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穹羨抱著我一路飛奔回客棧,火急火燎地叫醒小十九。
“知堯,準備藥浴,快!”羿穹羨急切地催促道。
小十九看著我滿臉異樣的赤紅,就察覺到了不妥,連忙去張羅熱水,浸泡藥浴。
“嗯……好熱……”
我感覺自己已經被洶涌的熱浪燒得幾乎要爆炸了,即使小撫為我輸入再多靈力也壓制不住。我神志不清地扯著身上的衣服,卻被一雙手制止了。
“羿師兄,藥浴已備好。”
“知堯,出去!”
羿穹羨迅速將我抱進冰涼且帶著濃郁藥香的藥浴里,之后,體內的熱浪開始逐漸消退……
當我恢復意識時,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上的衣物已然換過了。
“葉紅緒,你可好些?”小十九小心翼翼地遞給我一杯溫水。
我疲累地起身接過,問道:“你師兄呢?”
“他,他此時正審問樓上那兩人……”小十九吞吞吐吐的。
忽然,聽到一聲轟然巨響。
樓下就有人驚呼:“殺人了!”
我和小十九趕緊到窗口查看,只見樓下地上正躺著一具焦黑的尸體,而樓上還有人在哀嚎。
我頓感不妙,立時往樓上跑去,小十九也跟在后面。
果然,一到樓上就看見:羿穹羨正周身凜然地睨視著地上不斷討饒的人,手上一團火焰即將噴發過去。
“住手!”我焦急地喝止道。
他緩緩地側身轉頭,眼中的熾火把小十九嚇得顫聲問道:“羿、羿師兄?你為何這般模樣?”
“小十九,他如今是熾魔,不是你師兄。”我解釋道。
“熾魔?”
一直以來,小十九還從來沒見過熾魔現身過,一時驚愣住了。
“葉紅緒……”
熾魔慢慢地朝我們走來。
地上的人見狀想趁機跳窗而逃,卻被一束火焰擊中直接慘叫掉落下去。
“熾魔!”我急道,“你怎么可以在這里隨意殺人!”
“他們該死。”他面無表情說道。。
我氣結道:“他們就算該死,也不隨意殺他們,驚動了官府便麻煩了!”
到時候,即使羿穹羨身為皇子,也無法逃避罪責;更何況,他們還是國師的徒弟,不是一般人。
“何人動你皆該死。”他冷然道。
“你!”我一時語塞。
小十九懼怕地躲在我身后,輕扯著我的衣角,示意我別去激怒他。
這時,樓下傳來一陣喧嘩叫喊,好像真的是官府的人來了。
“快走!”我焦急催促道,可是熾魔卻無動于衷。
眼看樓下官府的人沖上來,他抬手正想發作,我眼疾手快地按住他:“不許再殺人!”
說完,我即刻催動小撫將沖上來的人定住,然后抓起他的手,將他直接拉走。
好容易擺脫了追趕的人,躲進一處僻靜的巷子里,我已經累的快虛脫了。
“葉紅緒,為何,為何不御靈飛行?”小十九氣喘吁吁地問道。
“你以為我不想?我靈力不夠啊!”
唯一一個有這本事的人,卻只會揮手殺人,還要我拽著才肯跑。唉,我容易嘛我!
再看看人家,臉不紅氣不喘的。
“如今我們該如何是好?”小十九問道。
“我也不知道,估計很快官府便會全城搜捕我們了吧……”我無奈地嘆道。
還沒緩過來,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催動小撫,把巷子里的一處院門撞開,趕緊又拉人進去躲藏,這才避開了追捕的士兵。
聽著外面的腳步聲遠去,我和小十九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羨哥哥?”身后響起一個嬌呼聲。
我們回頭一看:居然是木昔影!
“羨哥哥,果真是你?”木昔影驚喜道,“你可是返回來尋影兒?”
“你怎么也來這里了?”我蹙眉地看著這朵白蓮花。
“自然是為羨哥哥而來!”
她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看的我很不舒服。她追得倒挺勤快,千里迢迢都能跑過來!
