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什么時候能修行你的法術(shù)?”安小安端坐在蒲團上面,不時地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這個不知道該說是中年人還是老年人的男人,看得他眉梢上的那道刀疤跳來跳去的。
楚憚最近這兩天氣得不行,就因為前兩天的時候,手欠收了這么一個徒弟。誠然徒弟的資質(zhì)是好資質(zhì),但是徒弟并不是個好徒弟。何止不是一個好徒弟,簡直就是一個混世魔王。
自從這個叫寧三缺的年輕人纏上自己之后,楚憚就過上了水深火熱的生活。從剛開始的時候,不管自己去什么地方,怎么隱藏自己的身形,用了什么技巧,都甩不掉他的跟蹤。
后來他想著,既然這個小子心誠,那不如就收了做徒弟好了。結(jié)果收下來之后就發(fā)現(xiàn)這小子居然是帶藝拜師,而且都已經(jīng)入門了,這下就完蛋了,想要讓這小子重新修行自己的功法,要花費的代價絕對是個天價。
當(dāng)事人楚憚:“現(xiàn)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當(dāng)時楚憚就想,我要不反悔吧?反正也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拜師禮也還沒有做,列祖列宗不會有意見的,都是一家人誰不了解誰啊?放在列祖列宗的身上,這件事兒他們也得反悔!
但是緊接著這個上門徒弟就委屈巴巴地說道:“師父!師父!我也不想啊!本來我就是想學(xué)點本事,當(dāng)個身修,然后帥帥噠!然后我就遇到了我上一個師父,上一個師父教我了功法,給我講門規(guī),然后前些天出事兒沒帶我就跑掉啦!我自己練著練著,一天晚上就入門了,我也沒辦法呀!”
楚憚馬上就瞪大了眼睛,抓住了小安的肩膀問道:“什么?你多長時間就入門了?”
“寧三缺”嚇得縮了縮脖子,小聲地說道:“一……一天晚上……”
“真的是一天晚上?就一天晚上?”
“嗯,一天!”
“以前沒有接觸過修行?”
“沒有!”
“哈哈哈哈哈哈!”楚憚瘋了。
從那一刻開始,楚憚就在心里對天發(fā)誓,寧三缺就是我楚憚的弟子了,列祖列宗都阻止不了我!有了這樣的天才弟子,我的流派何愁不能大興?過不了五十年,我手里就又是下一個少宗。
而且楚憚本身最開心的事,這樣的天才就好像是為他們的流派量身定制的一樣,因為他們流派的功法是罕見的兼容并包性,各種各樣的法則都能夠使用。本來因為每個人的精力有限,所以很少有人能夠精通所有法則,但是自己的這個徒弟不一樣啊!
天才那是必須不走尋常路的!楚憚如此地想到。如果能夠培養(yǎng)出一個全系法則的高手,那么自己的門派不知道要發(fā)達到什么程度了,尤其是在這個修行大世里面,簡直……
想想就覺得刺激。
于是楚憚拍著小安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三缺,你放心,你以前修行的功法不好,師父我去想辦法。聽說極北天山有一種天山雪蓮,配合上各種洗伐身體的藥材,就能夠洗掉以前功法的痕跡,你不要著急,下個月機甲大賽就要去極北了,到時候師父一定給你弄到一顆!”
小安欣喜若狂:“那師父!我們現(xiàn)在做什么呀?”
楚憚?wù)f道:“從今天開始,你就跟在我身后,寸步不離!師父帶你去見識見識這個世界!讓你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是什么樣的,對你以后的修行也有好處,不過你得找個面具戴上!
“為什么啊師父?”小安不解。
“你將來可是要成為絕世高手的存在,在成長過程中難免會遇到很多麻煩,不要被人知道陣容會方便很多,就像少宗,懂了嗎?”
“燒粽?”小安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好吃嗎?”
