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穎被卷入府邸的同時,梓桐也被卷到一處園林小筑。
園子不大,方圓不過一里,還有幾分破敗,地上草木花樹更是枯萎凋落。
東面的幾間精致木質(zhì)屋舍雖完好無損,可也有些掉漆。
較遠(yuǎn)處的幾棵枯槁彎竹下,有一間坍塌的草堂,支撐的房梁斷在原地,整個草堂被生生撕成幾半。
園子雖小,破落蕭條,百草凋零,但從這破落樣,也能推測出幾分園主人的性子來。
畏人成小筑,褊性合幽棲。
不知怎么的,梓桐胸前驕陽印記,突然自發(fā)的就亮了起來,陽光帶著能量,溫暖的照著整個園子。
隨即整個園子像是活了過來,重新恢復(fù)至完好無損的樣子。
小樓青瓦紅欄,草屋黃草紅柱,百花齊放爭奇斗艷,竹葉在風(fēng)中沙沙作響。
小筑疏籬椅綠灣,釣竹斜出草堂間。
百花爭**清水,曲徑通幽是小樓。
梓桐把這一切景色收入眼里,心中則是疑惑,自己是來干嘛的呢?
想著,他順著嵌在青草花間的暖石小徑走過去,直接來到小樓邊,憑欄眺望一眼,穿過臨溪小筑,直接走進(jìn)草堂。
堂中有石桌一張,石凳一根。
桌上有書卷一本,熱茶一杯。
桌上還有彩色點(diǎn)心一盤,六尺木索一根,陽屬性植物茜牡丹一株。
一切都像是剛剛做好的,就是為了等待梓桐的到來。
他不由自主的坐到石凳上,端起白玉茶杯,品一口茶,便翻開書卷,只見封面上寫著“乾坤通靈決”。
翻開封面,第一頁寫著“梓陽”兩個字,再翻一頁,便是修煉要求。
“梓家血脈覺醒、胸有驕陽印記者,可修。”
再往后翻,書卷上的字像是有了生命一樣,黑色字跡從草黃色書卷中剝離開來,一股腦兒的往他身上涌入,最后存于識海。
他還來不及說什么,也來不及去整理識海中亂七八糟的所謂法決,那棵木索自動纏在他的右臂上,隨即消失不見。
一陣風(fēng)把他卷出了草堂,和他一起卷出草堂的,還有左手那半杯未喝完的茶水,和右手那盤還沒有動過的點(diǎn)心。
似乎,他頭頂上還頂著個什么東西,搞得他頭都不敢動,一雙眼睛骨碌碌的看著四周變幻。
園子又變回了原來的破敗。幸好他被卷出來了,不然就會被壓在草屋底下。
這是夢嗎?因為他腦海中空空如也,識海也不見任何東西,那棵木索也不見蹤影。
好在兩只手上端著的東西,提醒他,這不是夢。正想著,一個女聲在識海中響起,打斷了他的思考。
“小主人,小主人,愣著干嘛,快走啊!”
“你是誰?”
“我是小茜。你把茶喝了啊,那是神茶,對血脈和靈根純度有提升作用。”
梓桐喝完茶,茶杯自動消失,那株白瓷盆種植的茜牡丹出現(xiàn)在他左手上。
“把那幾塊神土收起來!咱們快走吧!這里要塌了!”茜牡丹口吐人言。
“這是土?不是點(diǎn)心嗎?”
