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飛至鏡湖,云晟師兄他們在身后還沒趕到。
熾魔輕輕將我放了下來,走到鏡湖邊,手一揚,便從湖底透出幾束強光,隨后越來越多的光束出現(xiàn)。
不多時,帶著那些強光的白色甲片從湖底緩緩升起,直至鏡湖上空。緊接著,片片飛甲連成一片,將整個鏡湖籠罩在它透明的靈力光圈之下,猶如一道防御屏障。
秋若雙和小鬼在屏障完全形成前,抵達(dá)了鏡湖邊。
鏡兒和其他族人看到異像,紛紛出來查看。當(dāng)他們看到秋若雙和小鬼時,全都馬上進入戰(zhàn)備狀態(tài)。
此時的秋若雙和小鬼身上帶著傷,又有熾魔在場,不敢太造次,只能遠(yuǎn)遠(yuǎn)地站在我們后面,等候主人的指令。
鏡兒走過來擔(dān)憂地說道:“葉姑娘,你們終于回來了!剛才又有厲害的妖魔沖破封印,我正為你們擔(dān)心呢。怎么不見族長和瞿云晟呢?”
我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能長話短說:“云晟師兄他們應(yīng)該快到了,至于族長,我待會有事需要問你。”
正說著,云晟師兄他們也都來了。鏡兒瞧見有傷患,就趕緊救治去了。
云晟師兄望著空中這靈力屏障,疑惑道:“這是?”
“此乃鏡湖水仙的龍鱗所化,可暫且抵御烈豸幾個時辰。”熾魔回道。
“鏡湖水仙?”云晟師兄若有所思道,“便是那經(jīng)受天罰而灰飛煙滅的鏡湖水仙?”
“云晟師兄,你也知道鏡湖水仙?”我奇怪道。
他忽然臉色有些不自然:“聽鏡兒姑娘提起。”
額,怎么感覺云晟師兄和鏡兒姑娘,好像有發(fā)生一些我不知道的故事……
鏡兒處理好木昔影的傷勢后,又過來問道:“那位木姑娘暫時沒有大礙了,而那邊的一人一獸又該如何處置?族長不在,我們沒有足夠的靈力封印他們。”
我抬眼看了看熾魔,見他望著鏡湖沉思才悄聲地對鏡兒說:“先不必管他們,熾……額,羿穹羨會管好他們。現(xiàn)在你還是帶族人進密??洞里躲好,比較安全。”
“他們?yōu)楹螘狋喙庸苁俊辩R兒困惑道,“另外,羿公子為何還懂得啟用龍鱗,化為這靈力屏障?”
千頭萬緒的一下子也跟她理不清,正為難的時候,整個大地又一陣劇烈的震動。只見遠(yuǎn)處烏云密布、天雷滾滾,好像颶風(fēng)暴雨即將到來一般。
大家頓時陷入了恐慌,鏡兒趕緊指揮他們陸續(xù)進入密??洞里躲藏。而秋若雙和小鬼也已經(jīng)跑來,如臨大敵般地守護在熾魔的身側(cè)。
這烈豸究竟是什么妖魔,竟然連秋若雙他們也如此緊張?
隨著地面震動越來越明顯,轟鳴聲越來越靠近,我的心也都快提到嗓子眼兒了。
就在我以為要出現(xiàn)一個類似哥斯拉的大型怪獸的時候,突然一條墨色巨蟒從地底下猛竄出來。
它眼里充滿著憤怒與邪惡的火焰,赤紅的巨型大嘴發(fā)出震耳欲聾的怒吼聲,炸得所有人都痛苦地捂住了耳朵,整個龍鱗屏障也微微地震顫著。
我更是承受不住地幾近離魂,小撫立即為我加護了一層靈力光網(wǎng),這才稍稍穩(wěn)住。
無法破除龍鱗屏障的墨色巨蟒開始變得更加狂躁,不停地用額頭的堅硬犄角或龐大的身軀撞擊龍鱗屏障,使得整個地面和龍鱗屏障顫抖得更加厲害。我很擔(dān)心那龍鱗屏障根本撐不住幾個時辰,到時候我們所有人都要被它吞入腹內(nèi)了。
秋若雙和小鬼也面露驚恐,仿佛他們也害怕會被這個失控的魔獸無情地吞噬殆盡。
熾魔一臉陰沉,靜默不語。
“師妹,若屆時這屏障無法抵擋住那妖獸,此為金光符文,可帶你安全離開。”云晟師兄將一張金色符文交到我手上。
平時壓制一般妖魔,只需要藍(lán)色或者紅色符文即可,這金光符文威力較之前兩個更大。但要對付這么個龐然大物,也是只能頂一些時間而已,不過至少可以爭取逃離的機會。
每次遇到危險,云晟師兄總是把生的機會讓給我。我攥緊金光符文,心想:這次我不可能再獨自逃離,無論生死,都要和他們在一起。
※※※※※※※
在一次次的猛烈撞擊下,龍鱗屏障開始出現(xiàn)裂紋。
秋若雙和小鬼立刻作出隨時戰(zhàn)斗的準(zhǔn)備,云晟師兄也緊握玉空靈。
“紅緒,若進密洞可再抵擋久些。”小撫說道。??
