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鹽在一起生活會放松自在很多,在這個冰冷無情的軍訓基地,她仿佛就是我的依靠,有她在,總是會安心許多。
我很依賴一個人,但卻也總是一個人。
因為鹽她過敏了,對這里的環境過敏,
起初只是鼻尖的微微紅腫,后來逐漸嚴重了起來,變的會感到無力惡心嘔吐,鹽原本就白皙的面龐,更加的蒼白,毫無血色可言,海老師前來安撫鹽,然后和教官說明情況,教官也表示理解,于是,海老師帶著鹽去到了這里的醫務室,在北區。
軍訓固然重要,但是身體更加重要。
中午時分。
鹽需要輸液,中午我也隨著她來到了醫務室,總不好一直麻煩海老師吧。
來到這兒,才發現北區和我們所在的南區簡直天差地別,王宮對陋室的既視感。
高大的三層小樓房,獨立衛浴,還有宿管阿姨和醫務室,總之設備就是很齊全,而南區就像是撿來的孩子一般,中間除了一家高價的小賣部,幾乎一無所有。
后來聽說似乎是因為他們是重點班的學生,所以才會有此待遇,不過也確實如此,因為我所在的南區幾乎都是特長班的同學。
坐在外面徘徊,看著來來往往的同學們,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困意涌了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沒有手機的日子,確實無聊。
于是,我打開醫務室的門看了一眼鹽,她朝我招了招手,嘴巴干到快要裂開,沒有任何血色,虛弱的開口:“小葵,你先回去吧。”
“你一個人可以嗎?”我擔心問,因為鹽現在看起來真的很難受的樣子,很嚴重吧,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才能回到訓練,我看著她,著實心疼。
“沒事的,我下午請假了,所以不用去訓練,你趕緊回去睡覺吧。”
我也沒有強求,告別鹽,走出醫務室,北區距離南區很遠,中午的陽光依舊普照著大地,散發的蒸蒸熱氣導致更加困了,走著走著仿佛就要睡著了似的,不過這樣也好,就當是睡午覺了。
算是新開發的技能,邊走路邊睡覺。
畢竟從這里回到宿舍,待一時片刻,就能前往訓練場地了,沒有抱著回去午休的希望了,微風再次揚起的灰塵,略過我的雙眼,卻把紅血絲叫了出來,這時的雙眼就像是大哭過一樣,格外的鮮紅。
這算是過敏了嗎?
不過,對于我這個從小就脆弱的眼睛來說,正常吧,畢竟曾經只是輕微的見風就會流淚,本不想流淚,卻每次都被誤以為是受了天大委屈。
這不,此刻。
反方向從我的身旁走過一個男生,我也沒有太過于注意他,但卻能明顯的察覺到他的視線在我的眼睛停留了幾秒鐘,無聲的路過之后,趕緊擦了擦眼睛,我真的沒有哭,但別人好似不這么認為。
比如,剛才那個陌生的男同學,他一定覺得我很奇怪很矯情吧。
……
回到宿舍。
快速閉目養神后,又到了訓練的時刻,今天一定也是煎熬的一天,直覺。
即使全身心都在拒絕,但還是邁著沉重無力的步伐走到訓練場地,訓練是不可避免的。
被迫營業中。
眼睛的紅腫加下午的熱,整個身心都多了些煩悶暴躁。
很快,鹽輸完液回來,便告訴了我一個消息,就是她要走了,向學校申請回家,停止軍訓,學校收到消息后,也立馬同意了申請,因為這個責任誰也擔不起。
但,這是不是就意味著又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雖然每次都會刻意告訴自己一個人其實也挺好,至少自由,但卻又害怕一個人,還是太過于在意旁人的眼光了吧。
21天養成一個習慣,我相信總會習慣的。
剛好大休息時,鹽在收拾行李,她拿出她慣用的黑色商務行李箱,貼心的留給我一些東西之后,她便走了,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坐車離開這個地方。
周圍滿滿的都是羨慕吶。
但是羨慕的前提是,鹽真的特別難受。
鹽走后,我睡到了她的床鋪,因為在下鋪會方便很多,就這樣我一個人住在整個大宿舍的角落旁,看著她們整整齊齊排列的床鋪,我像是多余出來的一樣,這是自己所認為的。
然而,這些女生的尊重導致我在這里還蠻自在的,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有些自己的小想法。
這里,沒有吵鬧聲,沒有埋怨聲,只有女孩們溫柔的夜聊聲,我雖不說話,但聽的很開心。
……
夜晚熄燈以后,蹭著窗外透射進來的月光,寫下這一刻的感想,日記本換代了很多,但我的身邊缺不了它,因為很喜歡把自己的心事付諸于筆尖,這樣會釋放很多,總是憋在心底,愈來愈多,愈演愈烈。
看著日記本面寫下的日期,才第二天啊,抬頭望向窗外,即使什么都看不到,但也就想這么望著,有些事,也許望著望著就忘了。
“需要臺燈嗎?我帶了臺燈。”一位女生忽然關心的對我說道。
她是注意到我了?
