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樺在雁回島的那些日子,戴老等人開著“箐蓮”號商船,在南海域周邊沒有去過的地方瞎轉悠,一邊做著生意,一邊領略著清沚的島嶼風光。
韶卿在船上,遇到風光獨特之地,會出來欣賞一番,偶爾也幫忙一下生意,大都是在靜室中修煉。
在海上航行的時間,師徒幾人便會切磋切磋武藝,指點指點修行,直到楠樺尋來時,時間已經快過去了一個月。
師徒五人坐在商船的某觀景室里,一邊欣賞海上日落的絢麗風光,一邊喝茶閑聊著。
“師弟,師父們已經決定洗頭節的第二天就離開。”
梓桐看了看夕陽染紅了海面,又看了看坐在他一側的楠樺。
“哦!還有一段時間,大家還可以到處走走看看的。”楠樺順著話接道。
“現在離洗頭節也就一個半月不到,是能走些地方,但清沚那么大,也看不了多少。”
梓桐的肘子拐了拐楠樺,繼續說道:“師弟,就要走了,你就不想帶點什么東西嗎?”
“師兄,你當年帶了你故鄉的土嗎?”
“你怎么知道的!”
“師兄在故鄉還有家人朋友,但我在這里已經沒有親人了,無牽無掛。若是真要帶上什么離開,那便帶些清沚的海水吧!”
說著,楠樺便站起身,走出船艙,踏著水面向波光粼粼的西方海面走去。
走了不多遠,拿出一個瓶子,對著夕陽下的海水,嘩嘩的就裝了好多水進去。
他裝好水回來的時候,背對著夕陽,面上有些陰影,但笑容卻是燦爛,因為他看到商船甲板上那個迎著夕陽看了自己很久的黑瑤。
楠樺抽刀斷水,引水成虹,只為博美人一笑。
梓桐不知道,只道楠樺是起了玩心,便拉著柏穎踏水而去。
梓桐甚至還挑釁楠樺,締靈索一甩龍行出,來了一招金龍出水,楠樺躲閃不及,有些小狼狽,轉身抽刀而出,來了一招水落石出,逼得締靈索原形畢露。
兩人你來我往過了幾招,梓桐覺得有被欺負到,又把讓柏穎加入現場,楠樺不愿落后,對著甲板上的黑瑤招了招手。
幾人在海上切磋了好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覺得沒勁,又收起法寶,斂起法力,像小孩子一樣打起水仗來。
韶卿坐在窗前,看著童真的幾人,對水的興趣又多了幾分。
“哥,在南漠,咋能以樹為基,以陣為軸,溝通連接各處。你說,這清沚的水,會不會也是一種溝通的媒介?”
“卿兒說得是。他們玩他們的,我們玩我們的。”
說著,兩人飛身上到商船頂部,開始琢磨著茫茫的海水來。
……
快樂的時光總是走得很快,不知不覺已經進入臘月,韶卿一行人來到一個方圓幾里的小島上。
島不大,卻很是熱鬧。
陸地島又向海里延伸,人工修建的亭臺樓閣直接架在海水之上,幾株盆栽點綴窗前院下,水里長出的金柳搖晃著柔軟的身姿,枝葉劃過水波,揉碎了明月的夢。
島的出入口小港停滿了各種各樣的船只,甚至這些船加起來的面積都是小島面積的好幾倍。
大家都是來這里過節的,韶卿一行人也是,打算就在這里過了洗頭節,便直接回蓮衍。
洗頭節當天,大家一起跟風了一把。
迎朝陽作揖許愿,取海水七瓢,就著木槿花汁,洗頭沐浴。
之后便換上盛裝,帶上美食好酒,到海上小謝一邊享受豐盛的洗頭宴,一邊觀賞水上廣場處各地匯聚過來的節目表演。
席宴散而表演結束,大家各自散開,各自去尋找自己的樂子。
可能是一場不期而遇,上演是一場無疾而終的愛情。
可能是一場無聲邂逅,不小心就走進了彼此的人生。
還可能就是老夫老妻,拉著小手,哼著小調,踏著咯吱咯吱的木橋,踩著圓不溜秋的卵石,穿過荷花飄香的池塘,摘一朵木槿花,給她戴在發髻上,順便給她帶上精心挑選的青蓮玉鐲。
月不圓,卻還亮,淺灘里的七色蝦七彩魚快活的游來游去。
夜已深,人影稀,海面上的木槿亭聽風榭與夜色融為一體。
韶卿坐在一延伸向海水的石階上,看星望月。
不擔心時間長了兩相厭,而是擔心明天之后,我還是我,你卻不再是你。
情根深種,眼中便只有你,也只能是你,哪怕前路坎坷,荊棘滿地。
四眼相對,默然不語。
花前月下無限連,情意甚濃自抑難。
璧人相擁額相處,白玉青蓮意相親。
情到濃時,兩人擁吻許久不舍分離。
情花的花蕾已經撐到最飽滿,卻還是因為兩人的理性,終究還是沒有綻放。
戛然而止的情愫,在朦朧的月光下蔓延滋長。
兩朵浪花因兩人的心緒得以再次結合。
花的融合,使得兩人的境界有所提升。
戒指上的綠光隨著兩人靈力的脈絡,籠罩著整個大陸,一刻鐘之后,綠光回籠戒指,跟著回籠的,還有山川河流騰的一層淡淡的綠色光霧。
整個后半夜,整個大陸都很安詳,很靜謐。
睡覺的睡得很安穩踏實,修煉的只覺得猶如神助,感悟頗多,萬物生機,悄然生長……
直到第一絲陽光劃破黑夜的幕布,人們醒來,便看到水位線下降,青渚白貲,山川島嶼,換上新裝。
夕陽島上,很多熟悉尼面孔紛紛閃身海邊,只為確認那下降了的水位線。
姜老身影閃現一下,便又消失在海邊,他想起,自己看到過有一本書來著,因為覺得扯淡便扔在某個角落。
他火急火燎的回到書閣,翻了所有的犄角旮旯,才在一堆滿灰塵的角落找到。
來不及撣開灰塵便急著打開書,讓自嗆了一口灰,他也不在意,全身心沉浸在書的記載里。
“海患除,水位歸,這才是記載中大陸原本的樣子。”
不知道什么時候,水位突漲,海水開始和人們搶占空間,人類生存的陸地面積越來越少。
這一次水位回歸不說,滄海已然變桑田。
其實也沒有什么好高興的,因為它們只是恢復了原來的樣子而已。
而這事,估計就與他的公子小姐有關吧,要不然怎么會怎么巧合!
有如此人,怪不得柏老弟他絲毫不被夕陽島的安逸所誘惑。
除了使命責任,更多的是那份參與的榮耀感吧。
他們不是最厲害的人,他們也是普通人有弱點,有缺陷,有情有義,有愛有恨。他們卻實是做了旁人想做而不能做的事,也許只是頑疾多年剛好他們有對癥之藥而已,又或者固若金湯之城剛好他們有打開大門之鎖的唯一鑰匙罷了。
他們確實是受老天眷顧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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