楚憚頓時淚流滿面。
而且最痛苦的還不是安小安隨時飛來的各種奇葩問題,而是在自己修行的時候,安小安根本就停不下來,經(jīng)常在自己的練功房里面鬧出各種的幺蛾子,甚至破壞自己的寶貝。
于是楚憚就向自己的老朋友要來了一個平心靜氣的吐納方法,算是從武修那邊偷來的,然后給安小安修行,告訴他說:“這是一個簡單的修行方法,對于你之后的冥想有好處,你這些天先熟悉著,不要亂動。”
小安手里捧著那本功法,如獲至寶趕緊進入了學(xué)習(xí)狀態(tài),楚憚這才放心得開始修行自己的功法,心想著這下這個小子終于能夠安定下來了吧?那門功法據(jù)說修行進去之后,不到時間或者沒有外力干擾,根本就不能夠醒過來。
可惜楚憚失算了,沒過多久之后,安小安突然就大叫了一聲,嚇得楚憚的神魂差點擰成麻繩,睜開眼睛怒視小安,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小安正在懊惱地坐在蒲團上面,不知道怎么了。
狠狠喘了兩口氣,將心頭的怒火給壓下去,楚憚和顏悅色地問道:“三缺,又怎么了?”
安小安手里拿著那本書說道:“師父,你給我的這個什么平心靜氣的方法,根本就不好用,我根本就進入不了修煉狀態(tài),我感覺這個東西太低級了,根本就不適合我。”
楚憚氣得差點跳起來,終于忍不住了,走到小安的身邊說道:“這本功法可是我從我朋友那邊好說歹說要過來的!絕對是武修里面最高明的吐納方法之一,你還嫌低級?”
“說不定我就只適合身修呢?”小安悄悄地說道。
楚憚舉起了手里的戒尺,嚇得小安趕緊縮頭說道:“真的真的!我真的進入不了修煉狀態(tài),修煉這個功法,我就感覺和平時呼吸沒有什么區(qū)別,甚至還比平時呼吸要難受了好多!
看到小安說的不像是假的,楚憚狐疑地翻看了一下這本秘籍,喃喃道:“應(yīng)該會!這本功法的來歷我可是知道的,那是宗師手里的功法,而且他應(yīng)該也不會作假騙我……你修行一下試試,我看看到底是個什么狀況?”
楚憚把功法扔到了一邊,插著腰看著小安,想要看看小安到底是什么地方修行錯了,才出現(xiàn)了這樣的現(xiàn)象。小安苦著一張臉,坐在了蒲團上面,開始運行那本功上面介紹的吐納方法。
其實小安怎么可能需要吐納功法來平心靜氣?就算是從太師手里流出來的吐納方法對于小安來說都是沒用的,因為絕命殺本身就是經(jīng)過了管理員改進的功法,在修行的時候自動的就會把修行者的身體調(diào)整到最佳的狀態(tài)。
至于那些調(diào)節(jié)身心的吐納方法,反而算是一種歪路子了,因為他們引導(dǎo)的方向再正,也沒有人身體的 最高巔峰狀態(tài)要正,所以小安修行這種功法,就感覺自己的身體里面氣息亂竄,根本就不健康。
但是小安和楚憚都不知道啊!所以他們兩個都還覺得或者是小安出了錯誤,或者是功法出了錯誤,根本不懂個中道理,所以當(dāng)楚憚看到小安順利地吐納呼吸的時候,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
明明功法修行的都是對的,但是這小子怎么就跟岔了氣一樣,腰都彎了,肚子也跳來跳去的,呼吸困難額頭冒汗,臉上還紅彤彤的就好像被毒打了一頓一樣,有點忍受不主動的感覺?
沒過多久,小安再次發(fā)出了和之前一樣的大叫,渾身的功法都散開了,抬起頭來無辜地看著楚憚問道:“師父,我有什么地方做錯了嗎?我真的堅持不了了,太難受了!”
