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煜一提醒，周勇濤馬上就想起來了。

    “李仁輝，78.3萬，和左成鋼一起詐捐的其中一個當事人。”

    “而且詐捐的金額還是所有人中最多的一個。”

    “閻教授，”周勇濤扭頭就問，“你是不是一早就想到了？”

    的確，閻煜剛才跟著一起去現場的案情模擬，就是為了確認李仁輝到底是不是真的兇手。

    現在看來，他并不是，而是替人頂罪！

    那又是替誰頂罪呢？

    稍后的審訊室內，李仁輝戰戰兢兢地坐在那里，都不敢抬頭看人。

    “李仁輝，剛才都說漏嘴了，現在是不是可以老實交代了？”

    “坦白從寬，這句話不是隨便說的，如果人不是你殺的，再有什么緣由，都不值得你頂罪。”

    周勇濤手指敲著桌面，噠。噠。噠。地，嘴里的字一個個蹦出來，說得極為清晰。

    “譚粟粟的案件影響極為惡劣，雖然沒有畫面，但是仍舊通過網絡直播了出去，當時在線觀看的人員我們市警局網警部門的同事都會徹查清楚。”

    當然，最可惡的直播平臺，是要第一個查處的，還有包括其上級的所屬公司。

    “李仁輝，這件事，是不是左成鋼謀劃的？”

    周勇濤質問起來，語氣很是強硬，對于李仁輝這樣不配合調查的從犯沒有客氣的必要。

    李仁輝身體已經在顫抖了，閻煜隔著屏幕都能看到他的緊張。

    “周隊，繼續，把他之前詐捐的事情抖出來。”

    聽到耳機內閻煜的提示，周勇濤眼神閃了閃，隨即起身走到李仁輝的面前。

    這樣居高臨下的姿勢，讓李仁輝更緊張了，心里的懼意也在越來越加強。

    “李仁輝，你如果是替左成鋼頂罪的話，那我先提醒你一下。”

    “之前你們一起詐捐的事情，左成鋼已經把所有的責任推到了你們這些當事人的身上。”

    “你們當時的金額高達78萬，你想知道這么高的金額，會判多久嗎？”

    李仁輝之前在賓館被拆穿了謊言的時候就已經有點蹦不住了，現在被周勇濤這么一嚇，完全直接嚇破了膽。

    “周警官，我交代，我全部都交代。”

    “譚粟粟，不是我殺的。”

    “那是誰？”

    “你知道兇手是誰？說出來！”

    李仁輝嚇得眼睛都紅了，但是又繼續搖頭。

    “我不知道兇手是誰，真的，周警官，我真的不知道。”

    周勇濤瞪眼，手撐到李仁輝的位子上。

    “你不知道？”

    “真的，周警官，我沒有騙你！”

    “既然都被你們拆穿了，我也不敢再騙你啊！”

    這種罪加一等的事情，李仁輝也不是傻的，都這種時候了，肯定也沒必要再做了。

    閻煜通過耳機再一次跟周勇濤提示道，“周隊，他說的應該是實話，繼續問是誰收買他頂罪。”

    “李仁輝，好，我相信你不知道兇手是誰。”

    “那，誰指使你來頂罪的，這個你總歸不不會不知道吧？”

    李仁輝瞳仁一縮，真的要說出事實，他心里還是有點打顫。

    “是……”

    “是……”

    “是……”

    連著三個是字，李仁輝幾乎是結巴著的說道，“是一個我不認識的人。”

    “你不認識？”

    周勇濤一顆本就提著的心，又吊高了一些。

    “是，我跟他沒有見過面。”

    “都是電話聯系的。”

    “男的，女的？”

    “男的。”

    “名字呢？姓什么？”

    “他沒說，而且他每次通話的時候都是變聲的。”

    “那這人具體是什么時候聯系你的？”

    “譚粟粟被殺的新聞還未播出的前一天。”

    前一天？

    “你們聯系的電話你有錄音嗎？”

    這是最重點的，周勇濤迫不及待地問。

    李仁輝眼眸閃了閃，被周勇濤一下捕捉到了。

    “說實話，錄音是最好的證明，也是給你自己脫罪的唯一有力證據。”

    “有的，我就是以防萬一，所以特別錄了音。”

    “在你手機里？”

    逮捕歸案時，李仁輝的手機已經被收掉了。

    “不是你們收掉的那個手機。”

    “錄音的那個手機，我藏起來了。”

    周勇濤嘴角微彎，贊賞了一句，“呵，你還挺聰明。”

    “手機現在在哪兒？”

    “在……地鐵站的寄放柜。”

    哈，這是看多了電影學到的么？的確是個藏東西的好地方。

    “哪個地鐵站？”

    李仁輝說了個地鐵站的名字，周勇濤立馬就派人去取了。

    ***

    市區某公寓內。

    “樂爺，李仁輝已經又被帶回去了。”

    “嗯，繼續盯著。”

    “好的，還有那個柜子里的手機也被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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