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這恍若神殿般俊偉巍峨的大殿里,與眾多仙山門人坐在一起,吃著精致美味的糕點和齋菜,聽著仙音繚繞,越來越覺得這仙山門還真的猶如神仙居所般。
我一邊享用瓊漿佳肴,一邊偷偷地摘幾口塞到桌底下的小白狐嘴里。小東西一臉滿足的模樣,惹得我掩嘴偷笑。
一轉頭,發現云晟師兄正似笑非笑地望著我,子衿師姐也無奈地望著我搖頭。我調皮地沖他們吐了吐舌,立刻調整坐姿坐好。
眼睛往大殿里轉了一圈,還是沒看到羿穹羨的身影。他跑哪里去了?估計也一樣覺得無聊坐不住,溜到哪里玩去了吧。
怎么覺得他一到這仙山門,好像從皇宮那座牢籠里解放了一樣,完全把禮儀規矩都拋到九霄云外了。
正感慨著,一聲清越婉轉的琴聲在偌大的殿內響起,瞬間勾起了所有人的心里的漣漪。
我抬頭遠眺,在大殿正中的仙樂臺上靜雅彈奏的不就是曲師姐么?果然是稱得上琴仙啊!這種宛如天籟般優美的琴聲演奏,平時在外面哪里能欣賞得到。
而背對著站在她身邊的,一身銀雪袍、半束發的飄逸男子是誰?端看他轉動手中的玉笛,而后輕湊唇邊,一曲靈動悠揚的《無羈》就這樣緩緩流淌出來。一琴一笛合奏,悅耳流暢、余音繞梁。
隨著他云淡風輕的轉身,我頓時呆若木雞。那家伙什么時候跑到上面去了?還打扮得那么……仙顏惑眾!
“紅緒、紅緒!”
聽到子衿師姐的呼聲,我茫然地回頭,卻見她掩嘴嬌笑道:“呵呵,紅緒,你怎的看癡了?”
“我,我沒有……”我支支吾吾的,臉燙得像發燒似的,羞惱地埋頭繼續喂小白狐。
心里咒罵著:“這個家伙,誰讓他總愛吹我愛豆的《無羈》,害我都出糗了!”
“紅緒,愛豆為何物?”小撫問。
不告訴你!
小撫:“……”
一曲畢,大殿里一時贊美四溢。
“真是宛如天籟,靈動九天啊!”
“他們二人不愧為‘琴笛二仙’啊!‘
“此曲是十三師弟為曲師姐所譜么,甚是動聽呀!”’
“呵呵,二人琴笛和諧,由來已久……”
……
“墨雪!”我一邊提著裙擺,一邊尋找著小白狐。
這個小東西看著呆萌,手腳卻十分麻利。本想帶它一起到大殿外面透透氣,一轉眼就跑得不見蹤影了。
麻煩的是,今晚子衿師姐還讓我穿了一身長裙,行動起來十分不方便。才找一小會兒,我就累得氣喘吁吁了。
“唉,小撫,還是你比較省事,不需要我到處追著跑。”我疲憊地坐在一個臺階上,捶著小腿氣餒道。
“你今晚心緒不佳。”小撫說道。
“……”
就是什么秘密都瞞不住它,這點最頭疼!
“師妹!”
不知何時云晟師兄也出來了,他兩手托著小白狐朝我走來:“你可是在尋它?”
“師兄!你在哪里找到這個小東西的?”
我欣喜地從他手里接過小白狐,忍不住輕輕敲了一下它的腦袋:“你跑得倒快!讓我好找……嗯?這個是?”
我發現在小白狐的脖頸上多了一條紅細線,上面掛了一個小鈴鐺,動起來叮當作響。
“如此你便容易尋它了。”云晟師兄輕聲道。
“謝謝師兄!”我莞爾道,“還是你想得周到!”
“這下看你還能躲哪里去!”我得意地對小白狐說道,云晟師兄卻被我逗笑了。
因為都不想去宴會上呆坐,云晟師兄送我回寢室休息,之后他便離開了。
我抱著小白狐,暗暗發愁。晚上這只小家伙該睡哪里呢?總不能和我一起睡床上吧?半夜如果不小心壓到它怎么辦?
