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八王府內,平陽郡主的貼身女使慧兒神色焦急一路小跑著到了郡主房中。
“不好了!不好了!”慧兒看了看房內無人,一轉身,郡主正站在門口。
“什么事這么驚慌?”
慧兒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道:“郡主,你聽說了嗎,官家準備和遼國和親,人選都定好了,你就是其中一個。”
平陽郡主倒未驚慌,只問道:“好端端的,為何要和親?是誰提的餿主意還拉上了我?”多日未見成宇哥哥,也不知他聽說了此事沒有。此事有些難辦了……
慧兒答道:“據說是左司員外郎白守恒,不僅如此,他還提請了自己的親妹妹白夢之也作為和親的人選之一。”
“白守恒?就是之前替那個偷貓賊出頭的那個?”郡主似乎想起來這個人還欠自己一個人情呢,真是不識好歹,舊賬還沒算清,竟然還來搞事情。
“正是他。”
“豈有此理,欺人太甚!”想我父親對他們頗多照拂,這家人竟然都是一群以怨報德的豺狼之輩!
平陽郡主怒上心頭,遣了轎子就往皇宮去,此時白守恒必定還在班房,定是要當面問問清楚他為何這般與我過不去!
下朝時間,一眾官員皆從宣德門魚貫而出。此處人多眼雜,平陽郡主下了轎子命慧兒上前守著,自己則退到了不遠處的商鋪邊。
不一會兒,慧兒便看見白守恒從宣德門出來,上前喊道:“白官人!”
白守恒有些疑惑,并未認出來人。
“我家郡主有請。”
白守恒這才恍然大悟,跟著慧兒往一邊街道走去。郡主找他莫不是因為和親的事?大概是誤會了他。
街道上幾間商鋪正在修葺,外圍搭起了腳手架,正值正午時分,匠人們都休息去了。白守恒走來,看了看上方正修葺的房屋,還未等郡主開口便說道:“我們換個地方坐下說吧。”
“為何要換?就在這兒,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也好讓老天爺看看有些人的嘴臉。”
“看來郡主對我誤會至深。”
“誤會?前事就不計較了,遼國和親是不是你提的?”
“是。”
“那還有什么誤會?!”果然,就是他,看著相貌堂堂,實則卑鄙之徒。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我平陽什么時候得罪你了,你要這樣害我!”
平陽郡主氣憤難當,說罷上前朝著白守恒就是一記耳光。“啪”的響亮一聲,打得白守恒有些懵,耳朵嗡嗡直響。早就聽聞平陽郡主張揚跋扈,上回家門口得見卻覺得不似傳言那般,倒是挺通情達理,今日再見她,看來傳言非虛,果然是個厲害女子。
這時,房檐上方的腳手架上,不知怎么的一個鐵錐突然滾落下來,平陽郡主卻還未自知,白守恒一抬頭驚見鐵錐就要落到郡主身上,立馬反應過來,猛地上前一把環住平陽,一個回旋出去如一陣風穩穩地避開了鐵錐。“咚”的一聲,鐵錐應聲落在了原先平陽站立的地方。平陽始料未及,待反應過來看著原來她站的地方,青石地面被鐵錐砸了一個印痕,當真是驚險萬分,若不是白守恒拉住她,后果不堪設想。
“你沒事吧?”平陽郡主看著白守恒關切的問道。絲毫沒有留意白守恒一只手還環著她。
慧兒此時沖上前來:“郡主!你沒事吧!”
二人這才反應過來,白守恒立馬松了手,有些尷尬。白守恒雖是文官,但身為白家長子,自小習武,也算得上是一身本領文武雙全了。若換了常人,方才那驚險的一幕必定是跳不過了。
“沒,沒事。”
慧兒心有余悸,不停地在一邊檢查著。
“我們還是快走吧。”白守恒說道。
郡主此刻全然沒有了甩那一個耳光時的潑辣樣子,點了點頭。
二人并肩在街上走著,白守恒開口道:“我前面話還未說完,是我提出的和親不假,但是人選卻并不是我提出的。我不知道到底是何人利用了此事竟然還牽扯進了郡主和舍妹。”
“真的?”
“我有什么道理隱瞞?三人成虎,現如今這個黑鍋我是背定了。”
“若不是便好。那到底會是誰呢?不管是誰,我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平陽深知父親為人,她在父親心中固然重要,但是為了大宋的江山,父親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后者。父親縱然有千般不不舍,縱然懷疑有人從中作梗,但是到這一步人盡皆知,他又如何會推給他人?
……
白府,云臺院。
“你趕緊入宮一趟,告訴予兒,讓她在宮里把夢兒給我帶回來,如果一旦走和親這一步,別連個人都找不到。”早朝之后,白順章回到家中,在前廳急忙坐下喝了口水,便把今日朝堂的情況告訴了娘子范季云。
“不是,你這話我聽得云里霧里的。什么叫讓予兒把夢兒帶回來,還怎么又跟和親扯上關系了?”范季云一時聽不明白,夢兒不是離家出走至今未歸嗎?派人去了揚州尋,也是毫無音信。她既然不愿意嫁吳相生不嫁便是,沒想到竟如此執拗,倒是讓范季云日日在家提心吊膽牽掛著她。
“你的女兒,躲進了宮里!”
“什么?夢兒在宮里?”
“她以為她藏的好,我養了她二十年,她蒙上一張臉就以為我認不出了?”原來白順章自那日宮宴獻舞就認出了夢之。
“那你說的讓夢兒去和親又是什么意思?”
“不是我準備讓她去,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恒兒提出的和親之策,也不知誰謠傳,說是平陽郡主與夢兒是最佳的人選,一時間朝野內外傳的沸沸揚揚,都傳到了遼國使臣的耳朵里。”不是他白順章想讓自己的女兒去,只是事到如今總得有人去,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和親就和親,關我們夢兒什么事?若說平陽郡主她本就是皇室中人,我們夢兒算什么,怎么就扯到她的身上?”
“她若是不回來正好,總比嫁到遼國強。”皇室宗親就拿不出一個女兒嗎,一定要讓她的孩子去?范季云不管什么朝廷紛爭,總之不能讓自己的女兒作為犧牲品。
“你這是什么話,八賢王就只有一女,藩王權利早就不及當初了……何況他又曾救我白家于水火,我們難道不應該投桃報李?”
“你就忍心你自己的女兒成為犧牲品嗎?”范季云聽了濕了眼眶,低聲抽泣起來,拿著帕子擦了擦眼角。
“何況,早朝之后,官家就召了八賢王議事,恐怕是已經屬意讓平陽郡主和親。我又如何能坐視不管?”
“那你這事先別說給母親聽,她現如今身體大不如前,前幾天大嫂子來回話,母親還要在前頭大哥家多住些時日。”
“放心吧,只要你們不要說漏了嘴。倒是你,趕緊準備準備,先把人弄回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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