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椒?”天靈看著蹦上車的喬綿芝,有些驚訝,“你不是京畿衛(wèi)長嗎?怎么動不動就離京?”
“一個小衛(wèi)長而已,隨便一個人都能頂上去,怎么不能離開?”喬綿芝道。
“這位是?”天靈看向頭戴帷帽的那個人,問喬綿芝道,“你相好?”
“你說你小小年紀(jì),思想怎么這么不純潔?”喬綿芝惱怒的瞪了天靈一眼,“他是···”
“我是古先生。”頭戴帷帽的人將帷帽摘下,露出面容,正是昨天天靈在書院見到的古先生。
“古先生?您也去衝州?”天靈見八王爺以古先生自居,沒有拆穿他的身份。
八王爺點了點頭,“過去處理一點事情。”
“您也告假啦?”天靈看著八王爺?shù)馈?br />
“和你一樣,一個月。”八王爺回答道。
“一個月!”天靈驚呼出聲,“您居然告了一個月的假!”
“一個月怎么了?”八王爺斜睨了天靈一眼,“學(xué)生都告了一個月的假了,先生就不能告假?”
“您是墨帷班的先生,您走了,班里其他學(xué)生怎么辦?”天靈骨子里那股教書育人的責(zé)任感不經(jīng)意又竄了出來,“學(xué)生大多沒有自控力,若是沒有先生看著管著,不知道會亂成什么樣子。”
“沒關(guān)系不打緊不妨事。”八王爺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昨兒跟你說的墨帷班那個取義,都是瞎編的,其實這個名字,是諧音取義,就是末尾班,都是其他先生挑剩下的亦或者不要的,就扔到我這里來,有人管沒人管都一樣。”
天靈十分不贊同這種做法,想開口反駁,被八王爺制止了,“不與你說這個,有更重要的事情和你說。”
“什么事?”天靈疑惑的看向八王爺。
“衝州城內(nèi)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一些問題,據(jù)說鬧鬼了。”八王爺開口道。
“······”作為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踐行者,天靈對這樣的話,是有些嗤之以鼻的。
“傳言說凡是踏入衝州城內(nèi),便會惡鬼纏身,不久就會面色青灰雙眼無神,最后四肢乏力被吸干精魂而死。”八王爺見天靈沒說話,故意嚇唬道,“說不定你要尋訪的那位名醫(yī),早就已經(jīng)被吸干了精魂。”
“聽您所所述,不像是惡鬼纏身,更像是中毒了。”天靈看著八王爺,“除了您說的這些癥狀,那些人是不是還能看見一些別人看不見的景象啊?”
“你聽說了?”八王爺有些驚訝,自己這邊剛得到的消息,他怎么知道?皇兄告訴他的?
“猜的。”天靈神色平靜。
“你剛剛說,像是中毒,你見過這種癥狀?”八王爺問道。
“沒見人,不敢確定。”天靈搖了搖頭,“不過,若真的是我想的那樣,就麻煩了。”
天靈面色有些凝重,看來衝州這一趟,去路險惡啊。
“怎么?怕了?”八王爺瞧著天靈的神色,一語雙關(guān),“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尋訪名醫(yī)是去求命的,不是去送命的。趁著馬車還沒走遠(yuǎn),回去好好將養(yǎng)著,也能茍活些日子。”
“開弓沒有回頭箭。”天靈輕輕搖頭,“而且這件事由不得我,不管我愿不愿意,都要走這一趟。”
“也是,命沒捏在自己手上。”八王爺定定的看著天靈,“有沒有怨過自己命不好?沒有投到一個好人家?”
“怨?為什么要怨?”天靈被問得莫名其妙,“活著是一件幸事,高興還來不及,為什么要怨?”
“你倒是想的開。”八王爺沒有再說話,將帷帽往臉上一搭,開始閉目養(yǎng)神了。
天靈見他如此,偷偷摸摸從懷里摸出一個精致的小袋,然后蹭到喬綿芝身旁,“小海椒,牛肉干,想不想吃?”
剛剛聽天靈他們說話聽的云里霧里的喬綿芝眼睛一下子直了,看著天靈手里的牛肉干瘋狂點頭。
“你陪我玩游戲,我就給你吃。”天靈將小袋捂緊,“真心話和大冒險,玩不玩?”