“羨哥哥……”
她作勢要靠過來,卻差點被熾魔一手給滅了。幸好,我眼疾手快地把他手給抱住了,才讓木昔影逃過一劫。
“葉紅緒,你……”她見狀急道,“你為何霸著羨哥哥不放手!”
我在救你啊!你這傻女人!我無語地翻翻白眼。
“你昨夜既糾纏于我哥哥,如今為何又霸著羨哥哥?簡直是不知羞恥!”她氣得小臉通紅道。
“木昔影!”我咬牙警告道,“你最好別招惹我,不然我讓你和你哥哥一樣趴著起不來!”
她害怕地瑟縮了一下,而后又愴然欲泣道:“羨哥哥,你為何不似昨夜那般護著影兒,任由她欺負于我?”
我一聽臉馬上就黑了:難道昨晚羿穹羨和木昔影在一起,所以他才那么晚出現嗎?
“羨哥哥,如今我已失身于你,你萬不可負了影兒……”
最后那句話,瞬間炸懵了我!
“這……你這女人休得胡言亂語!”小十九在一旁叫嚷道,“我羿師兄絕無可能做出此等事情!”
“女子貞潔大如天,豈能隨意兒戲!”木昔影臉含羞澀地說道,“羨哥哥,我……我亦無怨無悔!”
“去你的無怨無悔!”
我反手用靈力打了她一巴掌,她尖叫一聲,跌倒在地。
我還想再沖上去時,小十九急忙攔住了我:“葉紅緒,不可!若她果真與羿師兄……你不可傷她!”
“小十九,你!”我氣極了。這小白眼狼,居然護著她!
“葉紅緒?”
此時,羿穹羨眼中的熾火已消失,又恢復了原樣。
“羿師兄?”小十九頓時欣喜若狂,“你可算清醒了!”
“這是……”他愕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不明所以。
“羨哥哥,救救影兒,莫讓葉紅緒再傷影兒!”木昔影驚恐萬分地哀求道。
“葉紅緒,你為何要傷她?”羿穹羨猶疑問道。
“羿師兄,她聽聞昨夜你與木姑娘之事,所以才……”小十九解釋道。
“昨夜?”他回想了下,神色變了變。
“你昨晚可是與她在一起?”我強忍著怒火向他征求道,心里希望可以得到他的否認。
但他卻欲言又止:“昨夜影兒她被人脅迫,我才……”
我霎時就明白了,氣極反笑道:“所以你便英雄救美,她就以身相許,是么?”
“葉紅緒,你聽我言明……”
他過來拉住我的手,還想再辯解,我卻一把甩開他,心傷地質問道:“羿穹羨,這就是你的一世一雙人?好,很好!”
“葉紅緒,你已委身于我哥哥,又怎能讓羨哥哥作出如此可笑的誓約!”木昔影憤然道。
“你閉嘴!”
我剛要發作,羿穹羨卻阻攔道:“你不可傷她!”
“呵,你如今是要護著她了?”我嗤笑道。
“葉紅緒,她是前世的訴兒!”羿穹羨神色復雜地說道。
“不可能!”我駁斥道。
訴兒不是子衿師姐嗎?怎么會是木昔影!
“你如何確認她是訴兒?”我追問道。
“金光銅鏡已然確認,影兒身上有水妖印記。”羿穹羨輕嘆道。
水妖印記?我不可置信地望向木昔影。她轉身緩緩將外衣卸下,小十九立刻驚叫一聲背過身去,羿穹羨也不自然地轉頭過去。只見一道道猶如鱗片的紋路,從她光滑白皙的后背一路向下,若隱若現、妖治誘惑。的確和之前在冷玄閣湖底密室里,找到水妖鱗片很符合。
“這怎么可能?”我無法接受。
木昔影是前世的訴兒,所以,我不能傷她,即使她和羿穹羨有了肌膚·之親……是啊,若非有了肌膚·之親,又怎么會知道她身上的那些水妖印記?
我凄然地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眼底的淚水已經被我收了回去。然后,我木然地往外走去。
“葉紅緒,你去何處?”羿穹羨急忙要拉我,卻被小撫一道靈力光圈阻隔在外。
我面無表情地說道:“我需要靜一靜,你不用管我!”
