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餐的時候,陳醉沒有看到白文浩來食堂,不是在宿舍就是去外面治傷了。陳醉自知下手極重,他現(xiàn)在一定不好受。
他們宿舍的另外幾個人走到陳醉這邊, 王禮節(jié)悄然問道;“陳醉,文浩是不是被你們?nèi)齻打的?”
陳醉道:“只是我,丞婧和紹陵沒有出手?”
鄒寶義等人聽說他們打架都吃了一驚,“你們?yōu)槭裁创蚣埽俊?br />
不等陳醉回答鄒寶義,王禮節(jié)奇道:“不應(yīng)該呀,你們的身手差不多,你把文浩打成那樣,怎么你自己好像沒受什么傷?”陳醉的傷都在身上,穿著衣服,他們看不出陳醉有受傷的樣子。
陳醉道:“那你去問問他不就知道了。”
王禮節(jié)又道: “你知道你把他傷得有多重么?”
他們幾個一直想著陳醉為什么要找白文浩麻煩,過了一個鐘,又有人推門進(jìn)來,是白文浩回來了。
他左手捂著小腹,臉上手上全是血,他們嚇得全都站了起來,忍不住問道:“是陳醉他們打你的么?”大家都知道陳醉和白文浩身手差不多,不可能傷他這么重。但是他們?nèi)齻聯(lián)手,白文浩就只有挨打的份,別說三個,就是他們其中兩個白文浩也是打不過的。
白文浩不理他們,一路走到里面。
他們跟著走過去,看到他在處理傷口。本來想問他需不需要去醫(yī)護(hù)室拿藥,但他對眾人一向冷漠,剛才他們好心關(guān)心他也不領(lǐng)情,何必為他去奔波。
又想到向海川要是還在,也只有他會關(guān)心白文浩。而對于向海川的死,白文浩沒有流露出任何的傷心難過,他們對這個厲害但是冷的像冰塊一樣的同學(xué),實(shí)在提不起半點(diǎn)同情。
過了將近一個鐘,白文浩才從里面走出來。身上看不出有什么,只是鼻青臉腫看著有些慎人,又是一個人走出去。
眾人好奇:“你們?yōu)槭裁创蚣埽慷夷闶裁磿r候這么厲害,能把他打成那樣?”
陳醉不想再提,任憑他們怎么問都不肯說,陳醉都不說,再問段紹陵更是無用。
按照規(guī)矩,明天上午他們拿了畢業(yè)證書后就要在明晚之前搬出軍校,今晚是他們在軍校的最后一晚了。
此時五月中旬,夜晚的草坪,天上的繁星皓月,還有草叢里的螢火蟲。 他們四個捉了螢火蟲裝在瓶里,四人圍坐在一起,就像回到了他們剛認(rèn)識的時候,只是冷初羨已經(jīng)回家了,想到這里不禁有些惆悵。
“你們明天就離開桂城去寧州么?”鄒寶兒問道。
李丞婧道:“也不用這么著急,晚幾天去也是可以的。”
鄒寶兒“哦”的一聲,低頭看著瓶中的螢火蟲。
陳醉喜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一起去斗龍島看看師傅,在島上盤桓幾天再啟程吧。”段紹陵知道陳醉的心意,便不說話。
李丞婧忽道:“寶兒你要不要一起去島上玩幾天?島上好玩的很。”
鄒寶兒拍手道:“好啊,好啊。”
他們一起回想在軍校乃至桂城這一年經(jīng)歷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各人在這一年中的變化和成長,又想到走出軍校后他們就要面對紛擾的亂世,即感期待又是擔(dān)憂,只盼無論遇到什么要的掙扎無奈,眾人都能保持住自己的初心。
最后一晚的時間過得真快,不覺得坐了多久都已經(jīng)到了九點(diǎn)。只要他們還在軍校一天,所有的校規(guī)都必須遵守,不會因為他們明天畢業(yè)而有所松弛。
螢火蟲在瓶子里放了一個多小時,鄒寶兒打開瓶子還它們自由。
李丞婧想起一件事,又問道:“寶兒,你以后繼續(xù)留在軍校么?不會要一直在軍校做護(hù)士吧?”
鄒寶兒沉默了片刻,搖搖頭,“我不知道。”頓了頓,又道:“丞婧,陳醉,你們能否先回宿舍?我有些話要跟紹陵說。”
李丞婧微微一笑,和陳醉一起走開。
“紹陵,我們到前面走走吧。”鄒寶兒往操場方向走去,段紹陵放慢步伐走在她身旁。鄒寶兒不說話,段紹陵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兩人一直靜靜地走。走到操場,正對著旗臺的時候,鄒寶兒才道:“你之所以去李家是為了陳醉吧?你不想陳醉在你和丞婧之間左右為難,對吧?”
段紹陵直說道:“一半是因為陳醉,另一半是因為丞婧當(dāng)日說的話也有道理。”
鄒寶兒問道: “紹陵,你的理想到底是什么樣的?”
