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輔課內外 平時上體育課,也沒個什么具體的教學項目。最初是教廣播體操,學會后就當作課間操每天做一做以增強大家的體質。再后來上體育課時,就逐漸地有了一些如男生的單雙杠呀、女生的高低杠呀、立定跳遠呀、仰臥起坐呀、扔鉛球呀、跳木馬呀等之類的。雖有這些也是老師做一下示范動作,大略的指導一下學生們如何做,之后便自由運動誰想玩啥就玩啥,反正在當時體育是沒有正規考試的。對于大多數學生來說,有些科目還湊合,像單杠、鉛球這樣的運動,小個兒的男生、柔弱的女生幾乎都是玩不了的。如個兒矮的要玩單杠,不墊東西根本就夠不著上面的橫杠,即便勉強抓住了掛在上邊,也不敢“充數賊”(逞能)似的做雙臂大回環,弄不好呀就會來個狗啃屎,更甚者那將是災難性的倒栽蔥。鉛球別說是女生,就是一般般的男生也都是很吃力的,要么是扔不遠;要么會扭傷胳膊。這不黃晨班就有個叫王思學的,有點“二虎嘍不啦嘰的”(冒冒失失的),他自認為自己中等稍胖身材玩兒個鉛球那還在話下?于是有一次上體育課,這家伙故意挑了一個大號球,像模像樣地右手托球放在頸肩處,然后左腳前邁一步扭腰頂跨帶肩送臂,鉛球“嗖”地一下出去一米多遠,也真是趕巧正好落在露出地面的石頭尖兒上,“砰”地一聲彈了回來,他猝不及防轱轆一下滾到了腳面上,“哎呀!”疼得他雙手抱腳跌坐在地上,呲牙咧嘴的淚都下來了,這以后呀他再也不敢“充數賊”了。 再說說女生項目高低杠,大多數女生對其也是望而生畏的,別看它不太高,一般的女生都可吊上吊下的。但它的危險卻是從高杠換低杠時,玩不好手一滑不是碰著下巴就是摔個“仰八叉”(四腳朝天),那屁股疼得跟要碎成八瓣兒似的。因此上,老師一旦讓體育委員帶領大家做練習時,全班只有少數有能力且愛好這些的同學做各項動作外,其他人就各找感興趣的游戲玩兒。女生們大多是踢自制的“料布袋兒”(毽子)或跳自帶的皮筋兒;也有擠在一堆兒說悄悄話,亦或對某個男生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交頭接耳、嘻嘻哈哈的。男生則一般是你一幫子我一伙子的,拉開架勢來一幕現實版的武打劇。
慢慢地體育課上也有一個籃球可以玩兒了。但這也只是給有絕對海拔的學生們準備的似的。像黃晨他們如此身高的大多數同學想要玩兒,那可得既要思量思量又要掂量掂量。不是人家故意霸攔著不讓你玩兒;而是要么你摸不著球干瞪眼,要么就是被撞個“仰八叉”。如果不怕這些的,那么你只管放羊進馬群是了。所以黃晨他們兄弟五人以及他們在班上,又各自比較要好的同學,才不會自找虧吃呢。反正有那么多其它項目,其它游戲可玩呢。逐漸地他們班里凡是“吃不上股子”(不夠資格或排不上號)的同學,只要見大個兒們拿了球,其他人就都自動玩別的,等傻大傻二們玩兒累了、玩兒夠了時,黃晨他們再涌過來,瘋狂投一陣籃直到下課。
黃晨他們班有一名留級生,他是地地道道純純粹粹的工人子弟(即全家沒有農村人,都是礦上的)叫馮明。別看他是班里個兒最高的,但他卻與后排的不是一群兒的,因此他也不敢輕易地參與到籃球活動中去。實在手癢了他就找體育老師,把球要來在下午上自習時打一會兒。他自己一個人經常地也只能練練投球,故而他時不時的邀上黃晨這哥兒五個一起玩。這幾個人玩,那情景猶如羊群里站了個駱駝一樣。黃晨雖然個兒小,但是人挺“竄兒”(能跳)的。每回他們在一起玩球時,他總是擋在馮明面前,一蹦老高的雙手五指叉開,在明的兩眼處亂舉亂晃的。雖然夠不著球,但足可以干擾他投籃。只要他一慌張出手,那十有八九就會投不進,黃晨這邊人多呀,一投不中他們就能搶著籃板。然后抽仨人兒過來把馮明一圍堵,其他倆一轉手傳給站位好的起身便可投球。只可惜他們幾個水平太次,這樣的大好機會,往往是大多半都被浪費掉了。當然這只不過是他們在一起圖個樂呵罷了,根本沒什么技戰術可言,更不會因此而斤斤計較平添煩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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