一聲清脆的哨聲驟響,小白狐忽的從我手上跳下,一溜煙從窗戶躍了出去。
“墨雪,你去哪里?”
我連忙追出去,卻愕然看到它已經跳進外面石桌上的一個竹籃里。那籃子里還鋪著軟軟的毛毯,看上去似乎十分暖和。
這是誰送來的?我狐疑地環顧下四周,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影。正想把竹籃抱進寢室,頭頂上卻飄落下好些杏葉。我猛然抬頭,就發現了站在銀杏樹枝上的羿穹羨。
他依樹而靠,手上轉悠著一根細繩,笑吟吟道:“葉紅緒,你為何不等我?”
知道他說的是之前在宴會上提前退席的事情,但我裝沒聽見,抱了竹籃轉身就走。
他從樹上一躍而下,攔在我身前,疑惑道:“你為何事生氣?”
“我沒有。”我避開他探尋的目光,眼睛只盯著小白狐。
“那你為何不理我?”他一往前走一步,我就退一步。
“你誤會了,七皇子。”我敷衍道。
“你……”他輕嘆了口氣,“我與你說過,無需再稱我七皇子。”
“……”我頓了下,回道,“習慣了。”
他盯了我一瞬,隨后將手里的細繩遞給我,上面有一個精巧的哨子。
“雪狐雖會認主,但它還年幼,不免會貪玩。若它下回再貪玩溜走,用此哨笛可將它喚回。它喜生肉,亦喜果蔬,不喜熱水……”
聽他細細地囑咐著,我心里卻覺得有些異樣。
“你說太多了,我記不住。”我苦嘆道。
他靜默地站著,一陣寒風吹過,夾帶著山間凜冽純凈的空氣和一絲熟悉的檀香味。
“呵,無事。”他揚唇笑道,“若有何不明白之處,你盡可問我五師兄,他對飼養牲畜經驗頗豐。”
我望著他洋溢著溫暖的笑容,總覺得有些陌生。他沒有像往常那樣戲謔嘲弄的語氣,讓我很不習慣。
“葉紅緒,”最后,他說道,“多謝你那首曲子!”
而后,他轉身徑自離去。
我原本想問他“你曲師姐可喜歡?”,可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只是望著他瀟灑絕塵的背影,發呆……
“紅緒,你……”
小撫剛要開口,我立刻打斷它:“別說話,我想靜一靜。”
接連三天,再也沒有見到他。
原先還擔心子衿師姐來這里會和熾魔發生前世的糾葛,現在好像并沒有看到任何跡象。也是,說不定現在他正忙著和他曲師姐兩人研究新曲譜呢。這樣也好……
不過,雖然現在熾魔只是一部分殘存的神魂在他體內,但還是要盡早解決了才比較安全。那我是不是該去提醒他一下?
和小撫商量再三后,我決定還是主動去找羿穹羨。告訴他多一些關于熾魔的事情,讓他和尹門主他們能重視起來。
就在我剛想找人詢問羿穹羨行蹤的時候,卻看到曲師姐神色匆忙地往石碑林跑去。我猜想,或許她是去和羿穹羨相約碰面。于是,便跟隨了過去。
沒想到,一進石碑林,遠遠地就見到尹門主、尹少主和幾位仙山門的長老都聚集在遠古銀杏樹那里;當然還包括羿穹羨。此時,他正站在一個奇異的法陣里面,其余人全都圍在他四周。
他們是在做什么?我奇怪地問小撫。
“傳送法陣。”小撫回道。
傳送法陣?傳送到哪里?
“停下!停下!”曲師姐一路喊著奔跑過去。
我感覺有些不對勁,也緊跟著追過去。
“阿羨、阿羨!”曲師姐驚慌焦急地呼喊著,“師父,莫將阿羨送走!”
“莞兒,站住!”尹門主厲聲喝道,“此事早已做了決斷,今日必得解決!你不可意氣胡鬧!”
“六師姐,不可!”尹少主出來攔住了曲師姐勸阻道。
“七師弟,你怎的和師父一樣狠心!你們將阿羨送走,他便再也回不來了啊!”曲師姐慟哭道。
“你們要將七皇子送去哪里?”我開始意識到事情有異了。
“葉姑娘,你為何到此?”尹少主為難道,“你不該過來。”
“你們要將他送去哪里?”我再次重復道。
“葉紅緒,此事乃我仙山門的家事,你不便過問。”尹門主沉聲說道,“請你速速離去!”