“怎么玩?”喬綿芝將目光從牛肉干上扯回來,看向天靈。
天靈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仔細(xì)將真心話和大冒險的玩法跟喬綿芝介紹了,然后接著道,“若你輸了,可以選擇真心話或者大冒險,若你贏了,除了讓我選真心話和大冒險之外,還能贏得一塊牛肉干。”
“沒有帶骰子,就用劃拳定輸贏,怎么樣?”天靈邊說邊塞了一塊牛肉干在嘴里。
“不公平,為什么你可以先吃牛肉干?”喬綿芝抗議。
“牛肉干是我?guī)У陌 !碧祆`眉毛一揚(yáng),“不服就不給你吃。”
“別答應(yīng),他就是個小狐貍,你玩不過他的。”對面的蓋著帷帽的八王爺人沒動,聲音卻傳了過來。
見喬綿芝猶豫,天靈又道,“你要是怕我戲弄你,你就只選真心話就好啦。”
此話一出,蓋著帷帽的八王爺想起了他之前跟天靈玩腦筋急轉(zhuǎn)彎時被支配的恐懼,心下同情喬綿芝的同時,又有幾分幸災(zāi)樂禍。
喬綿芝想了想,自己沒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待會兒若自己輸了,只要選擇真心話,就不會有什么損失,這樣一想,加上牛肉干的誘惑,喬綿芝當(dāng)即點頭。
第一回合,天靈輸了,喬綿芝選了一塊牛肉干。
第二回合,喬綿芝輸了,選了真心話。
天靈看向喬綿芝,“你去衝州做什么?”
“我也是去尋訪名醫(yī)的。”喬綿芝開口道。
“這是真心話,不能說謊的。”天靈道。
“沒有說謊,去幫你尋訪名醫(yī)的。”喬綿芝接著道,“我與江三公子于除夕夜宴上一見如故,引為忘年交,聽聞你要去衝州尋訪名醫(yī),放心不下,便與衛(wèi)所告了假,與你同行,也能助你一臂之力。”
忘年交······,天靈嘴角抽了抽,這年忘得不怎么長啊!
“你跟古先生認(rèn)識?”天靈看向?qū)γ娴陌送鯛敚雎晢柕馈?br />
“這是第二個問題了。”喬綿芝指了指天靈裝牛肉干的小袋,“用牛肉干換。”
“說吧。”天靈拿出一塊牛肉干放進(jìn)喬綿芝手中。
“不認(rèn)識。”喬綿芝搖頭。
“那你們怎么一塊在城門那等我?”天靈問道。
喬綿芝閉口不言,輕輕抬了抬手,示意天靈該給牛肉干了。
天靈從小袋中抓了一把塞到喬綿芝手里,“一下子說完!”
“他說他是你書院的先生,來送送你。”喬綿芝說罷看了對面的八王爺一眼,“至于為什么送上了車,我就不知道了。”
“就這樣?”天靈驚愕,指著八王爺問道,“你真的不認(rèn)得他?”
“不認(rèn)得。”喬綿芝搖頭,“不過,雖然沒見過,但總感覺像認(rèn)識一般。”
“我去衝州不是為了尋醫(yī),那是托詞。”天靈道。
“哦,你沒病啊?”喬綿芝咬著牛肉干波瀾不驚,“那你去尋名醫(yī)是為了換臉?嫌自己長得不夠好?這事兒怪我,長得過于英俊讓你自慚形穢了。”
“不,我有病。”天靈坐直了身體,“若是沒病,怎么會忘了你是個不著調(diào)的孔雀。”
“其實你長得挺好的。”喬綿芝道,“只是比我差了點,若是你把整袋兒牛肉干給我,我可以考慮像你先生一樣,帶個帷帽,這樣你不用經(jīng)常看見我的臉,心里就會好受些。”
“你可以閉嘴了。”天靈將頭一扭,也不想跟喬綿芝講話了。
“喵嗚!”休眠中的王西平聽見可以閉嘴了這句話,喵軀一震,干喵?他都沒有說話,主人這么又讓自己閉嘴?
“沒說你。”天靈摸了摸王西平的頭。
“姜山撿的那只貓?還養(yǎng)著他?”八王爺聽見貓叫,將帷帽從臉上拿開,瞥見王西平后,問出了聲。
天靈手一頓,立馬抬頭看向喬綿芝,向他使了個眼色。
喬綿芝迅速反應(yīng)過來,開口道,“姜山?你們都去過姜山?什么時候去的?”
