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召見二皇子的消息在宮里引起了一陣旋風,尤其是貴妃跟大皇子這邊,本來因為前幾年的事情,二皇子跟大皇子是一樣的境遇,可是現在,二皇子在這個時候被召見,可以預見皇帝心思,他們怎么可能不怒。
然二皇子卻不這么想,老三捅出來的簍子如今卻要他來收拾,不過這老三惹事的本事也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先是通州疫病,現在又是四鏡郡守“不知父皇想要什么結果?”
皇帝一愣,深邃的目光看了二皇子好一會才開口“這江山姓凌,不是朕一個人的,也不是這把椅子的,你們身為凌氏子孫,先想到的除了權利還有什么?”
二皇子心下一驚,惶恐的開口“父皇,您誤會兒臣了,兒臣一直以來都知道身為凌氏子孫的責任,兒臣剛才的問話也不是別的意思,只是西鏡那邊三弟雖用雷霆手段,拔除了郡守,可是同樣的手段卻不能再用,畢竟南境郡守有了前車可鑒,必定不會那么容易,顧此兒臣才有此一問,是否非拔除不可?”
皇帝聽了二皇子的話臉色才緩和了下來“朕給你便宜行事之權,只望你不要讓為父失望”
“是父皇,兒臣領旨”二皇子上前接過圣旨,低垂的眼眸讓人窺探不到里面的復雜。
云三帶著人遇到寒商的車隊,很是意外,可是一問之下才知道延瀾城居然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可是自家小小姐跟大公子都如此在意這一批藥材,他也不敢丟下去延瀾城,寒商本來也不放心自家主子,跟云三做好交接之后,就走了。
是夜,云三跟客棧要了一些生肉打算喂小蒼的時候,卻見他出了籠子就往窗外飛,疑惑之下他感覺到一絲波動,立刻追了上去。
看著自身男裝的小小姐,云三有些暈乎,小小姐怎么在這她不應該在延瀾城?
“云三叔叔”
聽到稱呼,云三才確認,真的不是自己認錯人了,而是這人真的是他家小小姐。
“小小姐,你怎么在這,江老爺呢?”
“云三叔,延瀾城的事情一言難盡,云三叔我這次暗中跟著車隊,一來是暗中保護車隊,二來也是有事想問問你,還有讓你帶口信給我爹”
“小小姐,這究竟什么東西,需要這么謹慎”云三不是好奇,只是想著要是真的非比尋常,那他需要做一些防范。
“堪比紫藤果”無聲的幾個字,讓云三身子一僵,紫藤果的傳說,只要不是目不識丁閉目塞聽的,都聽過,只是見過的人很少,都是當傳說來聽的。
“三叔,你知道風雨樓嗎?”蘇箐璃看云三一副嚇到的模樣,不好意思的摸鼻子,她真的不是有意的,明智的立刻轉移話題。
“風雨樓,有過聽聞,不過知道的不多,以前蘇家的明衛暗衛都是自己培養的,不過有不少的世家的護衛是從風雨樓出來的,根基底蘊是硬傷”
云三很中肯卻又帶有顏色的說了一句。
蘇箐璃一笑,這話是大實話,如今的一些世家底蘊最多不過百年,有的僅僅只有幾十年,就算他們有些軍功,可是富跟貴還是有區別的。
皇權,世家各種傾軋,得到的結果不是浪里淘金,留下的都是金沙,而是將凌墨的底蘊跟根基都毀了,要是凌墨在這樣繼續下去,不用天道收拾,他自己都把自己玩死了。
“風雨樓,呵呵,江山風雨樓,只是不知道這個江山是誰的江山!”
“小小姐,您這話是什么意思?”云三感覺很小小姐說話好考驗他的承受力。
“不懂就回去問我爹,還不懂就讓我爹去問問老和尚什么人能夠推算出我的事情?”
