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島上,束方一邊繼續圈禁裴燚幫他修改功法,一邊四處打探楠樺的行蹤。
轉眼,幾年時間過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老頭無所顧忌了,天天磨洋工的來著,功法的修改楞是毫無寸進。
所以他只得快速找到楠樺。
打蛇打七寸,傷人攻要害。
等找到楠樺,他不相信老頭子還能這么墨跡著不出活。
等找到楠樺,就算是功法的修改無寸進,就算是能從楠樺身上得到一些啟發,那也是收獲啊,誰讓他是天生的吸納體質呢。
奈何,楠樺像是人間蒸發了似的。
這幾年,他親自帶著手下,把南海域翻了個底朝天,其他海域海島他也發動手下拉網式搜尋,找遍大陸南北,仍不見其蹤跡。
這人還能無緣無故消失了不成?
……
在楠樺離開雁回島的第五個年頭,關于飛鷹教少教主的各種流言蜚語在江湖上不脛而走。
尤其是冬月將盡,臘月即將到來,這些事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傳了開來。
街頭巷尾,男女老少,荒野村夫,孤島村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比起以往更甚。
“老姐姐,你聽說了嗎?那個殺人不見血、吃人不吐骨頭的邪教小娃娃,臘八就要結婚了,還聽說新媳婦不是南海域的人哩。”
“聽說了。這么些年,那個悖時兒,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好姑娘。
希望他啊,娶了新媳婦會收斂一些。
都不希望他金盆洗手,只望他能消停會兒,讓大家不要每天都戰戰兢兢嘞……”
一條數百里長的巷子,土瓦白墻的石木混合房屋,青石板鋪成的道路約摸寬兩丈有余,順著巷子,延伸向遠方,貫穿萊蕪島東西。
道路兩旁,房屋與房屋之間的空隙綠地,除了四季花開的綠植,還有四季常青的灌木,更有高大挺拔的楓樹。
這條道上的楓樹,可謂是品種多樣,葉色豐富。
有葉紅似火的紅楓,有葉如黃金的燦楓,也有翠如玉滴的青楓。
新葉抽出生長,老葉成熟掉落。
新老楓葉生命交替接力的時節,若是有一陣風穿過巷子,便是落葉紛紛,漫天飛舞。
散落的楓葉猶如彩蝶,時而飛舞,時而駐留,或綴于土瓦白墻,或落于青石綠地。
以楓為綴,以楓為美,以楓為靈,是以,此巷子街道以楓為名,即弄楓巷。
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行色匆匆。他們的步子有快有慢,各自的循自己的節奏和方向行進著。
走向家中灶臺,備一餐粗茶淡飯;走向街邊店旅,覓一頓山珍海味;走向未知不安,遇一路坎坷荊棘。
時值傍晚,太陽已經悄然西斜。看不到盡頭的巷子道路,消失在明媚而柔和的陽光里。
兩個上了年紀的婦人,坐在房屋前的小院里。小院挨著道路,也就是有著幾盆花草隔離開來罷了。
兩人看著道上來往行人,曬著太陽,正一針一線的納鞋底,嘴里還不忘說著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事兒。
忽地,一陣風吹過,幾片楓葉隨風打卷,最后落在兩人的腳邊。
兩婦人正聊得嗨,就看見兩個花季少女走過來,認真仔細的聽著兩人講故事。
有人捧場,兩婦人聊得更嗨了。
忽地,其中一個婦人對另一個人說道:“老姐姐,你給孩子們說著,我去屋里搬兩棵凳子來。”
被稱“老姐姐”的婦人微微點了點頭,正說著的話卻是沒有停過。
黃衣少女站起來,準備去幫婦人拿凳子,卻被她阻止了。
“孩子,你在這聽著,免得錯過精彩部分。兩棵凳子,我老婆子還是拿得動的。”
少時,老婦拿了兩棵凳子,還拿了兩盤瓜果出來。幾人坐在院子里,有說有笑,其樂融融。
“還聽說啊,今年龍王娶妻的事老早就已經張羅起來了。
這次娶親的人數可是以往的好幾倍啊,不知是福是禍啊。
誒,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啊。”
“以前被選定的大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那些有錢有勢的人家冷眼旁觀,那些修行人家更是漠不關心。
這次,不知道是不是龍王發了善心,終于不再偏心了,不管是有錢沒錢,修行與否,一視同仁!”