“葉紅緒?”
他眼里有些慌亂。不過,我卻只覺得刺眼。
轉身,決絕地離開。
※※※※※※※※※※
漫無目的地走在清冷的大街上,豆大的雨滴從陰沉灰蒙的天空降落下來,很快就澆濕了一切。
我猛然想起愛豆曾經說過那句話:為啥子分手的時候總是在下雨天呢?!
“哈哈哈……”我忽然情不自禁地放聲大笑。
“紅緒,你為何事而笑?”小撫問道。
“為自己啊!你說,我不好笑么?葉紅緒召喚我來,本來就是為了替她當救世主的。可是我卻陷入那些情情愛愛里,不可自拔。還非吵吵著要什么“一世一雙人”,就連我們那個世界也沒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這一點,我卻如此矯情!”
不知道為什么,此刻我的心里竟然沒覺得多痛苦。是不是就如豆豆說的那樣:心動便會心死?
“紅緒師妹?”
一身青衣,一把紙傘,還有一如既往溫煦的目光。
“云晟師兄?”
我望著站在不遠處那張久違的面容,淚水竟然情不自禁地與臉上的雨水一起滑落下來。
他緩緩走近,手中的紙傘為我遮擋了所有的風雨,像過去守護我一般。
“許久不見,你……可好?”他的眼神里似乎藏著千言萬語。
我也一樣,心里藏著千言萬語,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帶我回去吧。”
話落,我終是疲憊地倒在他懷里。
這時候,不用去想熾魔,不用去想訴兒,也不用去想羿穹羨……只想好好地,一睡解千愁!
夢醒,春晚,不知覺。
醒來時,竟然是在城外的一座山里道觀。
有別與之前在祥華鎮上那個奢華的祥云觀,這個道觀特別古樸清幽。就是名字比較特別,叫書云觀,一點也不像道觀的名字。
在里面修行的也只有一個小道士和一個老道長。這位老道長其實并不老,聽云晟師兄說他是道濟掌門的師弟。原來都以為道濟掌門是同輩最小的弟子,沒想到,居然還有一個隱世的師弟。老道長以前的道號已經舍棄并遺忘了,現在的道號叫無望。
無望道長特別喜歡云晟師兄,他說很想收云晟師兄為徒,不過他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入他的門下,不能成親生子。他說,云晟師兄現在無法了卻塵緣,還不能當他的弟子;等他這次云游回來后,再看看是否與他有師徒緣。
現在,他只有一個小徒弟。在他一次云游回來時,發現道觀里竟然住了一個小男孩。一開始小男孩是來道觀偷東西的,發現沒人就住了下來。結果,無望道長回來后,覺得他很有道緣,就收了他為徒,賜道號“無言”。
我覺得小無言有些可憐,本來是為了偷吃的才來這個云舒觀,結果成了真道士,一輩子都再沒辦法娶妻生子了。云晟師兄知道我的想法后,只是含笑不語。
“云晟師兄,你可別學小無言啊,像你這樣的優質暖男,姑娘們可最喜歡了!沒必要和他們師徒兩個一樣,整天就在道觀里吃齋畫符而已。”我一邊吃著清淡無味的齋飯,一邊吐槽道,“你看看這飯菜,一點油水都沒有,太清苦了!到時候把你餓瘦了,便不好看了。”
“何為‘優質暖男’?”云晟師兄問道。
“額,即是你很溫暖、很貼心、很優秀、很好……”我解釋了一大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懂。
“姑娘,最喜歡我?”他又問道。
“是啊!”我笑著回道,覺得云晟說起白話還挺有意思的。
“師妹,也喜歡我這樣的優質暖男。”他好像在學我說話一樣。
“對啊!”我覺得他悟性不錯,學的很快。
“我也喜歡師妹這樣的姑娘。”
他繼續學著,我卻突然呆傻了,連筷子掉了都沒發現。
云晟幫我撿起來,又拿了一雙新的放到我面前,莞爾一笑:“明日帶你一道去打些野味,不再讓你餓瘦了。”
為什么我現在感覺云晟師兄人也白,牙齒也白,整個笑容都是白的?