要不是自己有這個順風耳,很不巧的聽到那段對話,她真的不會想到,那些人的目的會是她,不會知道自己居然有影響天道的能力。
天道,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以為這是無稽之談,可是她的到來,還有屢次遇到的那些詭異就讓她有些半信半疑了,所以她打算偷偷的去查一查。
看看這背后究竟隱藏著什么?
“小小姐你不跟屬下回去嗎,還有江老爺在哪里?”
“我暫時不會回去,至于去哪里不方便告訴你們,姥爺跟著我也不太安全,所以我將姥爺交給了凌熠辰,對了,除了我爹你不要跟任何人說起你見過我,小蒼我帶走了,我會跟我爹聯系的”她不敢回去冒險,這次是姥爺,要是牽連到家里,他娘跟兩個弟弟可是沒有半點自保能力的。
“小小姐,外面這么危險,屬下不能讓你一個人走”云三一顆心提了起來,可是他也不是一個多能說會道的人,不知道怎么勸,只能干巴巴的來了一句。
“三叔,你放心吧,我機靈著呢,打不過我就跑,不會有事的,哎呀,對了,跟你說著我都忘了告訴你,珍饈樓已經被人盯上,只是不知道是風雨樓還是這個”蘇箐璃將兩個小小的木牌遞了過去。
不等云三反應過來,蘇箐璃就窗戶逃走了,看得云三整個人都糾結了,想追上去,可是這里的事情也不容有絲毫閃失。
接下來的日子,云三日夜趕路,終于在八天之后趕回了家,蘇楠看著一行眼帶血絲,胡子啦擦的人,溫雅的臉上浮現出錯愕。
“你這是怎么了?”
“大公子,盡快趕回來是個事,這一路屬下睡覺都不踏實”云三呵呵笑著說了一句,只是在不經意間碰了一下蘇楠的手。
“你跟我來,順便跟我說一下路上遇到的事”云三不是一個多么細致謹慎的人可是現在他卻這么做了,蘇楠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
一路走,云三的腦子就帶了問好,怎么把車趕到主院來了,直到看到院子里假山下的暗室才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這…?”
“將這些送進去咋們在說話”蘇楠檢查完所有的藥材,臉上也隱隱有種抽搐感,冰蓮,真沒想到璃兒真的找回來了,而且不是一朵,這掃一眼都能看出不下于二十朵,二十朵冰蓮,是什么概念?
“大公子,小小姐說這事不亞于紫藤果的存在,這雪蓮真有這么神奇?”云三到現在都有點不相信。
“你摸摸這寒冰,你算算你們這一路的天氣跟日子,可有半絲融化的跡象”蘇楠看著這寒冰,眼底的驚駭此他的語氣,是兩個極端。
云三抬頭看去,眼底也覆蓋了震驚“大公子你的意思是說,這就是傳說中的碧水寒潭凝結成的千年寒冰?”
“八九不離十,璃兒只怕真的上去了那碧天涯,這孩子的膽子要包天了”要蘇楠選,他一定不會愿意要這些東西,哪怕在珍貴也不及女兒的安全重要。
“大公子,屬下在來時見了小小姐,從小小姐嘴里知道,延瀾城出事的消息…”云三把延瀾城的事情說了一遍,還有風雨樓的事情,珍饈樓的事情以及蘇箐璃不知去向的事情,說完之后整個人都輕松了,這些天他這顆心就沒有落下過,一直在嗓子眼的地方跳得厲害。
“這事你切記不可在說”
“屬下明白”云三敬佩的看著他大公子,再知道這樣的事情之后居然能夠如此淡定從容。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是”
蘇楠看著云三走出暗室之后,腿一軟差點沒坐到地上去。
上次跟慈惠大師的對話,他雖然沒有說透,但他卻聽懂,既然慈惠大師能夠看穿璃兒,當年的道長可以說出璃兒是離魂之人,那些世上還有人知道,也不足為奇。
不過…
蘇楠在安頓好這些冰蓮之后,拿出其中一盒冰蓮,跟其余的藥材都送去了老院那邊,交給慈惠大師。
慈惠拿著偷著徹骨寒意的木盒,道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上蒼垂憐,天道終于有望回歸正道了”
“不知大師此話何意?”蘇楠心一跳,總感覺有什么自己掌握不了的事情要生了。
“這是大慈寺祖師留下的札記,你看了或許就懂了”慈惠從蒲團之中拿出一個羊皮冊子遞過去。
蘇楠楞楞的接過,看完,人更楞了“大師,您確定這上面說的是真的?”
