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車后尾箱傳出咚咚的敲響聲,是司機在后面,嘴巴被膠布粘住,雙手雙腳被困,唰的,南嫣然臉色白了,她很明確,自己再一次被綁架了。
南嫣然意識到這點后,像叢林里被驚到的小雀,弓起身子,朝開車的陌生男人襲去。
剛撲過去,對方一個急剎車,她一個趔趄,朝前磕去,又往后倒,腦袋撞到玻璃,兩眼一翻,暈倒了。
車子停在荒郊野嶺的路邊,司機在后尾箱喊破喉沒人來管他,是烈日炎炎的晌午,有附近的村民經過發現不對勁救了他,然而,四周哪里還有南嫣然的影子,司機慌神了,掏出手機給魏行洲打電話。
以現在的世道,他一個小司機報警打電話,對方肯定讓他先去附近的警察局報案,未滿24小時說不定還不處理,這個做法,倒是最明智的。
魏行洲接到電話時,臉色倏地變了,“我不是派了安保跟著你們?”
“魏市,我被人弄暈在車上的時候,安保根本沒有出現。”
魏行洲匆匆掛斷電話,打電話到警局,報了警,他又把小汪秘書叫進來,“查查嫣然前幾天的交際活動。”
“是。”
在監獄里的南詩靜很快收到風聲,南嫣然離開第二監獄后,再次被人綁架了。不是普通綁架案,分明是熟人預謀作案的,但對方沒有要贖金,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根本無跡可尋,所有人一籌莫展。
南詩靜想到了北港集團,除了北港集團,不會再有其他人這么做。
龐秘書說:“南總,我得到消息,章一林得到關于沈千尋病歷信息是小姐提供的。”因為有參與,便一個都不放過。
“她這個孩子就是太急攻心利了,怎么說都不聽。”南詩靜情緒有點失控,“吃了多少次虧了,就不長長心眼。”
龐秘書默。
說實話,她覺的南嫣然就沒有心眼這種東西,不僅沒有,還有些天真過頭。南詩靜事事算計,卻教出一個傻白甜的女兒。
南詩靜念叨完:“去找魏行洲,讓他去跟沈千尋說情。”魏行洲對南嫣然,多少還是有感情的,不然,也不會讓她一直住在南洋公館。
快到中午,在另一個醫院的章一林才醒,他身上中了四刀,行動不便,下了床沒人扶著還動不了。
麻藥效果沒了后,傷口一抽一抽的疼,章一林脾氣火爆,不停的在發脾氣,咆哮聲沒斷過。
秘書就默默的站在邊上。
等他沒力氣吼了才開口說話,“章總,永嘉少爺說過兩天回云城。”
“你把我跟甜甜的事和永嘉說了?”
秘書應是。
“永嘉現在可是許二公子身邊的紅人,你告訴他,不是給他添亂嗎?”章一林翻個白眼,加上自尊心強,不想讓弟弟看到自己這么狼狽的樣子。
秘書:“······”
“甜甜怎么樣了?”
“還沒醒。”
“查到北港集團老板的身份沒有?”
秘書:“沒有。”
“廢物。”
秘書:“······”他習以為常般,道,“收到消息,南小姐從第二監獄回去路上被綁架失蹤了。”
章一林并不覺得詫異,整件事她也算是參與者,那份沈千尋的病例不就是她給的嗎,北港集團怎么可能找了他麻煩,不去找她的。
對方可不會憐香惜玉。
啊,是除了對那個對沈千尋以外的女人不會而已。
北港集團可是人家的保護神。
嘖。
一個女人而已。
“南詩靜是不是不同意聯姻?”
“是。”
章一林更不意外,南詩靜向來對他不屑。“那正好,你去找她,用魏嫣然的艷門照去交換我的把柄。”
“好的.”
說是想要跟南嫣然聯姻,其實念頭根本沒那么深吧。
章一林:“跟南嫣然接觸兩天,發現她是個很好掌控的女人,稍微強勢一點,她就不敢造次了,這種女人,就算南詩靜不同意我娶她,只要我態度強硬,她絕對會乖乖聽從。”
“那要派人去找南小姐嗎?”
“找,若是能有她的消息,還怕南詩靜不同意我這個女婿么。”
秘書出去辦事了。
上午,陽光絢爛。
因公寓失火,房子不能住人,不過火沒有完全把公寓里的東西燒壞,靳先生回去收拾了。
季凜來探病。
他前陣子生病,他似乎削瘦不少,輪廓看起來愈發硬朗深邃,格外冷酷。
他拿著蘋果,拿刀削水果的姿勢嫻熟,皮削的很薄,還能一連串不斷。
“季哥平時沒少削水果吧。”
季凜回:“恩,我吃水果不愛吃皮。”
“好巧,我也是。”
跟季凜說話的是韓星初,昨天白天,韓星初聽工作室同事說沈千尋受傷住院了,立馬買了機票回來。趕巧,跟季凜一塊來的,她身邊還跟著周安寧。
周安寧追到她老家去,可盡管這樣,他們之間的問題根本沒有解決。
韓星初不明白周安寧有什么難言之隱沒辦法給她許一個未來,既然沒想過他們的未來,不想娶她,為什么要來招惹她?
