
再次查看了一遍周圍沒有埋伏,安小語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就算是把他們兩個打得半死,估計也不會得到一點的消息,但是還是抱著試試看的態(tài)度,走出了廁所,一腳踹開了房門。
“誰?!”喝得微醺的兩個人,猛然站起來,伸手就抄起了酒瓶子。
安小語面具后面冷冰冰的眼神看向了他們兩個人,站在門口沒有動。
胖子和瘦子看到門口進來的居然是一個小個子,看樣子還是個小姑娘,于是放下了一半的戒心,酒壯慫人膽,開始對安小語花花口,滿臉的癡漢大叔樣子,看得安小語作嘔。
安小語一抬手,他們兩個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就聽到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
胖子手里正拎著的酒瓶,已經(jīng)變成了兩截,平滑的切口上沒有任何的裂縫,而被斬斷的下半截,已經(jīng)掉落在了地板上,碎成了一片片的渣滓。
看著安小語手里那把無光的黑刀,這兩個人終于意識到了他們面前的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趕緊丟下了手里的武器,訥訥地不敢出聲了。
安小語反手關(guān)上了門,門栓的聲音,讓兩個人的身體抖了三抖。安小語看著他們的樣子,估計他們會老老實實交代了,于是靠在了門板上,伸手示意:“坐!站著干什么?”
胖子和瘦子滿頭大汗,但還是尷尬地笑了笑,膽戰(zhàn)心驚地坐下來。咽了一口唾沫,瘦子壯了膽子問道:“大人,不知道大人光臨蔽地,有何貴干?有什么吩咐,我們一定照辦!”
安小語點點頭:“放心,我只是過來問一下你們上一單生意的事情。”
聽到這句話,瘦子的心里算是明白了。自己之前接下來的那單生意,看起來牽扯極廣,委托人直接就是灰繩的巨頭,現(xiàn)在又來了一個黑面煞星堵門,這些都是他惹不起的人。
他現(xiàn)在只希望,自己如果老老實實交代了之后,安小語能夠放過他們,畢竟他們只是拿人錢財而已。
這樣想著,安小語問什么,他們知無不言,將這件事情所有的過程全部都給安小語說了一遍。安小語認(rèn)真地聽著,不時問上兩個問題,讓瘦子抓耳撓腮地開始壓榨自己的記憶。
當(dāng)瘦子說道他將空間簡易門偷出來的時候,并沒有前往約好的交易地點,而是點墨主動找到了他們公司的地下停車場等他的時候,安小語問道:“你是說,點墨沒有等到你們主動交易,而是找到了這里,所以你才在地下停車場將簡易門給了他?”
瘦子這個時候也進入了狀態(tài),一副說書的樣子,拍著大腿說道:“對啊!當(dāng)時我也很納悶,而且這根本不合規(guī)矩!交易就應(yīng)該到固定的地點,找一個雙方都影響不到的地方,可是他主動找過來,人家勢大……”
安小語有百分之八十的確定,是點墨受了車梓暢的安排,故意讓自己找到了這家偵探事務(wù)所。
但是他們既然已經(jīng)偷走了鑰匙,為什么不直接和第一雷家或者起源談起條件,反而現(xiàn)在還在帝都里面玩著躲貓貓,還事先安排了這樣的一個戲碼?安小語隱約感覺到,事情的真相,應(yīng)該就在他們原本定下來的交易地點。
“你們之前定好的交易地點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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