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炎烈看著屬下遞過來的黑色藥丸,這一刻慶幸自己一如既往的相信直覺,那小丫頭果真有辦法,不顧炎一等人擔(dān)憂的目光,直接將藥丸放入口中,藥丸入口他就嘗道了熟悉的味道,是上次崔之浩送來的解讀湯的味道,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
原來如此!
君炎烈立刻打坐吹動內(nèi)力,讓藥丸快的揮藥效,不過短短的兩刻鐘,本來黑烏的臉色慢慢恢復(fù)了原本的顏色,盡管有些蒼白,卻是可以看出,毒已經(jīng)解了,炎一他們看得精神大震。
“爺,這解毒丹真有用?”
解毒丹?
睜開眼的君炎烈不予置否,不過他這算是欠下了蘇家兩份人情,不過不急,總有機會還的,現(xiàn)在最主要的就是盡快回玄月,只要他離開,蘇家這邊,清絕公子當(dāng)不會讓他失望。
“走捷徑,咱們回玄月”
“爺,真的要走捷徑?”炎一他們有些震驚,這條路可是他們的最為隱匿的底牌。
“不必多說”君炎烈卻已經(jīng)決定了,而他的決定往往不會輕易更改,而炎一不是那個可以改變他主意的人。
蘇家,蘇箐璃兄妹被君炎烈傳來的消息給氣得頭頂冒煙,怎么也不會想到,這件事的背后居然隱藏著這么多不為人知的東西。
更可恨的是,他們?yōu)榱俗约阂靶纳踔敛幌б詿o數(shù)的老百姓為作為犧牲品,簡直是喪心病狂。
“璃兒,這件事太大,我們是不是要盡快傳給爹知道?”
“大哥你說得對,這件事牽扯太多,甚至不知道誰忠誰奸,所以這件事通知爹是最好的”蘇箐璃說完又想到“可是大哥,沽源縣可不小,咱們怎么知道爹在哪里,這信要怎么送呀”
蘇青云愣住了,是啊,這信要怎么送呀。
蘇箐璃雖然有辦法治病,可也不會讓人去冒險,畢竟不定的因素太多了,哎,這要是有信鴿或者海東青之類的就好了,可惜沒有。
同樣的,也是這個時候,蘇箐璃才感覺自己以前過得太安逸了,她習(xí)慣了被寵愛保護的生活,離開了他們,她好像什么事情都做不成?
甚至她到這邊這么久,除了家里人,她一個朋友都沒有,不對,她還有一個老朋友,那就是老和尚。
蘇青云回到自己的臨時書房,想了好久都想不到送信的辦法,只能將信送到了那個人的手里,雖然他剛回京,也別太讓他失望就好。
是夜,蘇箐璃穿上夜行衣,一路朝大慈寺而去,到了那里之后,她順著記憶中的路線一路來到慈惠大師的禪房,卻沒想到禪房的門在她剛落地的時候忽然打開了,里面走出來一個人,一看,不是慈惠大師是誰?
“你知道我今天會來找你?”
“不,只不過小施主,老衲已等候你多時?”天下亂象已現(xiàn),他一直在焦急等待,現(xiàn)在終于讓他等到了她的到來。
“等我,你找我有事?那你可以去找我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哪里?”蘇箐璃一邊扯下臉上的面巾,一邊往里面走去。
“機緣未到,強求不得,好在施主終于還是出現(xiàn)了?”有些事情除了她自己,誰做不了主,想到這里,慈惠大師抬頭看了一眼繁星點點的夜空,果然看到一顆星芒閃爍,且格外耀眼。
“什么亂七八糟的,老和尚,我這次來是有事找你幫忙呢”
“只要老衲力之所及,小施主盡管說?”
