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隊長坐下來翻看著剛才程律師拿過來的一大疊資料，然后可以理解他為什么那副菜瓜臉了。
這個簡霓和史圣澤真的是過分啊！每個星期都至少會去一次酒店，葉隊長看到用一個黃顏色的熒光筆特意畫出來的日子，這不是熊大才那伙人在那家網紅店鬧事，程淺被打了送去醫院那天？
擦，怪不得沒跟著去醫院原來是又跟史去酒店了。
葉隊長覺得程律師好慘，真的是被綠得透透的。
被綠得透透地程大律師無精打采地晃去了udc。
蕭衍剛換好衣服，要去解剖室忙，見他跟個幽靈似的晃進來，吐槽了一句，“一大早來嚇人？”
“這里尸體夠多了，不差你這個。”
“阿衍！”
程大律師不顧大廳里還有那么多人，四個助理都在，哇一聲帶著哭音撲進了蕭醫生的懷里。
蕭衍人瘦，程淺個子跟他差不多，但是身型比他結實了一圈，這一撞，蕭二少直接被沖力帶著后退了好幾步。
這什么情況？
然后只見程大律師毫無形象的抱著蕭醫生的腰，跟只大型寵物似的把腦袋埋在主人的胸口求撫摸，求安慰。
眾人都被這一幕驚成了雕塑！
艸
蕭衍嘴里罵了句臟話，下意識的抽動鼻尖，這白癡沒喝酒怎么就突然發瘋了？
之前做同桌，后來又認識這些年，蕭衍知道程淺的酒量極差，半杯倒，然后倒了還會發酒瘋。要是在別的地方，也就算了。
現在這里？
蕭二叔揮起一個手刀往程淺后頸一劈，然后干脆利落地把身上的重量往外一推。
程大律師倒在地上，發出好大的聲響，眾人看著都替他疼。
“許易，黃睿，幫個忙。”
“把這人抬我辦公室去，謝謝。”
忽然被點名的兩個，互看了一眼，趕緊回過神過去把倒在地上的程淺弄起來，一個抬手一個搬腳，把人扛進蕭醫生的辦公室，放在了沙發上。
等程淺醒過來的時候，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么事情，腦袋暈暈地只覺得后腦勺很疼，后脖頸也有點酸脹。
須臾，他長嘆口氣，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翻了個身，竟然直接就在沙發上又睡了過去。
等蕭衍回來時，發現程淺還沒走，甚至在沙發上睡的直打呼嚕。
蕭二少走過去，一只腳剛要踹上去，想了想，又收了回來。
算了，這人最近也是挺慘的，蕭衍都覺得他可憐。
剛才他去解剖的那具尸體不是別人，正是昨天因為車禍喪生的史圣澤。
下午快兩點，程大律師才悠悠轉醒，睡飽了的他覺得自己總算是活了過來，懶腰伸到一半，就聽見一道陰測測的嗓音響起，“睡得好嗎？”
程大律師聞言要轉頭，結果頭頸轉太快扭了一下，痛的他整個人定住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呵呵，睡飽了，你這沙發質量不錯。”程淺拍了拍沙發墊子，朝著蕭醫生嘿嘿一笑。
蕭衍“行了，不收你使用費，趕緊滾。”
“別啊，要不我請你吃午飯吧。”
程律師心很傷，光是睡飽了還不行，他還迫切需要一個聆聽者。然后他悲催的發現，自己除了蕭衍，好像并沒有其他親近的朋友。
“我吃過了。”
“那你再陪我吃一頓嘛。”
程大律師被自己發出來的那個嘛字惡寒了一下，接收到蕭衍看白癡一樣的驚悚眼神，他默默的低頭嗤笑了一聲。
這一聲嗤笑是送給他自己的。
“阿衍，你說我做人是不是特別失敗？”
“居然連個可以談心的朋友都沒有。”
“交個女朋友，以為人家對我上心的不得了，還要一起過一百天三個月的紀念日。”
“結果最后扔下我去跟其他男人開‘房！”
“艸！”
“你說這是為什么啊？”
他哪里差了？
“你技術差。”
程大律師被蕭二少這神補刀，一刀戳的啞口無言，憋的面紅耳赤。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如果不是因為你技術差，簡霓為什么還要再去找史圣澤？”
“擦，那我怎么知道！”
程律師要暴走了，“你能不能別在我傷口撒鹽？”
一聽到史圣澤這名字，程律師就想去找他干一架，但是又覺得自己主動跑過去太丟臉了。所以這一口悶氣撒不出來都快憋死他了。
蕭衍看他一副又要暈過去的菜色，“行了，告訴你個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現在就算讓他突然中個大樂透，他都未必高興的起來。