“不,我絕不離開!”
他還在這里,我怎么可能會離開?
“熾魔即便如今靈力不高,亦能自保,你無需擔(dān)憂羿穹羨的人身會受損。”小撫勸道。
“即使能再躲久一些,如果解決不了這個妖獸,到最后我們誰也無法幸免!”我固執(zhí)道,“與其逃避,不如迎面而戰(zhàn)!”
話剛落,好似一道巨大玻璃破碎的聲音,龍鱗屏障被巨蟒的尾巴甩裂了一塊。
在巨蟒從斷裂處一躍而進時,云晟師兄立刻朝他飛擲就好幾道雷擊和電網(wǎng)的符咒,可卻猶如石沉大海。
那巨蟒的鱗甲實在太過堅韌!就是秋若雙的冰刺長鞭,也一樣對它只有零點傷害。
小鬼匍匐準(zhǔn)備縱身撲上去,巨蟒的尾巴就甩了過來,他躲閃不及直接被掃出老遠(yuǎn)。
云晟師兄護著我閃開了剛才那一擊。
而熾魔在避開攻擊后,揮手朝巨蟒釋放了幾次熾火。雖然力量并不大,不過卻多少有傷到它。
之后,巨蟒便全部對著熾魔而去。當(dāng)它把熾魔整個席卷起來,對他張開血盆大口的時候,我情不自禁地驚喊道:“羿穹羨!”
如果不是云晟師兄拉著,我早已經(jīng)飛奔過去了。
在那千鈞一發(fā)之際,熾魔奮力一振將胸前的鎖魂針從體內(nèi)逼出,徑直彈射進巨蟒的嘴里。
巨蟒一聲痛苦的嘶吼,狠狠把熾魔甩了出去,自己仰天長嘯,拼命地晃著腦袋。估計是被擊中了要害之處。
我見熾魔被巨蟒摔落在地,口吐鮮血的時候,急忙用力掙脫云晟師兄,朝他飛奔過去。
“羿穹羨!”
這時候,我已經(jīng)忘記他是熾魔了。看到殷紅的血液從他嘴角流下來,心就被攥緊一般難受得快窒息。
“師妹!”我聽到云晟師兄焦急的呼喊,也感受到身后厚重腥熱的氣息。我迅速轉(zhuǎn)身,便看見了那兩根鋒利無比的大牙,和正噴射而出的長舌。
剎那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只是本能地護住身后的人。就在這瞬息之間,一陣強光在眼前突現(xiàn),逼得巨蟒往后縮了回去。
這強光卻不是小撫發(fā)出的,而是那一片片龍鱗飛甲。此刻它們?nèi)季奂谖疑砬埃纬闪肆硪坏漓`力防護屏障,逼退了巨蟒。
可是巨蟒并沒有善罷甘休,它又更加惱怒地撞擊過來。我即刻催動手里的金光符文,一束耀眼的金色光芒直射而去,擊中了巨蟒額間的犄角。
沒想到,那最堅固的地方,卻好像是它的軟肋一般。它哀嚎一聲,重重地垂落在地。
它金色的瞳孔微縮,碩大的鼻孔里呼哧著厚重的熱氣,巨型大嘴緊閉,身體一樣被壓制得無法動彈。
我此時也無力地癱坐著,心里是一陣后怕。
不多時,巨蟒隱隱掙扎著要沖破壓制的時候,那些龍鱗飛甲又重新散開,片片附著在它的身上,猶如形成一件白色的蛇形盔甲。這蛇形盔甲漸漸縮***使巨蟒一邊痛苦地叫喚,一邊變幻得越來越小,直到恢復(fù)成普通蛇蟒一般。
它此刻匍匐在地難受地吭哧著,眼里的暴戾和邪惡已經(jīng)退去,只剩疼痛,竟還有一絲無助?