我覺得一定是這些清湯寡水的齋飯,把我餓得頭又開始犯暈了。
“喂,小葉姐姐,”小無言在屋外敲著窗戶催促,“你昨日提起要教我如何做宮爆雞丁,我已備好素材,快跟我過來。”
“你抓到雞了?”我一聽,興高采烈地跟著小無言出去了。
我盯著小道士嫻熟地拔雞毛,不由得嗤笑道:“看樣子你平時沒少偷吃吧?”
“還好還好。”他嬉笑著回答,“師父不在的時候會嘗嘗鮮。”
“你白話說的挺溜的啊。”我一直覺得奇怪,這個小道士怎么說話語氣也好,習慣也好,都和這個世界的人不大一樣。
“哪里哪里。”他假意謙虛道。
“你……”我突發奇想,“你該不會是從別的地方來的吧?”
看他不大明白的樣子,我又提示道:“就是不同的世界,比如手機?愛豆?”
“不懂。”他莫名其妙地回道。
“那你怎么說話和其他人不一樣?”我問道,“難道是這幾天跟我學的?”
“我是與師父學的。”他笑道。
“你師父?無望道長?”我驚訝道,“他以前便會說白話?”
這次云晟師兄將我帶上山之前,無望道長已經出遠門了。所以,我都沒見過他本人。
“我拜師后,師父就一直與我這樣說話。漸漸的,我也學會了。”他解釋道,“師父曾說過,他這些話都是從一位摯友那里學來。”
“那,你知道,你師父的摯友是誰么?”我一臉期待地問。
他若有所思地回道:“師父從來不肯說,只有在他云游后回來喝醉酒的時候,經常念叨著‘青塵寂聲遙,紅緒拂心繞’。”
“……”我怔愣了。
無望道長的摯友,居然是羿穹羨的母親尹墨芙?!更讓我驚訝的是,尹墨芙會說現實世界的話!難道她與我一樣?
一想到有人可能與我一樣從現實世界過來,就覺得很興奮。但又很失落,因為她人已經不在了。
后來,小無言告訴我,他師父珍藏著一本秘籍和一個記事本在一個玄機盒里。他師父醉酒后說過,那本秘籍是他摯友遺留下來的;每天師父在寫完記事本后,就會把它和秘籍放在一起。
我很委婉地詢問小無言:“可不可以借看一下你師父的那個秘籍?或者記事本也行。”
小無言思索片刻后,才點頭道:“師父說過,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為大道也。”
這個道理能用在這上面?
于是,當晚小無言就把一個玄機盒“取”來給我了。他說,他只知道放玄機盒的地方,不知道怎么解開。
我摸索了一會兒,竟然找到秘關了。
“看來,你比我更有偷盜的經驗。”他笑道。
“胡說!我可是清白善良的好姑娘!”我白了他一眼,才鄭重地拿起那本秘籍。
打開一看,簡直太震驚了。因為那本秘籍,竟然是尹墨芙的日記本!原原本本的仿照現實世界里的日記格式一樣!
