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再回來時,只見大門到前廳之間的空地兩邊各有三張長桌拼在一起,大廳前面橫放了一張,桌面上都是些水果糕點。鄒寶義吸取上周日的教訓(xùn),特意囑咐他們不要在桌上備酒,怕眾人玩開了,再喝過頭,這次恐怕就沒那么幸運了。</p>
<p>更妙的是還有一支西洋樂隊在旁邊等候,在這么古樸的大宅里辦著西式的舞會,那是一副怎樣別出心裁的畫面?</p>
<p>段紹陵看到桌面上的桃子還有水珠滑落,四處望去,兩邊陪侍的下人中卻看不到寶兒的影子。正想悄悄過去問鄒寶義,一旁有人喊道:“小姐出來了。”旁邊的樂隊就像收到指令一樣,奏樂而起,這西洋曲子燃情澎湃,吹得他們都想站到場中央跳舞。</p>
<p>眾人回過頭去,只見一個穿著白色碎花洋裙的少女在另外三名少女的陪同下從后面走了出來。陸白廷三人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緩緩走過來,他們?nèi)丝吹矫琅际且桓比缫娬鋵毜哪印?amp;lt;/p>
<p>陳醉只是以純粹欣賞的眼光看著她們。但令他想不到的是段紹陵,自打幾名少女走出來,段紹陵的眼光直愣愣地看著她們,也分不清楚他看的是哪一個。與他們?nèi)瞬煌谓B陵的眼神不是在沉迷她們的美色,像是看到了許久不見的老朋友,說不出的意外。</p>
<p>陳醉從未看到段紹陵這個樣子,左掌在他眼前晃了晃,“紹陵,你怎么了?”</p>
<p>“寶兒……”段紹陵脫口而出。這個洋氣又帶著嬌俏的少女不正是他剛才在果園見到的寶兒么?</p>
<p>陳醉問道:“你認(rèn)識?不會吧,是哪一位?”</p>
<p>果然,那名少女走到前面,鄒寶義便說道:“寶兒,哥哥給你介紹一下我的幾位同學(xué)。這是李丞婧,這是冷初羨,這是陳醉,這是……”</p>
<p>“紹陵,我穿成這樣你是不是快認(rèn)不出我來了?”一開口又是剛才的感覺,段紹陵確信自己沒認(rèn)錯人。</p>
<p>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鄒寶義更是大奇道:“你們是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為什么我都不知道?”</p>
<p>陳醉也直接問他:“我每天跟你在一起,你什么時候認(rèn)識鄒小姐的?”</p>
<p>段紹陵解釋:“我剛剛路過果園時看到鄒小姐在摘桃子,幫她提了一下籃子,只是鄒小姐當(dāng)時穿的是府上丫環(huán)的衣服,所以我不知道她就是鄒小姐。”</p>
<p>段紹陵終于知道當(dāng)時提到少爺小姐的時候她為何反應(yīng)那么遲鈍,只是不明白她身為大小姐為什么會自己一個人去樹上摘桃子?</p>
<p>鄒寶義道:“難怪,就說你去個茅房去這么久,回來又一個字都不提。”</p>
<p>段紹陵道:“當(dāng)時我以為鄒小姐是丫環(huán),作為客人怎么好過問你府上的事。鄒小姐,剛才真是冒昧打擾了。”</p>
<p>看著段紹陵微微窘態(tài),鄒寶兒心中起了一絲稍稍捉弄別人后善意的快感,“紹陵,不好意思,剛才沒有直接告訴你我是誰,不過我的名字是真的,鄒寶兒,記住叫我寶兒,不是什么鄒小姐。再說你剛才明明救了我,哪有什么的打擾。”</p>
<p>鄒寶義再替她介紹完陸白廷他們,鄒寶兒禮貌似地對他們投以微笑,然后也把自己帶來的幾名同學(xué)介紹給他們認(rèn)識。</p>
<p>“音樂都響起了,大家開始跳舞吧。”</p>
<p>“紹陵,你陪我跳第一支舞好不好?”鄒寶兒又走了過來,一樣的語氣,一樣的眼神看著他。女生都發(fā)出了邀請,作為男生,段紹陵紳士地伸出他的右手,兩人到場中央為他們開第一支舞。</p>
<p>段紹陵還是有些局促,鄒寶兒倒是比他自然多了,說道:“紹陵,還有一件事我也沒有騙你,就是那棵桃樹是我叫人種的,所以我都是自己呵護(hù),自己采摘,不想要旁人插手。穿自己的衣服又不方便,是以每次我去果園都是穿丫環(huán)的衣服,剛才我又不知道一時間該怎么跟你解釋這么多,就沒有直接告訴你我的身份,你不會生我的氣吧?”</p>
<p>段紹陵訝于她會這么大費唇舌的解釋,像是在澄清一個很嚴(yán)重的誤會,說道:“我只是比他們多了些意外,又不是什么彌天大謊,這點小事又有什么好介意的。”段紹陵淺淺一笑,淡如墨菊般的真誠,鄒寶兒俏皮的臉上樂出了一絲紅暈染云鬢。</p>
<p>他們剛站上了舞臺,陳醉即對李丞婧伸出他的右手,“丞婧,我們也上去跳舞吧。”李丞婧一抬頭,卻看到了冷初羨走到了陳醉的身后,步伐頓了頓。望著李丞婧一絲怪異的表情,陳醉也感到身后的異常,回過頭來,三個人的眼神對視了一番,場面有些尷尬。</p>
<p>“寶義,我能請你跳支舞么?”冷初羨最先撤離了三人尬視的場面。</p>
<p>“怎么發(fā)現(xiàn)今天你和丞婧都對我特別熱情?”鄒寶義有些受寵若驚。</p>
<p>冷初羨笑道:“來你們家做客,當(dāng)然要對你熱情一點。在釣魚的時候,你接受了丞婧的邀請,那這支舞你是跳還是不跳呢?”</p>
