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雅間，吳湘開口：“跟沈千尋一起的是靳家三公子靳牧寒？”
季凜懶懶的掀了掀眼皮，沉悶的恩一聲。
“挺有手段的。”
季凜：“……”唇當下抿緊，心里對吳湘的說法怏怏不平。
吳湘自顧說：“靳南華這么多兒子，唯一寵愛的就只有靳彥冬，先前靳夫人的生辰宴會，皆傳她兒子頭上的傷是靳家三公子砸的，靳南華要將他剔除靳家，給何氏當上門女婿，后又改變了主意，成了五公子靳然景。”
“靳南華無非就是怕自己這三兒子靳牧寒去了何氏，把何氏給掏空回來對付自己，所以才換了靳然景去當上門女婿。”
季凜忍著，只輕嗤一聲：“所以呢，這跟千尋有什么關(guān)系。”
吳湘頭頭是道：“沒有心機她會跟靳牧寒在一起嗎。說起來，你跟筱家大小姐上回為了她還跟靳彥冬鬧，你還揍他，要不是你爸爸出面替你擔著，靳南華會那么輕易放過你？”
把他揍了一頓叫擔著？那不過是做給靳南華看，的實際上想給他來個下馬威而已。
吳湘苦口婆心的：“既然沈千尋已經(jīng)有男朋友，你以后就別跟她來往了。”
這才是吳湘最想說的吧，季凜無語，扯了扯嘴角，聲音更冷：“少說兩句，你身體不好，我不想跟你吵架。”
吳湘沒繼續(xù)往下說了，拿起菜單，跟侍應(yīng)生點起菜來。
點好菜，侍應(yīng)生出去了，從進來沒說過話的季從業(yè)突然說話：“你早些年在國外玩車認識沈千尋，算算有七年了吧，結(jié)果你還不如一個中途插進來的靳牧寒。”
就差沒直說季凜沒點出息，連女人都搶不過別人。
季凜倏的握拳，太陽穴一跳一跳的。
“你可以談感情，不過以后季家的少夫人，必須是我親——”
季凜打斷他：“少拿你對待女人的那套用我身上，可以談感情？你怎么不說直接養(yǎng)外面得了，就跟你一樣。”
季從業(yè)沒說什么。
反倒是吳湘先緊張起來：“季凜，你跟你爸怎說話的。”
“難道不是？他背著你在外面跟一個女人有染十多年，媽你明明知道，還不管不問，不吵不鬧，你這種的態(tài)度，我看他在外邊還不止一個情人。”
吳湘肩膀發(fā)顫：“夠了！別說了！”
季凜冷笑：“我偏要說，你以為我們不說，他心里就沒數(shù)是嗎？看的最清的就是他自己了。”
“我最愛的女孩成了別人家的寶貝，我卻連一句我喜歡她都沒資格說，可不就是他害的嗎。”
“當年若不是媽你以死——”
吳湘站起來，抬手就甩了季凜一巴掌，雅間里陷入一片死寂。
季從業(yè)神色不變，泰然自若的往杯里倒茶。
吳湘打了季凜，她又慌了，“小凜，媽媽不是故意的，今天說好一家人好好的吃頓飯，怎么就吵起來了。”
吳湘一到服軟，就愛這么喊他。
“不吃了。”季凜舌頂了頂后槽牙，像是已經(jīng)冷靜下來，但已經(jīng)不想再呆下去，起身欲走。
“去哪？”季從業(yè)威嚴十足，“坐下。”
“小凜…”
季凜還是沒留下，雅間的門啪的一聲關(guān)上。
吳湘滿臉愁容，怔愣片刻，又回頭在季從業(yè)面前替季凜說話，“從業(yè)，季凜他不懂事，你別怪他。”
“他說的是事實。”
吳湘臉色更白，沒想到季從業(yè)會直接承認，桌底下的手交錯在一起，絞的死死的。
“你很適合做季夫人，所以不用擔心別的女人會取代你的位置，也得虧你的持家有道，這么多年來才把季凜壓的死死的，要不然沈知意那事，他怕是要去告發(fā)自己的父親殺人未遂了。”以當初季從業(yè)的能力，倒不怕季凜鬧，但依然會有點麻煩，吳湘卻直接的替他解決了這點麻煩，說到底是季凜念及親情，不夠狠。