一幕幾乎相同的畫面,突然從我腦海里閃現(xiàn)。
婀??娜??迤??邐的裙擺下,一條黑色小蛇瑟縮著微微吟??泣。女子俯身在它額頭輕輕一點,它便猶如享受一般乖順地瞇眼。
“小墨,此后莫再由人隨意欺負(fù)。有朝一日,你亦能飛升成龍。”女子輕聲撫慰道。
小蛇吐露細(xì)舌,似是在應(yīng)答。
這時,一個少女歡跑來,拎起小蛇說道:“小墨又被人欺負(fù)啦,莫怕,往后報我名號,我來罩著你!”
說完,還在用朱唇在它額頭輕輕觸碰了一下。小蛇驚得全身僵硬,引得少女嬌笑連連。
“小墨?”
我喃喃喚著。
陡然,蛇蟒雙瞳撐大,全身開始劇烈顫抖起來,額間犄角處散發(fā)著陣陣黑氣。
我被身后的人拉進懷里護住。
等那陣陣黑氣散去,堅硬無比的犄角卻不見了蹤影,余下一個紅色的圖騰印記在額頭中間。最后,它便一動不動地躺著,好像沉睡了一般。
所有人都是一副驚魂未定。
“這是何物?”
耳后傳來一個疑惑的聲音,我詫異地轉(zhuǎn)身抬頭,就望見羿穹羨如黑夜般漆亮的眼眸。
“羿穹羨!”我撲上去抱住他,心里滿是失而復(fù)得的狂喜。
可是當(dāng)聽到他隱忍的悶??哼聲,我才想起他還受著傷。我趕緊放開他,扯開他胸前的衣領(lǐng),查看他之前被鎖魂針刺到的地方,上面只有一點紅色血跡,沒有想象中的血流如注。
我頓時重重地松了口氣:幸好,他安然無恙了!
這時,他喉嚨發(fā)出一聲低啞的笑聲:“呵,葉紅緒,如今尚在外面,你便如此迫不及待么?”
我怔愣了下,才恍然明白他的意思,又羞又氣地輕錘了下他的肩膀,啐道:“都這時候,你還能作弄我!”
“啊,嘶……疼!”
他痛呼一聲,我嚇得又花容失色:“羿穹羨?”
還沒能給他看看傷到哪里,他就又把我摟進懷里,虛弱地嘆道:“無事,只是累了,借我倚靠一下。”
感覺到他身子一沉,呼吸平緩猶如熟睡一般,我這才安心下來。
※※※※※※
鏡兒為羿穹羨檢查了下傷勢,除了被巨蟒摔落地上時后背震傷了,其余倒沒什么大礙。可能是靈力消耗過多,所以便一直昏睡著。而我服下鏡兒給的百草丹后,再休息一晚,也緩過來了。
我囑托鏡兒,派人先把木昔覺和木昔影看守起來,免得他們又受國師的蠱??惑,對我們背后下手。雖然我很想狠狠地教訓(xùn)木昔影一頓,但在訴兒的事情還沒有定論之前,暫時只能忍著不動她。
熾魔再次隱身后,秋若雙和小鬼就悄悄離開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還再去投靠國師,也不清楚國師又將在巫谷那里解除哪個妖魔的封印。
對于國師是族長的事情,鏡兒和靈域族人完全不知情。現(xiàn)在身為巫靈的族長叛變了,所以暫時由鏡兒承擔(dān)起一族之長的責(zé)任。
蛇蟒被龍鱗盔甲和金光符咒壓制住了,但是沒人懂得如何封印它,一時挪不得,只能讓它先躺在原地,等待鏡兒從古籍里找到的封印之法。
可是,任憑我們翻閱了密洞里的所有古籍,都沒有找到任何線索。我懷疑,是不是被國師給帶走或者銷毀了。
“葉姑娘,你身體剛好,又要照顧羿公子,還是早點歇息吧。”鏡兒勸道,“我和瞿公子再商量細(xì)想一下,總能找到辦法的。”
“師妹,身體要緊。”云晟師兄也勸道。
“那便辛苦你們了。”
盯了大半天的書,眼睛和脖子又酸又疼。我就先去泡了會兒澡,緩解了下疲勞,再去給羿穹羨熬了些粥。想他已經(jīng)昏睡了一天一夜,如果醒了肯定會覺得餓了。
端著粥進到臥房時,羿穹羨還沒有醒過來。我不由得擔(dān)心起來,那個鎖魂針雖然是被熾魔逼出來了,可是有沒有其他危害卻不得而知。
而且,好像熾魔與他的聯(lián)系變緊密了。熾魔靈力消耗過多,他就也會受影響。
如果后面把熾魔封印起來了,那羿穹羨呢?他會如何?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讓我很不踏實!
