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是夜,靜的可怕,紅鸞一人離開了鳳宮,漫無目的地走出了城,慢悠悠地來到了忘川河畔,卻不想被天兵攔住。
“你是何人?竟敢擅闖軍營!”
紅鸞并未理會,亮了一下南羽都的令牌便繼續向離魔都更近的河岸走去。
“哎,姑娘……上神!”本想攔住紅鸞,卻被白樾攔住了,在白樾的示意下天兵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繼續站崗。
知道身后的白樾一直跟著他,卻依然沒有回頭,一個漫無目的的走著,一個安安靜靜的跟著,就這樣走了好長的一段路后,紅鸞終于停在了河岸邊。“跟了這么久,你就沒什么想問的嗎?”
“你若是想說,自然會說,何況……我以為你想安靜一會兒的。”忘川的魔氣甚重,于神族而言會有一定的影響,而對于南羽都的人來說卻沒有任何的阻礙,而此時的紅鸞更是如此。
“我知你們在擔心什么,只是……鳳血石……我真的沒有把握……”
“之前,元嬰還沒身殞之時我同他也是交談過的,暗自的也探過口風……”
“心頭血,鳳血石開啟的秘密就是鳳族王室的心頭血。”望著對岸黑壓壓的魔軍,紅鸞漠然的回答。
聽此,白樾倒是有些許的意外,“你既然知道為何……”
“聽說過起死回生嗎?”紅鸞沒有急著回答白樾。
“倒是聽說過一些,只是……”
“只是沒有見過是嗎?”紅鸞頓了頓道:“當年阿爹阿娘離開之后,我曾在一則秘卷之上找到了可以起死回生的術法,只是……我曾試過無數次,最終還是沒有任何的用處,直到那日,宣絡點醒了我,他們的元神在護著那塔,所以他們的魂魄也在那座塔的周圍徘徊著,從未離開。”
“你到底想說什么?”白樾有些真糊涂了。
“白樾,我的血,解不開鳳血石。”看著白樾緊皺的眉頭,“只有純正的王室血脈才可以解開,且不說我阿娘是天族,是龍身,我體內有一半天族的血脈,單單從我現如今的身體狀況而言,就沒辦法催動鳳血石。”
“你的身體……”
“你知道魔尊為何要想方設法的打開鎮魔塔嗎?打開鎮魔塔就必須破掉封魔陣,阿爹阿娘的元神都附著在封魔陣上。”紅鸞嚴肅地看著白樾,面無丁點的血色。
“你是說……魔尊的真正目標是破掉封魔陣為南溪姑姑重塑元神?”白樾這輩子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喊南溪“姑姑”,“想不到他對你娘已經用情如此之深。”
“用情至深……真是十足十的可笑,若不是他,我阿爹阿娘又如何會魂飛魄散!”紅鸞眸中再現一抹嗜血的紅色,“你應該也是能感覺到的,我現在的情緒實是不穩定的,那天在云蒼宮,殤獰借鎮魔塔將阿爹阿娘在我靈珠上留下的仙澤剝離的只剩薄薄的一絲,若不是鳳血石護著我,只怕早就墜入魔道了,所以白樾,你們不該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的。”
“元嬰當年說過,除了你沒人能解開鳳血石,我們雖然時間不多,但我信你,再說了,我青丘雖不好戰,但又不代表青丘就會袖手旁觀,事關六界安危,青丘不會棄蒼生于不顧。現在最重要的是……不對,既然你靈珠上的仙澤已然不多,那你爹娘……”
“不錯……之前我還能感應到他們,但是現在,我在鎮魔塔附近除了琉璃姑姑以外已經感應不到他們的任何氣息。”
“那鎮魔塔豈不是……”
“我已經在鎮魔塔附近重新利用我的靈珠加固了封印,只是現在我的靈珠不穩,那封印……我實在是不敢保證……”紅鸞嘆了口氣,有些擔憂的看著對岸,“如今南羽都損失慘重,魔族虎視眈眈,鬼族態度不明,若鬼王反水,南羽都便是腹背受敵,除了鳳族以外的其他神族在這忘川河都會受到牽制,即便你們出手相助……果然,到了最后,還得靠我一人。”
“你不過就是一只連上仙都還不是的小鳳凰,要是最后只靠你一人,難不成我們這些上神都是紙糊的小人兒--經看不經打了不成?”