問了。
一棍子打下去也憋不出一個屁。
“初初,吃橘子。”周安寧像個小媳婦似得。
韓星初不理他。
周安寧眸色瞬時黯然下來。
見狀,韓星初又于心不忍,沒辦法對他過于冷漠,最后還是接過了。
橘子是挺甜的,但甜中又帶酸,跟她的心情一個樣。
“公司現在一塌糊涂,你先回去吧。”韓星初板著臉。
周安寧猶豫了下,問:“待會你會回公司嗎?”
“我不回你就不去了是不是?”
周安寧頓了頓,應該是想說是,但最后改口了,說不是。
韓星初氣哼哼的:“那你還不走?”
“我這就走。”
周安寧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人走后,韓星初雙肩跨了跨,對周安寧冷言冷語,她自己也難受,根本不知該怎么辦,心里難受的很。
沈千尋,“我還以為他會把你哄好。”
“他要是不面對我們之間的問題是哄不好了。”韓星初說。
“你的意思是可能會跟他分手?”
真的,如果分了,韓星初好不到哪里去。
就好像要從身體里把一根骨頭拿出來,只會痛不欲生。
韓星初沉默了。
門外,周安寧捏著拳,眼紅欲裂。
分手嗎。
他不想。
一點都不想。
這時,季凜把蘋果切成一小塊放盤子里遞給沈千尋。
沈千尋說了謝謝。
幾分鐘后,確定周安寧走了,季凜說了一句:“看得出來,那個周安寧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只不過,他沒他理智,去招惹了他喜歡的女生,所以才陷入如今的境地。
沈千尋便問了:“要幫你查查周安寧嗎?”
韓星初想了想,說不用了。
她更希望周安寧親口跟她坦白,有什么事他們一起共患難,可周安寧若選擇繼續隱瞞,那她會很失望,很失望,再愛也不想要了,怕到最后,她自己會越來越愛他,然而,結局并不完美,她承受不起。
下午,他們走了。
但很快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是魏行洲。
魏行洲來時,神色并不自然。
帶了一束花來。
花包的精致。
是色彩鮮艷的劍蘭,康乃馨,紅掌。
沈千尋猜到他來的目的。
不出所料,是為了魏嫣然來的。
上午,靳牧寒接到一通電話,沈千尋便問了一嘴。他說了,說自己讓人跟蹤了魏嫣然,然后又把她綁了,只是這次不是像在澳門那么簡單的懲罰。
病房門半開著,男人的嗓音清清朗朗,她怕隔墻有耳,一手便捂住靳牧寒的嘴巴,“噓,要小點聲。”
畢竟是干壞事了。
干壞事不能張揚。
只是靳先生似乎沒有這個自知之明。
他淺眸含著淺淺笑意,握住她的手便親。
那五根手指被他親了個遍。
靳牧寒才說,“阿尋,不怕的,隔墻沒有耳。”
“還是要小心為上。”沈千尋說。
靳牧寒便一本正經:“好,我聽阿尋寶寶的。”
魏行洲放下花,打量起懶懶靠著病床的女兒,右手打著石膏,手腕纏著繃帶,經過一天的休養,氣色不算差。只是,沈千尋看他的眼神,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溫度。
“身體還好嗎?”
沈千尋的刺倒沒豎起來,她對魏行洲,已經沒有任何多余的情緒了:“挺好的,有什么話,直接說吧。”
魏行洲就站著,默了默:“嫣然她幫著外人傷了你,是她的不該,是我沒教好她,我先替她跟你說聲對不起。”
沈千尋只笑了下。
沒說話,靜等下文。
站在門外的汪秘書聽到自己領導的話,有些心急啊。
不明白魏市要這么說。
這番話,真是連陌生人都不如。
在自己親生女兒面前說這些場面話不僅沒用,反而只會讓沈千尋更加反感。
怎么這么主次不分呢。
在公事上永遠能做出最明智決定的市長在處理家事上一塌糊涂,或許在他心里,還是那個養了十多年的女兒重要吧。
魏行洲斟酌一番,接著說:“然然心性不成熟,容易走歪路,她本性不壞的,你放她一馬,我會好好教導她,保證以后不會再讓她出來給你添亂。”
汪秘書:“······”
魏市,你確定不是來秀父女情深的?
