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多管閑事,惹麻煩了吧。”
“你當我喜歡多管閑事啊?是師父他對鄭西憐的塔起了疑心,這才插手的。”
“原來是為了塔,我原還以為是鄭姑娘溫柔可人,叫你師父動了惻隱之心呢。”胡一多語氣輕佻,卻正戳中她了的心思,讓她想起那日晚宴上的事。
不悅得瞪了他一眼,“你以為誰都像你這么膚淺?”
“不過話說回來,你師父可看出來她那生機塔有何玄機?”
君艾回想了一下君浮的話,“師父說那塔中妖氣盤旋不散,不像是后期沾染所致,而像是塔的本身發(fā)出的。要么就是這塔自己成了精,要么就是消失已久的著妖塔。”
“他的眼睛倒是靈光。”
“這塔到底是個什么來頭?若真如師傅所說,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二階商市?難道真的是你看走了眼?”
“新人入市并非個個都經(jīng)我掌眼,鄭西憐被安排在二階商市是由我手下的人安排的,后來見到塔時我雖認出這塔,卻不想多管閑事。你師父的眼光不錯,這正是消失已久的著妖塔。”
“你把這等物件放在二階商市,就不怕有人認出它的價值,砸了你鬼市的招牌?”若是放在七階椅以上,鄭西憐的仇怕是早就報了。
“這鬼市的價格規(guī)矩本就是我定的,我說它有價值它便有價值,我說它沒價值它便一文不值。誰人膽敢置喙?”
“我還是覺得你對這件事的態(tài)度有些奇怪。該不會是你看上了人家鄭姑娘,人家姑娘不從,就故意為難與她吧。”
“鄭姑娘是有些姿色不假,但比起她的姣好姿容,我更喜歡你的朝氣跳脫,天真爛漫。”
胡一多的目光灼熱,盯得她整張臉都微微發(fā)燙起來。
見她臉紅害羞,胡一多得意一笑,君艾這才反應過來哪里不對勁。
“你那意思就是我姿容不好唄?”
胡一多從上到下細細打量她片刻,從懷里掏出一面琉璃鏡給她。
“這琉璃鏡照人照得清楚的很,興許能幫你認清自己。”
琉璃鏡被他下了術法,君艾看到里面的豬頭頓時氣得瞪大了眼珠,看著他半晌才說出話來......
“胡!一!多!我殺了你!”說著將琉璃鏡向他砸去。
胡一多身子一側,琉璃鏡應聲墜地,摔了個稀碎。
君艾見狀還不消氣,抽了青鱗鞭就朝他抽去,胡一多也不慌,勾起嘴角穩(wěn)穩(wěn)端著手里的酒杯,一個閃身躲過迎面而來的鞭子。
鞭子落在旁邊的桌子上,將玉石的桌子抽出一道長長的凹痕。
“嚯,下手夠狠的啊。”胡一多一旁立住身形,見杯中的美酒未丟一滴,露出滿意的表情,品了一口。
酒剛入口,還沒待他細細品味,君艾又一個橫鞭掃來,打向他拿杯的右手。
胡一多腳尖向后一側,手指輕彈,的酒杯砸向君艾。見酒水灑來,君艾下意識要躲閃,胡一多趁機向前沖去,一手扶住她的腰部,一手拿過杯子,輕輕一斜,將酒水重新接回杯中,朝著她張開的嘴就喂了下去。
“魔界酒甕新啟出來的萬年佳釀,也給你嘗嘗。”
“咳咳......”君艾本來嗆得想要吐出來,一聽說“萬年佳釀”又生生吞了回去。
萬年佳釀啊,比她師祖年紀還大呢。
一口咽下后又回味地吧唧吧唧嘴,“入口是濃烈的辣,到舌尖又是帶酸的甜,自咽喉流下后就只剩下口腔中的甘甜......整個喉嚨都感覺到絲絲的刺痛,不,是痛,由有些癢癢的,碰觸過的地方都好似有無數(shù)細小的東西爆裂開一般......”
君艾沉浸在享受之中,一時間竟忘了將他推開,抓過他的手臂,順著他手中的酒杯又喝下一口,吧唧吧唧嘴,又喝下一口......
直到酒盅里的酒一滴不剩,她的目光才戀戀不舍地從酒盅離開,抬頭眼巴巴地看著將她抱在懷里的人。
“還要?”
君艾點點頭,“還要。”
“沒想到還是個嗜酒的主,這可是萬年佳釀,魔界總共就送來一壇,想喝我的酒,總得拿點什么作為交換。”
果然是錙銖必較的生意人。
君艾白了他一眼,從他懷里出來,“你想要什么?”
胡一多看著她想了片刻,“我聽聞,前些年魔界在魔宮之中種下一顆上生根,如今幾百年已過,樹上該結滿了長生果了。”
“你不是比我?guī)煾高老的老怪物嗎?活那么就不嫌膩歪?還要長生果作什么?”
“我用不到,不代表別人也用不到。”
果然,一位成功的商人句句不離交易,事事不離算計。
“你這是在為難我,我連魔界的人都不認識幾個,哪里能拿到什么長生果。”
“你不是認識魔界公主嗎,今日還遇見了魔君。這魔界的大人物都讓你遇見了,想要進魔宮摘個果子應該不難。”
“你還想叫我親自去摘?!”君艾此刻的白眼已經(jīng)快要翻到天上去了,“你若要我向他們求個果子,我尚且還能想想辦法。叫我去魔宮那是萬萬不能的!且不說我進不進得去,縱是我進去了,也未必能活著出來,我可是世間僅有的仙草呢......怎么能自己往狼窩里送......況且,就算我能去,我?guī)煾敢捕ㄈ徊辉S我去。早就知道與你的交易不好做,這酒我不喝了。”
君艾戀戀不舍地看了眼酒壇,狠心轉(zhuǎn)身離開。
“等等。”胡一多將她叫住,“如今你修為尚淺,多番擔憂顧忌也屬正常,那我便再退一步。”
君艾轉(zhuǎn)過身等他繼續(xù)說下去,胡一多思量了一會兒,接著說道,“魔界不好去,天界的地盤總要容易些吧。你師父過些日子要替我去東海求云絞,你便想個法子一同跟去,替我尋些薊骨草來。”
見她猶豫,又補充道,“放心,東海的薊骨草大片大片地長,你隨君浮前去,順手采些回來,那幫勢利眼的也不會說什么。”
“這么簡單就能取到的東西,還需要我去?”
“哼,說得好像難得的物件你能取來似的。還喝不喝了?”
君艾坐回凳子上,“喝,誰說不喝了。”
這萬年佳釀果然厲害,剛幾杯下肚,她整個人就變得暈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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