“你過來,我跟你說。”蘇箐璃招手讓慈惠大師附耳過來,在他耳邊低語了一陣之后,慈惠大師平和的眼中閃過一抹亮光。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這是老衲應(yīng)當(dāng)所及,小施主放心”話雖這么說,可是慈惠大師心里也有一絲羞愧,這事他先前竟是一點都沒有想到,還需要別人來提醒。
“既然這樣,我把藥方跟注意事項給你寫下來,另外還需要你帶一封信過去”
“多謝?”慈惠大師聽到她說有治療的藥方,眼底的光亮更甚。
為了不讓人現(xiàn)她深夜出門,蘇箐璃并沒有久待,寫下注意事項之后,就再次返回,槐樹村離大慈寺雖然不遠可也不近,她來回奔波,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脫力了。
“哎,還是本事不行,這要是換了小叔叔,這么一點距離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這個時候蘇箐璃卻不想想,他小叔叔多大,她現(xiàn)在又多大,他那個時候見識到的小叔叔,又修習(xí)了多久家族的功法,她現(xiàn)在又修習(xí)了幾年。
蘇青云這一夜也沒有睡,一直在書房跟人商量應(yīng)對之策,莊楊氏,看著兩個小主子,眼底有心疼,更有敬佩,兩個小主子一個不過十歲,十一歲生辰都還要過段時間,一個說到底也才十四歲,可是卻已經(jīng)是很多人心中的頂梁柱,主心骨。
她不過一介婦人,唯一能幫得上忙的就是,照顧好她們的飲食起居,她見書房那邊燈火嘹亮,里面不時傳出說話的聲音,她就先將準(zhǔn)備的宵夜往藥廬走去。
推開門就看到小小姐,一臉蒼白的坐在屋里,頓時大驚失色“小小姐你怎么了?”
“楊嬸嬸別喊,我沒事,就是有些累了,我休息休息就好了?”
“小小姐,您這樣可不行,在怎么樣還是身體重要,奴婢給您燉了人參雞湯,你放心我都去了油的,不會膩,還有您喜歡吃的玉翠糕”
“謝謝楊嬸嬸,我正好有些餓了,對了楊嬸嬸,我哥哥他睡了嗎?”
“還沒呢,云少爺那邊一直在跟我們家當(dāng)家還有云一大掌柜他們在商量事情,不過您放心,奴婢也準(zhǔn)備了云少爺他們的,一會就送過去”現(xiàn)在他們每人的頭上都懸著一把刀,除了那些不懂事的孩子,誰又能真正的睡著。
“那您先去給大哥送去吧,我吃完就睡了”現(xiàn)在蘇箐璃吃住都在藥廬這邊,就是為了多配制一些藥丸出來。
“是,奴婢就退下了”
夜沉如水,藥廬的燈光終于暗了下去,或許是終于解了燃眉之急,蘇箐璃這一覺睡得比較安心,整整睡了十個時辰才醒來,也可以說這段時間她真的累壞了,幾個過來看她的人,眼里滿是心疼,從封村到現(xiàn)在,雖然不過短短的五天的時間,可是她除了這次,每次都睡不過兩個時辰。
“孩子他爹,現(xiàn)在有大慈寺的僧人來救治,咱們終于可以松口氣了”喬氏這幾天也一直不能安眠,村口那么多人,除了那些看守的官兵,連一個大夫都沒有,她這心就止不住的寒,官府那邊這擺明了就是要讓他們自生自滅,不定什么時候頭上的刀就會落下。
大慈寺雖然不比京城的護國寺,可其威望同樣不小,有他們介入,官府必定不敢輕易屠村,而慈惠大師的醫(yī)術(shù),世人皆知,沒看慈惠大師來過一趟之后,村口彌漫的那一股死氣也消散了大半?
“是啊,終于可以松口氣了,我追上去還問了慈惠大師,他將親自趕赴沽源縣,其他的人也會趕往通州其他的府縣”江老爹很明白,希望對于絕望中的人多么的珍貴,所以對于大慈寺的僧人在這個時候出面,很是感激。
“女婿那邊也不知道怎么樣了?”喬氏一句話,讓氣氛再次沉入冰點。
京城,云五沖破層層關(guān)卡,終于趕到了京城,看著頭頂上皇子府三個大字,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這么一個笑柄一樣的存在,真的能夠力挽狂瀾?
“什么人?”