楚憚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坐下來拿著那本吐納功法看了兩三遍,沒有發(fā)現(xiàn)小安有什么地方做錯了,于是想了想,閉上眼自己修行了一下試了試,結(jié)果效果拔群,一下就修行了三個小時都沒醒過來。
睜開眼睛的瞬間楚憚心態(tài)都要崩了,我修行我的功法,你就在旁邊搞各種的幺蛾子,結(jié)果我陷入這種功法里面了,你三個鐘頭都沒出聲?你是存心搗亂的嗎?
但是同時,楚憚也有點懷疑,是不是真的像小安說的那樣,他是個只適合修行身修功法的天才。畢竟沙神讓你擁有享受陽光的權(quán)利,也會剝奪你享受雨露的資格,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于是楚憚火冒三丈,看著小安說道:“既然功法對你沒用,那你就給我自己入定!像你這種整天不折騰兩下都沒個老實的人,將來怎么走上修行路?怎么用最高的效率修行功法和法術(shù)?打坐!閉上眼睛!”
小安老老實實地坐在了蒲團上面,閉上了眼睛,聽從了楚憚的話,一動都不動,假裝自己是一座雕像。但是沒過多久,他就覺得臉上有些癢癢的,然后這一點癢癢的感覺就越來越擴散開來,越來越難受,越來越難受。
然后他就忍不住抬起手來撓了一下。
“啪!”戒尺打在皮膚上的聲音響起來,小安怪叫了一聲,其實他根本就不疼,身體被絕命殺淬煉到如今,雖然身體里的能量沒有多少,但是肉身強度絕對趕得上明體巔峰的人。
但是為了配合楚憚的打擊效果,小安還是假裝疼得齜牙咧嘴,捂住了胳膊被打的位置,讓楚憚看不到那塊皮膚根本就沒有一丁點的紅腫,委屈巴巴:“師父!癢得很!”
“那也不許撓!忍著!”楚憚黑著臉。
于是師徒兩個人的日常生活就在這樣的劇情中慢慢展開了,過了一天晚上之后,兩個人居然在這樣的過程里面,變得格外親密了起來。一方面是因為小安確實是裝得純良,一方面也因為楚憚愛才心切。
早上的時候,楚憚扔下了戒尺對小安說道:“三缺。夏愕拿婢,今天我?guī)е闳ヒ娨灰娢业膸讉好朋友,都是在財團李家下面做事的幾個老伙計,到時候你一定得聽話,然后我們一起從他們的手里撈一點好處回來。”
“師父,為什么我們要撈好處回來?”小安戴上了那個讓自己十分不舒服的面具,別扭的轉(zhuǎn)了兩下腦袋問道。
楚憚很鐵不成鋼:“你這小子就是太老實!我收了徒弟,他們都是長輩,怎么可能不給你一點見面禮?不然以后他們還怎么出去見人?不是走到哪里都要被人罵成小氣鬼?順便我們看看他們那里有沒有將來給你洗功法用得上的藥材,來把這個藥方給背熟,到時候見機行事懂了嗎?”
“今天要吃雞肉嗎?”小安興奮地問道。
楚憚滿頭黑線:“吃吃吃!就知道吃!”
