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太黑了,歡子沒有看到對方眼中的算計。
還在不耐煩的催促道:“說正事,將軍最近疑心很重,我不能離開太久。”
來者雖然對歡子這種態(tài)度十分不滿,但卻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
遂強壓住心底的種種情緒,開始互通情報。
夜云嵐凝神細(xì)聽著,眼神越來越冷。
鏟屎官今日剛剛的布防,這就被歡子透露給了敵軍。
想必前世也是如此。
只是鏟屎官襲營之事太過突然,歡子大概沒有時間通風(fēng)報信。
但事后卻是將鏟屎官的行蹤捅了出去。
難怪鏟屎官前世守城那般艱難。
若非鏟屎官計謀過人,智計百出,怕是早就城破了。
將雙方交換的信息全部聽取完畢,夜云嵐還知曉兩者互相交換了一封手書。
手書的內(nèi)容她不得而知,想必是更為重要的內(nèi)容,才會不直接說出。
或者其內(nèi)的東西,是兩方高層才能看的,底下的人不配知曉。
接下來,歡子腳步匆匆的離去了。
至始至終,歡子都不清楚對方說的好香是什么。
他被抓過來時,空氣中的香氣已經(jīng)散去了,地上的骨頭他并沒看見。
對方說的好香,他還以為是自己身上的味道。
今日吃肉,也是全軍最為放松的時候。
他也吃了不少肉,喝了兩大碗的湯,還喝了點兒小酒。
當(dāng)然,軍中的酒水是摻了水的,喝不醉人。
每人限定只能喝上一碗。
這一碗的量看似很多,實際其中大概也就只有不到一杯的純酒,剩下的全是水,也就有點酒味兒罷了。
歡子走時還聞了聞自己身上,的確有股肉香和酒香,也就把剛剛升起的一點兒異樣之感壓了下去。
等歡子離去后,滄瀾潛伏而來的這支小隊依舊在原地站了會兒。
為首之人手中,還攥著那塊被他撿起的骨頭。
單單一根骨頭就這么香。
說明了什么?
說明了歡子的廚藝,已經(jīng)超越了御廚。
他們滄瀾國的御廚,都做不出肉香入骨這種程度的美食。
且肉香入骨寧而不散,聞著那根骨頭,就已經(jīng)讓他陶醉不已。
這要是能夠嘗上一口那等美食......,為首之人不敢多想了。
自從圍了吳國邊城伊始,他便不曾吃過一頓正經(jīng)的飯菜。
在聞到這股香味之前,他只覺每天都在吃糠咽菜,勉強還能忍受。
可當(dāng)他大老遠(yuǎn)聞到那股霸道的香氣,臨近又發(fā)覺這堆骨頭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前半生吃得都是豬食!
跟這人間美味相比,那些哪里是人吃的東西?
為首之人緊緊握著那根骨頭,最后將骨頭小心的包了起來,揣進(jìn)了懷里。
他又轉(zhuǎn)頭看了看吳國軍營的方向,眼中明顯帶著羨慕嫉妒恨的復(fù)雜情緒參雜其中。
糾結(jié)了好久,他才拔回了目光,狠狠一揮手,帶著小隊打算原路返回。
這時,夜云嵐已經(jīng)確定,歡子已然下山了。
她眼中的殺意再不壓制,貓身快若一道閃電般,沖出了兔子洞。
這群人,絕不能讓他們離去。
更不能讓今日布防之事,再度泄漏。
如今的一切,已經(jīng)不能以上輩子再做參照。
上輩子,鏟屎官還能堅持三個月之久。
在大軍死傷過半,再難堅持的情況下,想到了破釜沉舟的辦法,帶了一隊人前去襲營。
且是當(dāng)即決定,當(dāng)場點兵。
這一世,若是按照上個世界的經(jīng)驗,不少事情都會因為她的到來,所產(chǎn)生的蝴蝶效應(yīng)而改變。
就像這一次的布防,和今日的酒肉。
若非是她,今日軍中定然不會掉以輕心,讓歡子這么容易就混了出來。
既然是由她而產(chǎn)生的改變,就有可能會不受控制。
所以,這隊人絕對不能留!
“唰唰唰......”
滄瀾一隊人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自己遭遇了什么,人人神情都還很是放松之時,只覺身周有一陣寒風(fēng)刮過。
而后脖頸一涼。
直到他們“砰砰”倒在地上時,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多大的改變。
一聲聲血噴出脖腔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里響起。
一顆顆滾圓的頭顱,還帶著完成任務(wù)的輕松,就這么突兀地滾落在地。
如此,可見夜云嵐的速度之快,爪爪之鋒銳。
金系天賦被她運用到了極致,殺人之時甚至可以做到讓對方反應(yīng)不過來,到死的一刻都沒能感受到痛苦。
夜云嵐輕飄飄地落地,將為首之人藏于懷中的手書拿到手,頭也不回的離去。
在她的身后,一具具尸體僵直不動,片刻后紛紛倒地,頭顱滾落一旁。
這一幕,就像是一個無情的殺手退場時,身后所奏響的BGM。
只是,這一幕卻無人知曉,唯有清風(fēng)吹拂,將那濃郁的血腥之氣,帶向了大山中的肉食動物們。
夜云嵐離去,沒了她強大氣場的壓制,山中的飛禽走獸們再也按捺不住,向著她進(jìn)餐之地飛速靠近。
那里先是傳出了極為霸道的香氣,緊接著又傳出了那般濃郁的血腥之氣。
人血的味道,比那香氣更誘惑著獸獸們,更讓它們瘋狂。
而山上又是怎樣一番奪食爭斗,夜云嵐壓根就不關(guān)心。
她悄然下了山,給自己丟了個除塵決。
凈化掉身上的一切味道,也清理掉了偷食殺人的最后一絲蛛絲馬跡。
至于山上,她壓根不擔(dān)心。
山上有狼群,有只大山貓,還有成群的野豬。
最低等的,也還有一群老鼠。
那些骨頭也好,尸體也罷,相信很快就會被分食一空。
根本不用她操心。
夜云嵐淡然回到軍營,就直接竄到了旗桿上守夜。
至于主帳。
她短時間內(nèi)都不想再見到鏟屎官了。
對于一個吃貨來說,奪食之恨大過天。
她沒有將對方切成辣條掛起來,已經(jīng)用盡了所有的好脾氣。
現(xiàn)在讓她直面鏟屎官,她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送他一首涼涼。
就跟山上那幾個滄瀾小卒子一樣。
夜云嵐避而不見,可是急壞了霍焰楓。
他本以為,夜云嵐只是一時憋悶,出去散散步也就消氣了。
可他吃飽喝足,忙完正事以后,卻發(fā)覺她依舊沒有回來。
霍焰楓:......
“不會一氣之下離家出走了吧?”
他覺得很有這個可能。
他所接收到的原主記憶中,他的貓可是一直呆在京城的宅子中,并未來前線。
所以,她哪怕一氣之下跑回去了,那也在正常的范疇之內(nèi)。
而她也確實來回往返過兩次了。
霍焰楓這會兒有些心虛,也有些自責(z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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