說罷伸長脖子看了王西平一眼,“咦?這貓看著有些眼熟。”
“這樣的貓常見,長得都差不多。”天靈裝模作樣的將王西平往懷里按了按。
“你們也去過姜山?”喬綿芝道,“京姜官道建造之際,我曾是督造隨監(jiān)的護(hù)衛(wèi),在姜山帶過一段時日。”
“我曾帶著他去游學(xué)過。”八王爺見喬綿芝這般反應(yīng),相信了他之前說的除夕夜宴上與天靈一見如故的話,斷定喬綿芝應(yīng)該還沒發(fā)現(xiàn)天靈的身份,面不改色的胡編了一個理由。
“原來如此。”喬綿芝將一塊牛肉干放進(jìn)嘴里咬了一半,嚼了嚼吐了出來,“這塊怎么吃著有些咸了?”
天靈瞥了一眼喬綿芝手心里的汗,又看了看余下的那一半有些濕潤的牛肉干,覺得此子剛剛能這么迅速的反應(yīng)過來,真是一個奇跡。
馬車一路前進(jìn),八王爺跟以前在姜山一樣,時不時的消失一陣子。
天靈和喬綿芝裝作不知道,甚至還想方設(shè)法的給八王爺創(chuàng)造機(jī)會。
比如喬綿芝會適時的練一練刀法,而天靈則會翻看帶在身邊的書本典籍,后來漸漸地,八王爺?shù)南r間,便開始隨著天靈他們的時間走了。
“看吧,我說讓他什么時候走,就讓他什么時候走。”天靈放下書,看著同樣放下刀的喬綿芝,“與其受制于人,不如聽命自己。”
“你打算怎么辦?”喬綿芝問天靈道,“馬上就到衝州了,你說的那些貨現(xiàn)在被羈押在官府,官府不松口,你帶不走貨物。”
“讓官府放行很簡單。”這個問題天靈根本不擔(dān)心,他手上有皇帝御賜的令牌,想從官府中提走一批羈押的貨物輕而易舉。
可以說,在行商方面,大皇子的手都伸不了他那么長。
“你有把握就行。”喬綿芝道,“越靠近衝州,這里鬧鬼的說法就愈烈,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不是什么好事,將貨物運(yùn)出來后,我們趕緊離開。”
“若是能如此,自然是好的,我現(xiàn)在擔(dān)心的是這批貨有問題。”天靈道,“來之前大皇子的人跟我說的是之前負(fù)責(zé)這個生意的人將這批貨遺漏了,陰差陽錯的落到了官府手里,官府見財起意,扣著貨物不放,這才造成現(xiàn)在這樣的局面。”
“不過據(jù)我所知,這批所謂的名貴藥材一開始便被官府扣押住沒放,還將人捉了進(jìn)去,大皇子讓我來,就是讓我來當(dāng)替罪羊的。”
“若猜的沒錯,我一去官府,便會被指認(rèn)是幕后主使。”
“那你還來?你瘋了?”喬綿芝現(xiàn)在才知道這件事背后,竟然藏了這么深的陰謀,氣的跳腳,“若我不跟來,你是想只身闖這龍?zhí)痘⒀ǎ靠磥砟愦_實應(yīng)該去尋個名醫(yī),好好看看腦子!”
“我會你家傳絕學(xué)扶搖九天,逃跑沒問題,而且王西平會保護(hù)我。”天靈笑道,“不過你能來,我很開心,謝謝你啊!”
“輕功厲害的多的是,就你那兩下子,真氣還是我傳給你的,就以為能天下無敵手了?王西平?你撿的那只貓?”喬綿芝嗤之以鼻,“聽話,別犯癔癥了。”
天靈不好與人解釋王西平的存在,輕輕一笑,沒有反駁,接著之前的話道,“現(xiàn)在最緊要的,是搞清楚大皇子那批貨的具體情況,按理說,只是名貴藥材的話,就算官府里的人真的見財起意,也不會將主意打到大皇子頭上來。”
“或許衝州的官府不知道那是大皇子的生意?畢竟皇室中人做這些事,不是什么光彩事,都是偷偷摸摸的進(jìn)行。”喬綿芝道。
“你說的有道理。”天靈贊同的點了點頭,“不過他們雖然不會站到明面上來,但或多或少都會給幫他們做事的人一些特權(quán),為自己大開方便之門。”
比如自己給皇帝賺錢,皇帝給他的令牌和建造郵驛的圣旨。
“大皇子都撈不出來的貨跟人,只能說明這批貨已經(jīng)到了若是包庇就會掉腦袋的程度。”天靈接著道,“所以等進(jìn)了衝州城,我們先按兵不動,搞清楚具體情況后,再決定要不要去官府提貨。”
“若那批貨只是名貴藥材,我自然有門路將其運(yùn)走,若是那批貨有問題,哪怕違背大皇子的命令,回去受罰,我也不會助紂為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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