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惟真的很想拿把手術刀把蕭凝的腦子切開來好好看看,里面是不是裝的都是豆腐渣渣!
昨天蕭衍那一巴掌打的太輕了,應該再重一點,好讓她直接掉兩顆牙,這樣估計她以后再開口時,搞不好會考慮一下有些話說不得,否則要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做那滿口假牙的“老太太”了。蕭惟之前只以為自家女兒是情商比較弱,現在才發現這智商才是真正的硬傷,沒得救的那種。
唉
這一出鬧劇就在蕭凝被她爸媽生拉硬拽回房間去收了場。
之后看戲的人都被蕭老爺一揮手潛走了,蕭衍也借口送閻煜出去就帶著安沅出了偏廳。
只剩商夫人和蕭勻,很“實相”的自己留了下來。
蕭老爺年紀大了,近年來謹遵醫囑,已經很久都沒真正動過氣了,但是昨晚的宴會被人鬧事,今天蕭薄辰又被警察帶走,他這胸口聚集的怒氣著實快控制不住了。
“阿勻,到底怎么回事?”
蕭老爺上來就沖著蕭勻責問起來。
坐在右下座的蕭家大少爺,一如既往的只是撇撇嘴,陰陽怪氣地道,“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兒子。”
一句話堵的蕭老爺一噎,瞬間室內的氣氛尷尬無比。
坐在他邊上的商夫人臉都白了。
蕭老爺死盯著蕭勻看,眼里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怨氣。
蕭大少爺今年也不小了,一般人到中年總歸氣質上會沉穩很多,更別說他這樣自小長在大家族里的。
但是,蕭勻卻不是,一張臉蛋俊俏的跟二三十歲時沒什么區別,這個年紀該有的皺紋一點都看不到,一身厚重的冬裝穿在他身上那腰看著簡直細若扶柳,整個人軟的跟戲曲里的伶兒似的。
說實話,這一對比,渾身妖嬈氣的蕭勻和端坐在他旁邊的商夫人,這兩人湊在一起,說是一對祖孫都有人信。
可偏偏他們卻是領了證被綁在一起十幾年的夫妻。
蕭老爺看著看著暗自嘆氣。
算了。
也是時候結束他們這段荒唐的婚姻了,前兩年商家剛破產時蕭勻就來找過他,被他嚴詞拒絕了,怕別人說他們蕭家不仁義,這次蕭薄辰的事情,正好是個契機。
蕭老爺于是轉頭看向商夫人。
“美鈺,你說說。”
“之前你是怎么答應我的?還保證蕭薄辰以后會乖乖聽話,一心只往仕途。”
“結果呢?”
商夫人被說的面紅耳赤,完全沒有可以用來反駁的說辭。
她也是真的不知道蕭薄辰為什么要一回來就跟蕭衍對著干,而且事先完全不跟她商量。
秦夫人看這對夫妻半天也悶不出個屁來,就勸慰了蕭老爺兩句,“算了,看這樣子也是蕭薄辰自己的主意,事已至此,就由他們去吧。”
最后這一句由他們去吧,商夫人聽得一驚。
這是什么意思?
只見蕭老爺閉著眼緩神,一下又一下的搓磨著手腕上的鏈珠子。
沒多一會兒,蕭老爺開了口。
“管家,打電話給程律師,讓他現在過來。”
商夫人后頸背驚出一身冷汗,“爸,您這是”
蕭老爺坐在上位,已經張開的眼里涼薄的不見一絲熱度。
“美鈺,這么多年你跟阿勻的感情不好,我們都知道,沒有再生個一兒半女也是遺憾。”
“現在你年紀也不小了,早些解脫對你也好,我讓程律師來是給你們擬離婚協議,你放心,蕭家不會虧待你的。”
“爸,可是我不想跟阿勻離婚啊。”
“媽”
商夫人急急忙忙的站起身,但是蕭老爺根本不聽她再說什么,直接就走人了。
秦夫人雖說有點驚訝蕭老爺這忽如其來的決定,但是覺得這樣的安排也好。
“美鈺啊,老實說,你跟阿勻這些年也沒過兩天開心的日子。既然現在緣分盡了,那就這樣吧。”
向來對她還不錯的秦夫人這次也沒有站在她這邊,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棄她而去。
商美鈺失神地回頭,她那個丈夫一如之前的每一次,早就不見了蹤影。
空無一人的偏廳里,她一下跌坐在地上。
熬了那么多年,到頭來自己就是一個被利用完就扔掉的棄子。
商美鈺覺得自己好悲哀,她當年就是看中蕭勻的臉,但是現在
她很想朝天吼一聲,男人如果只是中看不中用,全是他媽的白瞎!