翻開那本日記,第一頁寫的就是她從哪里學的開始寫日記,竟是從墨書閣暗室的一本遠古時期遺留下來的古籍里看到的。
古籍上記錄著一位先人每天的日常,還有一些奇思妙想。舉例:如何把魯班鎖升級,如何修為古曲填寫歌詞,如何把溫泉開發利用……
我再一次震驚了,原來那個先人才是我真正的老鄉啊!她居然穿越到遠古時期去了!這玄機盒原來是她從魯班鎖改造升級的,還有圣池山那些大大小小的圣池是她發掘開采的,而她也會唱現代的歌……
繼續翻看,日記后面記載的都是關于尹墨芙的每日瑣事。包括如何結識無望師父,如何與他成為知己,如何與他每日書信來往,暢談彼此的見聞或者秘事。直到,她遇到了一生的最愛。
日記記錄到到她進宮前一天,就戛然而止了。最后一頁,只記著那么一句話:青塵寂聲遙,紅緒拂心繞。
看完日記,我心情一夜都沒辦法平復下來。
第二天,和云晟師兄到山里打獵。我還在對著山里的瀑布發呆,云晟師兄見我心緒不寧的,就讓我留在那里等候他打獵回來,一起做燒烤。
不知道,望著那個瀑布,腦海里浮現了另一個瀑布的模樣。在腦海里的瀑布,特別壯觀唯美。瀑布底下還有一片碩大的碧潭,或者也可以說是湖。
在瀑布的上面,有一個少女,一邊朝著底下的人招手,然后一躍而下。就猶如現在一樣……
“撲通”一聲,水花四濺。
沒多久,一張深藏在記憶里的面孔出現在眼前。當他拖著一身濕漉漉的袍服,走到我面前時,我只覺得心又被刀從舊傷口劃開一樣,鮮血淋漓。
我想,不是心感覺不到痛苦,也不是死了,而是被自己保護起來了而已。如今,它好像又重新開始跳動一樣。
“葉紅緒,你為何不告而別?”他滿眼都是熱切,“你為何不聽我細說言明?”
“我……”我不知道眼前是我想象的,還是真實的。
“我好想你!”他說。
我也好想你!
就讓這句話隨著滾落的淚水,一起融·化在那滿含眷戀的深吻里吧。
“葉紅緒,我該拿你如何是好?”他輕嘆了一聲,又繼續將我帶進絢爛的櫻花瓣雨漩渦。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的時間,或許是一個遠古時期的距離,才掙離、平息。
感受他胸膛里逐漸放緩的心跳,和溫暖的懷抱,我真想一直這樣賴著離開。可是,腦海里那些鱗片紋路太清晰、太刺眼了,讓我瞬間就從甜蜜的夢境里跌落下來。
我依依不舍地離開他的懷抱,然后在他寵溺又深情的目光下,輕輕地解開束發上的紅緒絲線,將它收好遞到他面前。
我粲然一笑;“喏,歸還你!它如今應該屬于你的影兒……”
他目光轉為震驚,再轉為堅定:“它只屬于你!”
“羿穹羨,”我的笑容開始有些崩塌,“從你選擇你的影兒開始,就不再屬于我了。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說那‘一世一雙人’是奢望、是天真、是矯情,它也一直是我追尋的夢。而你,已經離開這個夢了。所以,放手吧。我也會放手……”
“我從未離開!我也……我也從未與影兒‘一世一雙人’!”他焦灼地辯解道。
我見他還那么執著,就直接跟他挑明了:“你們不是有肌膚·之親了么?你們不都說女子貞潔大如天么?那你碰了她還不是要娶她!你既然要娶她,便不要再來招惹我!”
說到后面,我不止想殺了木昔影,還很想殺了眼前這個負心人!如果下得去手的話。
“葉紅緒,如此我理應娶你才是。”他無奈地笑著,“我與影兒的肌膚·之親尚隔著一層衣物,可與你卻早已赤誠·相向……”
“你……你胡說!”
此時,我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滿臉赤紅滾燙。
“葉紅緒,若說我是坐懷不亂的君子,對影兒確是如此。可唯獨對你,我卻無法恪守。那夜,你中了迷情丹,雖浸過藥浴緩解了,但……但我實在情難自已!”他說著,臉上神情有愧疚,還有羞澀。“我明了‘女子貞潔大如天’,是以,在未與你成親之前,我一直隱忍恪守。可卻還是……”
“不,不可能。我又沒有……沒有失·身!”
身為現實世界里的人,有沒有發生什么難道我會不清楚嗎?
“只離那一步,有何區別?”
他略有些疑惑的眼神,卻讓我已經要羞憤而死了!
為什么?為什么真相卻是這樣……啊!讓我原地爆炸吧!
“紅緒,為何你欲自殘?”小撫不解道。
“你,你閉嘴!”我又羞又怒道。
“你也是,都讓我靜一靜!”
對羿穹羨吼完,我飛快逃離這個讓我想自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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