聽到那句你很適合做季夫人，吳湘就滿足的笑了，也安心了。
吳湘一直知道季從業(yè)在外面十多年的情人應(yīng)該是他的初戀女友，她沒見過，但那年輕的時候聽說他女朋友很優(yōu)秀很漂亮，文工團的，后來不知什么原因分了手。
吳湘聽說他們分手便想盡辦法接近季從業(yè)，她成功了，奉子成婚，一舉成為季夫人。
“從業(yè)，我只知道你們從政大多身不由己，是那沈知意多管閑事，怨不得你那般狠心。而且，我不貪心的，只要你不跟我離婚，我會一直做你堅強的后盾。”
季從業(yè)滿意的點點頭，吳湘很乖，很聽他的話，比起南詩靜，她更適合做他的妻子，不過南詩靜到底是他的初戀情人，在他心里，自然也有點地位的。
沒有季凜在，夫妻二人吃頓飯自然和諧，季從業(yè)不過是給吳湘夾塊肉，吳湘臉上都能笑出一朵花來。
中途，季從業(yè)去上洗手間，手機沒帶。他擱在桌上的手機震動響起。
吳湘下意識看過去，瞄了一眼上面的來電號碼，沒有備注，可是，吳湘的第六感告訴她，這或許就是季從業(yè)的初戀情人。
那串數(shù)字，吳湘默默記下。
季從業(yè)上完洗手間回來，吳湘說：“從業(yè)，你有電話。”
季從業(yè)低頭看了一眼，沒打回去，只說：“繼續(xù)吃飯。”
南洋公館。
南詩靜手拿著冰袋敷臉，見電話沒人接，陷入黑暗的那張臉越發(fā)猙獰又恐怖。
——
超市里，靳牧寒推著購物車，車上已經(jīng)放有不少新鮮的食材，他牽著沈千尋，問她要不要吃櫻桃。
沈千尋不在狀態(tài)，想不通在泰菜館時表現(xiàn)有些奇怪的季凜。
靳牧寒停下來，又喊：“阿尋。”
“嗯？”
靳牧寒握她的手又緊了緊，淺眸暗了暗：“吃不吃櫻桃？”
“吃。”
“草莓？”
“吃。”
“芒果？”
“吃…”沈千尋愣了下，改口：“不吃。”剛才想事情想的有點入神，以至于把靳公子晾在一邊了，“牧寒。”
靳牧寒唇線抿的很直，拽著她在一排排的貨架七拐八拐的，拐到最后一排的貨架，他將人抵在貨架旁邊冰涼的白墻上，嗓音悶悶：“我不想吃醋的。”
他不管不顧，捧住她的臉，唇壓下去。
這次是沈千尋讓他不受控制的吃了醋，根本止不住。
“阿尋，別想季凜了。”
“你多看看我。”
公眾場合，沈千尋的心跳如麻，卻舍不得推開靳牧寒，趁著喘氣的空隙，說明緣由：“我看季凜好像過的不好，身為好朋友，沒辦法不擔心他。”
靳牧寒垂眸，“你可以打電話慰問他需不需幫忙，但不要再想他了。”他露出霸道獨裁的一面，“在我身邊，只能想著我。”
沈千尋失笑，說知道了，她抬手，揉亂靳牧寒松軟的黑發(fā)，“乖，不醋了。”
頭發(fā)被揉亂的靳公子不說話，輪廓線條已慢慢柔和下來。
不遠處的貨架突然傳來動靜，靳牧寒尋聲望過去，只見一名身穿制服的超市女員工手忙腳亂的收拾灑落地上的貨物，眼神瞄過來時，靳牧寒立馬把沈千尋摁在懷里，護的嚴嚴實實。
女員工又慌忙垂下頭，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其實她哄他家的小貓咪，小狗狗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尤其是她家二哈狗子，吃起醋來就喜歡嗷嗷叫個不停，每次都要她順毛才肯原諒她這個狗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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