“碧天涯,跟通州龍魂谷收尾相顧,皆是龍脈之所在,只是幾百年前,有人以術法陣法斷天家龍脈,意欲取而代之,偏偏凌墨太祖遇上了不再天道之內的開國皇后,登上碧天涯,找到龍魂谷,鳳鳴九嘯之上龍吟以定四海”
“現在璃兒登上了碧天涯,注定是…現在只要誰能找到龍魂谷就是…”蘇楠說著都忍不住聲音顫。
這時候他的腦海里不由得想起,女兒以前說過的那個神秘美麗的山谷,好想暈一暈。
“在下只想女兒過平淡的日子,幸福安穩的過一生,可有辦法。”
“老衲說過,她乃天道鐘愛之人,自然也有非常人的義務跟責任,何況,蘇施主真忍心這天道落入心術不正之人手中?這些年,戰亂,天災人禍不斷的后果如何,您心里和其忍心”祖師當面拼其性命兩傳承一分為二,不僅是為了保住身后的子弟更是為了保住傳承,為了現在能夠阻止那些人。
百年前,師傅有心卻無力,他本來也想著自己遇不上誰成想,他不僅遇上了天道之外的人,更遇上了上天定下的真龍天子。
如今的天子本龍息薄弱,卻因為那一半的血,有了真龍之身。
“佛家道家的占卜術之外,還有一個勝過它十倍的千機算,也就是天機閣的前身,老衲知道的就這么多了”
蘇楠的腦子更暈了,凡塵俗事他可以運籌帷幄,可是這什么天道,他就是一個門外漢,他該如何護住他的女兒!
“喝杯茶吧,今年這新茶筆之往年更加清新甘醇”
蘇楠真恨不得一拳打過去,你說了這么一大堆,現在居然還有心情喝茶,你有心情我可沒有。
蘇楠再為女兒擔心,這邊君炎烈也一樣,看著女兒滿頭大汗的撥弄這手中的圓珠算盤,臉色也越來越蒼白,就在他要忍不住打斷的時候,靈溪公主終于停下的撥弄的手指,一口鮮血噴出來。
靈溪公主嘴角那絲血色,配著他那蒼白的臉色更加顯得虛弱,只是臉上那一抹好似冬日暖陽的笑容,讓君炎烈這個看透世間黑暗,心狠手辣的人,都忍不住心中軟成一片。
“溪兒,身體怎么樣怎么會吐血的?”
“父皇,沒事的,只是女兒的道行太淺,推算之人福運太深,所以才會這樣的”靈溪公主不在意的擺手笑到。
“父皇,三哥雖然被困,但沒有性命之憂,且他會遇上改變他一生的人,只是更多的女兒就推算不出來了,那人不僅福運深厚,更是天道之外的人,所以連帶著三哥今后的運數都看不清了,對不起父皇”靈溪公主為自己沒能幫上忙而愧疚。
“傻孩子,這怎么能怪你,何況你不是算出來你三哥沒有性命之憂嗎?這就已經足夠了”君炎烈上前拍拍女兒的肩膀安慰。
“父皇,你…我”
“在父皇面前還有什么不能說的”
“父皇,我聽說玄月京都開了一家風雨樓?”師傅那天說起這個的時候臉色很不好,沒有明說,只是交代如果有機會讓他提一句要父皇小心。
至于為什么師傅怎么都不肯說!
“怎么了?”君炎烈沒有聽說這個,只是女兒都知道了,還特意提醒就不得不讓他重視一分。
“父皇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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