是夜,市區某酒店的頂樓套房內,諾大的衛生間里,靠窗的大浴缸里躺著兩個人。
紅酒燭光加上玫瑰花瓣,好不浪漫。
“勻兒,你總算是擺脫了那個老女人,我好開心。”
“這種時候你就非得提她么?一想到她那張臉,我就想吐。”
“呵呵,不提不提。”
“不過你也是夠狠,居然拿她兒子開刀,真虧你想得出來。”
“我做什么了?”
“人又不是我送進局子里的。”
“離婚的事情也不是我提出來的。”
“是了是了,我們勻兒最懂怎么玩弄人心。”
“這次連你那不可一世的二弟都被你利用了。”
“嘖,都讓你別提那些人了,掃興。”
浴室里燈影搖曳,很快都是激情的靡靡之音。
葉隊長沒想到下午只是去錄個口供,蕭家就已經自己把犯人抓到了,蕭薄辰雖然死活不承認,但是有視頻監控作證,雖說沒有拍到他實際作案,但是案發的時間段內,除去當時在偏廳里面的人,只有他出現在了偏廳的走廊上,最主要的,在他的房間里發現了和捆綁在瀟安沅手上一模一樣的扎帶,還有半瓶醫用的麻醉劑。
證據確鑿,他想抵賴也不行。
把人關進看守所后,小周回來就開始寫報告,一邊寫一邊吐槽,“現在的人,腦子都用在這種不著調的事情上,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大家族里這勾心斗角也真的是夸張,為了爭權奪利,人心都變態了。
葉隊前面審訊時,就覺得蕭薄辰那雙眼睛就跟以往他接觸過的變態兇手似的,得虧抓到的早,否則等他過幾天去醫大入職,還不知道以后會做出什么禍害人的事情來。
這案子夾在簡霓的案子中間,好在不到兩天就順利結束了,葉隊這會兒才有時間去提審那個快遞員。
葉隊長捏了捏發脹的眉心,猛灌了一大杯濃茶,才往審訊室走去。
小周忙著寫蕭薄辰的報告,今天給葉隊長做記錄的是另外一個同事。
例行確認了嫌犯的身份后,葉隊長開始了他的審問。
這個快遞員的確就是簡霓家被入室那天給她送外賣的人,他坦然交代了一切,但是卻堅決否認是他用刀捅了簡霓。
“那家我送過幾次外賣,對那個美女我也很有印象。”
“那天我去送餐的時候,門開著一條縫,我在門口叫了好幾聲,但是都沒人應。”
“然后我就推門稍微往里面看了一眼。”
“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都沒有,客廳當時沒人。”
“那你之后做了什么?如果沒發生什么事情,你為什么當天就辭工跑回了老家?”
“我看到靠近門口的鞋柜上放著一個包。”
“那個包的牌子我認得,聽說好幾萬一只。”
“所以你就起了賊心?”
“是,我一時鬼迷心竅就把那只包拿走了。”
“就這樣?”
“對啊,警察先生,我們外賣員的手機都有定位的,而且每單都有記錄。”
“我當時快速的翻了包。”
“如果不是發現那個包里值錢的東西不少。”
“我可能就放回去了。”
“你想的倒是蠻好的。”
“我現在知道錯了,我不該做這種順手牽羊貪小便宜的事情。”
“你這不是貪小便宜,你這就是盜竊,懂不懂?”