沈千尋風輕云淡的,“小的時候,你會說她不懂事,長大了就是不成熟。”她看著魏行洲,“既然做錯事,她為自己的行為買單有什么不對嗎?”
魏行洲回:“方式用錯了,你們有很多種方式讓她吸取教訓,但不應該用這么極端的方式,綁架可是犯法的,你們這種行為是藐視法律。”
“魏市言重了。”沈千尋淡然自若,“什么犯法,藐視法律,聽不懂您在說什么。”她信不過魏行洲,倘若她接下魏行洲那些話,不就是自認自己干了違法亂紀的事了嗎?萬一他正好利用這點去對付靳牧寒,那便得不償失了。
魏行洲愣了一下,“我沒有說教的意思。”
沈千尋無所謂:“你沒有,但我也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魏行洲很快察覺自己食言了。
他不該那般挑明。
沈千尋根本不信任他。
會不會以為他是在套她的話?
魏行洲便解釋,“我并沒有那個意思。”
“所以呢?”
“放她一馬吧,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后有什么困難,可以隨時來找我。”
汪秘書便嘆,真的,這就是沒養過的跟養過的區別啊,他很想知道,魏行洲待南嫣然這么好,以后會不會后悔。
沈千尋只說,“我需要休息了,還請魏市出去。”
“千尋,我還是那句話,你最好奉勸北港集團少干那些違法亂紀的事,嫣然回來,她傷害你的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沈千尋還是那句話,“魏市,請你出去。”
魏行洲急了,他總覺得北港集團的人下手會不知輕重,魏嫣然在他們手里多呆一分鐘,可能都十分危險。
“千尋,你別逼我···”別逼他對北港集團進行審查,身為市長,他有這個能力,魏行洲始終相信,沈千尋跟北港集團的老板是有密切關系的,所以對方才會這么袒護她。
門口,響起靳牧寒的聲音,極致涼薄的:“魏市,我夫人請您出去,您沒聽見嗎?”
夫人?
魏行洲怔住。
來人是靳牧寒。
靳家的三公子。
沈千尋跟他成婚了?
靳牧寒看著他。
冷靜下來后,魏行洲慶幸那句威脅的話沒有說出口,后,衡量之下,決定先離開,走前還說:“千尋,好好考慮我的話,樹大招風,北港集團最近勢頭太盛,太遭人眼紅,這次的事算了,日后如果北港集團真的出了問題,我會幫你保他。”
最后這話倒是讓沈千尋神色微微起了變化,若有所思,坐在床上一陣無言。
靳牧寒把門關上,走到她旁邊,把她抱起來,坐到自己腿上,“我不需要他保我。”
沈千尋抬頭。
“阿尋,別被他影響了。”
“那句樹大招風不是沒有道理。”北港集團現在不知是多少人的眼中釘。
靳牧寒淡定自若:“那又如何,他們的道行都沒我深。”
那股自信,狂妄,渾然天成。
他再補一句:“他們非要和我玩,我奉陪。”
聽到靳牧寒的話,那點顧慮沈千尋拋卻腦后,她家靳先生說過的,最擅長玩弄城府心計,還特別壞,如果壞不過他,就別想在他身上討半點好處。
再說,她也不好欺負,誰敢動她的靳先生,自己也可以幫忙。
不過,關于違法亂紀的事,沈千尋是真有點擔心靳牧寒下手不知輕重,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靳牧寒有多討厭魏嫣然。
“你把她弄哪去了?”
“非洲。”
沈千尋:“???”不禁,她笑了,“怎么想到把人弄到非洲去?”
靳牧寒冠冕堂皇:“非洲亂,很適合她這種白癡體驗一下人間疾苦。”
???
又是三個問號。
沈千尋大驚,她的靳先生罵人了。
但就算罵人,那也是清新脫俗的。
不像是罵人,更像是在陳述事實。
當晚,南嫣然醒來的第一眼發現自己被困在一個屋子里,屋子里全是黑人。
頓時,她毛骨悚然。
有瞬間要瘋掉。
門緊緊關著。
南嫣然拍打門,使勁嚷嚷放她出去。
有個黑人嘰里呱啦的對她說了啥。
南嫣然一臉懵逼。
到了第二天,南嫣然被人帶去一片非洲大草原,對方說,“一天沒有挖夠一百只土豆就沒有飯吃。”
南嫣然愣住了。
什么鬼?
黑人一腳踹她屁股上,“愣著干什么,還不快點干活。”
魏嫣然倒在地上,本想反抗,可是在看到黑人腰間的長鞭,順勢就怕了,戰戰兢兢的挖起了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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