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后,有一陣子倆人互相不予理睬,李東更是來去匆匆的,不知道他都忙活地啥。忽然有一天,小李子一整天都沒來上課。黃兒雖余氣未消,但畢竟是兄弟,心里還是挺記掛、挺擔心的。由于當時通訊十分的不便,又沒有相熟的同學住那兒附近,或上下學時路過那兒,所以他也只能干著急。黃兒輾轉反側了一夜,第二天早早地就趕到學校。沒見人影兒,臨到快上課了,才看見小李子急急忙忙地騎車兒來了。今天也許是冷或著其它什么原因,他加戴了一頂灰黑色的前進帽;并且把整個帽檐兒拉帶很低,以至于倆耳朵的一半和一雙眉毛都被遮擋住了。因要聽講所以最初這一刻黃兒沒注意,等第一節課下課時;黃兒扭頭向東子詢問昨天沒來的原因時候,赫然就發現了帽檐兒下露出的白紗布,心里咯噔一下忙改口問:“咋?昨兒受傷了?是在哪兒?現在咋樣了?”李東見黃晨如此關切地問他,就微翹嘴角故作輕松地回道:“呀——沒事兒的哥們兒,小意思。今兒個好多了,不又擔心!秉S晨此時有注意到李東外套的右肩上有隱隱血跡;白色襯衣后領處也點點斑痕。黃晨有點起恨地又問:“老弟,知道是誰干的不?要是能認出來的話,我召集兄弟們收拾他一頓,給你報仇!”李東聽了似是很感動又或是別的什么,忙擺手說:“不用不用,小事兒一樁,會擺平的,老兄就不用管了,擎好吧!闭f完稍稍露出些得意的微笑,若有所思的轉頭斜視著窗外不再言語了。教室外日以上三竿,暖暖的陽光灑滿一地。東墻根兒唯一的一棵幾拃粗的桐樹,在陣陣微風中搖擺著干禿的枝杈,游移的影子好似曼妙的舞姿。
轉過天來,下午尚未上課之前。學校來了一個矮壯的青年,他還領了幾個小痞子,其中一個把李東從教室里叫了出去。黃晨覺著不妙也跟了出來,李東扭頭沖他一笑說:“沒事兒,自己人!秉S晨只得立身停住,靠在二年級的后門上,遠遠地向他們所在的操場處觀望著。不一會兒另一個小痞子,從一年級方向領過來,一個平時仗著是本村的,小名叫做平孩兒的小賴皮孩兒。矮壯青年指使那幾個小痞子,把平孩兒圍在當中對其指指戳戳的,不知他們問些什么、說些什么;看情形似乎是在辱罵他。那小子一直點頭哈腰的,看樣子是害怕得很。然而那幾個卻沒就此放過他,罵完之后不容分說上來就是拳打腳踢。沒多大會兒他便被放倒在地大氣滾兒來,小痞子又對他幾腳就被矮壯青年制止了。接著平孩兒被拽起來摁跪在那兒,青年拉過李東,用手指著平孩兒跟李東說了兩句什么,就見李東沖上去左右開弓,給平孩兒來了兩個大“耳兒把子”(打臉的土語兒叫法)。最后幾個人,又警告了平孩兒一番兒,才同李東一塊兒去了校外。“哎!哥們兒,知道那個人是誰嗎?”黃晨精神都注意到那一塊兒了,冷不丁有人到跟前兒來這么一句,著實把他嚇了一大跳。側臉一看原來是本村的同班周學,人送外號‘老婆兒嘴好打聽’!澳阒鴥?說來聽聽?”黃晨面無表情地問!澳莻矮點兒的歲數大點兒的叫沈鷹,外號‘老鷹’,在這莊兒上賴哩很。主要是他哥沈強,在咱們這方圓圈兒是賴渣子里的老大。喏,那幾個小流氓就是他手下。咦——怪不倒李東以來就恁氣勢!敝軐W見黃晨不是太急切的表情,這一次倒是沒賣什么關子,嘎嘣脆生地把知道的全說了出來!皣!學兒,你咋知道得恁清楚?”黃晨不解的問!澳鞘牵覀兗腋麄冃值苁青従,我能會不清楚?”周學有些得意地回道!皧W——原來是這啊!秉S晨似自語地應了一句,便陷入了異樣的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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