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遼使的無禮要求已經(jīng)傳入了百官耳中,眾人紛紛商量應對之策。有提議依遼要求和親納貢的,有自請赴遼作戰(zhàn)的,有提議徐徐斡旋討價還價的,總之,依舊是拿不定主意。
然而,趙禎心里已經(jīng)有了打算,當初答應夢之和親不過是一時的沖動,如今遼使得寸進尺,簡直有失大國顏面,倒不如全都推倒,一樣也不給。如若躲不過一戰(zhàn)那便一戰(zhàn)吧!西夏戰(zhàn)事是關鍵,如果大宋在此戰(zhàn)中占得上風,相信遼國也不敢輕舉妄動,如此,就賭一把!于是,趙禎當庭頒布了早就決定好的計劃:加封范仲淹為知永興軍,赴夏州協(xié)同韓琦主持西北戰(zhàn)事。
早朝后回了家,面對白夢之,白順章神色復雜,心中不禁感慨:自己到底是培養(yǎng)了一個巾幗才女還是一個紅顏禍水呢?或許,真應當如那句俗話:女子無才便是德。如今,她這一病失了文才,倒算是好事了,只期望世人快快忘了她便好。
在如此的風口浪尖上,郭瑋自然也是聽說了遼國使臣的要求,當日便去了八王府。
“什么?你要娶白夢之?”書房之中,八賢王意外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郭瑋去八賢王府竟是為了求取白夢之?!這實在是出乎意料。
“叔父有異議?”郭瑋問道。此事他已經(jīng)深思熟慮過了,他已經(jīng)擁有了太多,既然奪不了他的皇位,奪了他心愛的女人也是好的。
“這倒不是,你有此心是好事。如今你已經(jīng)到了而立之年,親事懸而未決,我早已幫你算計著。你若不提我也早晚會來問你。”
“那為何叔父如此驚訝?”
“這人選也是個好人選,是門好親事,她父親舅父都是朝廷的肱骨重臣,也算得上是出身名門,滿門清流。只是這時機……”
八賢王欲言又止,復又坐了下來,右手扣著書桌,發(fā)出咚咚的聲響,似是在沉思什么。
“只是這時機有些不當啊……如今和親之事正鬧得滿城風雨,我也聽說了,遼國還想每年增歲幣十萬兩,簡直是癡人說夢!”八賢王加重了話音。
“既然叔父也覺得不應該理睬遼人的要求,這不正是釜底抽薪,順水推舟嗎?”若說這不是一個好的時機,他卻覺得這是一個最好的時機。他將她作為國與國之間的籌碼,他就將這個籌碼拿下。他要先發(fā)制人,因為也許下一秒這個籌碼就不屬于他了。
八賢王似乎想起了什么,豁然開朗,眼睛一亮說道:“哦!我想起來了,去年在登聞臺,不正是你救的她嗎?這也算是一段緣分了!”回想起當初,呂夷**織罪名,致使白順章因為一封開年謝表鋃鐺入獄,竟然至處斬的地步,簡直是荒唐至極。先帝最為痛恨文字獄,羅織材料陷人以罪。
因為八賢王的力挺,才致使趙禎發(fā)布公詔:如再有深文周納,羅織材料者,終身不復進用。如此,才使得言論重回寬松。
八賢王回過神又笑了笑說道:“你既開了口,我自然幫你玉成此事。”皇室和親本就不關臣下什么事,原本他已經(jīng)答應了官家讓自己的女兒平陽作為和親的人選,白家深明大義竟然主動請纓,而他也是萬不該承這個情的。如今,如果瑋兒娶了她,倒是好事。大宋仁至義盡,實不該再由遼國敲詐勒索。
“那便多謝叔父成全!”郭瑋單膝跪地對著八賢王施禮道。得了八賢王的允諾,這事便算是成功了一半。
“那這事得盡早辦,今日看官家的態(tài)度,讓范仲淹主持西北邊事,估計對遼國已經(jīng)不抱有幻想了,和親多半是已經(jīng)擱淺,你我此時正好出手,耽擱不得。”八賢王邊說邊將郭瑋扶了起來。他雖然已少涉朝政,但對于形勢卻洞若觀火,西北邊事若是占得上風足以震懾遼國,還何須如今步步妥協(xié)?
另一邊,對于郭瑋的婚事他還有另一層考慮,他最擔心的是郭瑋若是找了一個武將之后或是權臣之后,那將來必將有可能威脅到趙禎的帝位。他是矛盾的,這個孩子是自己千方百計保下來的,但他也決計不想讓兄弟傾軋這樣的悲劇發(fā)生。如今官家尚無后嗣,萬一有個閃失,有一個郭瑋還能保趙氏正統(tǒng)清源不落旁支。白家無疑是一個好的選擇,忠臣良將,又無兵權。
“全憑叔父做主。”
“我明日就親自去白府跑一趟。怕是你已經(jīng)等不及了吧!”八賢王看著他調侃道。郭瑋亦是露出久違的笑容。
郭瑋正欲打開門出去,八賢王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忘提醒道:“此事先別告知平陽。”
郭瑋回過頭對著他會心一笑:“這是自然。”
翌日一早,八賢王便攜著禮乘轎駕臨白府。
白順章親自出門相迎,施禮道:“王爺何事還需您親自登門,真是令我白家蓬蓽生輝!只您知會一聲,該是我登門相討才是!說罷,躬身作勢引著八賢王等人入府。
八賢王仰面哈哈一笑:“這事還非得我登門不可。”
白順章聽罷一臉疑惑:“這么說白某倒是越來越糊涂了,我們里面說!”復又引著八賢王入內。
到了堂前,二人入了主位,下人們奉了茶,八賢王也沒賣關子,直接入了主題:“今日本王前來,是給一人說媒的。可不是得要我親自登門嘛!”
“噢?不知我白家哪個犬子有幸能得王爺青睞?”難不成王爺是親自來給郡主說媒的?不應該啊,哪有當?shù)挠H自說媒的道理。
八賢王又是仰面一笑,摸了摸下巴的須發(fā),笑著說道:“白兄啊,我要說的不是別人,正是你家那待字閨中的四姑娘,不是那幫哥兒!”看來這白老弟弄錯了,還以為是給他兒子說親呢!
“啊?”白順章頗為驚訝,現(xiàn)在遼使的事懸而未決,誰人敢娶他的女兒。
“王爺你確定沒弄錯?”
“這,這怎么會弄錯呢,白兄你真是說笑了!”
“那到底是哪家的郎君?能得王爺親自說媒?”
“說到此人,他與令愛還算得上頗有淵源,當初令愛跳下登聞臺,就是他趕去營救,此人正是北大營殿前司都虞侯諸衛(wèi)將軍郭瑋!”
“是他呀!”此人白順章自然是認識,他執(zhí)掌樞密院,眾武將的履歷沒有他不知的,郭瑋年紀輕輕軍功卓著,此人是個人才。
“不知白兄是否滿意呀?”八賢王看著他試探著問道。
白順章不假思索立馬回道:“王爺你親自說的媒,此人又是出類拔萃,我白順章哪有不滿意的道理!只是……”忽又調轉的話機,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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