“史圣澤死了。”
“綠了你的這對渣男賤女全下去見閻王了。”
哈？
這
“他怎么死的？”
程淺覺得自己這心情好的有點不地道，畢竟一條人命，但是他又真的很想笑。
“車禍。”
“我估計你聽完這個會更高興，他的下體看起來有舊疾，應該是行不了事的。”
蕭衍憶起史圣澤已經被切除的兩顆，那景象畫面，實在是光溜溜的太不常見，剛才何仁喜和許易還特意翻來覆去的檢查了好幾遍。
程淺“”
“我能去看一眼嗎？”
蕭衍覺得程淺是真的瘋了，丟去過一個“深井冰”的眼神，就懶得再搭理他了。
程大律師心情瞬間轉好，就好似那連綿陰雨過后好不容易迎來了太陽，整張臉都笑的跟花開了似的。
“我走了。”
大廳里，何仁喜他們見程律師滿面春風，一臉開心的出來，剛前面的喪尸臉判若兩人，“程律師，你還好嗎？”
程淺“好的不得了！”
“前面不好意思啊，獻丑了。”
“我喝多了就不太控制的住自己，哈哈。”
程淺雖然不能跟蕭衍比，但是陽光男孩成熟后的那股暖男風，還是很吸引人的。
何仁喜想到他前面那一下撲到蕭醫生懷里的樣子，簡直萌萌噠，現在變回人身后又很溫柔儒雅的樣子，感覺自己以后看程律師都可以帶濾鏡了。比起神一樣冷的閻大少爺，她好像開始粉程律師了，聽說他和蕭醫生以前是同桌啊。
小周很快從交通隊順利拿到了葉隊要的東西，車載錄像里沒什么特別的，清楚的拍到了車禍的現場，前面有車子在大橋上突然減速，后面的車子車速過快，躲閃不及撞了上去，然后一輛接一輛。
“交通隊那邊的同事說，一共6輛車，史圣澤后面是輛旅游巴士，撞擊力最大。”
“其他十幾個傷患都還在醫院救治，就史圣澤一個人死了。”
這也是命啊！
史圣澤肯定不知道自己會死的那么突然，手機里東西周全極了。
他和簡霓近期的通話聊天記錄全部都在，證據確鑿，兩個人還保持著不正常的關系，葉隊找了一下，沒有看到閆欣慧說的視頻，不過那已經好幾年前的事情了，估計史圣澤手機都不知道換過幾個了，要有也藏在其他地方。
讓葉隊長覺得奇怪的是，史圣澤的手機里還有一個叫小如的人。
兩人沒有通話記錄，發的消息也只有一條。
“我去找你。”
看時間是昨天史圣澤出車禍前發的，對方沒有回復。
“葉隊，那我們是不是該去查一下這個小如？”
小周覺得史圣澤在自己老婆被抓走后，第一個要去見的人，如果不是律師，也肯定是很重要的人。
葉隊點頭，“你先去查一下閆欣茹的手機號碼。”
小周靈機一動，“葉隊你是懷疑這個小如就是閆欣茹？”
他趕緊去電腦系統里面搜索，沒出兩分鐘，爆出一聲，“這史圣澤真是渣到不行了啊。”
“這電話號碼還真的是閆欣茹的。”
葉隊長，“走吧，去醫大找閆欣茹。”
閆欣茹正在上課，葉隊長和小周看時間不是太久，就打算等她下課出來。
醫大的教學樓通體明亮，走廊上一長排的窗戶，葉隊長等的無聊就很想抽煙，但是摸出盒子看到墻壁上貼的禁煙標志又只得放了回去。
“葉隊，你下去抽一根，我在這里守著。”
小周自從交了女朋友，就已經戒煙了。
葉隊長點點頭，往長廊那頭走過去直接走樓梯下去。
剛到樓下才摸出煙要點，就看到廊柱那里站著一道高大的身影。這不是閻同學么？
閻煜手里也夾著一支煙，下顎骨和喉結的線條隨著他吞云吐霧的動作繃緊又放松，看起來壞的要命，又吸睛的要死。
葉隊長咳嗽了兩聲走過去。
極致漂亮的東西，果然是個人都忍不住想多看幾眼，自控力弱的三觀不正的，估計就會不計一切代價想要去掠奪。
比如，史圣澤估摸著就是這種人了。
“閻同學。”
聽到有人叫他，閻煜懶洋洋的半側過臉。
今天他課多，教授又啰嗦，聽得他頭疼犯困，所以半堂課后他就出來抽煙了。
一見來人是葉隊長，他表情都沒任何變化，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葉隊長看他這樣，也不知道該聊什么，于是兩個人就站在那里安靜地直到把煙抽完。
閻煜掐了煙頭，嘩一下精準地扔進干垃圾桶里。
讓葉隊長一口老痰卡在喉嚨口不知道是不是該找張紙巾才吐出來。
“你們來找閆欣茹？”男生幽幽地道出一句。
葉隊長猛地瞪大眼睛，閻同學到底是有多神機妙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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