紅鸞沒有說話。
平靜的忘川河水,靜的連一點波瀾都沒有。而就在二人不遠處,一道黑影,漸漸遠去……
(二)
鎮魔塔位置特殊,以往便是重兵把守,何況是如今這種局勢?!
為了防止魔族奸細混入鎮魔塔,方圓一里內不單單是重兵把守,無鳳君令牌者一律止步,這一點,時縈當然是知曉的,于是她便偷偷潛入了鳳鸞殿之中拿到了鳳君令牌,然而當她來到了鎮魔塔的第一組護衛隊準備過卡之時……
“我就說,鳳血石是絕對不會出錯的,時縈,師姐,你能向我解釋一下……你手上的令牌嗎?”
“師……師兄?!你、你們怎么會在這?”時縈明顯有些不知所措。
“那不然呢?師姐,你覺得會有人比我們南羽都的人更熟悉這極寒之地?呵……我雖在南羽都生活的時間不長,但終究是習慣了這里的,即便在風雪之中,只是一個輕輕的腳步聲,我也是可以聽到的,何況……你雖年長于我,但可惜的是你的修為遠及不上我。”
沒錯,就在剛剛,紅鸞同白樾談話之時,鳳血石又開始隱隱泛光,雖不及紅鸞發作時的殷紅,但也足夠說明他們身邊有魔出現,于是憑借著紅鸞與白樾之間的默契,在毫無商策之下編排了這么一場大戲,為的就是讓內奸現身。
“我……我真的不是……我……師兄,你一定要救救我,如果我不這么做……魔尊就會把我墮仙的事傳遍四海八荒,那樣的話……那樣……”
“所以你就替他賣命,背叛天族?”說話的是破軍,破軍的性格四海八荒可以說是人盡皆知了,眼下的狀況,怕是要……“宣絡,本君敬你是九重天第一人,但此事,你們……”
“這畢竟不是小事。”七殺打斷了破軍的話,“就交由天君處理吧。”畢竟云蒼宮的面子也是要顧的。
“不勞大家費心了。”紅鸞看了一眼時縈,然后繼續說道:“她既已入魔,待在我南羽都便是極好的選擇,我南羽都的環境是差了些,但也是因著這艱苦的環境才能克制住那魔氣……修靈……”
“臣在。”
“你親自押解時縈,將她送往冰原禁地,那里的環境……只要你肯放下心中的怨念,冰原禁地的環境可以助你重回仙道。”畢竟是宣絡的師妹,“你要明白,私自偷盜鳳君令牌,若是我真的要深究,就連師伯都保不住你,所以……時縈,你莫要辜負了……”
“別在那里假惺惺的裝好人!在場的所有人,誰不知道你已經墜魔了?!憑什么你就可以大言不慚的將我關起來,而你就可以……”
“修靈大祭司。”沉默已久的宣絡終于說了句話,“就按著紅鸞的話,送她去冰原禁地。”臉上卻沒有流露出什么,只是看了一眼紅鸞,然后便朝著天族大營的方向走去。
“師兄,連你也不肯救我了嗎……”
修靈帶走了喃喃自語的時縈,紅鸞的心中似乎有個東西落了,望著遠處正在散發魔氣鎮魔塔,她的眼神有了些許的空洞,終了還是沒再說什么,只是一個人走向了那塔。
白樾看著一南一北、漸行漸遠的兩個人,心中也有了些許的不忍,他是知道紅鸞一直在找什么的,他也在很早的時候就知曉他們兩個人的命中注定,只是當年……他答應過他的南溪姑姑,不會插手紅鸞的情事,可是現在,看著那個還沒有完全長開的小家伙兒、那稚小的身體卻承載著整個神族的希望,他很心疼,真的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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