是吧,但是,是我吵到她們了嗎?
“不……”我還未完全拒絕,她便已經找出臺燈,打開準備給我。
就在這時,臺燈的燈光剛亮起,“嘭!”的一聲,宿舍門被一腳踹開,隨后,巡視的班主任老師和教官走了進來。
兩個人仿佛帶著一排人的氣勢,兇巴巴的說:“來!把手機交出來!”
手機?什么手機?
莫名其妙。
只見那位女生拿過準備要給我的臺燈解釋說:“我們用的是臺燈,不是手機。”
“臺燈?忽悠誰呢?在外面都看到光亮了,快點交出來,你們現在這些學生,說了多少遍不讓帶手機,就是非要偷偷帶進來,有什么用?有時間玩嗎?”那個老師根本不聽不信,直接一把將臺燈扔了出去,摔個粉碎……
就連旁邊的教官都有些驚了,但,還是始終保持鎮定。
這位女老師汗顏吶,最主要的是她還是位女老師,不懂得換位思考就算了,摔壞別人的東西算什么?而且完全不聽人們的解釋。
即使是平等級別的人也不能這樣啊。
那位女老師依舊執著的站在門口,硬是要讓我們交出手機,怎么解釋還是偏不信,沒有手機要怎么交?
要憑空變出來一個嗎?
同學們也都懶得解釋了,坐在自己的座位旁,無奈的垂下頭,該說老師們是不講理呢還是嚴格呢?哎!
后來,實在是僵持不下時,還是由她身旁的男教官勸說,這才走了出去,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位女老師正是十八班的班主任,出了名的嚴肅可怕,僅僅只開學幾天,就已然風靡全校。
今天算是領略到了,果然名不虛傳。
慶幸的是,我沒有被分到她的班級,不然可就遭殃了。
只是,那位同學的臺燈,怎么辦?我應不應該過去道歉?糾結時,還是那位女同學率先開口:“那個臺燈我都已經用了好多年了,碎了就碎了吧,反正也該丟了,這也不能怪你,趕緊睡吧大家,明天還要早起。”
她這很明顯是為了不讓我內疚,用了好多年,感情會更加深刻的吧?哎!
還是愧疚,想重新給她買一個,但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不知該去何處買,而且那位善良的女生也一直沒有怪罪的意思,這讓我的內心更加的內疚。
于是吞吞吐吐的詢問,要不然賠她相等的金額時,卻再次被婉言拒絕,說臺燈不值錢。
平躺在床,久久不能入睡。
這個魔鬼深淵到底還需要再待多久啊,想想身邊的鹽吐下瀉極其嚴重的樣子,還有剛才那位好心女生的臺燈。
是不是誰靠近我,就會倒霉?
