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母親讓我?guī)Ыo你的。”進了府院,白守恒對夢之說道。然后將手中拎著的一個牛皮紙包遞到一旁的青藍手中。
“是什么?”夢之問。
“一早親手給你做的肉餅。”
“真的啊?”夢之盯著紙包雙眼放光。母親做的肉餅簡直可以和街市上的老字號曹婆婆肉餅媲美。
“哼……”一個大家閨秀居然喜歡吃肉餅……郭瑋冷哼了一聲,有些不以為然。
“看來成宇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了,這樣我便放心了,也好回去向二老復命,他們可都牽掛得緊。”
三人一同信步走到院子西側(cè)的涼亭中,在亭子中的石凳前坐了下來。夢之亦步亦趨一直走在郭瑋身旁,坐下時又仔細地在一旁攙著,委實不太像先前對郭瑋的態(tài)度,連白守恒都看出來了。
白守恒看了看夢之欲言又止:“夢兒,我與成宇有些話要說。”
“噢,好吧。”夢之聳聳肩,識趣的退下。
夢之邊走邊自言自語道:“一個肉餅就把我打發(fā)了,好像我成親了之后,我倒成了外人,女婿倒成了自己人,這是什么道理?”
……
“替我謝過父親母親。”郭瑋對白守恒說道。
“一家人,應該的。此次真是有驚無險,官家只是奪了你殿前司獄的管轄權(quán),北營你的軍權(quán)并無影響,皇宮禁苑殿前諸班直也還是由你統(tǒng)管。”
“想必這也是殿前司推案一干人等一直苦心孤詣要奪回的,這次官家也算給他們一個順水人情。何況如今殿前都指揮使乃是寧郡公,怎么樣都要賣他這個面子,司獄之職交給了寧暨也是早晚的事。”
“成宇果然看得透徹。如今你的處境被寧家死死壓制,這也是呂夷簡下得一手好棋,寧郡公就是由他推薦才得了這個都指揮使一職。中書門下及樞密院由他呂夷簡一手遮天,父親投鼠忌器,只能低調(diào)行事。現(xiàn)如今他的手是越深越長,以往宰執(zhí)不涉軍政,可如今東西二府文武官員,只要非呂黨皆無出頭之日。”
“他遲早有一日要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還有,八賢王已經(jīng)從應天府回來了,想必已經(jīng)知道了此事,只怕我們兩家與王爺那邊多少會生出一些嫌隙來,也不知要如何面對他,真是慚愧。”
“大哥不必如此,這事與你們沒有關(guān)系,我自會親自向王爺請罪。”這其中的內(nèi)情,恐怕沒有人比八賢王更清楚了。
“成宇不必急著撇清,有些事情本沒有對錯。”
白守恒已經(jīng)決意要去一趟八王府,親自登門聊表歉意,這也是他和父親一致的想法。
……
呂府
“父親你找我?”
呂府書房中,呂夷簡正坐在書桌前不知寫著什么,呂公著來了。
“來,坐下。”呂夷簡停下筆,抬頭對他招了招手。
“叫你過來主要還是為了郡主的事,如今此事弄得八王府與白家有了嫌隙,對郡主的名聲也有不小的影響。此時正是乘虛而入的好時機,八王爺向來不涉黨派之爭,你的才學他也是欣賞的,我擬了一份禮單,你看看怎么樣,然后讓阿四幫你備齊,你擇個日子親自登門去求親。”
呂夷簡將手中的禮單遞給他,呂公著只看了兩眼,便問道:“這……會不會太急了點?”
“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我?guī)状伟凳沮w八,他皆是態(tài)度曖昧,不拒絕也不接受,倒不如開門見山倒顯得誠意。”
“好。那就按父親的意思辦。”呂公著將禮單折起來塞進了胸前的衣襟里。
“我讓你盯著周騁,他最近可有什么異常?”
“想要得到他的情報網(wǎng)有些難度,他一直呆在別院甚少外出,即便出去也看不出任何端倪,不過有一個奇怪的地方,他似乎認識郭府的人,前陣子他的馬車在郭府門前停留過。”
“你是說郭瑋?”
“正是。”
呂夷簡陷入沉思,他和郭家到底有沒有什么關(guān)系呢?周騁……郭瑋……
八王府
白守恒由王府下人領著去見八王爺,過了大門一路向東,穿過景致靈秀的大園子,白守恒忍不住說道:“王爺這園子打理得真是雅致。”
“不錯吧,這都是我們家郡主一手操辦的!”那下人也頗為得意。
半道上剛好就遇見了郡主,她剛剛受完刑回來,由慧兒攙著,遠遠地正一瘸一拐地走著。
“你家郡主這是怎么了?”
“這……郎君就不要多問了。”那人有些為難,低下了頭。
白守恒大概明白了,想是王爺回來罰了她。此時,平陽郡主大概也看到了他,便立馬甩了慧兒的手,強裝無事緩步朝著他走來。
“郡主。”白守恒施禮道。
“你怎么來了?”
“下官來求見王爺。”
“我爹爹不在。”
白守恒停頓了片刻:“郡主若是這樣說,那下官有些話也想對郡主說,不知郡主可方便?”
“好。”她點點頭,便領著白守恒來到院中一處僻靜的墻角。
“有什么話,你就在這里說罷。”
“不管從前郡主與郭瑋有什么過往,如今郭瑋與我家四妹既已成親,事已成定局,在下希望郡主能不計前嫌,成全他二人,不要再橫加阻撓。”
“哼,我若是要阻撓,他們還能成得了親嗎?我自問眼高,整個東京城,沒有幾個王孫貴女是能入得了我的眼的,偏她白夢之我本還敬她三分,怎奈我看走了眼,白白把他拱手讓人。”
“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本不該干涉。到了今日,郡主還要怎樣?”白守恒有些無奈,沒想到平陽郡主竟然如此執(zhí)著。
她苦笑一聲:“沒想到你也有這樣世俗的偏見。我若是干涉不得,你又有什么資格干涉?你有這樣的功夫干涉我,還是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自己的事吧。顏洄,你還記得嗎?恐怕你已經(jīng)忘了這個人,她馬上就要成親了,嫁的人是寧郡公家的庶子寧暨。”
這時,八賢王閑庭信步遠遠的看見郡主在角落與人談話,便問身邊的羅公公:“平陽在和誰在說話?神神秘秘的。”
“是白家的大郎白守恒,聽說王爺您回來了,特來拜見,想是與郡主相識。”
“哦,是他。左司員外郎,白守恒。”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一直盯著遠處的白守恒看著。
“什么……”白守恒有些意外,顏家好快的動作。
“怎么,你還不知道?舍不得了?”平陽冷笑一聲。
“郡主這是什么話,我與她已經(jīng)沒有任何瓜葛。”
“嘖嘖嘖,好硬的心腸,要是顏大姑娘聽到你的這番話,估計又要傷心斷腸了。”
“郡主若是沒有其他事,我便要去見王爺了。”白守恒落荒而逃。
……
風雨如晦,各懷心事,世事紛擾,緣何不平,云胡不喜……
有人高高在上,就有人跌落云泥;有人報團取暖,就有人引火自焚;有人攀高踩低,就有人披荊斬棘。
人各有志,都是活著,可又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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