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竇扣料不到鐘離阜會如此問，一時間不知如何回應，竟有些不知所措。</p>
<p>他問這話何意？</p>
<p>鐘離阜微微一笑，追問道：“怎的不說話？為何不能是我？”</p>
<p>他失心瘋了？脫胎換骨了？不但問了莫名其妙的話，還莫名其妙……笑了？</p>
<p>第二次，竇扣又看傻了眼。</p>
<p>“好看嗎？”鐘離阜笑意更深。</p>
<p>“好看。”她仿若被人抽了神志般。</p>
<p>“可喜歡？”</p>
<p>“嗯……”猛然回神，竇扣退了兩步，警覺道：“你不是鐘離阜，你是誰？！”</p>
<p>“真不知你還有什么瞞著我，記得我曾答應過你，待你找到千年冰蠶絲配以沉香木打造一把屬于自己的瑤琴時，我便教你彈琴，今日看來，你不但不用我教，還琴技了得。”</p>
<p>他是如假包換的鐘離阜。</p>
<p>可是為何今日的他如此不同？</p>
<p>“又不說話，扣兒何時變得惜字如金了，往常在我身側可是講個不停。”鐘離阜緊緊鎖住竇扣的雙眼：“扣兒似乎從未喚過我的本名，今日可真是意外連連，讓我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扣兒�！�</p>
<p>再這么下去恐怕瞞不住，繞過琴的話題，竇扣只想趕緊從這尷尬又緊繃的氛圍中脫身：“大叔，等結束祈山的事，我便與桓翁一同回陰山，您若無事先回去吧，我有麒麟墜護身，剛可以自救的。”</p>
<p>“扣兒為何不回我？你口中的他……”</p>
<p>竇扣打斷：“是誰又如何，反正無關緊要，我既專于修道，便不會沉于情愛，早晚是要忘卻的人，這些也都是您教導的�！�</p>
<p>“若非一定要忘，你可還會一如既往？”</p>
<p>鐘離阜認真的模樣讓竇扣總感覺不對勁。</p>
<p>剛出門前喝了兩杯熱酒，許是后意上來了，讓她此時腦袋里嗡嗡作響，無法集中精神思考。</p>
<p>面頰漸熱，看著眼前的鐘離阜越發覺得不真實，難道是……幻術？對了！剛才的白煙，和上次第一輪比試的場景如出一轍，若真又是祈山離魂窺心術，那此時她應是處在自己的遐想里。</p>
<p>‘想通’后，竇扣舒了一口氣，隨即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p>
<p>既然不是真的，那所言所行皆如黃粱一夢，今日他在這里，近在咫尺，那就一次，僅一次，隨心一次。</p>
<p>“大叔……”竇扣聲如水，眸如霧，朝鐘離阜走近。</p>
<p>鐘離阜從未見過竇扣如此柔媚的模樣，竟看得有些不知所措。</p>
<p>竇扣雙手環上他的腰，把臉貼在他胸前：“從未敢想有一天能這樣偎著你，我不敢讓你知道我的心思，我怕你失望，怕你趕我走，可是我無法自控，日漸深陷，如今我想明白了，你終是不會對我有情，所以趁一切還來得及，我放過你，也放過自己……”</p>
<p>鐘離阜撫著竇扣的發：“我認識的扣兒從來都是膽大妄為，不顧后果，何時變得如此懦弱。你的心思我都知道，大叔沒有失望，更不會趕你走，等你回陰山，之后長長久久地陪著我，我也陪著你�！�</p>
<p>都是假的，都是她內心所想的情景，自然這個鐘離阜講出來的話也都是假的。</p>
<p>即便是這樣，她的心仍是悸動不已。</p>
<p>反正她此后終不會再回到玄云宮，反正此后竇扣不復存在，反正此后終不復見，今日便在自己編織的夢里結了自己兩世的癡心，至于后果，隨他去吧。</p>