“師父,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
“好好好!餓得慌餓得慌!”楚憚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了,心里想著接下來的事情看來就只能靠自己一個人了,卻沒有發(fā)現(xiàn)小安眼珠子轉(zhuǎn)了一轉(zhuǎn),在藥方上面看了兩三遍,逐漸露出了胸有成竹的表情。
帶著小安離開了他的住處,楚憚打了一輛車,然后兩個人就到了一處酒吧里面,找到了里面的老板,然后走進了柜臺側(cè)面的樓道里,找到一個包廂推門走了進去,就看到了三個身修坐在里面。
東云的酒吧,和其他省份的酒吧是不一樣的。東云因為常年多風(fēng)沙,所以很少有室外的娛樂項目,所以相對于公園、動物園或者是廣場和小吃街這樣的地方,東云的人就更喜歡在室內(nèi)聊聊天了。
聊天的時候當(dāng)然不能什么都不做,聽聽音樂,吃點零食喝兩瓶酒,看看電視聽聽廣播,打打游戲下下棋,這些活動基本上就都在東云的酒吧里面了。甚至有些人覺得筋骨有些緊了,還有活動室給他們打上兩架。
所以東云的酒吧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沒有什么爆炸的音樂,也沒有什么相對來說比較暗淡的環(huán)境,反而是溫馨和諧,燈光溫暖,全天候服務(wù),里面各色的服務(wù)都有,占地面積也很大,就像是一個大型的娛樂室。這樣的酒吧占據(jù)著東云娛樂場所的頭牌,也成為了東云的一種特色場所。
楚憚帶著小安來到的這個酒吧,就是這樣行知道一個酒吧。當(dāng)然,作為東云財團李家的人,他們選擇的也是財團李家名下的一家酒吧,靠著他們丙級供奉的身份,會員卡能夠打九折,算是便宜了一些。
屋子里的三個人看到楚憚還帶著一個戴面具的少年,突然就笑道:“你不是說今生今世都不會受到師徒父子關(guān)系的拖累,想要一心修行,將來發(fā)揚壯大你們的流派嗎?怎么?改行放屁了?”
“去去去!”楚憚對這個說話的人揮了揮手,一臉的嫌棄:“喝多了的胡話你也信?”
說著,楚憚坐在了他們的對面,示意安小安坐在自己的身邊,搓了搓手笑著說道:“我既然都已經(jīng)收徒了,你們是不是都得表示表示?”
“你是不是就是沖著這個來的?不會是手頭緊了吧?錢不夠花了跟兄弟們說啊!十萬八萬的兄弟們給你湊湊也就夠了!何必用這種方法?你不會是打算今天收個徒弟明天就扔掉吧?”其中一個人狐疑地問道。
“我楚憚是那樣的人嗎?”楚憚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酒:“我這個徒弟,絕對是修行我們流派功法的天才,我們流派的……算了,說了你們也不懂!反正這個徒弟我是要定了,你們放心!絕對不是套路!”
說著,楚憚從桌子上的盤子里面捏了兩顆花生米放在嘴里面嚼著,看著對面的四個老兄弟。他們?nèi)齻人也看出來了,楚憚這一次是來真的了,于是猶豫了一下,開始從包里把東西給掏了出來。
“按照老規(guī)矩,你不能指點,讓你的徒弟自己挑!币粋人把東西放在桌子上擺好,說道:“怪不得你讓我們今天帶著寶貝來,我還以為你要跟我們交換,沒想到是在這兒等著我們呢!”
楚憚嘿嘿笑著,然后拍了拍小安的肩膀,說道:“三缺,聽到了嗎?你自己挑,不用看我的指示!”
說到指示的時候,楚憚的手上稍微用了一下力,算是提醒小安在挑選的時候看看楚憚眼神提示。但是沒想到小安突然就笑了,老老實實地說道:“我知道了師傅!我自己挑!”
看著小安純凈的眼神,楚憚就想死了媽一樣,心里拔涼拔涼的,自己怎么就收了這么一個傻徒弟回來?這下還不是讓他們?nèi)齻賺翻了?上面明擺著好看的東西都是不中用的,到時候要是他們也收了徒弟,我還不是要賠死?
但是自己收的徒弟,跪著也要教完,楚憚只能是鐵青著臉,點點頭收回了自己的手,微微嘆了一口氣。
其他的三個人也沒有想到楚憚這個人猴精猴精的,居然會收下這么一個傻徒弟,于是更加狐疑起來,難道這個帶著面具的少年真的是什么身修的天才?他們怎么都沒看出來?
然而下一刻他們的臉色就變了,楚憚的臉上頓時喜笑顏開,他們?nèi)齻人都是吃了蒼蠅一般。他們眼睜睜地就看到,小安伸手把桌子上最名貴的藥材都塞進了兜里面,正好都是藥方上面記載的三樣。
其中一個人苦著臉咂吧了一下嘴,越想越覺得上當(dāng)了:“你們倆是在演戲的吧?”
小安笑著抬頭看向了楚憚。
“師父,可以吃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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