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太太揪著齊三七耳朵問他今兒干嘛了。齊三七特別的委屈:“我就幫著師姐接了花大爺去醫(yī)民署休養(yǎng)啊。”
“然后呢?”
“沒然后啊!”
“我就說吧,你小子天天往醫(yī)民署隔壁跑,是不是看上那個春枝了?李大夫人是好,但是她是她,她侄女是她侄女!我可警告你,可別跟她沾惹上!”
“不是啊娘,我跟春枝妹子沒什么的。最多看在李大夫的面子上多照顧一點(diǎn)。按理說李大夫是我的師傅,我照顧一點(diǎn)師妹而已。您快別瞎說了,人一個姑娘家,被說了閑話,還怎么活。”
“姑娘家?那是姑娘家嗎?!怪道人家喜來婆見著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關(guān)喜來婆什么事?”
齊太太伸出手指頭點(diǎn)了點(diǎn)他的腦門:“張家的水靈跟你年紀(jì)正相仿,我看她瘦下來之后與你甚是般配。才上門遞個話音呢,你看看你辦的好事。”
“水靈?”
齊三七知道自己年歲上來了,遲早要成親的,他一個做大夫的,私下里也看了一些和人體相關(guān)的書。面紅耳赤,血脈噴張之下也幻想過未來妻子的模樣。沒想到他娘看上了水靈……
細(xì)想想,水靈瘦下去之后該鼓的地方鼓囊囊的,該細(xì)的地方也細(xì)。
水靈愛打扮,本來七分相貌叫她打扮之后變成十分的出色。
想比之下,春枝就寡淡了許多。
總是瘦瘦小小的,常穿著那一身衣裳。就是每每想起來,心中總生憐意。
一時之間,齊三七倒還真?zhèn)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齊太太吃了許多年的米,哪里不知少年慕艾。瞪了他一眼道:“反正,李春枝就是不能做齊家的兒媳婦,你死了這條心。”
這邊齊家太太罵兒子,那邊喜來婆正哄著水靈。
“哭甚!說不得人家沒啥關(guān)系呢。”
“怎么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還能握著手了?”
“春枝跟著李大夫?qū)W醫(yī)術(shù),你瞅瞅李大夫,在她眼里根本沒有男女之分。春枝就是跟三七那小子上藥,沒事的。快別哭了,眼睛都腫了。”
原先齊太太遞口風(fēng)的時候,喜來婆是沒那個想頭的。誰料到水靈聽了壁角,一臉羞澀,當(dāng)娘的還有什么不知道的。
想著過點(diǎn)時間,拿喬好了就去回準(zhǔn)信,兩家能定下來的。
水靈是個單純的姑娘,打小因為胖就沒接觸過外男。是喜來婆知道白氏時不時去醫(yī)館,曉得李子元的女兒們跟著學(xué)習(xí),硬拉著她去的。
齊三七就差正式向李子元拜師了,經(jīng)常醫(yī)民署和醫(yī)館兩邊跑。總不過他是個大夫,沒人說啥閑話。一來二去的,齊三七就和水靈遇上了。
偏齊三七是個話多的,誰人都能說上幾句。見著水靈還調(diào)侃幾句,什么,“水靈妹子今兒又瘦了。”,“水靈妹子變好看了啊。”,“水靈妹子……”
齊三七對誰都這樣,嘴上沒個把門的。可張水靈不知道啊,她真?zhèn)放在心上了。長這么大,第一次被男性如此關(guān)注,齊三七是她除了她哥她爹說話最多的男性了。
少女心事總是詩,見了齊三七能讓她歡欣雀躍半日。晚上睡前翻來覆去的,腦海里都是他。可巧聽見齊太太上門說的話,她恨不得馬上昭告天下。偏心里忐忑著,幾日沒去醫(yī)館。
拿著繡了幾日的荷包去醫(yī)民署找人,別個說他去了醫(yī)館,開門看見那一幕,水靈心底深處的自卑迅速把自己淹沒了。
一定是自己太胖了,看人家春枝多苗條。
喜來婆安撫好自家女兒,心里有些悔。她先想著,女方拿喬一些,顯的尊貴一些。如此看來,拖著還拖出事來了。
齊三七是個好的,定是春枝……
心里這般想著,次日去醫(yī)民署面上便帶了出來。對春枝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連黑婆婆都看不下去了。
“你這是怎么了。人春枝又沒得罪你,怎得對小姑娘百般挑刺。”
喜來婆把黑婆婆拉到一邊,跟她把來龍去脈說了。
“我還當(dāng)明年就能嫁女兒呢,誰料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黑婆子慢慢的掙脫喜來婆的胳膊,皺著眉頭道:“你這人,我還當(dāng)你和旁人不一樣呢!怎的聽風(fēng)就是雨!合著你瞧不上春枝?哼!我告訴你,我是看中了春枝的!”
“甚?”
別瞧著喜來婆和黑婆婆平日里關(guān)系好,喜來婆其實(shí)挺怵黑婆婆的。
黑婆婆冷著個臉:“你別做這幅樣子,當(dāng)人人稀罕齊三七似的。呸,我就瞧不上,整日的嬉皮笑臉,沒個正型,就你當(dāng)成寶。”
“可春枝……你家……”
喜來婆還欲說些什么,黑婆婆早就走了。
春枝自打出了袁府,性子敏感的很。本來覺得在醫(yī)館人人都好相處,日子這么過下去也好。沒成想,喜來婆夾槍帶棒的一頓嗆聲,倒讓她認(rèn)清一個事實(shí)。
不管面上如何,大家心里肯定還是覺得她是個狐媚子,是個殘花敗柳……
一時鉆了牛角尖,春枝躲在熬藥的小房間里淚流滿面。黑婆婆找了過來,看她這幅樣子,嘆了口氣便把春枝攬在了懷里。
“好孩子,別哭。人家誤會你了,你躲起來無濟(jì)于事,還不如當(dāng)面說破說清楚。別哭了,我?guī)闳フ蚁瞾砥湃ァ!?br />
黑婆子倔起來了,拉著春枝去找喜來婆,鬧的喜來婆一個沒臉。
“我也沒說什么。”
“好一個沒說什么。若是你家姑娘,你樂意被人說?”
“我姑娘,我姑娘可沒跟人男人眉來眼去的。”
話音剛落,春枝眼神像利劍一樣射了過來,“喜來婆您說什么?我?guī)讜r和男人眉來眼去了?我每天就在醫(yī)館里,哪兒也沒去!怎么就……”
喜來婆吞了吞口水,囁嚅道:“你和齊三七湊那么近,手都握上了……”
“是水靈告訴你的是不是?我跟水靈說了,三七哥的手燙著了,我給他擦點(diǎn)藥而已。這就叫眉來眼去?我發(fā)誓我要是跟男人眉來眼去我就死無葬身之地!”
一口氣說完,春枝的身子晃了晃,眼中滿是受傷,直楞楞的看著地磚,突然就往藥房跑。
黑婆婆怕她出事馬上跟過去,喜來婆嚇了一跳也跟上去了。
只見春枝散了頭發(fā),拿著剪刀就去剪頭發(fā)。地上已經(jīng)落了不少頭發(fā)了。
黑婆婆一把搶過來:“孩子!這是干什么呢!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
“反正,我的父母早就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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