梓桐看著盤里可口的東西,很慶幸自己剛才沒有吃,不然就是吃土現(xiàn)場啦。
不等梓桐猶豫,就有一股力量把他卷出了園子。
……
韶卿被卷入同一個地方,那就是紫光交匯處的那座塔的最高一層。
塔有九層,層數(shù)不多,但每一層都很高,所以整個塔看起來,便很大氣,有高入云端之感。
兩人一跌入塔內(nèi)大殿,空曠的大殿里,就只有一塊與隴山上青蓮石碑一模一樣的石塊,只圖案略有不同。
在隴山時,修為甚淺,石碑上的圖案不甚清晰,如今刻在腦子里的,儼然一副春季新出水的小荷。
春水綠堪染,蓮葉大如錢。小荷才露角,新柳拂面過。這就是那幅青蓮圖所繪。
而現(xiàn)在的這幅圖,是一副雨后夏荷圖。
雨過碧波漾,東風(fēng)獨(dú)自來。
綠荷紅菡萏,卷舒憑自由。
“一雨池塘水面平,淡磨明鏡照檐楹。東風(fēng)忽起垂楊舞,更作荷心萬點(diǎn)聲。
古人那首《雨后池上》的意境圖,??不正是石碑所繪刻嗎?”
顏韶看著石碑上的精致圖案,感嘆了一句。
“可能這就是碧潭蓮花有感應(yīng)的緣由!”雪卿也看著那塊石碑,說道。
“卿兒,你們趕緊分頭行動!”這是鳳凰花的聲音。
“小阿花,怎么啦?”
“這里可能就要塌了,看到什么東西,就裝起!”鳳凰花很耿直。
這話顏韶自然也聽到了。忽然就覺得塔中有些晃悠,就是房屋要塌的節(jié)奏。
顏韶把石碑收入空間,兩人趕緊往下。
而這塔內(nèi)居然一點(diǎn)禁制和陣法都沒有,如同自己家的房屋一樣,隨意出入。
沒有障礙更好,兩人可沒有時間想那么多,一路往下,看到什么都一掃而空。
本來他們做事喜歡留點(diǎn)余地的,可這里都要塌了,還要手下留情干嘛!
神識掃過,什么瓶瓶罐罐,丹藥,法寶,草藥,不管品階高低,種類屬性,均一股腦的往空間里放。
很快的,兩人便掃蕩到了一樓。
“卿兒,好了嗎?我感覺到有一股排斥力,再拉著我往走。”顏韶搜完最后一個東西,便問像雪卿。
“最后一個!”
雪卿也感受到了那股排斥力,但她那邊還有一把古琴沒有收取。
她竭盡全力的抵抗排斥,想要用靈力隔空抓取古琴。但靈力還沒有接觸到琴,身體便被彈了出去。
瞬間,天崩地裂,地動山搖,舊城就要坍塌,殘墻破壁開始化為煙粉,粉塵在蕭瑟秋風(fēng)中打轉(zhuǎn)彌漫。
梓桐是最先被彈出去的,直接出現(xiàn)在巫魔山附近,已經(jīng)出了舊城的地界。
接著,柏穎也被彈出來。
“師兄,你沒有和師父們在一起嗎?”
“沒有啊!我還以為你們在一起的呢!”
“我去了一個——”
柏穎正說著,韶卿被彈了出來。因為雪卿最后的那一搏,還受了些輕傷。
“阿耳阿希呢?”顏韶攙扶著雪卿,問兩人。
“不知道!”兩人搖頭,都看著那坍塌消失的舊城方向。
看著眼前城墻碎裂成灰,阿希阿耳已經(jīng)放棄了生的希望。
就在兩人被遺忘在原地,以為就要和這座城一起灰飛煙滅的時候,一陣?yán)K于把他們拉了出來。
“活過來了!活過來了!”阿希阿耳一起跌落在韶卿幾人面前。
“啊!”其他人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就聽得阿耳又是一聲尖叫。
幾人一看,原來是雪卿最后想要抓住的那把古琴,正砸在阿耳身上。
顏韶手一揮,把琴收起來。雪卿則看著兩人戒指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的紫色晶石走神。
阿耳阿希從地上爬起來,眾人望著曾經(jīng)輝煌一時的漠城古城,就在眼前煙滅。
這一次,說沒了,就真的沒有了。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
昨天的南漠,昨天的漠城,已經(jīng)灰飛煙滅;
今日的南漠,今日的漠城,種種猶如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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