“我現在懂了啊。”
“那個包呢?”
“包被我賣了,里面的手機、錢包什么的我也都賣了。”
“賣了多少錢?”
“四萬多。”
“四萬多少?”
“四萬三千五百塊。”
“那錢包里面的卡呢?”
“那些我沒敢動,直接扔垃圾桶了。”
“包里還有沒有其他東西?”
“也沒什么,女人用的口紅紙巾什么的。”
“沒了?”
“哦,錢包里還有一張身份證,那個也被我扔了。”
“身份證?”
葉隊長抓住了這個重點,簡霓的身份證件在他們這里。當時在案發現場的時候為了盡速確認死者身份,警員一開始就去翻找了身份證。
既然這樣,那快遞員看到的那張肯定就不是簡霓的,那包應該也不是簡霓的。
當時,屋子里還有其他人在。
如果快遞員沒撒謊,那當時他去的時候,真正的兇手很有可能正在臥室里行兇。
這兇手也極有可能就是那包和那身份證的主人。
葉隊長眼里閃著興奮,“你還記得那張身份證上的人是男是女?”
“叫什么?”
騎手鎖著眉頭盡力回憶。
“女的,叫什么我不記得。”
“但是好像姓閆。”
“對,姓閆,那個姓氏有點特別,門里面三橫,所以我記得。”
姓閆?
葉隊長最近接觸過的人中間,是女的,又和簡霓有關系的,只有一個姓閆的。
閆欣慧。
因為假期,閆欣慧還在家里休息,葉隊長打電話過去,說想去找她再了解一些情況時,她倒也欣然答應了。
葉隊長和小周開車直奔她家。
高檔小區,獨門獨院的別墅,車庫門口還停著一輛豪車。車里的人似是剛到,看到葉隊他們的車子停在院子門口,就下車走了過來。
“你們找誰?”
男人年紀也不大,粗橫的眉毛倒著看起來就是個脾氣不太好的。
“我們是警察,來找閆欣慧女士了解點情況。”
“警察?”
“請問你是?”
“我是她老公。”
“請跟我進來吧。”男人雖然沒有很客氣,但是也領著葉隊一起進去了。
一進門,小周嘴里差點沒訝異出聲,臥槽,暴發戶啊!
他們辦案子也見過不少有錢人家的房子,這里的裝潢絕對是暴發戶的品味。
葉隊長眼里閃過一絲意外,閆欣慧一個學藝術的,每天住在這樣毫無審美的屋子里,心里不會很膈應么?
男人進門就問幫傭,“太太呢?”
“在樓上,馬上下來。”
男人聞言臉色立馬就變了,露出那種毫不遮掩的怒意。
葉隊和小周互看了一眼,閆欣慧這老公脾氣可真是差啊。住大房子開豪車,還有那么漂亮的嬌妻,一回來就板個臉,真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或者是,另有隱情?
旋轉樓梯上,一道裊裊婷婷的倩影走下來,穿著一襲純白色的裙裝,臉上的妝容也是無懈可擊,正是葉隊長他們要找的閆欣慧。
沒等閆欣慧跟人打招呼,就被一聲粗暴的吼聲止住了腳下的步子,“打扮這么風騷給誰看?”
葉隊長和小周面面相覷,這是正常老公會跟自己老婆說的話嗎?
顯然不是。
閆欣慧尷尬一笑,不過仍舊維持著良好的風度沒有跟男人吵起來,反而朝著幫傭說道,“上去給先生放洗澡水。”
“圣澤,上去洗漱一下吧。”
“我跟警察先生聊一下,很快的。”
男人沒搭理,但是也沒再發火,繞過閆欣慧就往樓上走。
葉隊長注意到,他走過閆欣慧身邊時,側了一下身,好像是刻意避免兩人身體的接觸。這是得多厭惡自己的老婆才會這樣?