“尹門主,難道你們無法對付熾魔,是打算把羿穹羨當作犧牲品么?”我大聲質問道。
“你!你放肆!”其中一位長老對我呵斥道,“你個道魂門的小丫頭,有何資格插手我仙山門之事!”
我不以為然地繼續質問道:“尹門主,我敬你們仙山門除魔衛道、正氣凜然。可是,你們輕易就將七皇子犧牲掉,便以為真的可以滅了熾魔了么?”
“你個懵懂丫頭!此乃我仙山門琉晶洞的傳送法陣,任他熾魔何等厲害,也絕無可能逃出生天!”
琉晶洞?就是上一世葉紅緒藏匿子衿師姐的魂魄和尸身的地方?連熾魔都無法隨意進出的地方?那羿穹羨進去不是只有死路一條!
我頓時像落入冰窖里一樣,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至全身。
“不,不可!”曲師姐悲痛欲絕,卻被尹少主禁錮著無能為力。
這時,法陣正被緩緩驅動。法陣里的羿穹羨大聲喊著:“曲師姐,此事是我與師父、眾位師伯做的決定,我是自愿進入琉晶洞!你莫再為難師父他們!”
而后,他又對我喊道:“葉紅緒……”
保重!最后兩個字是他笑著對我用無聲的嘴型說出來的。
這個家伙,原來他早就已經做了決定。原來那天晚上,他啰嗦了那么多,竟是在告別……
可是,他都沒有問過我!他們全都沒有問過我!問我到底同不同意!
“不!我不同意!”我憤懣地喊道。
“葉姑娘,你勿沖動!傳送法陣一旦開啟便無法中止。”尹少主焦急地提醒道。
我決然地對他說道:“尹少主,請你一定照顧好子衿師姐!(如果這次我沒辦法回來的話)讓她不需要為我擔心(傷心)!”
說完,我立即催動小撫,迅速地朝法陣沖過去,可巨大的沖擊阻擋著讓我無法進入。
“葉姑娘!”
“你這丫頭,勿做蠢事!”
“葉紅緒,停下!”羿穹羨的吼聲難得出現一絲驚恐,“你快停下!”
我一邊奮力地穿越那似寒冰又似熾火的光墻,一邊咬牙切齒地吼道:“我說了,羿穹羨!我、不、同、意!啊……”
一道強烈震撼的藍光炸開,我只覺得腦袋一陣轟鳴,隨即便沒有了知覺……
※※※※※※※※※※
“葉紅緒、葉紅緒……”
耳邊傳來一陣急切的呼喊聲。
我驀然睜開眼睛,卻差點被滿室耀眼的光亮刺傷。我吃痛地哀嚎一聲:“天,什么東西那么刺眼!”
“葉紅緒?”
再小心翼翼地睜開眼時,就見到羿穹羨那張刻滿失而復得的驚喜的臉龐。
“你終于醒了!”
他動作輕柔地將我扶坐起來,我這才知道剛才是被什么差點閃瞎了眼睛。
原來這是個四周都堆砌著好似琉璃的冰晶洞窟!那洞窟石壁里散發出來的寒光,經過冰晶的折射變得特別耀眼,而且異常寒冷。如果不是身穿御寒甲,估計進來沒幾分鐘就得凍成冰塊了。
“葉紅緒,你可好些?”見到羿穹羨關切的目光,我終于感覺到魂魄完全歸位了。
“嗯,我沒事!”我輕輕地點頭回道。
之前在沖破法陣時,我感覺神魂幾乎都離開身體了。雖然感覺并不舒服,不過比起當初在血陣時還是好受一些。
羿穹羨仔細確認我真的沒事后,長舒了一口氣。
“你這瘋丫頭!為何總是如此沖動!”
“……”我也想知道。
“你可知進入這琉晶洞,便絕無可能生還了!你為何非闖進來?”他神色莫名地問道。
“那你又為何非要進來!”我反問道。
“此為應對熾魔最穩妥的法子!”他嘆道。
“最為穩妥的辦法就是連你一起滅了?這是哪個蠢蛋想出來的!”我憤恨地唾棄道。
“葉紅緒,你不可辱罵我師父師伯他們!”他失笑道。
哼,就知道是那群老頑固的餿主意!不能罵出來,我心里咒罵總可以吧?