“葉紅緒,我餓了。”
羿穹羨一句話打斷了我煩亂的思緒。見到他清醒,我就安心下來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整碗粥喂給他吃完后,就給他準(zhǔn)備了鏡兒開給他藥浴,可以幫助他盡快恢復(fù)體力和靈力。
在外面等候了將近半個時辰,他卻還一點動靜也沒有。我不由得有些擔(dān)心,即使是這樣熱的天氣,可時間久了藥浴總會變涼了。難道是太累睡著了?
我左思右想,猶豫了半天,才去輕聲敲門。但是,里面無任何應(yīng)答。
我想起自己之前因為身體虛弱而暈倒在湯池里,趕緊開門進去查看。可浴桶里卻空空無人!我正驚訝地轉(zhuǎn)身想找,他已經(jīng)站在我身前了。
我擔(dān)心道:“你剛才怎么都沒回應(yīng)我,我還以為……”
“頭發(fā)濕了。”他輕聲回道。
我這才發(fā)現(xiàn),他長發(fā)披散著,一邊還濕漉漉的。我拿過他手里的棉布,細(xì)細(xì)地為他擦拭起來。
回想今日所經(jīng)歷的那些,心里真是感慨萬千。一直以來擔(dān)心被戳穿的秘密,如今已經(jīng)不再是心中的負(fù)擔(dān)了。
而羿穹羨身上鎖魂針也被熾魔逼出,并解了束咒。沒有讓玄先師的陰謀得逞,也實在是萬幸……
差不多擦干了他的頭發(fā)后,我停了下來。只是他的衣服有些地方被頭發(fā)弄濕了,現(xiàn)在都貼在他身上。
“我去給你拿件干的衣服換。”可還沒走到房門口,他雙手從后背伸過來將我攬進懷里,頭埋進我脖頸里,低聲喚道:“緒兒,別走!”
“羿穹羨,你需要多休息……”我勸道。
“留下陪我。”他語氣里有些撒嬌的意味。
※※※※※※
天未亮?xí)r,我從夢里醒來。
睜開眼睛,望著那張近在咫尺、酣然入睡的容顏,真想一直就這樣依偎在他懷里。只是,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去確認(rèn)。
我獨自一人走出水簾洞,來到那條蛇蟒躺倒的地方。此時,它微微瞇眼著,不知道是醒著還是睡著。
當(dāng)聽到我的腳步聲后,它猛然睜大雙眼,目光如炬地盯著我。
我克制住想逃走的沖動,終究還是走到它面前,試探著叫了一聲:“小墨?”
可它好像沒有反應(yīng)。
“難道那又是我的臆想?”我迷惑地嘀咕著。
“小妖?”就在我轉(zhuǎn)身剛要離開的時候,它出聲了。
“你是在叫我么?”我遲疑地望著它。
“你……并非小妖,她早已神魂聚散了。”它停頓了下,又繼續(xù)說,“你又是何人?”
“我叫葉紅緒。你是叫小墨么?”我又追問一次。
“你如何知曉我的名字?如今能記得我名字的人,皆消匿于這世上了!至多只知烈豸而已……”
它突如其來的落寞是怎么回事?就在昨日,它還那么憤怒暴戾地想要撞毀一切的樣子。
可為什么,我竟然會為它傷感呢?