<p>“大叔。”</p>
<p>“嗯？”</p>
<p>竇扣雙手抱得更緊了些，然后抬起頭看著鐘離阜的側臉，深吸一口氣，笑道：“藍花楹真好聞。”</p>
<p>熱氣拂面，鐘離阜僵了身子，他從未如此親近過女子，即便是兒時的魚夜容，也只是偶爾拉手攙扶。</p>
<p>自南華那里得知了前因后果，讓他不再刻意忽視心中那懵懵懂懂的情愫，更或是即便沒有前世扣兒救他的恩情，即便扣兒心里不是他，他心中也早已舍不下她。</p>
<p>原來所謂情愛的感覺竟是讓人如此的恐慌又欣喜，恐慌將來的未知變數，欣喜她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行。</p>
<p>剛見她衣不蔽體被人抱在懷里，他修行數萬年的心境竟能在一瞬間瓦解，恨不得焚了那雙污她的手。所謂妒，方知曉，卻已身處其中難自控。</p>
<p>竇扣感受得到鐘離阜全身僵硬，她心里暗笑：最近看了那么多情場浪蕩子，怎的不把他想象得熟手老練一些。</p>
<p>膽子似乎沖破了天際，竇扣腳一蹬猛然親了鐘離阜的側臉一口，然后又把臉埋入他的胸膛，咯咯咯笑出了聲，像個偷到糖的孩子。</p>
<p>這樣的事，此前她可是想都不敢想。</p>
<p>鐘離阜神色錯愕，雙手無處安放，便輕輕環上了她的肩頭。</p>
<p>竇扣卻松開雙手，抬起頭與他四目交匯。</p>
<p>她黯然道：“黃粱一夢，我已知足，此后來生，你我陌路，我會徹底將你忘了。三界內外，四海之大，九州各國，不管是人是神是鬼是魔，總有一個值得我托付之人�？墒悄闳鐒《荆屛彝慈缲嘈模业降滓趺醋觯趺醋霾拍堋煌矗辽俨荒敲赐��！�</p>
<p>眼淚已止不住，竟連這訣別的話也只能憑空自述。</p>
<p>不等鐘離阜回話，竇扣踮起腳尖雙手鉤住他的脖子，雙唇印了上去，生澀的摩擦吸吮。</p>
<p>竇扣身型嬌小，有些吃力，鐘離阜微微彎下，雙手摟住了她的腰。</p>
<p>意外得到鐘離阜的回應讓竇扣越發不確定，害怕這一切是真的，但是又希望是真的。</p>
<p>她雙眸迷亂，褪去了外衫，又重新環住他，吻得熱烈失控。</p>
<p>鐘離阜伸手抽掉她頭上的發飾，一頭黑絲如瀑瀉下，穿過他的指尖，蓋住了竇扣雪白的肩膀。</p>
<p>他抱起她走向臥榻，輕輕將她放下，卻弓身停住。</p>
<p>污穢邪念如洪水猛獸，啃嗜著他的意志 卻終是松開了手。</p>
<p>不想卻被竇扣一把拉下，翻過身騎在了他身上。</p>
<p>竇扣蘭花指扯開胸前活結，儒裙順勢滑落，僅剩褻衣。</p>
<p>“我可不許你走。”</p>
<p>梨花帶淚的臉換上了極魅的淺笑，竇扣用指尖勾勒著鐘離阜的面頰，而后緩緩下移，挑開他的衣帶。</p>
<p>千嬌百媚，勾魂奪魄，眼前的竇扣早已褪去一身稚嫩，生得一張足已亂世的容顏。</p>
<p>鐘離阜眉間緊鎖，萬分壓抑，他握住那雙不安分的手，猛然翻過身又將竇扣放倒，雙唇主動貼了上去。這一次，他主導，略微用力仿若在發泄剛才的妒。竇扣輕聲嚶嚀，想偷縫呼吸，卻不知這樣的柔音粉碎了鐘離阜最后一絲理智。</p>
<p>他表情痛楚，放開她的唇，抵著額頭呼吸粗重急促，而后啞著聲緩緩問道：“扣兒……扣兒可愿予我為妻？”</p>
<p>多美的夢。</p>
<p>竇扣點頭，心如刀絞。</p>
<p>帳幕滑落，一簾春色。</p>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