“這龍王娶妻數百年,也不知道這些孩子是去享福呢,還是去受罪的,也沒有哪家孩子回來過,也沒有人見過他們。
這龍王偏心,說不上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誒,也就我們兩個孤老婆子無牽無掛,多活一天就樂呵一天,少活一天也沒所謂,才在這里瞎叨叨。
你看那些人,他們可是大氣都不敢出,就是怕一個不小心,被有心人聽到了,招來殺身之禍哩。
你們兩個娃娃,生得這么好看,也不要經常出來晃悠,萬一被盯上了去!”
“是哩,你們得小心些。
你說這孩子乖不乖,過得幸福不幸福,還是得看得見啊!看不見的幸福,誰知道是生離還是死別?”
“這些年看來,這些孩子與父母啊,即是生離也是死別……”
“今年的海患要來了。海患平息后,龍王都會給遭到損失的人家補給糧食布匹錢財……”
兩個老婦的說得精彩絕倫,不比那店里的說書先生差。
說書先生是自問自答,而兩人卻是一唱一答,不亦樂乎。
兩婦人說著故事,還不忘再三咋咐兩個少女,注意安全。
兩少女正是來打探消息的金月和玉露。
箐蓮號來到南海域,赫老等人也聽到不少消息。只是事情的真實性,跟自己的人有沒有關系,得需要去查證。
今日早上,船只經過萊蕪島,金月和玉露兩女上島打探消息,路過弄楓巷,便聽到了兩個老婦人的嘮嗑,索性停下來,拉著兩人說了好半天。
在老婦人眼里,眼前儼然兩個未見過世面,喜歡聽故事的小姑娘。
她們滿足了自己的傾聽欲望,那龍門陣擺起來更是毫不保留,當然為了故事的精彩,少不了添油加醋。
東拉西扯的說了好一會兒,金月玉露起身離去,順便帶走兩婦人這期間的記憶。
街坊領居,只道倆老婆子精神好,那興奮勁是以往沒有的。
兩人一坐就是一下午,可那天都黑了又去搬出來的兩棵凳子確實有點礙眼,就像是為誰準備似的。
幾人擺著龍門陣,直到太陽即將在巷子的那一頭落下。一陣風吹來,卷起兩婦人腳邊的幾片楓葉。
楓葉被風卷上土瓦白墻,那一片金黃色的楓葉和翠綠色的楓葉飛得尤其高,躍過了土瓦房,消失在風里。
“老姐姐,我倆聊了半天,鞋底都納好啦,太陽都要落山哩!”
“誒,年紀大了真費事,我還想著早點回去弄吃的呢!這不知不覺的,太陽都落山了。”
“誒呀,別折騰了,我出來的時候準備好了,一起去我那吃吧!”
一人拿起兩棵小凳子,轉身進入身后的房屋,嘴里卻在嘀咕:“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了,我記得統共只拿了兩棵凳子啊?”
“不是老姐姐你讓我拿來放這些小玩意的嗎?”婦人看了看放著針線的小籃子說道。
“誒呦,這年紀真大了,老眼昏花不說,記性比不上魚的啦!”
……
金月玉露打探消息回去,箐蓮號便停在碼頭,就地做起了生息。
他們還計劃在弄楓巷開一家小店,以方便打探消息。
準備在臘八當天,分頭行動,或許可以夜探雁回島,還可以私窺龍王娶妻,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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