“我也不明白,為何來到這個地方,就開始出現(xiàn)那些幻象。”我茫然地說道,“會夢見一些陌生又覺得熟悉的人,會聽到有人在跟我說話,還能聽到有人在唱歌……就像冥冥之中,受到指引一樣……”
“你是否會吟唱《白娘子》?”它忽然問。
《白娘子》?是之前從湖底傳出來的那首歌嗎?那么老舊的歌,誰會記得!
“我只會唱《緣起》,可以么?”我輕嘆道,“只是比《白娘子》悲傷一些……”
它靜靜的,沉默不語,似乎是在等我開嗓。我緩緩坐下,輕啟朱唇:
“月陰晴圓缺,如你的發(fā)梢
結(jié)年年今夜,悄悄地纏繞
問君記得多少,此生自在逍遙
長相思終不悔,花飛盡草無垠,天地昭昭
我似一葉小舟,無處可停靠
你唱千年古調(diào),夢回到今朝
……”
曲盡,可腦海里卻陸續(xù)涌現(xiàn)許多畫面。那感覺好像是塵封記憶的玄機盒被按下了秘關(guān),一個個記憶片段開始傾瀉而出,紛紛呈現(xiàn)在我的眼前:
訴兒自由自在地湖里暢游,攪動得整個鏡湖里的各類水中生物驚嚇不已;
鏡湖水仙芊芊玉手一揮,水簾洞里便煥然一新;
訴兒為小黑蛇出頭,狠狠教訓(xùn)了那些整日欺侮它的林中小妖;
鏡湖水仙幻化龍身,前去巫谷狐丘討要訴兒和小黑蛇;
小黑蛇與鏡湖水仙靜坐湖邊,聽訴兒講述那千年蛇妖與許仙的凄美愛情,再遙唱一曲《白娘子》,一曲又一曲。
……
“只要是小妖吟唱的曲子,小墨都愛聽!”
以前的小黑蛇,現(xiàn)在的墨色蛇蟒,同樣的一句話,讓一小一大兩個身影,在我眼前重疊交織。
“小墨……”我伸出手,輕撫它的額間,“這個圖騰印記,還是我原先留下的。”
“小妖曾說,有了印記,便是我日后飛升成龍,再相逢亦不會忘卻……”它閉眼,一滴淚水從眼角滾落,“只是,小墨等了許久,卻一直未能再等到你,一如未能等到白姐姐那般……”
“白姐姐?”
噢,是了。那是鏡湖水仙的名字--白鏡湖,就因為她后來被天罰,連名字也被下了禁咒。除非有人再提起,否則便連名字也無法想起來。
我之前有些懷疑,自己可能是她的轉(zhuǎn)世。因為那天雷炙電抽打在身上的痛苦,太過透徹心扉!
我從未想過,我的前世竟然是訴兒?!穿越而來的訴兒!
所以,木昔影是原先訴兒的魂魄?曾經(jīng)的我,是和現(xiàn)在一樣被召喚而來的嗎?還是個意外而已?
我只記得自己曾經(jīng)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對一切都充滿了新奇,到處闖禍惹事,完全不知道害怕,總是要鏡湖水仙為我善后……對于我的來歷,也許,連鏡湖水仙和小墨都不知情吧。
那么熾魔呢?為何現(xiàn)在我卻沒有一丁點關(guān)于他的記憶?與他如何相遇,如何相愛,如何相處……那些點點滴滴,都無法想起來。甚至是他的名字!是否他的名字也被下了禁咒?
曾經(jīng)的我,又為什么會灰飛煙滅?也許,我并沒有真正的灰飛煙滅,而只是回到了原來的世界而已。可小墨和熾魔卻在此后墮入魔道……
小墨說,它怨恨上天將它在乎的所有人都帶走,怨恨自己被禁錮在巫谷失去自由,所以它成了魔。那熾魔又是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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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已經(jīng)要揭開的謎底,可能到最后又不是你想象的那樣。若只是簡單的為愛成魔,就太沒懸念了……大家一起來推測吧?
本章歌詞摘自《緣起》,在此標(biāo)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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