或許我就是一個掃把星,應該遠離所有人,也難怪Alin同學不會選擇跟我做朋友,她的選擇是明智的吧。
夜深了,而我卻失眠了。
……
第二天早晨。
繼鹽走后,大家原本已經安定的心再次躁動了起來,事實證明了這里并不是完全的密不透風,也是可以出去的。
這樣,大家又重新燃起了斗志,誰也不想再繼續待在這里了。
今天,就有好幾位同學謊稱自己中暑或者水土不服之類的,一開始教官還讓她們休息,但是后來招數用的多了,自然也就虛假了,畢竟誰也不是個傻子。
這不,丑人多作怪,當然我這里指的是內心丑陋之人。
新文同學自告奮勇第一個走出來,開始她的表演,只見她藏在別的高個子同學身后,拿出粉撲朝自己的嘴巴拍了幾下,然后用手指暈染開,這么一看,確實有那么些虛弱的感覺。
可以說有那味兒了。
然后表情也配合的切換成格外難受的模樣,彎下腰,捂住肚子,再加痛苦的表情,慢慢悠悠的走到教官面前,教官回頭,看見身后的她,立即皺了一下眉頭。
雙手叉腰,等待她的表演。
“教官,我好像吃壞東西了,肚子疼,可不可以休息會兒?”新文用她異常膈應的聲音說道,假裝生病也就算了,這聲音怎么還變細了?
就是非常的做作。
而且以我多年的觀察來講,絕大多數的女生在和男生說話時,都會做作幾分,總之,語調立馬就變得不一樣。
此刻,教官無心搭理她,于是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坐旁邊休息一會兒。
這樣就成功了?
新文同學如愿以償的坐到了一旁,悠哉悠哉的觀看我們訓練,和她一起的還有桃,桃很厲害,她總是能和教官開玩笑,教官一個開心便同意了她的休息提議。
這時,海老師走向新文,關心的問:“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
海老師是真的關心,但卻付錯了人。
新文的眼神里明顯的閃過一絲恐慌,同時喉嚨跟著緊張的滾動,也就單單只持***鐘,便立馬轉化成另一副模樣,“不用了海老師,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她這是在玩變臉?絕了。
“好,那你自己多注意點。”海老師詢問完,還遞給新文一瓶水,再次囑咐讓她多注意防暑。
可惜啊。
她是怕到了醫務室尷尬吧。
新文和桃就這樣看著我們訓練還倒好,最怕她這種沒事找事人的作妖,真的可怕。
就比如現在。
我們訓練進行了一段時間,練習的是“齊步走”,新文回到再次拖著胖胖的身體回到隊內,她就在我的后排,一開始竟然都沒有注意到。
出師不利。
她這剛一歸隊便踩掉了我的鞋子,我當即停在原地,一動不動,很是尷尬,教官瞥了我一眼,似乎在憋笑,然后跟隨隊伍去了,總不能為了訓斥我一人而拋棄整個隊伍吧。
這樣也算因禍得福吧。
我也能順理成章的休息一時片刻,雖然不知道接下來會怎樣被教官訓斥。
但,至少現在開心,而且就剛才而言,我能清楚的感覺到新文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至于目的是什么?我想應該是想看我出糗吧,至于我哪里得罪她了,似乎沒有,她就是單純的看我不順眼吧。
我穿好鞋子歸隊后,剛好迎來了大休息,新文趾高氣昂的走向我,這也就是教官剛走,如果教官在這里的話,看她還怎么在這里狐假虎威!
可惜現在教官不在,她繼續走向我,發出破天荒超級大的聲音說:“別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我欺負了你嗎?大家都看到了我那又不是故意的。”
我抬起眸子瞪了她一眼,簡直莫名其妙,有些人啊,就是這么的自以為是,我根本不care她的好嗎!
“別用你這紅著的眼珠子瞪我,嚇唬誰呢!也沒見你哭啊,難不成是得了紅眼病?會傳染的吧,離我遠點。”
話是這么說,但她的身體很誠實,我站在原地沒動,反倒是她直接后退了幾步,主動遠離我。
這下,全班同學都不敢靠近我,好似只因為她口中的“紅眼病”!無憑無據,也敢這樣妄下定論?!
正事沒干什么,挑撥離間她倒是第一名。
她是想號召大家孤立我吧,至于目的,真的很迷。
畢竟有些人看你不順眼,就是不順眼,沒有理由也能強行找到理由。
然后,海老師來看過后,剛好他見過真正的紅眼病,我得眼睛除了很多紅血絲之外,沒有任何一處符合紅眼病的征兆。
感謝海老師為我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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