“紅緒,若試想熾魔今后之可怖行徑,如此確實為最佳之策。”小撫嘆道。
我無法茍同!難道就非要犧牲一人去換取其他人的性命嗎?我最痛恨這樣冠冕堂皇的破正義!
“此事是我自愿,不怨他人!”他又轉而正色道。
“你!”
“我師父曾為我施法剝離熾魔的殘魂,可卻被他所傷。即便最終強行剝離出來,我也無法安然無恙,更無法壓制于他!”他又繼續說道,“這琉晶洞乃圣池山遠古遺留下的封靈圣地,唯有它才可壓制住熾魔。”
“封靈圣地?”
“不錯,一旦被傳送入琉晶洞,靈力便自行封印,即便神魂亦無法離開此地。”
靈力被封印?好像是無法催動靈力了。
神魂被封存?那就是死了都沒法投胎轉世?
“葉紅緒,你為何如此莽撞?如今,你與我一般,要長留于此。直至身死,也無法離開……”他語氣里有無奈的責備,還有一絲無法言明的情愫,“現下,你可后悔?”
“我不知道……”我有些茫然又肯定地回答,“我只知道,如果自己不阻止這一切,就真的會后悔。”
“……”
他怔愣地望著我,遲遲不再說話。
片刻后,他才伸手輕彈了下我的額頭,怪嗔道:“你這傻瓜!”
我不禁皺眉道:“羿穹羨,你這時候不是應該感動得說謝謝么?竟然還說我傻!”
“呵,是!多謝你!”他苦澀地笑道,“多謝你愿陪我一道來送死,如此可好?”
“你,你這人怎么這么不會講話!”我不滿道,“好歹我也舍命陪君子了,你不能真心實意感謝我一下么?”
嘴巴和豆豆一樣毒舌,也不知道我到底什么人品,到哪里都能遇到他們這樣的人……
“阿嚏!”一陣寒意襲來,我不由得打了個噴嚏。
“這里怎么這么冷!”我凍得牙齒直打顫,,“早知道就多帶些衣服棉被過來!自從來你們仙山門,就光受凍……嗯?”
突然落進溫暖的懷抱里,我瞬時整個人都呆傻了。
“如此,便不冷了!”
聽到他在我耳邊低語,我只覺得渾身開始發熱、發燙。似乎,真的不冷了……
“不若這回換我以身相許,如何?”他吃吃地笑著。
“羿穹羨!”我一記粉拳揍到他胸膛上。
“哎呦!”他夸張地倒地痛呼道,“葉紅緒,你若將我打死,便無人幫你取暖了!”
“滾!”我惱怒道。
“哈哈哈……”他捧腹大笑的樣子,實在讓我火大。
這可惡的家伙!就知道他沒有正形的時候!干嘛不能讓我多享受……咳咳,多取暖一會兒!不過,被他這么一氣,渾身血液翻涌,一時倒不覺得冷了。
他哈哈笑完,見我還怒氣沖沖的,就假惺惺地過來賠禮道:“我不該與你如此玩笑,你莫再生氣可好?”
“哼!”我扭頭不理會他,“走開!”
“以后便只有我倆相依為命了,你確定不理會我么?”他對我討好道。
我見他使用獻媚他師姐的技倆,心里別扭得很:“我可不是你曲師姐,不吃你那一套!”
“你……”他扯嘴一笑,“莫不是吃醋了?”