閆欣慧步下樓梯走過來,“不好意思,讓兩位見笑了。”
“我老公最近生意出了點問題,心情比較煩躁。”
葉隊長點點頭,“沒事,方便的話,我們去聊兩句。”
閆欣慧帶葉隊長他們去了客廳。
葉隊長沒有做任何的鋪墊,直接道,“閆女士,請問你最后一次見簡霓是什么時候?”
閆欣慧坐在沙發上,整理下一下自己的裙擺,“葉隊,我上次不是跟你們說過,就是陪簡霓去買她和程律師紀念日的禮物,在那之后我們就再也沒見過了。”
“你確定?在學校里也沒有嗎?你也沒去過她家?”
“沒有,如果有見面,我肯定記得,又不是多久前的事情。”
葉隊長拿出手機,調出了一張圖片,“那你是不是有一個這樣的包?”
閆欣慧低頭看了一眼,沒有任何猶豫的點了點頭,“是,我有的,這個經典款,買的人挺多的。”
“那你那只還在嗎?”
“在啊。”
“葉隊,你問這些問題是因為有什么證據導致你懷疑,我跟簡霓的死有什么關系吧?”
閆欣慧的表情完全不見任何慌張,“如果是的話,不妨直說。”
葉隊長笑了一下,“沒錯,我們在案發現場找到一個包,就是剛問你的這款。”
“葉隊,我剛也說了,這個包很多人都會買的,簡霓自己也有,而且我的那只沒丟,就在樓上放著呢。”
葉隊長哦了一聲,“那你的身份證可以拿給我們看一下嗎?”
聽到身份證這幾個字,閆欣慧的眼睛明顯的多眨了兩下。
“我的身份證丟了,正在補辦。”
包沒丟,只丟了身份證
難道是有人故意拿了她的身份證陷害她?
葉隊長覺得這個概率有點低。
“閆欣慧,是你自己老實交代?”
“還是我們繼續調查簡霓死亡那兩天你的行動軌跡?”
“如果被我們查到你撒謊,那么”
葉隊話盡于此。
良久。
閆欣慧垂著臉,手指捏著裙邊,聲音有點抖,“我承認,我剛才撒了謊。”
“我是去過簡霓家里,我的包也是那天丟的,我的身份證放在錢包里面,所以都不見了。”
“但是,我去的時候,她家已經被翻的一團糟,人也已經死了,簡霓不是我殺的。”
“上次你怎么沒有說這些?”
閆欣慧再抬頭時眼睛已經紅了,要哭不哭的,“那還用說,我就是怕你們懷疑我,認為我是兇手。”
“閆欣慧,你如果沒有對簡霓怎么樣,發現她的尸體時為什么不直接報警?”
“我都說我當時太害怕了,所以直接就走了,等我開車回來,才想起來我包沒拿。”
“你是說你忘記拿包,那就是你走的時候,那個包還在桌上,只是你忘記拿了?”
“對啊,你剛才不是也說你們在現場找到了一個包。”
謊話永遠是謊話,葉隊長一開始就給閆欣慧下了套。
她并不知道當時有個快遞員推門進去過,拿走了她的包。
她也不知道,那個快遞員去拿包的時候,簡霓家還沒有被偽造成入室盜竊,所以他看到的客廳里是干干凈凈的。
快遞員的證詞前后不矛盾,他賣掉東西的二手店也都找到了,金額的確是他說的那個數字。
而閆欣慧,顯然是被葉隊長他們打了個措手不及,這臨時編造的謊言,完全經不起推敲。
“閆欣慧,麻煩你跟我們回警局,接受詳細的調查。”
小周拿出手銬要銬人,閆欣慧的老公正好從樓上下來。
“你們干什么?”
“為什么要抓我老婆?”
男人著急慌亂的樣子,跟剛才的冷漠疏離簡直判若兩人。
閆欣慧盯著他看了一眼,然后主動把手遞過去給小周,“帶我走吧。”
男人沖過來,抓住閆欣慧的胳膊,“你做什么?瘋了嗎?”
閆欣慧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很悲涼的那種,“是啊,都是被你逼瘋的。”
葉隊長蹙眉,示意小周先把人帶回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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