段紹陵望了望天際,說道:“如今看似平和的天下,其實(shí)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我想找到一條真正的救國之道,結(jié)束這四分五裂的天下,讓百姓重新過上安寧的生活。”嘆了口氣,“我也知道多半是很難實(shí)現(xiàn)了,只能盡力而為了。”
鄒寶兒看著他,柔聲說道:“別灰心,自古亂世出英雄,我對你有信心。”忽又垂下半個頭,“如果可以,我愿意陪著你去實(shí)現(xiàn)你的理想。”
段紹陵心頭一震,回想這半年來她再沒有明著表達(dá)對自己的愛意,每次看到自己,眼中又都是蘊(yùn)含著深情,剛才的話明顯是要從今而后跟著自己共同進(jìn)退。他向來涵養(yǎng)不錯,此刻心頭極亂不知道該怎么回她,也不敢看她,轉(zhuǎn)過了身去。
鄒寶兒以為他要回避,一急之下,雙手抓住他的左臂,右頰輕輕貼住他的左肩,“你真的對我半點(diǎn)喜歡都沒有么?連嘗試著去接受都不愿意么?”
一個少女靠在自己的肩上吐露對自己的愛慕之心,段紹陵不是無情之人,怎么會沒有感覺。輕聲說道:“我自己將來要走什么路都不知道,或許是一條我永遠(yuǎn)都走不通的不歸路,且兇險萬分,你不該陪著我去冒險。”
鄒寶兒又急道:“哪怕是條不歸路,如果我愿意陪你一路走到黑呢?”
段紹陵轉(zhuǎn)過了身來,“你是說你也要去李家么?”
“可是你爹和你哥哥能同意么?”
鄒寶兒道:“我要做的事情只有愿不愿意,值不值得。”
換來的是段紹陵的微笑。
巡邏的哨聲又響起了......
次日上午,校長帶著全校領(lǐng)導(dǎo)在講臺上宣布這一期全體學(xué)生順利畢業(yè),為他們頒發(fā)了畢業(yè)證書,希望他們畢業(yè)后可以肩負(fù)起民族的重任,做個真正的好男兒。
離開學(xué)校前李丞婧他們再去公墓前祭拜了劉教官,自責(zé)自己明知道兇手是誰,苦于沒有證據(jù),不能為他報仇。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這筆賬他們一定不會忘記,有生之年一定會殺了白文浩替他報仇。
萬事已了,他們現(xiàn)在要回學(xué)校收拾行李然后去斗龍島上游玩幾天。他們快走回城中的時候,忽見一支軍隊從城中而來,李丞婧一眼認(rèn)出那是齊司令的軍隊,也是他們李家的軍隊。齊司令調(diào)遣大軍出城難道出了什么事?
李丞婧走到三軍之前,攔住他們的去路。對面停了下來,一名先行官見前面有人攔路,當(dāng)即喝道:“前面什么人?快快讓開。”
李丞婧朗聲道:“我是寧州大帥府的李小姐,齊司令在不在車上,請出來一見。”
先行官不敢怠慢,立即向后面請示。不消片刻,后面走出來一個人正是齊司令,“大小姐,你怎么在這里?”
李丞婧反問他:“齊司令率軍出城所為何事?”
齊司令道:“大小姐有所不知,前日凌晨,尹家軍星夜突襲來陽,到了黎明時來陽失陷,守將王優(yōu)率殘余士兵退到二十里外的羊頭縣,拼死阻礙敵人再往前一步。桂城距離兩地最近,大帥命我率軍增援。”
李丞婧恨道:“李尹兩軍有兩年沒有交惡了,尹守基這次看來是來者不善,妄圖從西大門一路只取我李家西部領(lǐng)土,若是成功,到時候他再三路出兵直取寧州,那我李家可就危險了。”
齊司令道:“大小姐所言不錯,這兩年大家都在秣兵歷馬,那尹老兒又喜歡剝削底下的士紳,。想我華南地區(qū)遠(yuǎn)比他們?nèi)A中來得富庶,可是大帥有令除非那些富商自愿,否則只能讓他們多交一倍的賦稅卻不能剝削他們。
尹守基忍了兩年,這次敢主動挑事,必然是手上兵強(qiáng)糧多,有所倚仗,這一點(diǎn)上我們可就相形見絀了。我此去必要想辦法速戰(zhàn)速決,否則戰(zhàn)局一旦延長,對我們更加不利。”
李丞婧正在出神,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他這席話,等他說完,忽道:“齊司令留個令牌給我,等我處理完一些瑣事,又要去司令府借車,我要趕去戰(zhàn)場相助。”
齊司令詫異道:“大小姐也去?這恐怕......”
李丞婧道:“齊司令這次就隨我的意吧,我會親自致電給我爸爸,不會令你為難的。”
齊司令也掏了一個令牌給她,兩人就此分別。
“我不去斗龍島了,你們到了島上替我向師傅問好,等你們諸事了結(jié)后到寧州等我。”李丞婧說著要將令牌給陳醉。
陳醉伸手接了下來,又轉(zhuǎn)手給了段紹陵,“紹陵,我一會兒陪你們?nèi)ザ俘垗u,你們到了島上后,我就先走了,你們到寧州等我們吧。”
原來陳醉是要跟李丞婧一起去戰(zhàn)場,段紹陵忽然笑了笑,“我一個人去見你的未來岳父也不合適,我們還是一起去戰(zhàn)場,然后再一起去寧州吧。”
三人相顧一笑,彼此共進(jìn)退那再好不過了。
三人分頭行動,陳醉和李丞婧去收拾行李。段紹陵答應(yīng)了要帶鄒寶兒一起去,現(xiàn)在事出突然,他要去跟鄒寶兒解釋清楚,他們?nèi)齻先去戰(zhàn)場,等鄒寶兒自己的事情處理完可以直接去寧州府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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