“崔大人有信?”云五看著皇子府的侍衛(wèi),冷沉的回了一句,對于皇子府的人,他沒有絲毫的好感,要不是因為這小子,他們蘇家怎么會面臨這樣的境地。
門衛(wèi)聽到崔大人三個字,眸光一凜,快步上前迎了云五進府,他們都知道,三爺現(xiàn)在等同被軟禁在了皇子府,沒有外力根本不可能離開京城,可是通州那邊的情況卻刻不容緩,他們都心急如焚,要知道通州可算是他們的大本營,崔大人更是第一個明確站在他身后的人,要是他不能保住,不說其他人,只怕連上面那位都要徹底放棄三爺了。
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崔大人的消息,他們自然熱切萬分。
“你是誰?”凌熠辰看著被帶進來的人,寒眸閃爍。
“小人云五,奉云少爺之名前來送信”云五看著面前這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心底也有著一絲震驚,短短不過一年的時間,要不是那張臉沒有變,他幾乎不敢認(rèn)了。
渾身好似包裹在萬年寒冰之中一般,眉角眼角都透著銳利的鋒芒,仿佛隨時都能將人殺于無形。
“是青云,快拿來給爺看看”凌熠辰一聽是蘇青云的人,眼底的寒芒散去,露出一絲急切。
凌熠辰雖然奇怪怎么是兩封,卻也沒有開口詢問,只是當(dāng)他看完信之后,跟江老爹,蘇箐璃一樣,一拳就將身邊的檀木茶幾給擊得粉碎。
“混賬東西?”
難怪會是兩封信,難怪從事到現(xiàn)在,都過了這么久云五才到京城,難怪那些人一直左阻右攔的就是不讓他出京,甚至將當(dāng)年的事情搬出來,讓父皇不得不將他軟禁。
當(dāng)年的事情雖然不是他們以為的那樣,可真相同樣不能公之于眾,否則只會讓那些老家伙將矛盾直指父皇,畢竟用兒子的命換自己的命,會成為父皇德行上的污點。
“云五,你先在府內(nèi)休息,本皇子先進宮一趟?”
皇帝收到消息同樣震怒非常,但他不是凌熠辰,哪怕震怒,理智還在,何況情況越是緊急,就越不能亂了心神,這些人既然勾連外敵,且坐下如此驚天大事,必定有著萬全準(zhǔn)備,所以這件事只能從長計議,萬不可操之過急,否則容易狗急跳墻。
“父皇,現(xiàn)在還不急,那什么時候才急?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快半個月了,要是真的讓他們屠村,你愿意看到這個結(jié)果?”凌熠辰刀刻一般菱角分明的臉上,附上一層冰霜。
“您不在乎您的朋友,可兒臣在乎,所以不管如何,兒臣都會去通州,另外,兒臣這次絕不會再手下留情”多年來,他一直以為自己命不久矣,不管那些人如何試探,他都忍下了,不予計較,后來解毒了,他覺得他一輩子頂天就是一個閑散王爺,那些事情與他無關(guān),時間長了他們總會明白。
可是事情展到如今,面對那些人他不在天真,當(dāng)然也包括眼前他這個父親,因為他不止是一個父親,還是一個帝王。
“既然如此,那就去吧”皇帝深邃黑沉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凌熠辰身上,好似一個漩渦,深不見底,更帶著不可窺探的鋒芒,良久之后,他從龍案下的一個暗格里取出一樣?xùn)|西交給他。
“只要你能夠?qū)⑻K哲宇救出,他自會告知你這是什么?”
凌熠辰寒眸一閃,伸手接過,有的時候他真的覺得,璃兒對他的那個評價給他父皇更合適,一會一個樣,他都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弄得他真的要成神經(jīng)病了。
“是不是覺得父皇冷漠無情,不管是當(dāng)年,還是現(xiàn)在?”
凌熠辰心一凜,趕緊收斂心神,恭敬的道“父皇怎會如此說,兒臣只是不解?”
“不用解釋,有太多人這么認(rèn)為,可帝王本就無情,何況你不會知道蘇哲宇是怎樣的存在,如果知道,你或許就不會這么說了”皇帝看著兒子那冷肅恭敬的模樣,心里一痛,不過轉(zhuǎn)瞬即逝,有些事情他現(xiàn)在不懂也好,不過總有一天他會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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