<p>“跳,美女邀請,當(dāng)然要跳。”鄒寶義又何嘗不懂得男士應(yīng)該先伸手呢。陸白廷他們?nèi)齻也和鄒寶兒的同學(xué)配對好了舞伴,隨著舞曲的漸入**,六組年輕男女進(jìn)入了狀態(tài)。</p>
<p>陳醉看到鄒寶兒對段紹陵頑皮又帶著嬌羞的小女兒模樣,那是對心上人才會有的特別,“我看鄒小姐一定是對紹陵一見鐘情了,也不知道他們剛才在果園里還發(fā)生了什么,聽鄒小姐說紹陵救了她,晚點我得問問是怎么回事。”</p>
<p>李丞婧似乎對他的話不像往時一般感興趣,因為她知道剛才冷初羨是想跟陳醉先跳舞的,只是不想三人尷尬,陳醉為難,才假裝邀請鄒寶義。她現(xiàn)在更加確定的是冷初羨是喜歡陳醉的。</p>
<p>“這一支過后,你去邀請初羨跳一支舞吧。”李丞婧的語氣不免有些黯然。</p>
<p>“好……”陳醉笑著點了點頭,他的笑也不太自然。白護(hù)士的話已經(jīng)讓陳醉有了警覺之心,往后的時間里,也感覺到冷初羨對自己有了默默然的關(guān)心,然這份關(guān)心又是隱晦不明,不能說一定是超出朋友之外,或者是自己的錯覺。</p>
<p>就在剛才,陳醉發(fā)現(xiàn)冷初羨眼里一瞬間閃過流星劃過天際后的失落,好像有個問題不應(yīng)該再逃避下去,有些事是不是也應(yīng)該說清楚?</p>
<p>“你已經(jīng)察覺到了對不對?”李丞婧知道以陳醉的心思也早就看出冷初羨對他的細(xì)膩。</p>
<p>“丞婧,我……”陳醉一急,雙手摟的緊了一些,當(dāng)場就想表明自己對她的心意,只礙于現(xiàn)場這么多人,終究還是克制住心里的沖動。李丞婧看到了他眼眸中的一縷深情,輕輕地將他推了推,臉上也多了幾分羞澀。</p>
<p>她看了看冷初羨那邊,陳醉明白她的意思,“寶義,我們交換舞伴吧。”腰間左手一松,兩人了舞伴對換了過來。</p>
<p>李丞婧想想鄒寶義也算是送了自己一套衣服,雖然還沒有穿過。還替他們跟劉教官說要向上面求情,即便他們被赦免還不是因為他。他對待朋友那么義氣,她是看到眼里的。正好借今天這個機(jī)會好好表達(dá)一下自己心里對他的感激之情和同學(xué)之誼。</p>
<p>鄒寶義相對于自己和冷初羨之間不算太深的友誼,他和李丞婧接觸的多一些,兩人的感情也比較深一些。且冷初羨溫婉嫻靜,不若李丞婧那么健談直接,他們兩個的這支舞跳的還是相當(dāng)自然愉快。</p>
<p>陳醉對上了冷初羨,一向健談又不失幽默的自己突然變得連話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但兩個人跳舞一句話也不說,豈不更加尷尬地不自在?</p>
<p>“明天上午我把兩本書拿下來給你還給學(xué)校。”這是陳醉極力思索后想出來的,雖然沒有什么技術(shù)含量,至少也是一件正事。</p>
<p>“你看完了么?如果沒看完可以先留著看,學(xué)校那邊不用急著還。”</p>
<p>她說話的語氣和神情都和平時無異,陳醉的顧慮也少了一些,松了一口氣,漸漸找回平時說話的感覺,“我看完了,就是沒看完我也不想再看下去了。”表現(xiàn)得很怕的樣子。</p>
<p>冷初羨笑他,“你真的那么閑不住么?”</p>
<p>“除非逼不得已,不然每天待在屋子里真的是難為我了。”</p>
<p>“所以你應(yīng)該喜歡丞婧這樣的女生,因為你們有共同的愛好……”</p>
<p>陳醉被說中心事,心中一驚,不敢去看冷初羨的眼神。冷初羨賠笑道:“不拿你說笑了,好好跳完這支舞吧。”</p>
<p>跳完了這一支,眾人又各自交換了舞伴……再跳了一個小時,舞會結(jié)束,大家都感到疲憊,便坐在一旁休息,吃吃水果點心,等著隨后晚宴的開席。</p>
<p>坐下來,陳醉好奇地悄悄問道:“紹陵,老實說你們剛才在果園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鄒小姐好像已經(jīng)對你一見鐘情了。”</p>
<p>段紹陵臉上一紅,陳醉更加確定沒那么簡單,“你不會連我都瞞著吧?”段紹陵就簡單地用三言兩語概括了自己誤入果園,救了她,還幫她提了一會兒桃子。</p>
<p>陳醉輕輕錘了一下他的胸口,“可以呀,連人都抱了,難怪惹得人家對你芳心暗許。”</p>
<p>段紹陵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往懷里一掏,糟糕,耳墜剛剛忘了還給她了。陳醉一把握住他的手,看到他手里拽著一只少女的耳墜,“哇靠,有沒有搞錯,人家的耳墜都到了你的懷里,快說你還有什么事情瞞著我?”段紹陵不耐煩地?fù)]開他的手,“她正好貼到我的胸膛,不小心滑落的。”</p>
<p>陳醉釋然,玩笑歸玩笑,自己的兄弟他是了解的,就是拿刀架在段紹陵的脖子上他也不會對一個女生做出那種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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