“誰那么無聊吃你的醋!”我羞惱道,“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那……若換做你師兄呢?”他問道。
“關云晟師兄什么事!他才不像你,到處拈花惹草!”我嫌棄道。
“如此,你只為我一人吃醋么?”他忽然湊近輕聲道,“曲師姐宛如我親生姐姐一般疼我,我待她亦然,你無需因她吃醋。”
“你,你……”
我一時舌頭像打了結一樣,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道:“你少自作多情了!誰管你們倆是多好的關系,我才沒那個閑功夫……
可他卻只是對著我笑,不再說話。
為了避免再被他戲弄嘲笑,我開始起身觀察起這個琉晶洞。
洞里的冰晶倒是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奇怪的是這石壁上似乎刻著許多符文之類的圖騰。可是被許多冰晶遮掩住了,無法看清楚。
我始終有些想不通。既然被送進來的人都無法離開,那其他人又是怎么知道的?還有,如果有人被送進來過,那他就算死了尸身灰飛煙滅了,神魂總還留在這里吧?可進來這么久也沒有看到啊。
我把疑問告訴了羿穹羨,他卻回答:“此乃古籍上如此記載。”
“所以,你們只是根據書上的記錄來判斷,根本無法保證這是否可行,對么?”我又問。
“這……”
“如果那些古籍錯了呢?那你豈不是要冤死!”我再問道。
“……”
他望著我怔愣住了,估計是被我的觀點刷新了三觀。
我再次仔細地巡查了整個琉晶洞,最后肯定地說道:“這個地方肯定可以出得去!”
“葉紅緒,不可!”他頓時有些慌亂。
“難道你真的要這里等死么?”我急道,“如果真可以出去,說不定,熾魔他也會找得到脫困的辦法。”
“你……”
“到最后,被困死在這里的可就只有我們自己!”我繼續推測道,“也許,這根本就不是一個什么封靈圣地!”
羿穹羨被我堵得低頭不語,靜默片刻后,他忽然仰頭冷笑道:“呵呵,可笑那些自詡仙山后人的老迂腐們,卻不如你一個丫頭聰明通透!”
我驚恐地看著他眼里的那抹赤紅,慌叫道:“熾魔?!”
“葉紅緒……”
他又開始像上次那樣,眼神熱切地緊盯著我
“紅緒,當心!”小撫擔憂道。
我安慰它:“放心,現在這里面他也無法施展靈力。”
除非他要使用暴力,那樣我也沒辦法,畢竟男女力量懸殊。如果被熾魔掐死在這里,就悲催了!
幸好他沒有攻擊的打算,而是徑直走到一處地方,伸手輕輕觸碰一個寒光折射比較微弱的冰晶后,瞬間所有冰晶便自動伸縮移動起來。就猶如那玄機盒一般!
不久后,石壁上的圖騰乍現。細看起來,那些圖騰好像是雕刻上去的,奇特的紋路里還隱隱泛著銀光。
“小撫,這是什么圖騰?”我暗暗問道。
“好似某些禁咒。”小撫回道。
難道,這些圖騰是做封印用的?我猜想。
他將手指湊近唇邊,用力一咬。我立時叫道:“你要做什么?”
他默不作答,徑直用手指上的血描繪起圖騰來。
“此乃嗜血圖騰,可認血主,聽之所命!”小撫解釋道。
我不是很理解。可看到他用血指描繪完整個圖騰后,一道傳送門就自動打開了,我這才明白過來。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隨后踏入傳送門,我即刻跟上去。
當我們出現在之前掉落的忘琴崖底的時候,我頓時傻眼了。
腳下就是一條隱隱流動的河流,雖然我們是站在河面的冰層上。可是,對水我向來犯怵!誰知道這冰層厚不厚,牢不牢固。
“喂!你站住!”我向熾魔喊道。自己卻不大敢動。
他卻沒有任何反應,依舊自顧自地往前走。
“小撫,你靈力恢復了么?現在能不能阻止他?”我問道。
“那禁咒十分厲害,方解除封印,需一刻鐘才可回復。”小撫回道。
我急了,不知道他要去哪里,更不知道他會不會傷害羿穹羨。此刻也不管這冰層結不結實了,趕緊追了上去。
他不緊不慢地走著,我小心翼翼地跟著。有時候跟不上了,他仿佛還會刻意停下來等我一樣。
我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用意,但是小撫說現在最好是靜觀其變。因為從琉晶洞里出來后,熾魔的靈力似乎有所增強。
我暗咒那些仙山門的老頑固們,要不是他們自以為是,現在也不會這么被動!
直到走到一處山洞前,他終于停下了腳步。
我問小撫:“你可感應到山洞里有什么?”
“并無何兇險之處。”小撫回道。
看他慢慢地走進山洞,我也緊隨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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